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被!清醒过来的林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翎毛姿态很不舒服地趴在他的身边,大翅舒展开来,严严实实地盖在他的身上。他就这样张了一夜的翅膀,为了让他的队长温暖身体,睡个好觉。
翎毛显然也累得狠了,这样不舒服的姿势依旧沉沉地睡着,轻轻地打着呼噜。他趴在一半枯枝一半山石的坚硬地面上,呼吸不大顺畅,因此呼噜声一长一短,尖细得象是鸟儿在啁啾。林椎忍不住要笑,怜惜地抬手碰了碰他被铺地的枯枝上压出红痕的面颊。
翎毛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林椎。陡然清醒过来,快活地叫道:“队长,你醒了?”
他伸出一只赤裸的手臂,小心地碰了碰林椎的额头,长吁一口气,说:“退烧了……”
林椎却注意到翅膀下的两人的身体都是一丝不挂,想来是因为衣服湿透,翎毛不敢给他再穿的缘故。他手欠的恶劣个性立时便本能地发作了,伸手就捏了捏翎毛的屁股。翎毛吓了一跳,赶忙满脸通红地挪开身体,立刻就让眼尖的林椎看见了更加羞耻的东西:绿色阴绒间的鸟儿正高高地挺立着,带着红通通的潮湿和颤动的欲望。
翎毛羞得不敢看林椎一眼,蜷缩着连忙遮掩。林椎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喂,你是个男人好不好。哪个正常男人不晨勃的?”
翎毛嘟囔说:“以前用药的时候就不会……”但是立刻又不出声了。他想起了以前用药后连续几天的无精打采,仿佛占据了每一丝骨缝的疲惫无力。那时候他的心理上的抑郁比生理上的抑制更深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身在地狱。
他一直以为那才是正常的人生,直到他的队长为他打开了极乐天堂的大门。
而他的二哥,从来没有理睬过他孤苦与变态的宠物生涯。烈火只是直接连接他的脑部芯片获取情报,对他的生活状态,连问也没有问过一句。
翎毛偷偷的,感激而依恋的抬眼瞧了瞧林椎。看见林椎皱着眉头正在发呆,显然正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打搅林椎,正要悄悄地爬起身来,去为林椎和自己拿烘干的衣服。忽然间,他的大腿间被卡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林椎滚烫的手掌也顺势摸了上来。
“嘿,血液的DNA与生殖系统的DNA序列不完全相同,说不定能造成双重破坏呢。”林椎说,把冰冷的手铐凑在他的腰下,“试试看,小鸟儿,老子快被这玩意儿折腾死了!”
翎毛完全不明白林椎说的话,但是林椎的动作让他明白了一切。那滚烫而灵活的手掌抚摸得他心跳如雷,喘息不已。他焦虑而快乐地半张着嘴,渴求地望着林椎。
——林椎并没有看他,面容冷淡而平静,没有了往昔那种能够给他带来无上极乐的不羁与柔情。
翎毛忍耐地配合林椎,不住地弓身扭动,每一寸柔嫩的肌肤与每一条敏感的筋脉都在努力地摩擦林椎粗糙的手掌,带来一阵又一阵让他颤栗而无助,无法抒解的痛苦。他疼痛而焦燥,抑止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他想要林椎吻他,想得心头滴血,撕心裂肺。他愿意用全身的血肉,一生的灵魂,去交换他的队长的一个温柔的亲吻,一个纵容的微笑,就象以前他们度过的那些短暂又快乐的时光。
林椎觉出了他的异样,偏头看他,一下子就看懂了他的眼神。鼻子眼里轻轻喷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低头仿佛要随随便便地亲亲他。但是在一瞬间又停住了,凝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热泪便控制不住地濡湿了翎毛的脸颊。
“队长,都是我的错……队长……”他抽搐着哭了起来,痛切而哀求地紧抱住林椎的胸膛,“我不该骗你,不该让你这样受苦……可是我想要救阿椎……阿椎象我一样可怜,他也不能好好地在银河联邦中生活……我想他……我好想他……我答应过会带他一起飞……”
林椎象触电一样放开翎毛的下体,一下子托住翎毛的脸,将他的脸庞抬起来面对着自己:
“喂,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知道……”翎毛抽噎着,象个孩子一样地哽咽难耐,“你叫……林椎。”
林椎几乎是崩溃地瞪着他。翎毛并不明白他的神情,只是眼泪沿着脸庞滚滚而下,打湿了林椎的手指:
“队长,我就是个智障,是个傻瓜,是个白痴……你对我那么好,可是……可是我总是想着阿椎……我想了他许多许多年……妈妈没有了,我也记不得自己的家乡了,我只有他了……如果真的能象二哥说的那样,建立一个新的,自由平等的银河联邦,阿椎也许就能回来了……阿椎从小就在太空中流浪,他想要自由自在的飞翔……”
林椎看着他,试探地问:“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叫林椎……阿椎……”
翎毛抬起湿润的眼睛望着他,绿色的眼眸纯净得象天使吻过的宝石:
“……不……我试过了。把阿奇少爷,还有阿奇少爷家族里的先生小姐,还有你……都是当成阿椎来照顾的……这样我就能好好的,真心诚意的侍候你们了……可是那是为了完成二哥交给我的任务,是为了欺骗我自己。你们……你们谁也不是阿椎……”
他口齿不清地讲述着他的“阿椎”。但是就象他不能够认出母亲的羽毛做的笔一样,他对于“阿椎”的记忆也已经破碎到了无法拼凑的地步。他说“阿椎”喜欢虫子,但是却结巴着说不出虫子的名称;他说“阿椎”念童话特别好听,但是他连“童话”这个词都说得很模糊,显然这个词已经成为了记忆里一个机械的名称;他说“阿椎”特别快乐,特别聪明,对他特别特别好……最后他的“阿椎”消失在了茫茫的太空中,再也没有回来。
他翻来覆去地说啊说,拼命地想要把这点可怜的,不知道是如何保存下来的记忆牢牢地铭刻在自己的生命里。林椎沉默地看着他,明白他已经永远不可能找回来他的“阿椎”了。
林椎拥着恸哭的,绝望的,因为永远无法与残酷的世界相处而受尽了伤害,却依旧要执着地张开翅膀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翎毛,目光复杂变幻,象是有万千思绪无法厘清一般。但是就象再复杂的程序编译最终也会指向一个终点一样,他的灵魂也终于归于了温柔的宁静。
在仿佛是宿命一般的指引之下,林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喂,翎毛。”他柔声唤道。
翎毛听见队长的声音,本能地便抬起眼睛来,正要应声,便被林椎火热地覆住了嘴唇。林椎的吻是翎毛蜜与奶的天堂,何况在那灼热的,充满了柔情的唇舌挑逗中,有着翎毛不需要用头脑,只要用舌尖,肌肤和心灵就能完全体会得到的浓烈,深切与甜蜜到了极致的感情。
翎毛颤抖着,没能完全止住的抽噎,不由自主地便化成了欢娱的呻吟,他在林椎温柔的抚摸下抽搐着,一瞬间就酣畅淋漓地泻了出来。林椎的手铐在热液的浇灌下,吱吱地响了起来,电磁链接咔啦啦闪了一闪,失去了约束力场,成为了一副普通的合金手铐。
林椎伸手摸住身边的激光枪,翎毛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掉转枪口,选好角度对着手铐开了一枪。顿时将手铐的连接处打得碎片四溢,双手在一刹那间便获得了自由。他挥手扔掉枪支,立刻又张臂抱住了依然傻傻地伏在自己胸前的翎毛,翻身便把他拖了起来,拥吻着按坐在了自己的腿间。
翎毛已经模模糊糊地领悟到了林椎要干些什么了,但是他毫无意愿反抗他的队长。在他而言,林椎要做的事情是他无法想象的,蕴藉着他一生一世也不敢期待的欢乐,但是在这个阳光明媚,草木清新的清晨,林椎毫无保留地就恩赐给了他。就象是过去忍耐人生的苦痛一般,面对这样情爱的极乐巅峰,他也在害怕地颤抖。
“队长……呀啊……你真的……要我?……”
只是灌木丛中一只鸟儿啁啾一声的时光,翎毛就领略了亿万斯年,遍布银河的无数物种的情感震撼。林椎象一个老练的冒险者,娴熟而狂喜地从他身躯深处发掘出古老的所罗门王宝藏。但是翎毛却象是在地牢中禁锢了许多年的囚犯,在出狱的一刹那间,便被炙烈的天光贯穿了颤栗的灵魂。
“队长……我好喜欢你……我想要……爱……你,队长……”
“噫,肉麻……”林椎喃喃地咕哝说,但是控制着没让翎毛听见。他将翎毛的腰身扣紧,让他与自己贴合得更紧密。又温柔地在他的耳边吹气,拂乱他华美的头冠,给两人的首度欢爱洒上一层在宇宙间代表着生命之源的绿色光华,“要爱就爱吧,小傻瓜。”
他发现自己跟翎毛做爱根本不需要技巧,他的亲吻就能让翎毛的眼眸快乐地空茫,他的肌肤就能令翎毛腰身销魂的酥软,他的每一次深入与占有,都是能将翎毛融化身体的烈焰,连初次性交带来的疼痛与不适,在翎毛来说,都象是奉献给神明的祭典,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狂欢。翎毛连脖颈和胸膛都涨红了,还是渴求地紧贴着他的怀抱,又象呓语又象央求地道:“队长,又……又……”
“射吧,没有关系。”林椎强劲而温柔地摩梭填充他暖如热泉的内壁,低沉地笑着说。
翎毛尖叫呻吟,一次又一次地在林椎的怀中达到剧烈的高潮。他的大翅在两人的身周展开又合拢,连翅尖都沁出了快乐的汗珠,象一棵与风和阳光嬉戏的雪松,美得令人触目惊心。
林椎看着在极度的欢娱中快乐得睁不开眼睛的翎毛,再一次地拥抱,亲吻和抚摸他。翎毛在极乐后带来的无边疲惫中,重又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冰冷现实的气息,他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好似凝固在了林椎的柔情之中,只是抖动了几下,却没法再撩起一星半点的缝隙来,再看一眼他挚爱的,掌握了他一生幸福的队长。
“睡吧。”林椎的嘴唇温柔地拂过他的眼睑,安慰似的说。
林椎的声音就是翎毛的咒语,一瞬间就令他沉沉地睡去,在梦境中又回到了他的队长为他一手构建的天堂。在他醒来的时候,夕阳正在为大地和山川抹上最后的金红色光华,就象是天堂大门从人世间关闭上的时候,众神吟唱的最后的挽歌。
他的身边空无一人,他深爱的男人已经在茫茫的宇宙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高远的天空之下,烈火率领的穿梭机群,象是一群饿鹰一样,将阴影笼罩在了翎毛痛彻心扉嘶喊,却只剩下漠然回音的山川之上。
第34章
自由种族平权联盟在银河联邦的各个“附庸性文明”种族中快速的崛起,令三千秒差旋臂战役的形势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种族暴乱虽然首先从第二基地的边境线上爆发,但是拥有劳工工地星系最多的第一基地的叛乱很快便成为了燎原的大火。与第一基地在上一度的开拓殖民战争中殖民地数量重合众多,摩擦不断的第三基地立刻乘虚而入,大肆贩卖军火给暴动种族,美其名曰“支持自由平等的种族平权事业”。但是第二基地兔死狐悲,又深恨在前一段与第三基地的战争中落了下风,立刻掉转过头迅速与第一基地展开外交谈判,在军事,经济,外交等多重领域围追堵截,共同对付第三基地的阴谋渗透。
猎户座旋臂的七海空间站是银河联邦赫赫有名的空间站之一,因为它跟一般的空间站不同,并不担任种族聚居城市,星际交换中心,空间折叠中转站等功能。在这里,整个空间站都是一所学校——银河联邦中历史最为悠久,学术排名在银河联邦学院联盟中长期名列前茅的综合性理工学院,以顶尖的生物能脉冲研究与工程科技学闻名整个银河联邦。无论社会如何更替,世事如何变迁,这座空间站学院似乎永远不受影响。
但是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战争的阴影也渐渐地笼罩在了七海学院的上空。许多学生被迫放弃学业,征兵入伍;不少实验室的军方合作项目也越来越多。而最近在学院中,负责基因工程学项目实验室的阿奇博尔德?斯特朗博士的突然休假,也令师生们感到了一丝战争的气息。毕竟小斯特朗博士显赫的出身以及他与军方千丝万缕的关联,在学院内部很容易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幸好,在一个冬日的午后,人们又看见了斯特朗家族的私人飞船进入了空间站的太空港,专属于小斯特朗的豪华座驾通过空间站内部的数层太空通道,升入到第六层的中央广场。穿过不少教学楼,学生宿舍的古老建筑,终于开到了由他主持的那栋外墙布满长青藤,内部却象超现实迷宫的实验室大楼门前。
私人保镖走下车子,恭敬地打开车门。小斯特朗躬身走下车来,正要象以往那样登上白石八廊柱间的台阶,忽然听见身后的一位私人保镖喝道:“你是谁?不准靠近!”
小斯特朗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身影正一步一步地从长青藤的阴影中显现出来。那人身材高挑俊朗,穿着打扮象是学院内部某个重力橄榄球队的大学生,但是他身上有某些东西引起了经验丰富的保镖们的注意,立刻将小斯特朗挡在了身后。
那人好似对保镖们的警告并不介意,还是走到了阳光之下,掀开头上那顶遮住了一半眉眼的球帽,露出一张英俊不羁的面容,向小斯特朗露出一个懒洋洋的微笑:
“嗨,神经兮兮的博士,好久不见。”
小斯特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想也想不到的男人:
“林……林队长?”
林椎向挡在面前的两个保镖做个鬼脸,说:“哥们儿,闪开吧,在校园里打架会给博士添麻烦的。”
两名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斯特朗已经拨开他们高大的身躯,向前走了几步。
“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急切地问,“我听说……”
“嗯,你有很多事需要听说。”林椎打断了他的话,晃了晃手里的橄榄球帽,“怎么着,博士,看在学生的份上,给我作个单独辅导?”
小斯特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实验室大楼。小斯特朗一面应付楼间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和学生的致意,一面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弄这么一身打扮的?”
林椎耸耸肩膀:“我从马杜夫星系到这里,一路上换了很多装扮,这一套只是小意思。”他看着迎面走来,明显是在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几名女学生,满意地挑挑眉毛,露出他最常见的那种挑逗微笑,“我很少有跟学生打交道的机会,说不定……”
小斯特朗有些不悦地问:“你没有回‘水蟒公爵’么?”
“没有,”林椎向他挤挤眼睛,“我挺想念你的。”
他们走进电梯,把所有惊奇探究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小斯特朗咳了一声,说:“我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你对我得表现得尊敬些。”他急于转变话题,就问,“你好象瘦了许多……是在战场上受了伤吧?”
林椎轻描淡写地说:“小伤,早就好了。”
小斯特朗悄悄地瞟了一眼他额际那条又粗又长,一直延续到黑发里间的狰狞伤痕,又咳了一声,说:“在夏洛克军团长手上的报告中,你的名字下面一直都是‘受伤,失踪’,我以为……”
“当然,如果是‘受伤,被俘’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上了战俘交换名单了。”林椎漫不经心地说,“夏洛克拗起劲儿来,比发狂的公牛还要麻烦。所以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行踪。”
他们走进小斯特朗位于实验大楼终端的实验办公室内部,小斯特朗命令保镖们在外间等候,独自领着林椎进入了他的私人套间。林椎有些戏谑地看着他,问:“你就这么信任我?”
小斯特朗正在往许久未用的办公室机械管家的电脑中输入指令,听见林椎的调侃,有点不自然地咳了第三声,回答说:“你下令炮击恒星冕的指挥战术,雇佣军团内部的战术中心都在交口称赞。我还得谢谢你保护了我大部分的运输舰呢。”他转头深深地注视一眼林椎,又说,“至于你在最后关头率领敢死队独闯行星防御线的行动,已经成为了你们军团内部的传奇,除了夏洛克以外,许多被你救了性命的士兵,都在等着你回去。我不觉得这么一个愚蠢的英雄或者自私的圣人,会给?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疑柘率裁慈μ住!彼醋潘难霭瞬嫣稍谧约悍考渖撤⑸系牧肿担衩驳匚剩骸昂鹊闶裁矗俊?br /> 林椎听着小斯特朗对自己的评价,笑得全身发抖,说:“我他妈的挨过的臭骂多了去了,不过象你这样用结构主义方法论来骂人的花样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他轻松地闭上眼睛仰在沙发靠背上,说,“你好象嗓子不好?柑橘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