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不上。他身上有什么定位设备吗?”
陆昂赶紧道:“我去问问。”
一问,有是有,但已经失效了,估计是被毁了。应文的同事倒不紧张,他觉得应文一定没事,还友好地问陆昂需不需要增援。
陆昂可不敢要。急冲冲地去回复了程锦,并问他:“你觉得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真出事了吧?”
“不知道。希望他只是被困住了。”程锦道,“我会和这里的警方合作,尽快找到他。”
“嗯,你们小心。”
特案组一伙人赶去了公安局。
很快,公安局派出了几组人去盯着余知乐——程锦要求的。
应文把余知乐视为目标,他的失踪很可能跟余知乐有关。
但目前,还不能把余知乐带回来问话,一来还无法确定应文的失踪是否和他有关,二来怕打草惊蛇。所以还是先让人跟着他,一但发现什么不对劲,立刻把他带回公安局。
小安和游铎一直在查监控,最后查到,应文在聚会结束后去了伍安宁的酒吧,然后就没有再出来了。
伍安宁被带到了公安局。
程锦和杨思觅去见他。程锦道:“这么快又见面了。”
伍安宁没反应过来,“你也被他们叫过来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程锦点头,“应文失踪了。”
“啊?昨晚他还来过酒吧,好像四点多才走。”伍安宁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两点23分,“现在估计正在家里睡觉吧。”反正他是经常日夜颠倒的。
“……”程锦觉得有道理,但是这解释不了应文的手机没有信号,定位设备也失效了。
“应文是怎么离开的,走路还是坐车?”
“不知道,我问一下我店里的人?看谁看到了没。”
“嗯,一会再问。昨晚余知乐去你那了吗?”
“没有,他从不去我店里。”
“从不?”
“呃,也不是,大概去过几回吧,纯喝酒。”
程锦点头,“那你打电话问下你店里的人,昨晚有没有谁知道应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一个人走的,还是和谁一起走的,是走路还是坐车,如果是坐车的话,有没有看到是什么车,以及有没有看清车牌号码……”
伍安宁边听边点头,“好好。”然后他反应过来了,“你说你在政府工作,就是这公安局?”感觉被骗了。
“不在这,我在公安部。”
好像有点厉害……伍安宁看向杨思觅,“那你呢?”
杨思觅道:“公安部的心理顾问。”
“哦。”伍安宁信了,他默默地打电话给他的员工们,一个一个打,陆陆续续地收集到了信息:应文应该是4点半走的,上了一辆黑色的车,车牌没人看到。
小安那边查了下酒吧附近的监控,黑色的车被拍摄下来了,但是晚上太黑,没拍到车牌。
“应文是什么人?”伍安宁问。怎么连公安部的人都这么关心他。
程锦摇头,“不好意思,不方便告诉你。”
“了解了解,要保密是吧。”伍安宁挺理解,“你们真的是过来玩的,还是一开始就是有工作职责在的?”
程锦迟疑,杨思觅不耐烦地道:“很重要?当然是过来玩的,谁知道玩也玩不安生。”
伍安宁叹气,很同情他们。
杨思觅又问:“余知乐这人到底怎样?你和他熟,比我们了解他。”
“你们真的认为他和应文的失踪有关?”
杨思觅肯定地道:“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对,我们认为有关。”
——实际上,这还无法确定。
伍安宁一听,余知乐真“犯事”了,便认真思索起来,然后他道:“我还是不信他会对应文做什么。但他有个堂弟,这人有点危险,我见过他几次,他和余知乐长得很像,你们要找的人不会其实是他吧?”
堂弟?程锦迅速回忆余知乐的家庭资料。嗯,余知乐有个堂弟叫余有年,比他小两岁,和他关系不错——这在他们那个一点也不和睦的家庭中,是比较罕见的。
至于这人是否危险,程锦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说他危险?”
伍安宁道:“他坐过牢——他自己说的,他以此为荣,觉得自己很有能耐。”
余有年年轻时犯过错,被判了三年。
对有些人来说,监狱是最好的培训机构,进去时,还是个新鲜的犯错者,出来时,已经集百家所长,成功升级为十足的坏蛋了。
伍安宁觉得余有年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们这里边聊,其他人在外面边调查。
听到他们说余有年,小安立刻开始查这个人,然后很疑惑,“余有年没坐过牢啊,不,他根本就没被判过刑。”
步欢失笑,“啧”了一声,“这就是个喜欢吹牛皮的。”
第35章 错爱9
韩彬问:“不是缓刑?”
“没有这方面记录。”小安肯定地道。
“他为什么要吹这种牛?”游铎觉得有点难以理解。
小安道:“可能觉得这样很酷?”
“他年纪也不小了, 还这么中二?”
“心理年龄小呗。”
程锦从隔壁办公室走过来,“能查到余有年现在在哪里吗?”
“等等, 我在查。我爱手机实名制, 爱一切实名制……”小安边嘟囔着边敲打电脑键盘。
实名制这事其实让很多人没有安全感,因为目前各个掌握民众隐私的机构在保护隐私方面都做得不怎样(不知是少量老鼠屎坏了这窝汤,还是全是老鼠屎), 但没办法,不实名就不让你用他们的产品,在没有好的替代品的情况下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对于警方来说,实名制这事是利大于弊的, 查某人的信息时,只要在系统里一搜就出来了, 非常省时省力, 当然,这是指调查普通罪犯时。
——有经验的狡猾罪犯会想办法绕过实名制这道坎。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诶?他居然不用手机……”小安瞪大了眼睛,“这人很可疑啊!”
游铎说:“大概用的是别人的证件办的手机号。”
做电话广告和电话诈骗业务的人都是这么操作的。
至于不用手机, 在这个移动端发达的年代,恐怕很少有人能坚持这么原生态的生活方式, 特别是年轻人。
“那要知道他的情况是不是就只能问余知乐了?”叶莱问。
程锦沉吟道:“其实没理由让余知乐来协助调查……”
让伍安宁过来, 是因为应文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的地点是他的酒吧。
至于余知乐,现在没有证据表明他和应文私下有接触,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堂弟和应文的失踪有关。让群众协助警方调查是需要出示相关文件的,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走正常程序,文件批不下来。
程锦想了想,又去找伍安宁,让他帮忙打电话给余知乐问问他是否知道余有年现在在哪里。
伍老板很不解,“为什么你们不问,要我问?”
“我和他不熟,但你和他熟。”主要是不想让余知乐产生警觉心,他不防备,自由地活动,盯着他的警察们才能看到他最自然的一面——目前他在程锦这儿仍是个可疑的人,虽然他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程锦笑道:“帮个忙。”
伍安宁吃软的这一套,“好吧。那我怎么问呢?”
程锦的目光移向杨思觅:帮个忙?
杨思觅道:“你直接问余知乐:他堂弟余有年是不是来万林了,因为你昨晚在你酒吧附近似乎看到余有年和应文在一起。”
这个说辞不错,程锦给了杨思觅一个赞赏的眼神。
“哦,好吧。”伍安宁想了想措词,然后打电话给余知乐,“余总,你堂弟是不是来万林了?昨晚我好像在我酒吧附近见着他了。”
余知乐笑道:“是吗?他一个人,还是和朋友一起?”
“和人一起,你知道他和谁一起吗?应文,就是那个长得……”
伍安宁还未说完,余知乐便道:“我知道。然后呢?”
“没然后,我就是看见后觉得有点奇怪,毕竟那个应文长得那么像……哈哈,可能是我想多了,反正就跟你说一声。”
“谢了,我知道了。”余知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