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徐荣锦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栋别墅,挂了铁丝网的大门露出一条缝隙,里面竟然种满了玫瑰和绣球花。
他从没见过玫瑰和绣球有什么攻击性,所以刚刚提起的心放下大半。
但是就在他四处打量时,一个脸色苍白,长相清秀的男人忽然从里面探出头,警惕地盯着他:
“鬼鬼祟祟的,你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徐荣锦一边放出精神触角,试图把握主动权,一边和他搭话:
“请问这里是哪儿?我走到半道上迷路了。”
“这里是龙川基地。你是谁?”
“龙川?这里就是龙川?”徐荣锦惊讶地看着这一栋房子,联想来时路上看到的一片荒漠,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如果这里是龙川,那之前的人呢?萌萌说这里有很多人聚集,怎么却一个人都看不见?
“对啊,这里就是龙川基地。”
徐荣锦摸着空荡荡的水壶,犹豫地看了一眼沈棠,他试图通过精神联系查探沈棠的内心,却发现他的脑海特别干净,只有一种欲|望在叫嚣:
“饿!好饿!”
墨一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棠在和一个男人隔着加固的铁门在聊天。
“这是谁?”墨一挑眉问道。
“你出来啦!”沈棠扯懒懒地靠在铁门上,下巴朝着徐荣锦的方向轻点,“他叫徐荣锦。”
徐荣锦从墨一出来的那一刻就呆头鹅一样,只知道木呆呆地看着他。
“墨铭,你真的在这里!萌萌她在找你,你知不知道!”
俞墨铭?萌萌?
怎么处理了那些人还有这么多麻烦!墨一不耐烦地搓捏了一下食指关节,冷淡回应道:
“我不是什么俞墨铭,你们认错人了。”
徐荣锦不信:“俞墨铭,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萌萌也是。你不耐烦的时候总会搓食指关节,就像现在这样,我们都不可能认错!你就是俞墨铭!”
墨一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徐荣锦低头看了一眼攀着墨一的腰眼巴巴看着他的沈棠,想来他就是那个牵绊俞墨铭的男人吧!徐荣锦眼里忽然对沈棠泄出一丝厌恶,说道:
“萌萌需要你,晨晨需要爸爸,他们母子两个为了找你有多艰难,你知不知道!你不应该自私地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
沈棠顿时就怒了,指着徐荣锦鼻子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叫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我本来就和他竹马竹马一起长大好吗!还有什么萌萌,晨晨的,你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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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锦懒得理他,眼睛固执地盯墨一,仿佛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麻烦你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墨一说完拉住上蹿下跳的沈棠准备进去,却被徐荣锦一把扯住:
"俞墨铭,你看着我!"
墨一让沈棠先走,自己留下来应付徐荣锦。沈棠想留下,但是墨一的眼神不容置疑。
墨一回头,对上徐荣锦,波澜不兴地问:“怎么了?”
徐荣锦让自己的精神触角小心翼翼地进入墨一的脑海,墨一察觉他的意图,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找到你所谓的答案了吗?”
徐荣锦惊讶地捏紧拳头:"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墨一为他打开门,礼貌地做出请的姿势:"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想看的都偷偷看了,现在,请你出去。"
徐荣锦被墨一脑海里所有的东西震地回不来神,随着他的话默默走到了门外面。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叫沈棠的男人,徐荣锦回忆着他在墨一脑海所感受到的东西,心底涌起一股失望,还隐隐掺杂着愤怒。
也许,就是那个叫沈棠的男人对他洗了脑,不然他的好兄弟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从小长大的情分,不记得他和萌萌的婚姻,还有他们可爱的孩子晨晨。
一定是那个男人搞得鬼!他要找到徐萌,然后和她一起帮助墨一找回记忆。
龙川基地之前是什么样子徐荣锦并没有见过。
看着眼前戈壁滩一般荒芜的城市,偶尔滚过的蓬草,玻璃碎掉,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散落在地上的商场,徐荣锦很难想象它就是妹妹和他形容的龙川,那个水资源丰富,人群聚集的龙川。
夜就要黑了,他决定就在俞墨铭的房子附近住上一晚,随便观察一下他们屋子里的情况。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从小长大的兄弟俞墨铭会和一个男人厮混,并且混账到抛妻弃子的地步。
夜晚的龙川格外的沁凉,外面的风暴已经停歇,气温仿佛吐鲁番盆地一样骤然降了下来,徐荣锦搓着手臂在衣柜里左右腾挪,终于找了个感觉舒服的位置窝着舒舒服服地睡起了觉。
凌晨两点半,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潜了进来。它四肢着地,紧紧贴着地皮在房间四处游走,尖尖的鼻子四处乱嗅。
忽然,房间正中的衣柜引起了它的注意,它人立起来,踮起脚轻轻地跑到衣柜外面,然后伸出爪子"刷"对着徐荣锦露在外面的大脚丫子就是一爪子!
徐荣锦骤然醒来,正对上一只毛茸茸的脸。
“喵~”
猛然对上一张毛茸茸的脸,徐荣锦吓了一跳,瞌睡虫都跑了,脑子里那根弦猛然绷了起来,他挥挥手,试图赶走它:
“嘁!走开!”
那只猫趴俯下身体,喉咙里发出嘶嘶地声音。徐荣锦不敢轻易妄动,未世之后什么活物都古里古怪。
那猫见他傻不愣登地窝着,深身竖起尖刺,无趣地甩甩尾巴,围着他左右转悠了一圈,眼睛骨碌一转,作势要往他身上扑。
徐荣锦见那猫扑过来,抬手便挡,结果脸没事,手臂却被划拉了好大两个口子。
徐荣锦扒拉着手上三道深红血印,咬了后糟牙对着那猫就是一巴掌,那猫也灵巧,见他抬手立刻就跑,临走还竖着尾巴,不屑地弹弹后腿。
徐荣锦被它气的牙痒痒,也只能暗恨。
那猫出了屋子,穿越大半个龙川基地,径直来到一栋废弃的公寓。
丽水公寓,三栋三零二号房。
室内血气浓郁,一股呛鼻的中草药味道。一个暗影躺在黑暗的角落里,那猫迈着猫步一扭一扭地走过去,舔了舔他露在外面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光标太灵敏,打字的时候不断滑到别的地方,真的很烦,不知道有没有谁知道这个应该怎么弄的,麻烦告知一下方法,不胜感激。
第19章 第十九章
那人伤口在右腹部,只做了简单包扎,但是仍旧看得见渗血。猫舌上的倒刺摩擦着伤口,让那人被活生生痛醒。
他呻|吟着醒来,伸手摸了摸那猫毛茸茸的脑袋,毛发颜色驳杂的猫喉咙里冒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惬意地眯起眼睛。
他伸出小手,声音稚嫩: “阿七,回来了吗?”
"喵呜~"
“没找到吃的吗?”
“喵呜~”
“没办法了,盘子里还有些骨头,你将就着啃吧,等找到妈妈就好啦,去吃吧......”
“喵呜~”
小七竖着尾巴蹭了蹭他的掌心,乖巧地凑到盆子边吧嗒吧嗒地啃起骨头。
男孩,也就是徐荣锦的外甥抱着膝盖做在冰凉的地板上,将头埋在膝上,不久细细地呜咽声在空荡荡的屋内响起,阿七回头走到他身边,柔柔地喵呜叫了一声。
"阿七,我讨厌爸爸......很讨厌!"
地下室
墨一打开亮白的灯,刺眼的白光立刻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中央的手术台上,一个人静默地躺在上面,听见他的脚步声靠近,立刻发出刺耳地尖叫声。
墨一听得牙疼,从一排手术刀中挑选了最锋利的一把:“你再叫我就割掉你的声带。”
尖叫声戛然而止。
墨一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手术刀。他的刀掌握着沈海的命,看见他放下,沈海立刻长出了一口气,他楚楚可怜地看着墨一冷硬的脸,声音哀戚:
“当你的试验品我心甘情愿,我甚至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也能保证不会背叛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变成一个傻子,我再也不说他的不好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你和他的恩怨他要亲自来报,所以你放心吧,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
又是沈棠!
沈海受够了自己的命运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左右,受够了从墨一的嘴里一次又一次地提到沈棠的名字。
这个人太邪门,墨一拿起一管淡绿色的液体,思量片刻起身走到一只鼠笼子里。
注入药液的小白鼠起先跑跳如常,不到片刻突然发疯一般撞向铁笼子,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墨一低语:“还差一点点。”
“我饿,我好饿!”
墨一揉揉他的小腹,果然瘪瘪的没什么东西,顿时有些奇怪:“晚上不是吃过饭了吗?”
沈棠抬眼偷看他一眼,可怜巴巴地说:“后来又吐了 ,我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
墨一:“......现在想吃什么?”
沈棠搅着手指头,说:“想吃牛排,一分熟的那种。”
“你确定?”墨一拧紧眉头,墨色的已经闪过狐疑,“你不是不爱吃那么血腥的吗?”
沈棠吧嗒吧嗒嘴,肯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我肯定,我就要吃这个。"
"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很怪?"煤球揣着前爪,垂涎地看着墨一锅里的牛排说。
手里动作一顿,墨一给牛排撒上调料,问:"你什么意思?"
煤球耸|动鼻子嗅着渐渐散发浓香的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像丧尸身上......哎,喂!听我说完啊!”
煤球看着还在锅里的牛排,耸耸肩睡回到窝里。
“检查什么检查?”沈棠迷茫地摸摸肚子,“难道我怀了?”
墨一摇摇头,抱起窝在床上不肯起的沈棠起身走到地下室。凌晨的地下室清清静静的,一种检测仪器滴滴哒哒地响着。
墨一将沈棠放到治疗椅上,回身准备检查器械,沈棠被他闷不吭声地样子吓着了,溜下座椅轻轻圈住他的腰,害怕地问:
“我是不是生病了?”
墨一浑身一僵,拿开他的手,回身对上沈棠湿漉漉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撇开目光:
“我只是以防万一,你坐下吧,我给你看看。”
这样的亲昵只有一想到是他偷来的,墨一就说不出的烦躁。
沈棠对墨一的抑郁浑然不知,乖乖点头,心里却忐忑起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管是对沈棠,还是对墨一来说。当墨一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时,沈棠才想起应该换一口气。
他吐出憋在肺里的浊气,看向看不出情绪的墨一,语气里透着一丝不确定:
“我怎么了?得绝症了?”
墨一摇摇头,手掌摩挲着他的侧脸,自打末世开始,大概沈棠是唯一一个没变瘦反而越来越圆润的人。
墨一在他脸上捏了捏,如释重负地说:“没什么问题,只是还要在看看。你放心,有我在呢。”
墨一曾经不屑的治疗异能,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不曾丢弃它。
胡思乱想了一通,脑海里都已经开始立遗书了,墨一一句话对沈棠来说无疑是一场特赦。
他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颠颠儿地踢着拖鞋寻着香味跑到厨房,捞起锅里的牛排就大块朵颐起来。
墨一倚着门框看着他将一块还挂着血丝的牛排丢进嘴里大嚼,内心闪过一丝隐忧,不过转眼就被他压下。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忽然闹哄哄起来,沈棠扯着煤球的尾巴毛,傻呵呵的笑,煤球扯着脖子嗷呜嗷呜叫,都不见他手下留情的,他只好将最后的希望投向墨一:
“你快管管他啊,他疯了!”
沈棠两眼一眨,豆大的眼泪珠子就掉下来了:“煤球,我饿呀!煤球,你就让我咬一口好不好?”
煤球也要哭了:“我肉糙,不好吃!”
“不尝尝怎么知道不好吃!”
说着话,沈棠一口咬在煤球大腿上,煤球顿时疼地眼都发直了,回身也不甘示弱地要还他这一口,一人一狗滚做一团,墨一看得头都疼了。
这边正闹着呢,偏偏还有人过来找事儿,墨一睨了一眼在门外窥探的徐荣锦,话都懒得和他说了。
好在徐荣锦在门外转了一圈,眼瞅着他们闹了半天,自觉地走了。
徐荣锦干嘛去了?
他去找他妹妹徐萌去了。徐萌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给他留个消息,就怕他担心,所以她这次在龙川一定也留了去寻找她的线索。
白天那些植物都消停得很,龙川外围也野兽不多,一个人在这座空城里晃荡也不用担心安全。
徐荣锦绕过马路中央长出来有一人高的野草,打量着两边荒芜的房子。
逃命的人走了,只留下带不走的房子被风雨剥蚀,寂静地伫立在原地,四处搜寻粮食的人到处登堂入室,被毁坏的窗户空洞地长着嘴,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徐荣锦一眼扫过那些阴森森的窗户,紧了紧衣服,小心翼翼地施展精神力四处搜寻。
忽然,一点微弱的精神力活动引起他的注意,徐荣锦狐疑地看着眼前这座空荡荡的医院,迟疑地走上台阶。
末世什么地方起初最不安全?无疑就是医院了。很多人在这里发病,然后播撒病毒,传染更多的人,所有在这里带过的人无疑是冒着最大的感染风险。
这样的地方难道还藏了人?
徐荣锦观望了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另外一边,煤球哭唧唧地舔了一口被咬出牙印的大腿,不忿地瞪了吃着牛排却眼巴巴看着他的沈棠一眼。
沈棠大嚼着牛肉,一边狂躁地盯着窝在一边的煤球。墨一给他擦嘴,结果被他不小心咬到手,他牙口贼好,一口下去就出了血。
沈棠被血腥味刺激地回过神,楞楞地拿起墨一破了口子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墨一想缩回来,他就跟护食的狗崽子似的,眼睛都被激惹得红了。
“他疯了!我早和你说过,他疯了!”煤球躲在一边,不敢靠近,看见沈棠动作,跟着起了哄。
墨一捏住沈棠后颈,试图换回沈棠的理智,但是他去像被夺了食一般,嘴里发出危险的低吼声。
昨日的隐忧再一次浮上心头,墨一手里微微用力,沈棠身体立刻软到下来,他低头看着被吮地发红的食指,手指紧握成拳。
昏暗的地下室,墨一捏着眉心问道: "之前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沈海道:"不会,我保证。"
“跟我耍心眼!”墨一没耐心地捏着他的脖子,冷眼看着他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海嘴角挂着鲜血,麻木地说:
"我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墨一收回手,解开身上两颗扣子,然后取过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又回身将沈海拧到装满营养液的水池里。
沈海看见那淡黄色的液体,不好,记忆立刻涌了上来,他拼命攀住墨一的臂膀,哀求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
墨一掰掉他的手腕,冷冽地说: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存在,但是我有得是办法折磨你,不说,那你就乖乖受着!"
“嘭——”
透明的玻璃盖轰然合上,墨一冷漠地看了一眼像缺水的鱼一样拼命挣扎的沈海,打开了通电按钮。
"啊——"
"嗯煤球,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
沈棠疑惑地看着地下室的方向,疑心自己是不是发生了幻听。果然,煤球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它咬着网球过来,一口吐在沈棠嘴巴,竖起一只耳朵听了半响,狐疑地看着沈棠:
“有吗?没听见动静啊?你听错了吧。”
“哦,是吗?”沈棠弯腰捡起球,看着地下室的方向随手掂了掂,然后突然一扬手扔了出去。
“喂!你耍赖!”煤球唾弃沈棠的赖皮,一边跟在沈棠屁股后头奔了出去。
一个瘦小的人影抓着门外加固过的铁栅栏,艳羡地看着他们笑闹,过了片刻,他低头捋了捋怀里的猫咪脏兮兮的猫,眼泪流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