朕就是喜欢丞相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红尘晚陌

作者:红尘晚陌  录入:06-18

李承祚想了想,与不远处静静站立的蒋溪竹对视一眼。
丞相显然与皇帝想到了一起,方才他阻止三娘毫无分寸之下的失言目的就在此处,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但是他选择无条件地偏袒李承祚,也相信李承祚总有据实已告之时。
蒋溪竹看了看李承祚并不算明朗的脸色,又回身看了看许三娘。
许三娘到底是凤凰印上七十二魔神之一,行走江湖很有两把刷子,这么短的时间,那错综复杂的针法已经被她记在了一张不知何处寻来的纸上。
她记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正看到蒋溪竹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有几分迟疑地点了点头。
此处不是久留的地方,蒋溪竹走到李承祚身边,用眼神示意他先走。
几人接连而出,还没跨出屋门,就听一声:“别动!”
蒋溪竹猝然回过头来,却见不言不语许久的耶律真背负长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最终在一个角落里蹲了下来。
“不能动。”耶律真道,“此处有异,我们暂时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年关,忙的非常莫名其妙。最近一段时间只能保证日更,一更还是两更有点儿没准儿,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到过年以后,提前跟小天使们打个招呼。
不断更,每天更多少会在微博或者“作者有话说”里面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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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话二月一日,晚的话放完春节假期就会恢复双更。
今天没二更。
还是祝看的愉快,么么哒。
第67章
“金屋子”的这一角与其暴发户一般的整体风格不太相似, 借着微弱的烛火, 影影绰绰可见地上散落着为数不少的碎土与粉尘,有的显然已经存在此处有些日子, 然而有些是新的, 还带着新剥落的潮湿之感。
耶律真追着碎土蔓延而出的痕迹追到了墙角,被挡住了——抬头才发现,墙角别出心裁地杵了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十分闪瞎狗眼的刷了金漆,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辣眼睛。
然而蒋溪竹觉得,这个柜子出现在这里是十分不合常理的——确实如此, 一个关押囚犯的地方, 哪怕这囚犯是皇亲国戚, 到底此时也是落魄的凤凰, 难道鸡窝里也要流出收拾细软的地方么?就算囚牢的主人比较人性化, 囚犯有什么细软可收?鸡毛吗?
耶律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十分有经验地伸手敲了敲柜子紧贴的那面墙, 却愣了一愣, 有点儿难以置信地又伸手敲了敲,显然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他那明显属于异族的眉十分显而易见的皱了起来, 后退了两步,双手按住柜子的两侧, 一发力,将它挪出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宽窄,蒋溪竹跟在他身后, 等他挪完,立刻持了火把上前去看,火光下,那满是碎土的墙角儿与他处墙壁别无二致。
耶律真自然也看到了,这下脸色彻底的变了。
子虚道长被耶律真的一番动作弄得摸不到头脑:“这是做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您让我们留步,就是为了看墙?”
耶律真闭口不言,若有所思。
蒋溪竹却没有子虚道长这么沉不住气又粗枝大叶,在墙上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便将火把调整了位置,复又去看那闪瞎眼的柜子。
柜子前面刷的金光闪闪,然而却像孔雀开屏一般中看不中用——前面花团锦簇,后面是个屁股,光秃秃地露着明显不算好木料子的原木,甚至于连清漆都懒得刷一层,就忍他这么裸着,摸上去都有木匠偷懒的不光滑之感。
却也感谢木匠偷懒,让蒋溪竹发现了些许异常——那糟木板子上有一处一人高一人宽的颜色,要比周遭深上许多,仿佛是日久暴露在不算干燥的空气里所致,这一处深色的痕迹不算宽敞,像兵部王大人那样的身材是完全能够全须全影地盖上的,至于蒋溪竹这瘦削的身量,想要填补这样一块空白,低头勉强一下,仿佛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明显是一处通道的痕迹。
蒋溪竹并未对此有所怀疑,只不过……
他又看了看这光秃秃的墙壁,严丝合缝一般,那通道哪去了?
蒋溪竹看看不远处并没有轻举妄动的皇帝,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耶律真,将问题还了回去。
“耶律公子。”他唤道,将那深浅不一的颜色指给耶律真看,“你方才是否在找这个?”
耶律真被他一句话叫回了神,从他手中接过火把,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显然也发现了与蒋溪竹相同的问题。
“果然是这样。”他皱着眉,“这已经不是我们进来时的那一间屋子了。”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这是‘唱诗班’秘术,原本也只是一个传说,我也是第一次见。相传‘唱诗班‘会在每一个临时设下的据点中布置一间走不出去的牢笼,这间牢笼专门用来关押叛徒以此吸引与之有关的人前来营救,如果营救不成被察觉,前来营救之人不必进入这间物资就会被杀,而如果营救之人顺利进入了这间牢狱……就永远走不出去了,因为所有的入口都会变成死路,所有的暗道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堵住……进入之人,会活活饿死在里面。”他犹豫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些并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因此面色严肃,“相传契丹太后萧氏曾用此法铲除了不同意他听政的四大辅政臣,他们在那个畅通无阻的院子里找到了不下百人的尸骨……尸山血海,这个牢笼由此以恐怖闻名于契丹,人称‘血牢’。”
谁都没想到,这金灿灿暴发户一样的屋子会有如此惊悚的传说,仿佛市井之中那露着金牙吹牛的地痞流氓,突然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一样荒诞不经。
人在濒死的时候与野兽无异,蒋溪竹试着设想了一下那场景,顿觉毛骨悚然,怪不得耶律真会含糊其辞,表现的也并不像很想回忆。
“危言耸听。”却是李承祚闻言哂笑一声,“真真,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在这走不出去的牢笼里?笑话儿,景清走了这么久,你可见他有回来过?”
耶律真此时也来不及计较李承祚那不阴不阳的称呼,闻言只是摇摇头:“正是因为他走出去了,我们才走不出去——‘血牢’以死为终,却以生为始,它只给一个人留下了逃出生天的机会,除却这个人,其他人都被‘血牢’默认为被放弃的祭品……你若是不信,不要走出这间屋子,去看看方才被你们绑在连廊里的那些看守吧,他们此时恐怕已经……”
他话音未落,就见子虚道长已经以一个不可思议地速度冲到了门口。
牢狱连廊的景象与他们来时毫无二致——漆黑,阴暗,带着盛夏都不能侵染的寒意,在这虫鸣蛙叫的夏夜透露出一种来自九泉之下亡灵的深重怨气。
只是唯独一点,子虚道长亲手串起来的人形糖葫芦串儿不见了,而远处,那方才绊了蒋溪竹一脚的兵器架儿,竟然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一地狼藉只是他们的一场梦。
“这么会这样?”子虚道长瞪着眼,再不敢向前多走一步,十分没胆儿地急退了几下,差点儿向后仰倒,被许三娘一把撑住了,这才哆嗦道,“……不见了,都不见了。”
这一下,连蒋溪竹都觉得难以置信了。
李承祚听后,前所未有的沉下了脸色,走到门口看了看,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在那碎土遍地的地方捡出一块儿拇指大小的碎石,试探一般地向那空荡荡的通道掷去。
他内力极深,手下的力道又准又快,碎石原本并不结实,经他的手内力一催,仿佛凭空散落成了大小不一的残渣,梨花暴雨一般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那原本寂静的黑暗中的连廊像是被鲜血的气息唤醒的猛兽,不知如何感受到了那些渣滓四面八方而来的动静,悍然发起了他的反抗——密集如雨的箭矢接连而发,原本就被黑暗笼罩的连廊一时之间像是蹿过了无数遮天蔽日的鸦羽。
李承祚的脸色这才终于变了——如果方才有人贸然出入此门,此刻恐怕已经被这密如雨下的乱箭射成了一只尖刺浓密的刺猬,保证不谢顶。
屋内众人都被这变故弄得有几分发蒙,然而方才那密集的箭矢仍有部分射偏地停留在入口之处的木框之上徒劳的晃动——方才那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梦境,而是真实。
李承祚无声看了一眼这原本搞笑而如今炼狱一样的囚牢,缓缓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那铁板浇筑的卧榻之上的季维珍,忽然想起了十分久远的一些旧事。
林妃势盛的那些年,身为太子的李承祚和身为中宫的皇后日子都不太好过,但到底皇后并非坐以待毙之人,愣是在那修罗场一般残酷不堪的后宫之中求得了短暂的喘息。
李承祚还记得那是老七刚出生的那年,宫里规矩,皇后或者有位份的妃嫔生育,可召娘家女眷进宫侍奉,直至皇子或公主满月之后。
太后生育七皇子时,得到了先帝前所未有的重视。现在想来,那时先帝已经开始隐约意识到林妃的威胁,却没有直说,只是不再像早些年一样,一味沉浸在对元后的怀念之中,而因此回避与元后容貌有七八分相像的继后,也不再因为愧疚,而不敢面对他与元后的独子——如今的睿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
李承祚记得年少的自己对这个新生儿并没有多少期待。
因为齐王的存在,他对兄弟的认知一度是非常扭曲的,这很好理解,无论谁在饱受一个跋扈兄弟的摧残之后,也会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也是因为齐王,李承祚自小对其他皇子也从没有过亲近之情。
这种状况是在睿王出生以后才有所改观的,可是谁也不知道李承祚是怎么在一夕之间无师自通了“兄弟之情”这种东西。
睿王李承祀出生在春末,等到李承祚获准探视刚出月子的母后与刚才出生的幼弟之时,已是夏初之时,与如今的时节恍惚遥遥相和。
先帝元后与当今太后乃是同胞姐妹,生母乃是老秦国公原配夫人,然而这位的素有“美人灯儿”之名,早就在她们姐妹幼年去世了。
老秦国公的续弦也是世家小姐,但是门阀早在几代以前衰落,嫁给老秦国公,多少有帮衬家族的意思。
那年,进宫侍奉太后生育睿王的,就是这位续弦夫人,季氏。
李承祚那年已入崇文馆读书,听太傅授业归来,正走到皇后的坤宁宫寝殿之外,奇怪的是原本里三层外三层的宫人不知躲到了哪里,他刚要叫人,便听里面似乎是有人,语气像是在辞别,人却没有立刻走,反而说了很多隐约之语。
“请皇后好好考虑臣妇所言,那位已经去了多年,您替他抚养襁褓中的幼子长大,已是尽了姐妹之情。”那个声音循循善诱道,“说句大不敬的,那把椅子只能有一个人坐,您有生之年,自然能保这懵懂稚子安然无恙,可是您总有那么一天是再也保不下的……这一位城府极深,小小年纪已懂得韬光养晦,您能了解他一时,却能了解他一世吗?”
皇后的声音有几分猝然:“你什么意思?”
那声音压低了几分:“皇后息怒,臣妇只是觉得……臣妇内侄季维珍的担忧,并无道理,不如……”
随后就是皇后厉声的打断:“此事不要再提!”
那里面便没声儿了。
李承祚再不停留,若无其事地推开了坤宁宫的宫门,装作是方才疾步跑来的模样,笑着对皇后诉说数日不见的想念之意,请完安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皇后有几分错愕的脸,和和另外一张不算熟悉的惊愕面容。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季维珍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儿晚,没赶在12点之前,希望明天能早点儿。
第68章
不论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家族, 居高位久了,就会生出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而这种错觉一旦成为习惯, 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掌控,即使不能掌控的东西,也想要妄图掌控。
而若是一个人本身就出身破落的门阀,有朝一日小人得志, 那么他的欲念会比一直都久居上位的人还要大——他或者他周围的人,享受过这个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滋味, 也尝试过跌落谷底的苦涩, 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从那泥潭里爬出来, 就不会再想回去。
这样的人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巩固他现有的一切的, 而他也总会认为一切事物都该尽在掌握, 一众人物都该任他拿捏, 可现实永远不是这样的。
如果这个人足够聪明, 在发现有些事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掌控的时候, 就该老老实实遮掩自己的野心,重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以期那些被他谣言蛊惑过的对象将戒心放到最低。
可明显而言,这个人是不够聪明的。
他再聪明一点儿, 李承祚就要将那久远的旧事一同相忘江湖了;或者他再蠢一点儿,李承祚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斩草除根了。奈何他偏要这么不上不下的半聪明不蠢着,以至于今日这麻烦的局面。
少年时候的记忆是最诚实的。
李承祚记住了皇后的断然拒绝, 所以她如今仍然母仪天下,在后宫安全的颐养天年;李承祚也记住了那个鲜少谋面的声音的“循循善诱”,所以他如今看着这个名义上的表舅,能依旧毫无波澜。
现如今,老秦国公也就是李承祚的外公早已不在了,国公府的当家人是老秦国公的嫡子,也是季氏的长子,其名秦明秀。
相比于这只沾亲不带故的“表舅”,秦明秀才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此人自幼聪颖,曾颇得先帝青眼,亦想过重用此人以其为太子臂膀,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打消了这一念头,最终还是扶植了丰城侯一系。
自那以后,秦氏一族不知是因为皇后授意,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先帝的态度变化,十几年如一日地低调,低调到几乎配不上一门两皇后的高贵门阀,而秦明秀本人更是常年不在京师,先是托词为老秦国公守孝不肯令朝廷实职,等到孝期满了,季氏又恰好去世了,这位倒是十分孝顺地接上了另一个孝期。
早在李承祚登基的时候,就有人有意无意地劝说过他,直言丰城侯一系到底非亲故,而林氏一党与齐王有私更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实,与其任这样两方人马做大,倒不如重新启用秦氏。
这位说客曾经做过李承祚真正意义上的老师,虽然不像太傅那般板上钉钉,但也是有名有实,加之此言说的有理有据十分真诚,李承祚无从判断此人究竟是否与秦氏一族合谋过,还是真国士一心为他的皇位着想,因此对这番言论没有反驳,却也并没有采纳。
等到李承祚登基以后,一方面安定林氏,另一方面既启用又稳住丰城侯,表面上却只做出了昏君的德行作天作地,为数不少的朝臣心里对他怨声载道,然而妄议君上乃是大罪,只能不约而同的憋着,李承祚都一度担心他们憋出毛病来。
然而此刻的秦明秀却在一团浑水的朝局中清新地像清水芙蓉——他孝期一满,便上书给李承祚,表示自己接连失去父母,在孝期内修身养性,如今无意于权力争斗,只想效仿前人寄情山水,到各处的名山大川走走,吟诗作对聊以遣怀。
一番陈词写的十分哀戚深刻,李承祚特意呈了那文采斐然的奏疏给太后看,吓得太后以为这人要出家做道士或者和尚,闹清楚他只是想出去游山玩水后,太后平复了一下小心情,先是说考虑一下,第二天就告诉李承祚,准了。
于是秦明秀一去几年,除了在年节时候回京入宫拜见太后,一年到头,难得在国公府里能见到人。
他得太后恩惠颇多,只养育之恩一点就无从报偿。
可太后是太后,秦氏是秦氏,他分得清。
李承祚环视了一眼这囚笼一般的牢狱,回头看了一眼如今人事不知的季维珍,意料之外地发现那些早已随着时间淡化的很多往事他其实还是记得的,甚至于在这“血牢”的阴翳恐怖之下,他仍然能够头脑清晰地将那前因后果一举缕清。
屋内的其他人都有或多或少焦虑之感,连他一贯处变不惊的丞相此刻都稍微露出了一点儿不算好看的神色,他们都在惊疑之中或多或少的乱了分寸,一致想要寻找怎么出去,却没有人去思索,他们为什么会进来。
这恐怕就是布置“血牢”之人的目的——让他们自相残杀,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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