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迎上睦野垂眸默默凝视他的视线。
睦野看不出神色道:“玩尽兴了?”
曲溪青摇头,“没尽兴。”
睦野道:“在水里玩总归对身子不好。”
回到水岸边,睦野找了些干木打算升火将衣服烘烤,日头颇盛,不用多时衣服就能烤干。
曲溪青把脱下的湿衣递给睦野,他又回到水潭边戏水,直到睦野把他烤干的衣服拿给他。
睦野身强体健,烤个衣服的时间额上就出了一层热汗,他只身穿着薄薄的里衣,胸膛的汗水沾湿了衣料,清晰勾勒出里面的风光。
曲溪青又伸手摸去,加重力道捏了一把那紧实的身体。
睦野按住他的手,对他的调戏无可奈何。
泉水轻淌,山中深静,睦野汗湿着身靠近他,就是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让曲溪青忍不住勾起旖旎的遐思。
他把接过来的衣物抛到草丛里,在睦野不明的目光下,欺身贴近他火热的胸膛。
睦野微微怔忡过后,很快反手曲溪青人抱住,入手间满是柔软。
曲溪青真的很软,睦野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滩的水,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裳,手掌搁哪哪都跟点了火似的,烫得要化开了。
心憾如雷,睦野屏住呼吸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对方。
曲溪青完全倚在睦野身上,盛满笑容的眼眸勾着他的目光,鼻尖相碰,四片唇若有若无地轻触。
睦野呼吸明显沉重时,曲溪青故意退开,湿润的眼眸含情脉脉看着他,“木头,亲我。”
见睦野还在怔忡,他又说:“亲我——唔——”
薄唇倾覆而下,睦野唇上的热意抵在他的唇间,睦野不会亲人,薄唇笨拙的碰着那柔软的唇,磕磕绊绊,手臂收紧,两人胸腹相抵,曲溪青甚至被睦野微微抱了起来。
正缠绵悱恻间,曲溪青睁眼,他看到睦野亲他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唇角不禁溢出笑意,暗哑道:“笨木头,用舌头。”
睦野果然听话地将舌头伸出来,舌头灼热湿润,细细地沿着他的唇缓慢舔弄。
曲溪青轻喘,他闭目与睦野亲了片刻,沾着水汽的眼又睁开,盯着睦野的唇,道:“舌头伸进来,总舔我的唇做甚么。”
不等睦野反应,他便将舌头伸出卷住睦野的舌往口腔中引,睦野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山野之夫,哪里经得起这般亲密黏腻的撩拨。
馥郁的柔香如同催情迷香让睦野失控,肋在曲溪青腰上的手臂用力,曲溪青被睦野完全抱起来。
曲溪青双腿离了地,全靠着腰后手臂的力道支撑,久了身子不免难受,索性双腿缠上睦野,如山中的同藤缠树,亲得嘴儿都肿了起来。
一个失控的亲吻最终以曲溪青的腰被勒疼中断,回到屋舍他一直喊腰疼,睦野将他衣裳小心掀开,一看才知道他的后腰被肋到发青了。
也不知是曲溪青的肌肤娇嫩还是睦野力道过重,曲溪青用调笑的眼神看着睦野,睦野并未把他的调侃放在心上,给他小心抹了软膏后,将过错全揽到身上,面色微红,自责道:“是我不好。”
曲溪青趴着暗笑,他捉起睦野的手掌轻挠,农夫手掌粗糙,挠了几下也不见对方痒。他干脆将手贴上去,做出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道:“没什么好不好,方才林中的事你情我愿,我又不会怨你。”
睦野给曲溪青说得耳热,滋生的欲念叫他难以启齿,他移开眼睛,却又忍不住转回来看,“我以后不会……”
不会什么呢?睦野无法继续后面的话。他为自己弄伤曲溪青感到歉疚,可若是保证以后不亲了,又舍不得同他亲密接触时的销魂滋味。
难怪说情爱会令人牵肠断肠,如今接二连三尝到情爱的滋味,让稳重老成的睦野陷入两难。
第25章 发情期*
春末的最后几日,当每只生灵逐渐度过发情期时, 曲溪青却迎来了他发情期最强烈的阶段, 他明白, 这和他对睦野动情有极大的关系。
他开始彻夜难眠,浑身燥热难耐。
在软塌里翻滚几个回合后,被褥早早被曲溪青踢落下地, 他赤脚下床,借着屋内淡弱的微光, 眼前木床上睦野仍在沉睡状态。
睦野醇厚的阳刚气息萦绕在屋内侵袭着他,曲溪青抑制不住的全身轻颤起来,深吸嗅上一口后,待那气息沁入心肺, 他便双腿打飘的来到睦野床边, 双目灼灼的盯着对方。
曲溪青俯下身体, 柔软的腰身勾成一道美妙的弧度。
他若隐若无的贴在睦野的脸庞之上,鼻翼微动, 阖上眼, 缓缓往下滑去。
鼻尖一路轻蹭, 从睦野宽阔的额头落至鼻梁,滑下他的嘴,撅起唇悄悄亲了一口。再往下,柔软的舌尖伸出, 轻探上睦野的喉结。
他嗅着睦野的气息, 腹下热流急涌, 心跳也快上许多,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此时天未泛白,这时候睦野还没清醒,曲溪青眼神暗了暗,他就是舔一舔也不碍事的吧?
想着,殷红的舌尖往睦野面颊试探性一碰,人未醒,他便壮起胆子重新舔去一口,待睦野隐约察觉到脸上不断扫过的濡湿热意,馥郁的柔香扑在鼻尖,他睁眼,曲溪青正对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轻触在肌肤上,睦野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反手将曲溪青抱入怀。
两人身躯交叠着抱在一块,曲溪青舒缓叹息,睦野却伸出手掌覆上他的额头。
眉头紧皱,睦野语气沉重起来,“身子为何如此滚烫,你在发热。”
睦野的手掌温热,曲溪青把他的手捉下捂在面颊边,散漫一笑,“我不是发热,你这笨木头,我在发情。”
睦野:“......”
曲溪青又说:“你也看到的,动物发情时期需要交合。”
睦野;“......”
曲溪青盯着睦野的眼睛,眼眸中的渴求与欲望不加掩饰,“我发情了,木头。”
睦野艰难转开眼睛,额上的汗落入枕中,汗珠愈发密集,枕间湿了大半。
曲溪青被睦野的反应搅得愈是身心难耐,他轻缓叫唤他的名字,“木头.....”
“阿野哥——”
曲溪青贴在睦野耳边,香柔的气息吹拂在耳上,很快,睦野的耳根红了一片。
曲溪青轻舔那沾着湿汗的耳朵一口,可怜巴巴道:“你总不能叫我跟你一样去冲冷水吧。”
胸膛重重起伏,睦野喉结一耸,曲溪青突然牵住他的手,诱惑他往下引去。
“木头,你摸摸我……”
睦野的手掌停在曲溪青颈边,细腻的肌肤触在布满茧子的掌心里,手指头忍不住动了动,睦野将手掌覆在他的颈后,尽量克制好力道缓慢摩挲。
曲溪青被他揉弄得舒服,乖乖趴在睦野胸膛上,他舒缓叹息,凤目迷离地睁着,微启的红唇贴在睦野脸侧,只要偏过脸,就能亲上。
睦野看得失神,心头猛跳。
“再往下碰一碰……”
馥郁的香气柔柔痒痒洒在颈边,睦野告诫自己要克制好,手掌却不受控制往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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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薄软的纱衣,宽厚的掌心贴在曲溪青腰后,睦野试探性揉了一下,他绕着掌下这截细腰缓慢抚摸,生怕揉痛了。嗓子紧了紧,他问:“可、可否舒服……”
欲望被这似隐若无的抚弄撩拨起,曲溪青微喘,“我好热……”
光洁的额上沁薄薄的汗来,曲溪青面颊泛红,鼻息越发热了,“我好热,木头……”
他趴在睦野身上不停扭动着身子,纱衣本就松松的穿着,他动作大了,柔软的衣便从肩头滑下,曲溪青突然直起腰,纱衣彻底滑至腰际。
露出的身子仿佛透着如美玉白润,胸前两抹如淡粉如珠乳尖发硬挺着,曲溪青垂下纤长的眼睫对睦野勾唇一笑,察觉睦野覆在腰后的手掌力道加重后,他笑着伏下身子,“阿野哥……”
睦野喉结一耸,他直直看着曲溪青,手掌落到那两瓣柔软的臀上,隔着薄纱,轻缓的揉捏,停下,力道倏地变重,臀肉被他捏狠了劲在掌心里,太软了。
曲溪青吟哼着趴在睦野身上,双臂缠住对方满是汗湿脖颈,他舌尖沿着唇舔了一圈,开始亲睦野的耳侧。
“阿野哥,再用力……嗯——”
睦野突然低头埋在他的颈上用力吸了一口,一条手臂肋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掌不断在他臀上使劲捏揉。灼烫的薄唇沿着细腻的肌肤一路往下吮亲,睦野将那粒挺立的乳尖叼进嘴里啜着,扣在腰上的臂松开,两只手掌将臀肉扣在掌心搓弄……
一室沉重而急促的粗喘,两人身体俱被汗沾湿,曲溪青已经被睦野抱起来,睦野靠在床头,他双腿敞着跨坐在睦野身上,胸前被吮得一片水光红润。
曲溪青高仰起脖子,“阿野哥肏我——嗯——”
睦野的手指不知何时探入他后穴之中,粗糙的手指快速在内壁噗嗤噗嗤的抽动,带出一串串的水来。殷虹的穴口湿淋淋的一片,臀缝滑腻水亮,打湿了睦野早就撑死高高一团的裤子。
“木头~”曲溪青隔着裤子虚揉着并没有得到解放的阳物,睦野红着眼扯开腰带,跳出来的阳物又烫又硬的打在曲溪青臀缝,吐出的黏液现在穴口处,湿滑的水从被手指抽插的穴中流出,男人胯中的黑丛很快湿黏着沾在一团,唯有那粗壮如儿臂的阳物高涨的翘起,抵在穴外。
睦野呼吸沉重紊乱,面目赤红。他盯着怀中湿淋淋的人,手指抽出,曲溪青后穴一空,难耐地哼了一声,微睁着水光迷离的眼眸,“阿野哥,肏我——嗯呜——”
抵在穴口处蓄势待发的阳物用力挺了进去,整根没入贯穿,曲溪青高吟着用力绞紧后穴,穴肉紧紧沿着壁内的肉根不放,睦野身体绷紧发硬,猛地紧肋住曲溪青的腰,待后穴稍渐放松,便沉默地喘着粗气埋头猛干。
被淫水浸得湿淋淋的粗壮阳物从穴口快速地抽出插入,噗嗤噗嗤的水声伴随着时而高扬时而急促的呻吟喘息。
粗糙的手掌揉着曲溪青身前翘起的茎身,前后齐齐猛干猛弄,百来下后,睦野沉哼将肉根用力抽离,一股滚烫浓重的白浊喷洒在曲溪青股间,有的黏腻的沾在翕动的穴口处,曲溪青被烫的收紧了穴口,睦野眼神一暗,搂紧了曲溪青绷紧的腰身,继续将阳物塞进那后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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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的香柔之气,睦野为曲溪青清理干净穿好衣裳后,他让曲溪青再躺一会儿休息,起身将窗户打开。
屋内的浓郁香气渐渐往外飘散,睦野转过身望向木床上的人,看着看着,神色便怔了。
手上仿佛还残留有对方的细腻软滑,近几日接二连三被欲望冲昏头脑,他无措,却无法克制地沉浸在那销魂的快感中。而这些,都是曲溪青教给他的,他让他入了瘾着了魔,一旦接触,只能沉沦。
曲溪青趴在床头,他慵懒睁眼,“木头,我饿了。”
睦野恍过神,道:“等我片刻。”他转身出屋,关门时与曲溪青的视线对视,心跳漏去半拍。
院中黑贝趴在冰凉的石板上呜呜着磨蹭下身,黑色的狗尾巴不断摇动,看到睦野出屋,狗头一转,低低呜出声,继续蹭石板。
曲溪青躺够了披衣出来,趴在石板上的黑贝看到他,狗眼登时发亮,撒疯一样猛地冲到他腿边。
大狗身子曲起站直黏上曲溪青的腿蹭动,睦野从后院提着木桶过来看到,脸马上黑成堪比木炭,疾步上前把黑贝用力扯远,再牵出一条麻绳把它套上。
曲溪青低头看腿,又盯着癫狂的黑贝,恍然道:“它......它发情了?”
睦野黑着脸点头,“回屋换身衣裳吧。”
方才黑贝在地板磨了半天又去蹭曲溪青,也不知会留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上头。想罢,睦野紧绷着脸将麻绳牵回手中,朝曲溪青道:“我带它进柴房,安分了再放它出来。”
黑贝四肢扒拉着地板嚎个不停,它眼巴巴望着曲溪青,硬是给睦野拖入柴屋关起来了。
黑贝在里头猛挠柴屋的门,曲溪青跟在一边,“动物发情是天性,把它关着不好,不然牵一条母狗回来陪它吧。”
睦野沈默看他,“黑贝的发情期已经过了。”
想起方才他开窗将屋内的香气散出去,黑贝很可能是受到那股气息的影响导致突然发情。
那股柔香,就是他吸入了也克制不住。
睦野从旖旎的思绪回神,问道:“溪青,你……你是哪一类蛇?”
“溪青?”曲溪青翘起嘴角指着自己重复一遍睦野的话。
睦野眼神闪避,却没躲开,他轻点头,见曲溪青高兴,又沉声唤了他一次,“溪青。”
曲溪青身子一侧,靠在睦野肩头,“我是艳蛇。”
“艳蛇?”睦野在山中田野间看到的蛇不少,却并未听过此种类的蛇。
曲溪青往睦野颈边吹气,“我并无让人见血封喉的剧毒,我的毒素是——情毒。”
“倘若有人中了我的情毒,轻一些,和催情的春药无异,若重了,一盏茶的时间不与人交合,那么他就会饱受欲火焚身的折磨,最后七窍流血死去。”
睦野:“......”那么曲溪青身上的香便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想起方才的纵情,再怎么木的男人也不免面红耳赤了。
春末的最后两日,城内会派遣差吏到村里收缴每年的人头税,前两年差吏以暴力多收取税钱的事历历在目,因而村民这几日早早备好钱,钱不够的便东奔西走借来凑足,一时间弄得村里上下人心惶惶。
这段时日采集的药草睦野早早就晾干,今日他得进城一趟,曲溪青看他从起床就忙得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捉住睦野的手气恼道:“我给你钱的不够么?”
睦野道:“足够,只是我能自己挣得。”事关一个男人的颜面,倘若他白白拿了那份钱,他睦野成什么人了。
曲溪青不高兴,睦野又道:“你莫要生气。”
曲溪青背对着他,睦野不会哄人,只能干巴巴的重复,叫他不要生气。
曲溪青瞪着他,“你不要我给你的钱。”
睦野面有无措,紧巴巴开口,“我会养、养你,还有我娘。”侧在两边的手捏紧,睦野又说,“用我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曲溪青辛苦潜入蛇谷取甘灵草得来的钱。
“你莫要生气了……”
曲溪青被睦野这样一说,倒没怎么气恼,他捏了一把睦野的手,望向院子外载了满车的东西,“那你要带我一同进城。”
这次睦野运到城的东西比较多,曲溪青跟去实在不便。可睦野不会拒绝他,两人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总算赶到城内。
集市今日十分热闹,街上卖艺杂耍的引来众人围看相看,出门前睦野给曲溪青戴了一条面纱,街上人多,曲溪青遮住了容貌便也不会引来太多人注意,此时街头热闹,更好不过了。
睦野牵着马车在前面开路,曲溪青跟在一旁,系了满车的竹篾微微挡他的视线,渐渐地,他被集市的热闹引去心神,再回神时,他发现他和睦野被人群冲开,马车不见了踪迹。
曲溪青对着熙熙攘攘的街市,傻眼了。
第26章 农夫的妒意
把人跟丢的曲溪青不敢胡乱去找睦野,只怕人没找着就又错开, 思来想去, 只好在原地站着不动等睦野回头寻他。
明亮的日头高高悬在头顶, 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四周过往行人密集,人多了, 便充斥种种气息。有男人的汗味,女人的脂粉味, 面铺的汤粉味,字画的墨汁味......
隔着面纱曲溪青捂起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他稍微往后退开些避开人群,只是他戴着天青色的面纱, 不免招来路人纷纷投来的视线。
这年头出门戴面纱的人并不常见, 大抵有三类。
一类是途经城内的江湖人士, 这类人通常戴着黑色面纱。一类是身体患病的不能吹风带有感染的人,这类人带着白色面纱。还有一类, 则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有的是官家小姐, 也有的是富家千金,她们带的面纱有桃花粉、有淡湖蓝、有天青色、鹅黄色诸如此类颇为明亮轻柔的面纱。
此时的曲溪青,在众人的猜测中约莫是哪家大户人家出来游逛的千金小姐,只是他身边无人跟守, 又站在原地不动, 明显是迷了路, 引得一些暗中打量的男人春心燥动难耐。
很快,有人靠近与他搭话。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否迷了路,可否需要在下帮忙?”
曲溪青微微摇头,他转过一边,那人不死心,伸手欲碰上他的肩膀,这时突然从其他方向冒出另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