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像成年人一样对犯罪的后果有明确的认知,有时仅仅是为了逞强或是在异性前展现自己就冲动的作恶,毫无缘由的攻击素不相识的人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种娱乐,同时他们也坚信自己不会被揪出来接受惩罚。
这样的年轻人在澳洲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约莫着八点不到,这些年轻人的车到了楼下,随意停在院子里,他们搬着酒进了珊迪家。房间里,那些女孩早已开始在嘈杂的音乐里扭动了,她们大部分相当年轻,不过17、8岁,穿着相当清凉,即使是冬天也还是吊带背心加条破洞热裤,至于外套则都被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那几个青年,实际上也不到二十岁却自认为成熟的混蛋,自然也立刻加入,和看上的女孩靠近扭动着,手也不安分地上下游弋。尽管不会发生什么,这是这群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但能占点便宜他们也不介意,而对方似乎也同样不介意。
这样的社交持续到接近午夜,男男女女早就喝得醉醺醺的瘫倒在或沙发,或床铺,或地板上,尽管他们如今的状态和他们平时的酒量稍有不符,但没有任何人感觉到奇怪。
他们身边全是喝空的各式酒瓶,披萨、爆米花和零食被扔了一房间,烟头被淹没在酒杯或者是空酒瓶里,整个房间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女孩们身上充斥着酒精味和浓烈的香水味,青年们身上则带着呛人的烟味。
在他们身边,一台蓝牙音响依旧持续放着节奏强劲的音乐,可却没人跟着音乐闹腾扭动了。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睡着了,除了太早结束活动的时间外,没有任何异状。
学长你好
清晨六七点,生活习惯良好的桑德斯就已经起了床,把切好的面包抹上黄油和蒜泥后扔进烤箱定好时间,桑德斯也没忘记冲泡一杯咖啡,他的早点历来如此简单。
今天他的排班依旧是下午2点到晚上七点左右,白天的时间他留了两个小时健身,因此在他的计划中,他会在大约一点左右抵达哈林顿教授的办公室,短暂地聊两句之后便去上班。
因此,他上午打算顺道去看望伊芙,确认她是否有所好转。
桑德斯洗漱完后,面包也正好烤好了,金黄色的面包片上还泛着些许油光,清透黑亮的咖啡也摆在了面包边上。他从冰箱里拿出桶两升的冰牛奶,在倒牛奶前,他倒了勺砂糖进咖啡,才加入了冰牛奶。
喝着温度正好的咖啡,啃着酥脆的面包片,桑德斯划开手机又搜索起了关于波纳佩岛和南马都尔的情况,他着实对此非常感兴趣。
除却少量关于地震的报道,剩下的资料大抵都是关于南马都尔这座遗迹的传说。
“……位于密克罗尼西亚联邦波纳佩东部海岸的一座废弃古城……占地约18平方公里……由一连串小型人工岛屿及运河组成,被称作‘太平洋上的威尼斯’……在当地语言中的意思是环绕群岛的宇宙。
这座城市直到1500年前都是绍德勒尔王朝(公元1100年-1628年)的首都……富有特色的巨石建筑建造时间可能晚于12世纪或13世纪初期。
根据当地的传说,南马都尔庞大的建筑群是由一位法力无边的魔法师建造而成,他居住于波纳佩岛西北部,将采石场的巨石从空中运至南马都尔,独立在极短的时间内建造了南马都尔大部分建筑。
这座建筑曾经是贵族的住所及祭司举行诡异祭祀活动的场所,在这个周遭没有淡水与食物的区域,没有人知道那些贵族与祭司是如何存活的。
这块区域仅有涨潮时才能够通过狭窄的水道进入,居住于波纳佩岛的平民平时是禁止进入这块区域的,传说中仅有祭祀大典时,才会有会施放魔法的祭司将被选中的平民接入这块区域,而这在波纳佩岛上被视为最高的荣誉。
近代的一次潜水考察证实了,南马都尔下方的水下有一座同样的如同倒影一般由巨石建造的完整城市。
研究南马都尔遗迹的xxx在撰写完相关稿件后猝死于家中,其手稿也在数日后莫名自焚,向他描述南马都尔隐秘历史的当地酋长也在同年死于非命……”
桑德斯整理打印了所有关于南马都尔的官方资料,同时将不在少数的神秘领域传说和轶闻整理在了另外一叠文件中,这些资料他都打算带着去见哈林顿教授,至少也能了解这些传闻的可信程度。
开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大约八点左右桑德斯就带着健身房的会员卡和换洗的衣服出了门,鉴于上午健身房人不多,淋浴室也总是绰绰有余,他也就不打算再回家换洗了。
相比于邻居桑德斯,这边接近十一点,丽莎才终于下定决心掀开了温暖的被子,房间里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昨晚立得要早起的FLAG应验的非常之快。
她急匆匆的套上衣服裤子,穿上了双室内厚袜子才踩上人字拖,草草把头发束在脑后,眯着眼睛到处摸眼镜。
原本她是打算今天悠闲地呆在家里,享受假期珍贵的最后几天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现如今一方面担心哈林顿教授的安全,另一方面又对这次考察队的经历与发现好奇的心痒难耐,因此也只能“难得”地“早起”了一些。
随手画了个淡妆,丽莎抓了套休闲的衣服,背上写作业专用双肩包,敲了敲室友的门:“我今天要出门,你有什么要带的给我微信,我先走了哈。”
房间里传来模糊的哼唧声,丽莎相当了解自己的室友,知道约翰娜听清了,只不过还困在梦里没精神回答,所以就利索地出门了。
前往学校的路和平时一样毫无变化,要说有什么吸引人眼球的也只能说是某个行为艺术者了。
在人行道的一边,连接着小区入口的位置蹲坐着个男人,路过的寥寥几个学生没有人能控制住不去偷瞄他的。
路边的那个男性低着头,看不出岁数,穿着一身咸菜绿的羽绒服,头上戴着灰色的渔夫帽,脖子上是和羽绒衣同色的毛绒围巾,下身却穿着蓝色的灯芯绒裤子,脚上踏着脏兮兮的原本隐约是白色的旅游鞋。
一眼看上去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会在公园里过夜的流浪汉,还是那种毫无品味随便捡了件衣服就往身上穿的那种。
然而此时他面前摆了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电脑边放着一叠资料,被几块不明金属压着四个角落。至于他本人则专注地在电脑上记录着些什么。
丽莎原本是打算径直走过去的,可惜在忍不住偷瞄这位“流浪汉”时,她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她好像认识。
这位大佬在上学期和丽莎选修了同一门哈林顿教授的课,不同于丽莎每次都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论文,写到脱发也就只能拿个平均分,这位大佬永远是最后两天才开始动笔,分数却永远徘徊于满分和满分的边缘。
丽莎有幸于上个学期抱了这位大佬的大腿,躺赢过了一个相当有难度的小组项目,拿了个惊人的高分,因此也对这位学长感恩戴德。尽管这位学长无论是衣品还是脑回路都奇诡的让人侧目,但是在强悍的实力前这些都是可以忽视的。
“学长?”
路边的家伙片刻后犹豫的抬起头,细看过去这穿着奇怪的家伙也不过二十来岁,脸上的一小片褐色的雀斑让他看上去更小了几岁,他歪着脑袋片刻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是你啊?你叫什么来着?我们好像一起做过小组作业?去找哈林顿教授吗?要不等我一起去吧。”
“等等!慢慢来,嗯,我是丽莎,对,我们上学期一起做的小组作业,大佬。对,我确实是去找哈林顿教授,你怎么知道的?”丽莎停下脚步,走到了学长的面前,想着俯视对方是否太不礼貌,犹豫了片刻也蹲了下来。
当然,在稍稍环顾了下四周后,丽莎又安静地站了起来,以免阻碍交通。即使稍有些不礼貌,可她也不想被路人一起当成神经病。
学长,或者说是迈克尔,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文件收进电脑包,一只手钳着电脑另一只手拎着电脑包,站起身笃定地回答道:“因为我要去找哈林顿教授,你肯定也要找他。”
丽莎翻了个白眼,放弃了去理解迈克尔的脑回路,这个学长永远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你下学期也选了哈林顿的历史比较语言学?”迈克尔的问句永远听上去和陈述句没什么区别,而实际上他似乎也从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虽然这门课属于语言学的范畴,但是毕竟是哈林顿开得课程,作为选修课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想他这次的考察内容也会成为我们课上的例子。”丽莎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这是我最感兴趣的部分。”
“我感兴趣的是考察队在南马都尔发现了些什么,”迈克尔拖着脚跟在丽莎身后,“我想你不知道南马都尔是个怎样的地方,否则你对它的兴趣绝不会仅此而已。我记得你加入过一个神秘学的社团?”
最初因为迈克尔笃定的语气有些感觉到被小瞧的丽莎在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社团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的?我今天是不是重复了太多这句话了?”
丽莎刚来到学校的第一个学期就加入了某个更加偏向民俗学研究的社团,当然,世界各地神秘的传说和不可思议的事件对他们来说都算是民俗的一部分。
这个社团相当惨淡,算上丽莎和被她强行拖着加入的约翰娜一起也不过□□个成员,大部分都是女生,仅有凤毛麟角的两个男性成员,其中之一是澳大利亚本土的土著居民,也是社团里最受欢迎的家伙,鉴于他总是能接触的各个部落的神秘传说。
对丽莎来说,能够有机会利用这些神秘传说作为侧面辅助研究某个地方的历史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她对神秘学感兴趣,对自己的专业也同样上心。
迈克尔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他只是继续说道:“曾经有着不少关于南马都尔和波纳佩岛的神秘传说,我反而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不了解这两个地方。至于知道你是神秘学社团成员,我女朋友也是那里的一员。”
“我是该好奇你居然还有女朋友,还是该向你打听打听那些神秘的传说?”
“你该克制一点,直接向哈林顿教授询问。”迈克尔冷漠地回道,“或者问问google老师。”
未预约的见面
上午十点,此时的街道上人还不算多,空气中属于清晨的冷气散尽,即使是冬日依旧灼烧着地面的太阳让周遭的气温有所上升。这个城市从来没有真正安静过,不知名的鸟嘶声力竭地鸣叫着,扯着破锣嗓子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
不远的街区有人提着吹叶机将院子里的落叶吹到一起,收拾进垃圾袋后取出割草机,机器的吵杂声逐渐唤醒了整个区域,汽车的发动声、割草机的运作声和鸟叫让人心烦意乱。
桑德斯把自己的包锁在健身房的柜子里,轻装来到了伊芙家的楼下。
十点左右她也该起床了,据桑德斯所知,伊芙动作可不快。毕竟下午两点上班,这位大小姐连上洗头洗澡,做午饭,化妆这一系列活动估计要接近四个小时,也因此她不这个点起床说不定行程都会变得有点赶。
也因此,桑德斯没有任何可能会打扰他人清梦的担忧,走到伊芙家门口给她拨了通电话。
果然电话不过响了三四声就被人接起了:“桑德斯?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有些疲惫,听起来还带些鼻音,桑德斯皱了皱眉头:“伊芙,你还好吗?难道又做了噩梦?”
“没,没有,我还等着你把酒还给我呢,”对面伊芙的声音里带着些尴尬,她轻笑两声接着道,“大概是今天突然冷下来,我有点感冒吧。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老大请了年假,等病好了,接下来两周我大概会去塔斯马尼亚那边散心,可能就不在家了。”
“你之前可没说你要出门,”桑德斯听到她有心情去散心,也稍稍放心,“我也只能预祝你玩的开心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谢谢你的关心,”手机和楼上同时传来了伊芙的声音,桑德斯抬头看见女孩苍白着脸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我们假期后再见。”
桑德斯挂了电话,微笑着对着伊芙也挥挥手,看她回到屋里才转身离开。
大概是距离的太远,他没注意到伊芙的脸色苍白的甚至有些不正常,她的手也似乎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在阴暗的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气温低的如同冰窖,空气长时间不流通而使房间里有着一股轻微的酸味,伊芙瘫坐在床前毛绒绒的地毯上,用厚实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透过被子的缝隙,她伸出手在地板上摸索着,找到了空调遥控器。
然而没电的遥控器显然没办法控制空调,她一通乱按后气恼地把没用的遥控器摔在不远处的地上,挣扎着站起身翻箱倒柜的找电池。
十分钟后,她放弃了试图无中生有的变出电池的举动,认命地换上了外出的外套。
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澳洲的东北部都依旧还算温暖,最低气温至少也有十度左右。然而当伊芙出门时,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能够认出她了。
她此时瘦削的身上堆叠了好几层厚衣服,一件火红的垂至膝盖以下的羽绒衣裹在最外层,把她装点成了只直立的炸虾,奶白色的围巾一圈圈把下巴完全掩盖在了堆叠的布纹中,仅有毛绒绒的发顶还暴露在空气中,诡异的让人想给她递顶帽子。
她的手上套了?" [综]COC跑团-长梦无期0 ">首页 3 页, 奕薜氖痔祝亲由踔猎诓⒉皇趾涞目掌新晕⒎汉欤币淋接胍晃簧仙砼W型馓祝律砣瓤悖饴阕乓凰蟀淄鹊拿琅良缍保饺硕既滩蛔〔欢厣舷麓蛄苛艘环苑剑谀谛姆⒊鑫奚木尽?br /> 假期的学校食堂相当的冷清,也只有一家赛百味还开着门,桑德斯也不挑剔,随便挑了些就站在阳光笼罩的那一小片区域啃着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