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府为三拜,暗合了神三鬼四之说,也就是拜神仙三下,给死人上坟祭拜为四下,东方不败虽然有些奇怪此世的风俗,但入乡随俗他还是懂得,于是和墨肱玠顺顺利利地拜府完毕。
“新人进府。”
有礼官唱喝,也是给大家提醒,整个婚礼到了哪一步,墨肱玠牵着东方不败的手,两人拾阶而上。
“踩火盆。”
在两人前行的路上,放着一个火盆,寓意是种祝福,一是给新人烧去所有不好的东西,例如霉运,郁气等等,二是有让新人从此之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之寄望。
“小心。”
因为穿的袍子宽大,墨肱玠怕出意外,防止东方不败被火撩到衣服,遂轻声提醒,还伸手扶了对方一下,眼睛注意着其脚下。
待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经过了种种,终于来到大厅前,定边侯夫妇也已经坐在了上首,两侧坐着不少朝廷官员,大抵都是前来祝贺,讨杯喜酒的,这些人官阶略大,不好安排与其他人一起,又没有主家招待,遂暂时坐在厅中观礼。
稍等了片刻,礼官喊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方才两个新人站在厅中,被各位大人瞅着,颇有些尴尬,墨肱玠心中多次腹诽,觉得此空当时间,就让他们像猴子一样,被人参观,着实气人,很是不妥当。
现下,一说到要拜堂,终于拯救了两人,墨肱玠赶忙理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衣服,又让对方帮自己整理一番,两人面向高堂,等着礼官的唱喝。
“一拜天地。”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缓缓转身,两人冲着门外,躬身便拜。
礼官同时唱喝着念词,“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闻言,又调转身形,重新面向定边王夫妇。而礼官如舌灿莲花般,嘴里的词句一直没有停,说着诸多美.妙的言语。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渊海,
二鞠躬,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
“三拜来宾。”
因着两人身份不凡,遂这一拜不算拜,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只是拱手为礼,向着两侧的诸位王公大臣拱了拱手,以示尊重之意。
“一谢贵宾,大驾光临,
二谢亲朋,登堂贺庆,
三谢乡邻,捧场助兴。”
“夫妻对拜。”
礼官唱喝到这句,墨肱玠期待了不知多久,他转过身,与东方不败深情相对,耳中是大家的祝福。
“一鞠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二鞠躬,早生贵子,光耀门庭,
三鞠躬,红花并蒂,心心相印。”
“送入洞房。”
东方不败作为小哥儿,是不用招待婚礼中的来客的,随着最后一句,他被人引领着,来到与墨肱玠的新房中。
他刚进入房中不久,染七月就偷偷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些酒菜,而他身后,还跟着君后以及平王妃安排的仆从,其中有一个中年哥儿嬷嬷,众人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没有多言语,就被那哥儿嬷嬷,打发了出去。
虽说留下东方不败一人在屋内,未免有些无聊,但这里是新人的房间,哥儿嬷嬷哪里会允许仆从们久呆,就是要在主子面前刷好感,也不是非在此时不可。
“主子,您先吃些东西,侯爷在外面招待来客,需要很久才能脱身。”
东方不败颔首,君后拿他当作亲儿子般,遂给他安排的人,自然都是调.教好的。尤其在知道东方不败失忆之后,性子着实洒脱,甚至带着些不羁,恐怕他懒于打理内宅庶务,君后就特意安排了一个哥儿嬷嬷,在旁边辅助他。毕竟嫁人之后,不比以往,有些东西是该他接手的,哥儿嬷嬷便是助手,可以在不懂或不知的地方,及时提醒他。
随便用了些膳食,东方不败这一天被吵的头痛,于是挥了挥手,哥儿嬷嬷与染七月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屋中静谧片刻,其他人都走了,东方不败闭着眼睛,感受不到近处的声音,这才睁开双眸,来到床榻前,盘腿而上,抱元守一,开始运功,缓缓调息。
终于,东方不败的内力都不知运行了几个大周天,时间可能过去了良久,门外才传来微乱的脚步声,应当是墨肱玠,听其步伐纷乱的样子,似是有些醉意?
垂眸猜测着对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是沉思间,房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果真是墨肱玠走了进来,东方不败抬首望去,就见其扶着门走进来,摇了摇脑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东方不败的脸发呆,眼睛都一眨不眨的,似是在深思什么。
起身走上前,东方不败疑惑地扶住其胳膊,“怎么傻站着?”
“东方,我们成亲了。”
发呆的墨肱玠,脑子可能都没办法思考了,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好像带着无限委屈。
“嗯,我们成亲了。”
东方不败重复着对方的话,一时没明白墨肱玠说此话的含义,他好气又好笑地发现,墨肱玠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哪里像酒醉之人。
“东方,你是我的了。”
“对,我是你的了。”
看着永远不忘宣示所有权的墨肱玠,东方不败怀疑这厮莫不是在装醉么?
“阿玠,那你又是谁的?”
东方不败用心险恶,抛出一个问题,试探墨肱玠到底真醉假醉,他打定主意,若这厮真的醉了,就直接扔出去,让他臭死算了。
酒味浓重地散发在新房里,尤其东方不败离的墨肱玠很近,被熏的忍不住皱了眉头。
“唔,东方是我的,我是东方的。”
墨肱玠搂住东方不败的腰身,脸埋在其颈项间,手里不安分的揉来揉去,似有要把东方不败揉进他身体里的企图。
酒味更重,东方不败忍无可忍,直接推开墨肱玠,嘴里嘟哝着,“酒醉吐真言,看来你是醉的不轻,也罢,帮你醒醒酒如何?”
无人回答东方不败的问话,他嫌弃地拽着人,出了新房,正巧碰上鬼鬼祟祟,想要来闹洞房的众人,这些人里,有他的属下,有墨肱玠的属下,还有一些皇室王公。
挑眉瞅着众人,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心想,不知是不是这些人将墨肱玠灌醉的?
“怎么?想闹洞房?”
听着他清冷的音色,大家面面相觑,有种不妙的预感,皆识时务的摇摇头,如波浪鼓般,就怕摇晚了,惹到对方。
“那你们在此做何?”
东方不败相信自己的叛断,微眯了眯眼睛,不善地盯视着众人。
大家看人眼色的功力,早就练的炉火纯青,连忙各自站作一块,有的还胳膊搭着别人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指着天上的月亮给东方不败看,“我们在此处赏月。”
而被对方指着的月亮,只露出月芽似的下弦月,还忽然被云遮住了,那人刚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见此一幕,哑口无言,特么连老天爷都不帮他,这悲催的运气。
“呵呵——”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人摸摸鼻子,突然又是灵机一动,机智地找了个借口,“唉呀,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么,小爷我也该告辞回家了。”
“唉,这么黑了,你应该会害怕吧,我陪你。”
那人身边的一位,更无耻,直接打蛇随棍上,连借口都不找,直接扒上了前者。
“天色已晚,我等也告辞了。”
一人走,众人还怎么留,都找借口,纷纷遁逃。
东方不败见状,没理这些脑回路奇葩的家伙,他直接拽了墨肱玠去浴房,进门就将人踹进了水池子里,打算让对方醒醒酒,顺便也洗去其身上的酒臭味儿。
☆、洞房花烛
东方不败看着面前的水池, 是由一种未知的石头堆砌而成,表面被打磨的极其光滑,就连微小的缝隙都经过了处理,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石头与石头之间的那条连接线。
池子很大,水并不深,也淹不死人, 东方不败伸手将墨肱玠推了下去,然而对方突然有了反应,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 两人瞬间贴的亲密无间。
轻轻一点对方腰眼,就见墨肱玠身体微颤,随之往后退了半步,东方不败见状, 连推带踹,打算把人扔进水里, 让其清醒清醒。可他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墨肱玠似醉未醉般,又缠了上来,东方不败暗恼, 身形一晃,躲闪开来,于是两人你来我往,玩起了躲猫猫。
哭笑不得地瞅着迷蒙着眼睛的墨肱玠, 东方不败觉得,今天不把对方踹进水里,怎么想都不会甘心,如此琢磨着,他脚下步伐变换快速,人已经闪身来到墨肱玠的后面,抬起腿就要偷袭对方。
墨肱玠虽然半醉半醒的状态,但他的警觉性还是有些的,没有完全忘掉,只见他旋转身形,凌空翻滚,躲过了东方不败的突然一击。同时,他还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东方不败的腰带,猛然硬扯,当东方不败感觉到不对时,腰带已经被扯断。
“……”
满头黑线,颇是无语的瞅着墨肱玠,东方不败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他没想到墨肱玠喝醉酒之后,还有这等暴力行径,这是纯粹无意间扯断了他的腰带,还是说,对方终于记起洞房花烛夜,不想循规蹈矩,打算直接撕了他的衣衫?
显然,墨肱玠似乎也有些存疑,一双眸子呆呆地盯着手上的半截腰带,没搞明白这东西从何而来,揉了揉脑袋,他极力思考着,想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却觉得脑子成了一片浆糊,考虑东西颇是有些吃力。
抬首扫视了一圈,发现面前的东方不败,墨肱玠的眼睛,重新又盯上其腰间,那里还有半截狼狈地挂在外袍之上,而且比自己手里的长多了。眯起双眸,仿佛对方腰上的断带给了他无限的吸引力,墨肱玠伸出手,又打算去抓。
这回,东方不败瞅着他呆愣愣的傻样子,可算是反应迅速,直接躲开了那只咸猪手。跟醉鬼相处,东方不败确实没有经验,不过在他看来,尽快让墨肱玠酒醒,却是势在必行,毕竟这再犯傻下去,不知其醒来,是否会悔不当初?
打定主意,直接出手,东方不败迅如闪电,此次没有留情,扑到墨肱玠的面前,低头就吮上对方的唇,然后伸手抚.摸并按摩墨肱玠的颈后,让其放松下来。
可能是本能的回应,即使酒醉如墨肱玠,也不忘东方不败的味道,在其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几分,不止如此,他还渐渐加深了那一吻。
东方不败感受到墨肱玠的回应,以为其清醒,睁开眼睛,却发现墨肱玠紧紧闭着双眼,连瞅都没瞅他,这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亲.吻?还是在品美食?
手下动作一顿,接着运起内力,果断推出,东方不败送出的力道,很是轻柔,保证不会伤害到墨肱玠,只是堪堪将其打落水中。
“扑通——”
水花溅起,墨肱玠落水,东方不败迈步来到池边,又抓起墨肱玠的肩头,缓缓提起,不让其耳鼻进水,以防呛进了水。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墨肱玠抬首,一手擦去脸上的水泽,一手扯了东方不败的身体,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两人瞬间都成了落汤鸡。温热的水,浸透了身上的衣裳,柔.软的布料,紧紧贴着身体,红的魅惑人心。
“东方,你想谋杀亲夫?”
墨肱玠低沉的嗓音,响彻在东方不败的耳边,气息吹拂在耳廓之上,引起一阵颤栗。
“呵——我更愿意称之为醒酒,看,阿玠你,不是反应很快么?”
温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略有些不舒服,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头,闻听墨肱玠的话语,不禁好笑地回应对方。
话落,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唯有东方不败的衣袍下,多了一双作乱的手,墨肱玠站在其身后,早就把袍子上的腰带,彻底抽去,甚至粗鲁的扯坏了东方不败的里衣,扒下了其外袍。
墨肱玠的嘴唇,如游鱼般,一点一点的落下,吮出一个一个小小的红痕,像冬雪落梅,染在白晳的肤色上,显眼极了。一手向上游移,轻揉慢捻,撩拨着对方,一手伸向其亵裤内,朝着更深处而去。
“相信我,为夫已期待这天许久,比你更急。”
被别人灌了不少酒,墨肱玠是有些醉意的,但他硬挺着没有倒下,虽然稍微有些浑浑噩噩,可被东方不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又扔进水里一泡,立马便清醒了不少,看着他心心念念之人,就站在面前,若是再忍下去,他就枉为人夫了。
“那便走着瞧,看谁征服得了谁。”
东方不败转过身,面对着墨肱玠,背后靠着池子的石壁,双眸波光潋滟,挑.逗且露骨的盯视着对方,伸手挑起其衣襟,缓缓帮墨肱玠将湿衣退下,两人贴的愈加紧密。
不管是他,还是他,仿佛世界陷入了一场征战,两人都不肯让对方专美于前,主动且热情,直到过了很久,直到池水的温度下降,室内才暂时归于平静。
两人紧紧相拥着,缱绻而亲密,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牙舞爪。
墨肱玠轻轻摩挲着东方不败的肌肤,感觉到他的温顺和疲累,浴池的水更加凉了,怕他受不住,染了风寒,于是轻声询问道,“东方,我们回房吧。”
他的声音,变得暗哑了几分,透着微微的宠溺。
“好。”
东方不败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半眯缝着眼睛,体会着两人之间的温馨,初次接受对方,他的身体即使锻炼到最佳,也有些吃力,遂他一点也不想动,只对着墨肱玠伸了伸手,示意对方抱自己而行。
浴房中有早已备好的里衣,墨肱玠任劳任怨地将东方不败带出水池,分别给两人匆匆裹了个严实,然后才抱起对方,回了新房。仆从们都知道两个主子进了浴房,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遂没有人敢守在外面,生怕惹了两人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