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
“哼,妈妈把本子和小箱子的钥匙都弄丢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安妮阿姨她们,这些坏家伙都只会笑!你爸爸都笑!她们都是坏家伙,妈妈再也不要和她们一起玩儿了!还是宝贝你最好了嘛!”
楚子航想说我爸爸就是个给别人开车的,可他依然保持了沉默。
“对了对了,妈妈有给你寄圣诞礼物,猜猜是什么!”
“衣服吗?围巾还是风衣?”
“不对不对,妈妈怎么能这么没新意!再猜,男孩子都喜欢的!”
“我二十四了。”
“真是讨厌!干嘛告诉妈妈你成年多久!反正妈妈送来了你就必须喜欢!”
即使楚子航看不见她,他也能想象这个漂亮女人的表情,她被宠爱着长大,至今没学会成熟。
“妈妈,你相不相信明天世界末日?”他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哎呀宝贝你是不是也看《2012》了?别担心,那都是谣传谣传,哪有什么世界末日。如果真有啊,那些总统、首相早跑到别的星球上躲着了,哪会这么老神在在的。”
“我知道了,妈妈,我刚才录了语音给你,你一定记得认真听。”
“好啦好啦。”苏小妍欢快地应声,顿了顿又道,“你不要忘了二十五号去取礼物,妈妈说了你肯定会喜欢的。等你回来,妈妈做面条给你吃,我学得可认真了!”
“你那边十一点了吧?”楚子航看一眼腕表,“喝了奶刷完牙就去睡吧。”
“知道啦,是睡觉前给你打的嘛!你才二十多岁,别成天装快入土的老古板啦!去睡,拜拜!”
她话音一落,挂断的“嘟嘟”声就传了出来。
也就是那瞬间,他像被全世界抛弃。
楚子航把手机塞进衣兜,喝了口冷了的咖啡,皱着眉咽了下去,将纸杯扔进垃圾桶里。
地球的另一边,杀戮才刚开始。他身上最后的银白鳞片终于长出。
王者立在空中,七柄刀剑环绕在他周围。他已无需再用手触碰这些东西,因并非曾经弱小。
只是那时的他,也称得上弱小吗?
“一曰‘布都御魂’,一曰‘天羽羽斩’。”
“哦啦哦啦,我来把你变成火烧云吧。”
他对着蔚蓝天空上洁白的云,笑。
第 18 章
天空与风。
贝露赛布布,阿斯蒙蒂斯。他们是永恒的暴君,完美的□□者。双生领域是力量的数倍放大,初代种都会瞬间窒息,被风停止了流动的领域挤压出所有鲜血。
然而他如入无人之境,身高刚到成人腰部的孩子在两头巨大的怪物面前没有丝毫被压迫的样子。他甚至以人的姿态,压过了双生王者骇人的气? 当前是第: 5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啤?br /> “又见面了,爱生气的小鬼们。”路鸣泽拖着长长的咏叹调,语气欠揍,“需要我为你们奏上一曲挽歌吗?”
一条龙发出巨吼,领域的力量再次加强,不慎踏入的生物呼吸间死亡。
路鸣泽依然没有反应,他漂浮在空中,空气就为他所用,任他驱使。他背后,七把刀剑环绕周身,他俨然是行刑者的模样,审判不过是随意打的幌子。
“啊啦,贝露赛布布你的中二还没治好吗?多向阿斯蒙蒂斯学学嘛,一点都不可爱。”他微笑,嘴角的弧度冷漠而嘲讽,“扰人厌的东西,干脆都死掉好了。”
他挥挥手,将七把刀剑召至身前,状似苦恼地抱怨:“貌似刀不太够用。”
“那么,借别人的东西用一用吧。”
“言灵.镜瞳。”
淡金色的瞳孔发生细微变化,路鸣泽扫了眼“七宗罪”,这东西就乖乖的分成了两套。他轻易地复制出了诺顿最完美的作品,炼金巅峰被他踩在脚下。
他就是规则了。
属于君王的强大炼金领域那他张开的五指握进手里,他没有一点屏障,最锋利的武器,从不需要屏障。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他吐出相同的审判,如念着神圣的赞诗。
十握长刀与六尺大刀随他挥手的动作刺向王者,赤红与流金交缠着,同时刺进腿骨。这力量远比他斩杀芬里厄时强大怖人,王者腿骨向后弯成难以置信的角度。它们在路鸣泽面前,连跪下都不被允许。刀与骨肉完美嵌合,只有穿出青黑鳞片时带出星点鲜血。
“誒,”他失望地长叹,看向另两把长剑。
“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时弱小如被操纵的玩偶,刀剑来临,它们也只能被划开鳞片,砍断头骨。黑龙脸上本该是耀眼金瞳的位置变成了两个血洞,“贪婪”与“懒惰”还在不断嗡鸣,是血流出得更加汹涌。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这根本是单方面的虐杀,没有激战,不容反抗,只剩猫抓老鼠般的逗弄。路鸣泽身着白色西装,他打着领结,抹了发胶的头发一根未乱,与这画面格格不入。他优雅得下一秒就能参加某个高规格的晚宴,当然,他也即将参加天空与风的葬礼。
“可惜,我忘记准备白玫瑰了。”
他说得轻巧,还带着懊恼,动作却半点没停滞。“傲慢”与“妒忌”斩中龙翼根骨,金属与龙骨撞击的声音能让人耳膜出血。也只有这一击后,他才露出真实的笑,看着猩红液体在空气中画出好看弧度。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傲慢”贯穿君王的身体,末端牢牢插入大地,“妒忌”横过后脑,只剩手柄在外。
“最后一把了,本命剑哦,做个了结吧。”
“暴怒”斩脊柱,再无生的希望。
巨大的龙身蜕变为小小的、古铜色的龙骨十字,它们尽管背对,也紧紧相依。
“第一场审判,结束。”
“判处被告死刑,执行完毕。”
路鸣泽,他才是最大的暴君。
少年的脸上生起悲悯,他垂下眼角,看着昔日的王者。他十指相扣置于胸前,嘴唇轻启,如同为死者祷告的牧师,庄重严肃,然而他吐出的话语又与这圣洁的外表没半点相符,像被摘走了唯一一朵玫瑰的荆棘,刺尖锐地张开。
“弱小的废物,你们多活下来的每一秒,都是对世界的玷污。”
“第二场审判,开始。”
刀剑有感应似的,发出兴奋的嗡鸣。
“你们也忍不住,想尝尝那两个孩子的味道了吧?”
当年被你强行阻断的审判,哥哥,今天由我来完成。
那时你将如我们约定的那样登上王座。因为胆敢伤害你的,都已死在我的剑下。
“你说,他怎么会这么蠢。”安珀坐在椰子树顶,手里还抱着个青色的椰子。
“天空与风也死了,该轮到我们了。”维希尔是龙的形态,趴在岛上的大片空地上。
但我们什么都不能说,我们被预言束缚,我们将预言变为现实。
“伊古莫德。”安珀远远就看到了那个无知还偏要自作聪明的家伙,“叫他‘祭祀’还真是没错。”
小小的人从树顶上跳下来,化作龙的庞大。
他们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和其他君主一模一样的死亡。反而平静,平静地接受被提前写下的现实。
“伊古莫德,你因皇生,因皇死。”
“伊古莫德,皇因你生,因你死。”
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化作枯骨。路鸣泽对着最后的枯骨,笑越来越挂不住。
“你因皇生,因皇死。”
“皇因你生,因你死。”
熟悉的气息逐渐变淡,他甚至感受到那力量的消散。
哥哥,哥哥怎么会因他死!哥哥会乖乖等他去接的!他绝对不会不见!
午夜的钟声响起,敲碎了世界树腐朽的一半,浓绿茂密的另一半显得突兀而荒凉,尽管它依然给人满眼生机。
青黑鳞片从被束缚的青年骨血中挤出,布满全身。他背后破出双翼,喷出的血雾凝在墙壁上。合金外还浇筑了厚厚混凝土的墙在双翼前不堪一击,混着红色零落在王者脚下。
有血泪从他眼眶滑落,带着哀鸣,像午后阳光落在地上发出的震响。
第 19 章
它浑身都笼罩着绝望与悲伤。那个青黑色的大家伙睁着赤瞳冲出卡塞尔最坚固的壁垒,在空中迷茫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