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是二傻子啊,但过了启山的生辰我就走。”吴邪扯着被子,说:“去北京,我去新月饭店看看能不能买到麒麟竭。”
“我可以去和北京的新月饭店接洽,我也……”
吴邪接话:“你也不希望我离开长沙,我知道了,九哥去歇着吧。”吴邪客气地逐客。
“这可是我的楼。”
“九哥,你我都是精于算计之人,有些时候,我还是只想保全自己,能适时抽身离开是再好不过的。”
“你到底在怕什么?”
“嗯,我该怕什么呢……唉。”5" [盗墓启邪]思无邪4" > 上一页 7 页, 吴邪叹气,拿起报纸挡住脸。
解九将一个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说:“你现在没什么感觉,之后要是实在痛,打一针吗啡,适量,这东西易上瘾。”
整个张家的财务运作完全基于吴邪的管理,什么时候会出乱子,吴邪“死”后。解九也没有提醒张启山,但要张启山连这都感觉不到,张家败了就败了吧。
东营的马营长本不是什么有算计头脑的,长沙能出这么些事情,绝对有裘德考的插手。而且裘德考算计张家,或是算计他吴邪是一环扣一环的,如果这么些事情接茬论,先是解家的走私,让张家和解家的当家人相继离开,紧接着就是失火失窃,张家和军营都遗失了要物。之后又是砸到他头上的鸦片走私,吴邪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但同时他要花费精力和时间,这会让他难以顾及裘德考在他背后的其他动作,如果按照该有的发展,军营里丢东西的锅也能扣到吴邪头上,但现在吴邪消极反抗,受些皮肉之苦,反倒可以免了最大的麻烦,更能反将一军。
只是最后裘德考会有一只替罪羊——马营长,吴邪本来就没指望就此铲去裘德考,他还有后手,而马营长就得下台了。现在裘德考的动作就是吞并群龙无首张家在长沙的地盘,这也是吴邪想要的,张家在长沙实在太扎眼。张启山既有军职有是九门之首,在长沙的影响力太强,党国肯定有所顾忌,这时候吃让利吃亏,反倒可以保全一段时间的相安无事。吴邪在暗处布的局也全要开始了,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全看这几个月。
解九开门进来,说:“吴邪,坏事了,佛爷他裁军了。”
“我知道了。”吴邪倚在床上,不到三月,还是极冷的天,汗流浃背,他说:“意料之中。”他的尾音有点发颤。
解九看着桌上没有减少的吗啡,说:“你怎么不用一点。”
“启山裁军是明治的,长沙的守卫军加上城内的救熄会和警察局一共不能超过三万,以后会有部队陆陆续续的南迁,现在日本人占领东三省,他们一定会往南打,这里自古就是兵家争夺之地,他们打来,这里发生一场会战是早晚得事情。”吴邪摊开报纸,指指报纸上标题“满洲国”。
“可是那是佛爷好不容易□□出来得士兵。”
“私兵。”
“什么?”
“九哥,别担心,启山长的那点脑子里全部塞了兵法,现在长沙城内正规军就有三万,其中有启山近五千的私兵。真正重要的只有这五千人,另外的二万五里裁个千把的,没有坏处。”
“可是佛爷对外放出的消息是军费不足,才会裁军。”
“这就是裁军的最重要原因,张家每月都会支给军队高额的补贴费,现在他们能拿出来有鬼了,而且那个美国人正在侵吞张家的产业,张家不可能不缩水,我想过启山外出打秋风呢,裁军已经算是他动了脑子了。”
解九以商起家,说:“你就任凭你挣来的家产那么败落了。”
“停。”吴邪打断解九,说:“第一,那不是我的,是张启山的;第二,要打仗了,商铺带不走,钱更是一会一个价,虽然看着人命不值钱,但到最后,最值得只有人命了;第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别看太重。”
“吴邪,我真的怀疑你的年龄。”
“叫你声哥,是我占了你便宜。”吴邪将满纸荒唐的报纸放下,问:“有烟吗?”
“没有。”
“那算了,叫启山自己的生辰别忘了办,要大办。还有帮我准备车,我去趟吴家。”
“伤还没好透呢别折腾,我去把狗五叫来。”
吴邪与吴老狗谈了很久,之后直接跟着他去了吴家,第二日,吴家登报说在外漂泊多年的表少爷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掉马还早^^
有看到评论说,太虐天真了。好吧,看下本书叫什么,想想最后会虐的是谁!
当然,本文HE。
给慢热留评论哇
第21章 C20
张启山从来不知道张家的家务事能是这么的繁杂,等他回过神来时,张家的整个账房已经瘫痪了,或是说,只有张启山认为自己搞得定,管家就差摇着张启山的领子叫他去请小少爷回府。事实就是张启山掌家的技能未能激活,吴邪和解九一眼就能看出裘德考借此在侵吞张家产业,张启山后知后觉到家中入不敷出,每月定期定量要津贴的军费支不出时才有所察觉。张启山明白无奸不商的道理,虽然那个洋人可说时趁人之危,但他张大佛爷就是本是滔天也不能干扰正常的买卖,再说裘德考还有一张洋人皮子并与上峰交好,所以张启山只能闷声吃亏。
最后的结果就是裁军,张启山不是没想过借钱或是打秋风啥的,借钱不难,长沙的任何人都得卖他张大佛爷一个面子,但好借不好还。要打秋风啥的,他虽然在长沙一手遮天,但不是没人抓他的错处,退一步讲,他也不能月月打秋风。裁军也不算可惜,张启山手里的私兵精良,而且他放下了要东营长滚出长沙的狠话后也不能没什么表示,他裁了东营近五千的兵,马营长虽然着急而且气愤,甚至上门与张启山对峙,但在有张家小佛爷张无邪病逝的消息传出后,马营长怂得跟鹌鹑似的,马上缩回自己的营地里。
长沙城人尽皆知,张启山的逆鳞就是张吴邪。小佛爷在一次军事汇演时,被一位路姓的军官调笑了两句,张启山上前就把那个军官抽没了半条命,那路姓军官与上峰的关系密切,更是有大笔的银钱开道,但到最后还不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长沙城里有小佛爷病逝的消息传出后,张启山同时接到了解九爷的密信,上曰四字:“静观其变”,所以张家也未登报辩解或是压下长沙城里的风言风语。
张启山知道“病逝”的消息不算早,那时他一个哆嗦,浑身发寒,他快速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感觉,温热……滑腻又粘稠的血液,濡湿他的披风,怀中人的温度越来愈冷,然后……他不敢相信,好在解九爷的信来的及时,不然张启山真的要带人去拆解语楼了。
之后,张启山真的要考虑下他对吴邪的感情,他能确定最初就是一见钟情,包括他们的二响环和张家麒麟血,这些都帮张启山一再确定非他不可,这已经帮他构成了一道执念,直到现在也是。
而吴邪对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敬畏和包容,很矛盾。张启山对于情感算是很迟钝的了,但吴邪对他的态度太过奇怪,说是敬畏,他是张外家的吴邪是张本家的,还有包容,吴邪好像支持张启山的一切决定,即使事实证明他做错了,吴邪最多就是生气却不会责备他。
还有就是,吴邪瞒了他很多事情,是吴邪串通副官张日山,管家再加上少数的亲兵把他当二傻子耍。乱世里,钱权皆全才会能有像样的日子过,张启山有想过□□,烟草之类紧缺又昂贵的东西,他不能要求吴邪只做正正常常的生意,在乱世里,这是不可能的,但鸦片,鸦片太出格了,对于吴邪去倒卖鸦片这件事他真的只是生气,太生气了,他不明白吴邪为什么怎么的不自爱。
现在他直接看到了张家这一大家子的烂账,而不是吴邪每个月给他汇总出来的几张字条,他有点明白吴邪有多辛苦。他在不到一个月里,损失了张家在长沙近半的商铺。
“裘德考先生,你给我在支个招吧。”东营马营长在裘德考的美利坚联合商会里点头哈腰着,讨好的意思十足。
“东营长,我给过你办法了。”裘德考慢慢品着红酒,回答得不紧不慢。
“可我老马手里的兵不是给我坏事了吗,裘德考先生,你再给我想想办法,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马营长,我也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该去拜访张家。”
“张家的小佛爷死啦,我……我,完了,完了。”
“不尽然,马营长,你该再去张家探一探。”
之后马营长看到油盐不进的裘德洛只能憋屈地离开了,说是去探路,他还不如快给自己找条退路。
田中凉子从屏风后走出来,她问:“裘德考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再帮助马营长?”
“他没用了。”裘德考倒了杯红酒递给凉子,说:“我本打算介意借他控制张家的掌家,但那人没什么城府,甚至不懂小不忍而乱大谋,不管是张家走私鸦片还是枪支药品,张无邪都有本事压下来,我真的想让张无邪背的是军营里的失窃文件,那时候我再提出向他伸出援手,再与他合作。”
“你是指马营长的屈打成招太不高明。”
“不,是张无邪太高明,张无邪在两年前才来到长沙,只靠两年,他就让张家的资产翻了三翻,明面上看张家的家主是张启山,但张家实际的张家是张无邪,就从今日我在长沙城里挑动的贸易纷争来看,张启山没什么经营头脑,张无邪才会是我的第一敌人。而我的目的是合作,长沙城几乎被几大家族完全瓜分,你看到我现在在抢张家的商铺和生意,但我无法动摇张家的根基,所以我必须要谋取合作。”
“裘德考先生,请您不要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
“我当然知道,等我们和各个家族打好关系,到有了不可剪除的牵连,那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那张无邪死后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不、不、不,张无邪没有死,要是我们现在动手,反倒会被他一网打尽,他靠‘病逝’的传闻,成功转移了长沙城里众人的注意力,他藏在暗处,任何长沙城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那个马营长必是逃不出张无邪的这一轮清理。”
此时,一辆黄包车停在张公馆门外,吴邪笑得非常的明媚,他对着看他像见鬼一样的卫兵说:“请你们通报佛爷说,吴家的表少爷吴邪来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永远会把这里给忘了
首发还是乐乎
第22章 C21
吴邪这时候以吴家的名义拜访张家的目的不多,拿点东西,再敲打敲打张启山。
“管家,大佛爷不在府上的话,我择日再来。”
“别、别、别,小少爷,您就稍等一会,佛爷马上就回来。”管家拦着吴邪不让走。
“那好吧,你也太客气。”
吴邪穿着“张无邪”的马甲,还要把“吴邪”这层身份搞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长沙九门看似一心,但是九门间多有纷争,这几年吴邪尽其所能在加固九门间的关系,但收效甚微。以张家张启山为首的有红家,齐家还有解家,吴家仍处于观望那个状态,吴家在九门的位置不上不下,话语权有限却不是没有用处。
吴邪的爷爷狗五,现今不满二十岁,且是家中的独苗,再往上只有一个嫁去江南的姐姐和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娘,也未娶妻,下斗的本事也中规中矩。吴邪与狗五交易时就提到了吴家的气数,吴邪抛出的诱惑是,吴家在乱世中的处事方法。
吴邪站在张启山的书房内等着,“阿邪!你回来啦。”张启山的声音里带着些惊喜和庆幸,他走进吴邪作势要抱他。
吴邪后退几步躲开,推手到:“大佛爷,初次见面,您这也太客气了。”
“阿邪,你怎么了?”
“大佛爷,初来乍到,表哥特意吩咐我来九门之首的张家拜访,我叫吴邪。”吴邪在模仿,模仿最初的自己。即使张启山能确定眼前的就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但这个样子的吴邪,像是初生一般,带着纯粹的懵懂与莽撞,应了他的吴邪之名,非常的天真。
“我知道了。”张启山点头回应,他知道吴邪的所作所为必有什么目的,他就是不了解,也必须要无条件的支持。
“启山。”吴邪沉了沉声音,敛了敛过于明媚的表情,说:“吴家的在九门中保持中立,位置也处在中间,得到吴家的支持很有必要,你不能指望其他八门全以你为首,九门要乱了,长沙也是。”
“仗不一定能打起来。”张启山收到的前线消息还算缓和。
吴邪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说:“你的寿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启山沉默,吴邪嗤笑一声,说:“钱不够。”
“阿邪,那时候我就是一时气话。”
“哼,我想也是,犯不着从长沙追到广州骂我一顿。”吴邪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钱的话我都交给解九哥了,需要采买和收拾的东西他也会帮张家收拾好,还有……这次,你的寿宴,广邀亲友,别忘了那个让你吃了亏的洋人。”
“我马上叫管家把宾客单子给你看。”
“不看,看了头疼。”吴邪抓过张启山书桌上的账本看看,又气得砸回去,说:“内鬼抓着没有。”
“抓到了,在张家的亲兵里。”
吴邪叹了口气:“我早就说了……我知道你东北带来的人不多,在亲兵队里填外姓人也是在所难免,事先虽然也有过筛选和排查,但难保不出什么意外,你辨人水平一般,遇到难处理的,去找人家齐仙人,你要拉不下脸,让你家副官去请,东窗事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