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都是明白人,齐铁嘴更是惜命的,他把他分得的那部分全部送去了解家,托给解九爷了,哪知道,解家有几个不服解九爷年纪轻轻就主事的,对那批货动了手脚,联系了个广州的买家,准备从中捞点差价。但那批青铜器上都带着尸毒,这么被卖出去,损失点钱财还算好,这一下就砸了解家的招牌,九门对外的生意日后可难过了。
张启山对长沙把控的极严,每座城门口、车站、码头都布了认识吴邪的亲兵,吴邪能离开长沙全赖于二月红。
二月红就这么把吴邪送出长沙自然不怕他不回来,跟着吴邪的是陈皮,解4" [盗墓启邪]思无邪3" > 上一页 6 页, 九爷也先行了一步,解九爷坐的火车,吴邪和陈皮走的二月红的码头,他们会在广州碰头。
陈皮很尊敬吴邪,一是吴邪给丫头的药,让丫头的病有所好转,二是陈皮也是战国墓里中尸毒人中的一员,这会,吴邪一副大病初愈,还没能调养过来的样子,他也要负责,他是所有人中最为冒进的,也是躺着上地的。
吴邪在船上晕乎乎的,不像陈皮如履平地,吴邪摆摆手说:“你也去歇会吧,看得我晕。”吴邪对陈皮的感觉一般,但现在陈皮还只是陈皮,没变成阿四。
“小佛爷,我们到广州还要几日,我给您去熬药。”
吴邪点点头,他没病没痛,就是失血多了,有点体虚。陈皮应了二月红的要求,每天一碗苦药,非压着他喝下去。
“这事没完,算命的,这帐等我从广州回来再算。”张启山已经从二月红那里回了张公馆,齐铁嘴还在后面跟着,面带焦色。
“好了,好了,佛爷,我也去,中午,就中午,火车站见。”齐铁嘴瞪了眼张日山,兔子样得跑了。
“副官,这是第几次?”张启山看着副官,这个副官瞒着他的事情还不少。
张日山看瞒不过去了,委婉地提醒说:“佛爷,你开库房看看吧。”
张启山会意,叫管家去收拾行李,自己带上张日山去了库房。
“佛爷,这是账本。”张日山捧上一本账本。
张启山翻了翻,放到一边,看不懂。但这些架子上的物件他是看得明白的,他说:“我每个月都会出城演习,那时候,城内的张家亲兵是你统领的,你们也是出城了吧?”
“是,佛爷,我一直以为您是知道的,演习也是您帮小佛爷对外打的掩护。”
“我知道个屁。”张启山爆了粗口,他说:“一月一次,还不算我和吴邪额外去开的斗,军饷是拮据,但也不要吴邪这么去捞钱,该死的,失血过多会死人的,有点麒麟血了不起了。”
“佛爷,您也别怪罪小佛爷。”
“当老子不知道啊,北边已经乱起来了,拮据的地方别说枪了,土炮都没有。装备最好的是你们亲兵队,全德国进口的,还有补贴给医疗队的钱,那些西洋药,简直是要把人骨髓吸出来的那种贵,那些个大钱都是张家添上的。”
“佛爷,账面上还有……”
“老子看不懂账本,我现在就是要去广州把能看懂账本的人带回来,你以为这账本没水份吗?以吴邪的性子,这里最多就是三分之一,剩下那些兴许就在老二、老八、老九手里。”
第17章 C16
绝顶聪明的解九爷和小佛爷一同出手,将没走出国境线的货追回来不是难事,解九爷也可以因此发作了几个家中的蛀虫。
两人在外都不会苛求自己,只是,张启山追来的速度有点快,已经是深夜,张启山身后远远跟着一个齐铁嘴,他们几乎是闯进吴邪、解九爷和陈皮租住的套间。陈皮以为出了什么事端,匆忙出去还与张启山交了几手,不过转眼就被张启山掀飞出去,怒火下的张启山的武力值又上升了几成。
吴邪身上还带着伤,也几天没能休息好,这时睡得浅,更何况外面的动静不小,吴邪套好衣服出来时,解老九也匆忙穿好衣服,到开上灯,才晓得是乌龙。
张启山那样子也没想让吴邪继续睡,兴师问罪的样子已经端起来了。出口便是:“张无邪,我不是不许你出长沙的吗?”
“我又没说不回去,多大的事啊?”
“青铜器,战国墓是怎么回事。”张启山从二月红那里知道了吴邪和解九爷一起去的广州,还带了陈皮,到真不担心吴邪不回去,他真正气得的是吴邪带着伤还往外跑。
“钱,哪里都要用钱。”吴邪的声音弱下来,因为吴邪知道未来,他比谁都着急,他无法给张启山提供除钱外别的东西,可有些手段,就是那个二十一世纪一手遮天的小佛爷也是不会用的,但在这里,这个混乱的时间和地点他都用了,他真的背着张启山干了很多事情。
“钱,钱,钱,你掉进钱眼里了,张家是缺着你穿还是缺着你吃啦,你跟个扒皮似的四处捞钱,我先不问你钱来的干不干净,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张启山真的是一时气话。
“你说什么?”吴邪抬头看向张启山,直直撞进张启山的心里。
“张家不需要你的钱。”张启山沉声说。
解九爷插进两人中间,说“佛爷,我再为您去开个套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小佛爷也累了。”解九知道张启山是不听劝的那种人,这会还是让他冷静下的好,说这话实在是过分了。
“他算什么小佛爷,仗着……”
“佛爷、佛爷,夜深了休息吧,先去睡会,让解九把房间让给你。”原先不吱声的齐铁嘴看着要坏事了,拉着张启山的袖子叫他别说了。
“够了!”吴邪的眼圈都气到发红了,他站着时几乎在打抖,他说:“你知道张家一个月的开支要多少吗?”吴邪看了张启山一眼,“600大洋,现在钞票在外面一时一个价,不顶用,大洋硬气,但600个大洋还只够张公馆里那么多人的日常开支,这还没算你张家亲兵要的津贴,在公馆里开宴会和走人情随礼的。你不知道600大洋值多少吧?你们谁知道!”
吴邪环视房间里的人,齐铁嘴压根不知道,解九有点概念但也说不清楚,陈皮顶多知道常规的物价,他更惊讶于张家一个月可以用掉那么多。至于张启山,也别指望他了。
“30块大洋够一个富农家明媒正娶个正房,600块大洋够他们家过三年。却只够买一支青霉素,按红嫂子的情况痊愈前每天要打上一支,但这玩意有价无市,600还是我抢到过最便宜的价,有时候一条条的大洋里要混着几根金条,还要陪着笑脸迎上去,还不知道那些人愿不愿意卖,那一支药就是一条命,你说我买不买。你的亲兵队每个兵都是照着德系的军备来武装的,拿到那些装备前,我还砸进去多少来疏通关系,你看着你的兵武装到牙齿,人强马壮,你知道一条进口枪要多少钱吗,你打掉的子弹都是我用钱给你换回来的,你说我的钱来的脏,小爷、小爷……”
吴邪虚弱地笑了一声:“你从来只知道把账本往我这里送,我刚拿到那些烂账的时候算来算去平不了账,就是追回来了一些人的贪墨,张家的那点余钱还只够还清红二哥那里的欠款。那时候,红嫂子的情况还不好,红二哥也急要钱请医生买药;李家好客,存不住钱,只够自己花销的;四爷现今的当家人本事一般,只能守成;吴老五一个半大小子,全家却只有他一个壮年;黑背老六刀客风范,游侠式的人物,手里没两个余钱;霍家全是女子当家,要不是霍三娘本事了得,都分家了;齐铁嘴家小业小,你指望他什么;解九哥也刚刚掌家,家里的一个个刺头都得摁下去。你张启山的张家排在九门之首,你说怎么办,你那时候刚刚赶走一个西营的陆玖勋,你要用钱疏通关系,让上峰能调来个你能好拿捏的,东营的马营长你也要稳住,你那时候就告诉我个数字,叫我拿出钱来,你叫我怎么办。那笔钱确实来的不干净,你——你别用啊!” 吴邪说着说着蹲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腿。
张启山压根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没想要责怪吴邪,只是心疼他伤还没好就往外跑,他根本不知道吴邪刚刚拿到张家账本时是那个光景。张启山觉得自己大概是带兵带傻了,怎么好的坏的都尽往外说。
“你们张家没一个好东西,说什么用一生换我十年的天真无邪,小爷就在外面苦苦等了十年,你倒是别进去啊,那十年小爷倒是甘愿自己去守着,十年里,什么破事都发生了,我该会的不会的都会了。小爷是家里第三代的独苗,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累,就是我招惹了你,你也该放过我了吧,整整十年了,我真的没有忘掉你,可以的话,我想去接你的。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们张家可以放过我了吧,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吴邪就蹲在地上哭了,泪水一点点滴落,润湿地面。
张启山在那里定定地站着,解九对齐铁嘴努努嘴,齐铁嘴会意地点头,扯着张启山往外走,陈皮也上道的帮着齐铁嘴把呆愣着的张启山拉走。留在那里的解九连拉带拖地好歹把吴邪带到沙发上,还给他整了被子,他也没想再回房睡觉,就在一边守了一宿。
一大早,解九小心地关了房门,小声吩咐陈皮去火车站买车票,再把行李收拾了。他全程甩脸色给张启山看,就是不让张启山进去。
“怎么样?”张启山小声问。
“哭了半宿,刚刚睡下,我买了车票,马上回长沙。”解九依旧挡着门。
张启山点点头,说:“我进去看一眼。”
“佛爷,免了吧,解某人也是商人,手里有点闲钱,也不一定干净,就不招待您了,您请回吧。”
“老九,我不是……我昨天晚上就是一时气话。”张启山解释道。
“这世道艰难,没钱是没法过日子的,大中国的商人自古就是没什么地位的,处处得恭维着你们这些当官的,我是真没想到你张启山连自己人都轻贱,我也不说什么,吴邪叫了我声哥,我认下了,我带他回解语楼了,你要他回张家到我那里去请,他要不见,你有本事带着亲兵来拆我家的楼。”解九爷说这话时难免带着嘲讽,他是知道张启山没什么恶意,但这事要是不了了之,没人去敲打张启山,吴邪受了委屈岂不是无处伸冤。
“让我看一眼阿邪。”张启山不依不饶地要进去。
解九爷挡上去,说:“佛爷,这些年吴邪做的事,大大小小的,没对不起过你们张家,九门都是受益者,你在见吴邪前最好去了解一下。”
此时吴邪扶着门框开了门,收拾妥当,也是外出的行头,他对着解九爷点点头,说:“走吧,是火车还是船。”解九爷托了他一把,小声问他是否要再睡一会。吴邪摇头,再轻声的回答,他全程没看张启山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非常短是吗?短就对了,这是过渡,慢热就是要把事情搞大,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可爱们简单猜测点后续应该并不算太困难,下面的内容就压在天真和老张的感情戏和车祸上了,在考虑天真要不要去大牢里蹲一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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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有出本的意向,总字数慢热预估了十五万字,但这本启邪本子不会怎么折腾,只出最简单的文本,没有插图,没有特典,只会请人提个封面,所以会便宜一些。
印厂那里是三十本起印,确定要本的朋友进这个群,确定要本进群753878796,人数不满慢热用A4打印下自己陶醉了。
第18章 C17
二月红似乎已经习惯当张家的两位掌家的垃圾桶了,但这次,二月红从陈皮那里得知事情原委后不太想搭理张启山,这两年里,张启山操心军务很忙,但这不是他忽视家人的借口。而且二月红也知道张启山于吴邪间的暗生情愫,张启山平时也不是嘴上不带门把的,但就是一时气话,这也过分了。
张启山一进红府,就是占着位置喝茶,频频想开口,却又自己憋回去。
二月红放下茶盏,说:“佛爷,有些事情你自己不去了解,由我告诉你是没什么意思的。”
“我真的就是气话,我就是生气。”张启山自己都在怀疑真的是气话还是其他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不敢想。
“那佛爷把吴邪当成是你的谁?”二月红慢悠悠地说:“你的族弟,你的情人或是……其他什么。”二月红最后还是改了口,毕竟不好听。
“我不知道,我倾慕……老二,帮我去解语楼探探阿邪。”
这时候,陈皮叫着“师傅”走进来,很着急,但他看到张启山后有点为难,先前二月红将陈皮支到解家去看望下吴邪,这样子看上去是出事了。
“你说。”二月红也没拖沓,直接叫陈皮说事。
“小佛爷高烧不止,解九爷叫我来请给师娘瞧病的先生过去,还要拿一支师娘的西药。”陈皮快速说。
“快去准备车,我也一起去。”二月红临走前,转头对张启山说:“佛爷,回你张家的账房看看吧。”
吴邪高烧却不是没有知觉,相反他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该离开长沙了。他向来是有始有终的那种人,这里长沙张家的事他是不可能甩手不干的,但这个长沙,多事之地,烦心之人。他说不清自己对张启山事依赖还是感激还就是纯粹需要一个庇护人,但他没想到张启山是这种人。他在离开长沙前会交代好一切事情,至于以后,让他张大爷爷自己处理去吧。
二月红带着医生很快赶过来,安神的药在加上一支青霉素,吴邪熬不过困意直接就睡了,不过一睡就是三天。烧退下来的吴邪一身清爽,但未出房门就被侍女堵回去,给他上了饭食,却决口不提外界的事。吴邪看这架势,不猜都知道出事了。解九爷□□人的本事高端,吴邪只能耐着性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