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偷偷地扁扁嘴,委委屈屈地答应了,退了出去。
现在她也是很酸景兰,这么得主子的宠爱了,只要景兰在沈婉跟前,沈婉就不让她服侍的。
景兰把翠竹委委屈屈的样子看在眼里,等她一出去,就对沈婉说:“姑娘你这样,翠竹会觉得很受冷落。”
沈婉说:“有么?她委屈什么呢?她怎能和你相比,若是我还要顾忌着她欢不欢喜,才能叫你到我身边来陪我,那我这个姑娘也别当了。”
景兰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出来,大概她觉得沈婉那种上位者固有的不会平等对待下人的思维模式是不对的,但她又没有理由可以反驳沈婉的说法。
她忽然想起之前想过的自己会不会是沈婉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沈婉做这么多,绕这么大个圈子其实就是为了独自占有腹中的孩子。因为对萧玉琅已经没有感情了,可又想要腹中的孩子,才会瞒着绝大多数人和离,还来了苏州。
要是沈婉对翠竹那样一个丫鬟都是抱着上位者固有的思维模式,那么她对自己这个丫鬟又是什么样的真实态度呢。
自己跟翠竹唯一不同的是,是跟沈婉有了一个吻,是两人之间存在暧昧的情感。
沈婉吻了她的那晚,虽然说过类似负责的话,可是那真得能够相信吗?
“姑娘,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能跟我说实话么?”景兰最终没忍住,抿了抿唇问道。
沈婉看着她:“何事,你说就是,我定然对你说真话。”
“就是,你是如何看我的?我的身契在你那里,我是你的丫鬟,我跟翠竹一样都是奴婢。”
“……我……我没有把你当奴婢看。”
“但我的身契在你那里,我本来就是你的奴婢。”
“你跟翠竹是不一样的,你是我想要相伴终生的人。该如何向你解释呢?对了,就是我是小姐,你是丫鬟,咱们可以长相厮守,外人不会说我们朝夕相伴有何不对。可若是你是良民,又有什么借口待在我身边儿?”
景兰听到这里,猛然抬头看向沈婉:“……姑娘是说,在我成为你的丫鬟之前,你就……”
沈婉闻言身体一震,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景兰才会这么问。
她怎么能够对景兰说什么前世两人的纠缠,还有今生重生她为了永远占有景兰,故意设计让景兰成为她的丫鬟。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去沈家别院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你。我只是说,你是丫鬟,我是小姐,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相伴终生,这比你是一个良民好。有时候我都觉着奇怪,我怎能在短短的这一两个月里就那么喜欢你。或许我们有宿缘,只能这么解释了。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这些,那么你能感受到的绝不会骗你。那一晚,你感受到我在颤栗发抖么?”沈婉灼灼地望着景兰切切地问,“我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可以让我那样,兰儿,你相信我好么?”
景兰随着沈婉的叙述,不自觉回想起那晚,当沈婉吻着自己时,身上的人的确在颤栗发抖,想必她跟自己的感受一样强烈。
都过去了好几日了,再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她还是要脸红心跳。
见景兰脸红,沈婉心中升起渴望,她凑了过来,低声说:“兰儿,你要想不起了,就再试一试?”
这种话其实就是一种挑逗,景兰听到了不被触动才怪。
她的脸更红了,连耳朵下面脖子那块都红了。
大白天的说这个,景兰觉得沈婉跳频太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不。”景兰慌乱道。
她总不能说要的,而且她还想把手从沈婉手里抽出来,只是她没有用多大劲儿,让人觉得她拒绝的态度不坚决。
既然她不坚决,沈婉就坚决了。
她从景兰身后贴过来,另一只手环过去抱住了景兰的腰,启唇去亲她耳后。
不管是腰也好,还是耳朵也好,这都是景兰身体的敏感之处,沈婉掌控住了她身体的这些地方,她就没什么力气拒绝了,只能让沈婉得逞了。
沈婉虽然对景兰有很强的欲望,可她自控力强,说让景兰试一试就是试一试。
她没有在景兰耳后脖子这些地方种下草莓,只是让滚烫的唇息在这些地方浮光掠影一般掠过,激得被她抱住的景兰头皮发麻,肌肤上不断冒起小栗子。
景兰忍不住发出一声“唔”声,立刻就招来了沈婉的热吻。
最初的时候,她双掌放在沈婉肩部想要推开她,可当沈婉滚烫的香舌突入她口腔,缠住她宣泄爱意时,不知不觉环住了沈婉的脖颈。
沈婉的这个吻比上一次更加精雕细琢,照顾到她口腔内更多的地方,尤其是扫过景兰上颚时,她抖得更厉害。
景兰简直要捂脸,想不通两个人本来好好地坐着说话,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青天白日,她被沈婉压在床上,求证什么沈婉真实的吻感。
“……你感受到了么?嗯?”沈婉追逐着景兰的小舌时,喘息着问景兰。
沈婉那撩人的“嗯”声,钻入景兰的耳中,让景兰只觉身子都酥了。
她美眸里跳动着火焰,倒映着景兰一双因动情而湿润的眸子。
景兰感觉到了,并且是再次感觉到了,两人唇舌相缠时,沈婉跟她一样脸颊滚烫,气息火热,全身颤栗。
所以,就不要怀疑她了,全身心投入去爱她吧。
景兰非常肯定地点头,凝注着她的美眸,笃定地告诉沈婉:“我信了,你跟我一样。婉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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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兰儿,什么是爱?”头一次听到这个字的沈婉觉得很新鲜。
景兰告诉她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 就是爱。
沈婉非常满意景兰这个解释, 然后捧着景兰的脸, 说:“我也爱你,兰儿。”
又说景兰的脸摸着很烫,看着很红。
“你也一样。”景兰握着她捧住自己脸的双手娇嗔道。
“是么?那……”沈婉松开了捧着景兰的脸的双手, 然后坐了起来,再把景兰拉起来坐好,“咱们得晾一晾, 不然赵四娘一会儿送饭进来瞧见咱们这样会起疑心。”
景兰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 她问沈婉,赵四娘能起什么疑心, 她晓得女人和女人之间有这种事么吗?
沈婉跟着笑:“也许不知, 也许知道,毕竟民间女子和女子相好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在闽南那边有一种习俗叫做义结金兰, 就是女子和女子相好, 说的是拜姐妹, 实际上和结为夫妻一样。义结金兰的两位女子终生不嫁,彼此陪伴终生。”
景兰听了便说:“那样倒好, 也算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甚至比起姑娘说的小姐和丫鬟在一起更加光明正大。”
言下颇多羡慕的意思。
这让沈婉有些后悔说出什么闽南那边女子义结金兰的事情了,因为景兰知道之后,就开始羡慕起来那样的一种两个女子相伴的方式了。
可那种方式, 沈婉觉得自己不想要。
因为她姓沈,出自金陵望族沈家,目前虽然被老太太罚来苏州遭罪,可是她深信自己将会有回到金陵沈家那一日。
闽南那边义结金兰的女子都是平民之家的女子为多,像她这样的名门望族的女子是不能冒着让家族名声受损跟一个女子义结金兰的。
况且,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以后出生了,也需要一个正常的环境长大。
沈婉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会为自己是金陵沈家的人感到自豪,而不是做一个没有家族可以依靠的女子。
因此她认定让景兰成为自己的丫鬟,那是两个人能够长相厮守唯一的方式。
在沈家别院时,她同意了跟景兰签订活契,答应景兰为奴八年后就让她恢复良民的身份,不过是权宜之计,就是为了让景兰不闹腾,乖乖跟着她回金陵。
她当时想,只要在后面八年让景兰喜欢上她,让景兰成为她的人,景兰舍不得离开她,也就不会要求恢复良民身份了。
到了那一天,她可以跟景兰再签一个死契,让景兰永远无法离开她。
沈婉原以为让景兰喜欢上自己离不开自己要花上一些时间,因为重生之后,她发现景兰比起前世来变了不少。不但要聪明些,还要大胆有主见些。
谁知道,景兰没变的是前世那样对自己初见就有好感,对自己的靠近并无排斥之心和抵抗之力。
然后她很顺利地没多久就夺走了景兰的初吻,再吻一次景兰,景兰就说很喜欢很喜欢她了。
一切都在按照她希望的那样进行。
沈婉重生之后的人生目标就是做沈家的当家人,让景兰以丫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一辈子,跟她一起养大女儿,过上实际上的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她觉得这样的人生才对得起她重活一世。
可景兰认可的两个女子在一起生活的方式绝不和沈婉相同,她认为两个相爱的人首先要平等,而且自己要是自由的,这样的两个人才会有幸福的爱情生活。
景兰穿前才十八岁,没有恋爱过,穿后才十三岁,感情更是一片空白。
她被貌美的沈婉吸引,被沈婉撩拨,被沈婉吻了,爱上了沈婉。她认为这是自己纯纯的初恋,她满足于沈婉这么个貌美的女人宠她给她美好的恋爱体验,但她可从来没想过以后。
一是因为她年纪小,不会想得那么远,二就是她对自己的未来不确定,她只能确定的是八年之后她要恢复自由身重新成为一个良民,而且最好有些积蓄,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
八年之后成为良民了,她的生活里还有沈婉吗?她不知道。
她还能确定的一点儿就是她绝对不想一直当个丫鬟,就算她很爱很爱沈婉,可也不愿意为了和她一起,永远做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丫鬟。所以,她羡慕沈婉对她说的那闽南女子义结金兰的那样光明正大在一起的生活方式。那比较接近她的理想,两个自由的地位相等的人相爱相守。因为,她灵魂里面镌刻着现代人对于何种爱情才是最纯粹,最容易获得幸福的认定。
才坠入爱河的景兰还没有想清楚过她希望和沈婉建立何种恋人关系,才能获得彼此认可的幸福。
她现在只想看着沈婉,陪着沈婉,满心满眼里都是她,那就是全部了。
“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兰儿,咱们有银子了,手上宽裕点儿了,我们今日进城去到绸缎铺子去逛一逛,买些衣料做些夏衣吧,今年都没做衣裳呢。”
“行,都依姑娘。”
两人心情愉悦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赵四娘就提了食盒进来,请沈婉和景兰出去吃饭。
翠竹看见赵四娘提着食盒进来,早就把手洗干净,过来桌子边帮着摆饭了。
因为人少,也没外人,沈婉也没要求翠竹伺候自己吃饭,而是让她跟景兰两人也坐下一起吃。
翠竹这也是托了景兰的福了,是沈婉不愿意景兰站着伺候自己吃饭,就让她跟翠竹一起坐下用饭。
赵四娘送了饭进来,把饭菜摆好食盒放下,就出去了,她说她要去快点儿吃饭,吃了饭好去镇上给沈婉等人雇车。
沈婉吃了饭,去喝了两道茶,又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赵四娘就进来禀告说已经雇了一辆马车来,讲好了长租一个月,一月车钱三两银子。她还说别看这个车一月要三两,比那些一月要二两的车贵,可那些要二两的车是骡车,这个可是大马车,车厢很宽敞,能坐四个人。
“三两就三两,阿兰,咱们走。”沈婉道,说完当先往外走。
景兰跟翠竹随后跟上。
这要进苏州城,沈婉也没有不让翠竹跟着去,大概还是听进去了景兰的话,老是让翠竹靠边站,人家会很委屈。其实按照她本来的心意,是只想带着景兰进城去钱庄取了银子然后去逛绸缎铺子买衣料的。
主仆三人来到沈家老宅门外,果然见到一匹高大的枣红马拖着的马车,马车的车厢很宽大,主仆三人坐进去一点儿都不挤。
景兰就付了车夫一两银子的车钱,并说一月分三次付车钱,他每天把车赶来沈家老宅门口停着就是,到晚再赶回去。她们要是要用车,就出来坐车,要是不用,车夫就歇着。
“行啊!”车夫满口答应,接了景兰的银子,一甩马鞭,赶着马车往苏州城去。
沈婉等人进了苏州城,先去找到钱庄用银票兑了三百两银子,然后拿着银子去逛苏州城的绸缎铺子,买了好几匹衣料放到马车上带回去。
景兰发现沈婉对绸缎铺子的衣料的质地和价格都非常在行,就好奇地偷偷问她难不成常逛绸缎铺子吗?
沈婉笑着告诉她,沈家的主业就是丝绸织造,她从小就开始见识各种衣料,长大了,陪嫁里面有丝厂,还有绸缎铺子,自然对这些衣料的质地和价格非常了解。
她说苏州城的绸缎比起金陵来说,花色要丰富些,价格也要便宜些,看来全国都流行苏州的衣料不是没有道理的。
景兰便说以后要请沈婉多教自己,她对于丝绸衣料非常感兴趣。
沈婉道:“你若是喜欢这些,找我这个师傅可算是找对了,而且呀,现如今我们在苏州,你要学丝绸衣料的学问也是得天独厚。在这里学好了,以后走遍天下大可做得这丝绸衣料的买卖了。”
景兰一听高兴得摩拳擦掌,连说太好了太好了,那以后就要请沈婉多费心教她了。
沈婉摸一摸她的头,道:“好说,好说,我不教你还能教谁。”
如此说着,还朝着她眨了眨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是我的人啊,我当然只能教你。
景兰看懂了她的眼神,不觉一羞,瞪了她一眼。
沈婉调开眼神,掩唇笑。
同行的翠竹被沈婉买的那些绸缎衣料晃花了眼,只顾着去看衣料去了,都没有留意到沈婉和景兰两人在那里眉来眼去,说些别有深意的话。
回到金河镇沈家老宅,景兰和翠竹跑了好几趟,才把沈婉买的几匹衣料抱进去了。
赵四娘见到沈婉买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料也是啧啧赞叹,她对景兰说,等到裁衣服的时候能不能把那些边角碎料给她,她好拿来做几个好看的荷包。
景兰说没问题。
赵四娘高兴之余,告诉了景兰,她下晌去找了镇子上的几个牙人,他们听说沈家大小姐要买人,都愿意把自己手里最能干最漂亮的男子女子送来给沈婉挑选,他们明日一早就送人来。
至于价钱,等带了人来,看上了再说。
景兰道好,说她这就进去向大小姐禀告,这次买小厮和丫鬟的事情办妥了,大小姐会有赏赐给赵四娘,让她等着。
其实这放赏,景兰不必回禀沈婉,沈婉说了,几两银子这种事情就不必告诉她了,景兰自己做主就是。
进城去钱庄兑了银子出来,沈婉就交给了景兰五十两银子,让她拿去安排家事,不够了再问她要。
今日进城去兑了三百两银子,除了买绸缎衣料花了六两银子,还剩下两百九十四两。
沈婉给了景兰五十两让她安排家事,剩下的两百四十四两,加上上次景兰当了貂鼠皮袄给她的十五两,一共二百五十九两银子都锁在她内室的衣箱里。
今日进城去,沈婉回来也乏了,晚饭没吃多少就让翠竹烧了水来沐浴。
景兰服侍她沐浴时,看到她肚子还是不见凸起,胸却似乎大了些,看起来更性感了。
说起来,景兰也有很久没有服侍沈婉沐浴了,刚到苏州这几天,一开始不具备沐浴的条件,沈婉就只是每日洗脸洗脚,最多打水来擦一擦身。
以前景兰服侍沈婉沐浴时,两人还没有亲密的关系,现在有了一层亲密的关系,景兰却觉得更难以平心静气地干这个活儿了。
沈婉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撩景兰,偏偏要她帮自己搓洗前胸大腿这些位置,并且要景兰不要拿着帕子,要她的手掌搓洗。
她用的借口是好几日没有洗澡了,身上多了很多泥垢,景兰务必要用手才能搓掉。
结果景兰用力搓也没搓出什么泥垢来,倒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红脸。
沈婉仰靠在浴桶边缘,特别嘱咐景兰多帮她搓一搓胸,胸口最近老出汗。
景兰果真就去搓两ru之间,她这是第一次测量沈婉的事业线,测量之后,发现海拔高度又高了些。
哎,实在是洗不下去了,景兰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