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却没管这仆从心中所想,他们兀自进了平王府大门,反正是回门,熟门熟路的走去大厅,想来平王和平王妃应是等待在那里的。
反观那仆从,被东方不败吩咐了任务,又发了一会儿呆,就没有时间去向里边禀报东方不败回来了,所以干脆就手脚麻利的赶紧搬礼物。
进得大厅,平王与平王妃确实久候多时,但这大厅内,却不止他们两人,原来君后偷偷出了宫,现在就呆在平王府中。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见到三位长辈,一一向他们见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君后在此,太子又怎么少得了,据说皇帝倒是想来,但是战争刚结束,一切有待休养生息,各地各处的奏折满天飞,一厚沓一厚沓的,批都批不完。因此,皇帝不得不放弃一家子同游外出的机会,老老实实呆在皇宫里,为天下百姓做事。
与三位长辈聊了几句,坐了没多久,君后便起身回宫,倒是太子没有同行,依然留在平王府里。平王与平王妃也没有与他们说太多,便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大体也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谈。
“楠儿这几日,在定边王府过的如何?”
眼瞅着平王出去了,太子停顿片刻,立马询问东方不败,一点也没觉得,他这话问出,是对墨肱玠的挑衅。
“还好,与以往并无区别。”
东方不败在定边王府几乎没怎么出门,还特别轻闲,除了要应付墨肱玠的所求,大概可以说是天下最闲的人了,遂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过的不好。
“那便好,二弟剿匪都不忘修书回来,打问你的情况,现在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太子偷偷地瞥了墨肱玠一眼,但见对方蹙着眉头,一脸的欲言又止,似乎正为他的态度所困扰,悄咪.咪的勾了勾唇,他终是忍着没有笑将出来,只重点放在二皇子身上。
提起二皇子,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顺着太子的话题,开口询问对方道,“哦?二哥有传回讯息?他这一去,剿匪还顺利么?”
并不是东方不败看不起二皇子,而是觉得对方从小没离开过京城,虽然身有武功,却大多是纸上谈兵,没有多少真正的对敌经验,这次平王特意打发他去剿匪,也存了历练之意。
“无需担心,有袁将军在旁边看顾着,总不会出太大差错。”
太子也同样的忧心二皇子,但他所思所虑,却和别人不同,要理智的多,若二皇子无法承受这次历练,那恐怕皇室中武道一脉,就无法让平王将传承给二皇子,只能由东方不败这个已出嫁的小哥儿来。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与其他两人又交谈了一段时间,直至用午膳时,才停下来。
三朝回门过后,定边王和王妃先一步离京,赶回边城,那边离九越国之近,不能无人镇守,而且墨肱一族的封地和根都在那里,他们不能不回去。
顾及多方原因,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与他们同行,大概需要在京城再逗留两个月,这些时间除了被君后召唤去,陪他呆会儿,东方不败开始着手清点自己的嫁妆与产业。
如今手下多了得力之人,自然也可以放得开手脚,东方不败把跟着他的所有仆从叫来,敲打了一番,然后分别问了各自所擅长之物,又按照他们的特长,计划着如何安置他们,才可以让一人发挥出两个人的效果。
说起他这些人手,就不得不说起君后,本来因为长期征战,国库并没有多富裕,遂东方不败的王爷府,皇帝考虑过后,没有下令建造,而是赏了座宅子,赐了块牌匾,就这么寒酸的将就了。在一方面委屈了东方不败,那在另一方面,皇帝肯定就会想办法弥补,毕竟是他的亲侄子,又是个小哥儿,怎么能不宠着来呢?
可偏偏皇帝如是想着,最后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被君后给阻止了,对方没有动用国库一分钱,只讨来了锦王府的牌匾,又让皇帝许下了一块地,然后君后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私库,给东方不败建了一座诺大的锦王府。
府里仆从一应俱全,皆是君后的安排,也是他的心意。
不管是仆从,还是宫中的赏赐,东方不败毫无拒绝地接受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名下现在刺绣坊以及药材铺子,还有酒楼等等,衣食住行方面的铺面,应有尽有,只是经营状况如何,并不知晓。
唤来手下众仆人,询问过大伙的意见,东方不败心里大致有了方向,翌日便召集各个管事,想要先摸个底细,看看管事们的为人,再做其他打算。
等到他接触过各个管事,也没有被刁难,从帐面上也发现不出问题,但东方不败思考过后,决定实际考察一下,亲自下到铺子里,瞅瞅经营情况,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作为东方不败最擅长的刺绣,当然首当其冲,成了他的目标,第一家去的便是跟刺绣有关的产业,名唤玉绣阁,光京城就有两家铺子。
“公子,这边请。”
远远看到玉绣阁,东方不败的仆从立刻引导他过去,却低调的没有直呼王爷,以防戳破了东方不败此行的目的。
来到玉绣阁门外,东方不败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先打量了一下铺子的地理位置,还有外面周围都是些什么铺面,所经营的是何物。说来也巧,玉绣阁对门便是一个成衣铺子,虽说行业范围所针对的略有不同,但这家成衣铺子却不同寻常,偏偏还开设了刺绣的业务,简直是跟玉绣阁对着干一般。
打听到这些事,东方不败若有所思,想了又想,这才缓步迈进玉绣阁,店里人并不太多,与街道上可说判若两个极端。
见到东方不败带着仆从进来,玉绣阁的掌柜并不在,反而是一名小哥儿,迎了上来,招待东方不败。经过短暂的交谈,他知道对方是玉绣阁的雇员,当然期间,对方还抱怨似的,拿对门的刺绣手法与玉绣阁的做比较,其中不缺贬低之意。
对此,东方不败未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买任何一件刺绣品,而是直接抬脚,穿过街道,去了对门,不过此行为,可是把不认识他的自家雇员,气得够呛,那双死盯着他背影的眸子,仿若形成实质,简直要把人烧着了,可以想见,当初这决定,是多么让人懊恼。
来到对门,看了对方摆设出的绣品,东方不败在心底为两家做了比较,并没有发觉什么特殊之处,可在他看来,生意却要比自家店里,好的多。这是为何?
心存疑虑,所以东方不败多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发现这家成衣铺子,表面上没有特意售卖绣品,而是一直以赠品的方式,在往外出货。虽然赠品多是小件,不包含大件,而他们成衣铺也不接收刺绣大件的生意,只卖成品,可到底是占了一部分市场,直接把原本该是玉绣阁的一部分生意,争取到了他这里。
而因为成衣铺子长期收购小件绣品,遂那些居家的小哥儿,绣了成品便不想再寄放在玉绣阁来卖,反而是直接卖给成衣铺,当场便可结算。偏玉绣阁并不太关注这种小型绣品,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大单上,以至流失了不少顾客。
☆、逗留京城
玉绣阁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显, 认识到问题的本质,东方不败便想,既然此处成了自己的产业,少不得要管一管,解决了玉绣阁的潜在威胁。
又考虑到正在绣制的那个屏风,所用手法独特,可以当作镇店之宝留存, 供顾客瞻仰观赏,另外,有种双面绣, 着实神奇,东方不败打算将绣工们集合到一起,统一教授于他们,加大玉绣阁的特色。
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成衣铺, 东方不败返回玉绣阁,先前的雇员见到他去而复返, 眉毛挑的高高的,很是不悦,但到底对方顾忌着生意,没有多说什么, 在对方心里,既然东方不败在玉绣阁和成衣铺之间,逛了个遍,最后又走回玉绣阁, 那便是看中了这里。
两个人都存着心思,那个雇员是为了拉顾客,东方不败则也是为了更多的顾客,虽出发点不同,但殊途同归,目标倒是一样的。瞥了一眼对方,东方不败没有为他的态度而生恼,只冲着跟随在身后的属下,挥了挥手。
仆从先上前搬了个凳子,擦拭干净后,请东方不败坐下,“主子,您坐。”
“这位伙计,不知掌柜的何时回来?”
眼看着东方不败稳稳当当的坐下了,仆从走上前向那雇员打问消息,他这段时日跟着东方不败,自然知道对方如今来自己的铺子,所为何来。
那雇员被其讲究的模样,弄得一愣,不由仔细打量了东方不败两眼,发觉极其面熟,他心下诧异,方才东方不败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关注对方的容貌,毕竟一见其穿着,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的小哥儿,加之对方年轻,若太过于露骨的直视,可能会冲撞了对方。
他不想惹麻烦,遂根本没有记住东方不败的模样,只对他的一袭红衣印象深刻,现下见了真实容貌,脑中突然滑过一个设想,只是略有点吓人而已。
“喂,伙计,问你话呢?”
仆从没有得到那雇员的回应,忍不住伸手推了对方的胳膊一下,这才把人的注意力,从东方不败的脸上移了开来。
“嗯?你刚才说什么?”
那雇员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就在方才,他认出了东方不败的脸,怪不得会觉得熟悉,因为他之前在平叛之师得胜回京时,曾经站在人群中,见过东方不败的样子,红衣飒飒,端的风.流人物。
为自己之前的无礼举动而懊恼,这雇员搓了搓手,终于意识到,面前的红衣小哥儿,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玉绣阁的老板啊,汗颜万分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张了张嘴,竟干涩的仿佛发不出任何声音,这雇员急的如锅上蚂蚁,眼睛都憋红了。
仆从并没有发现那雇员的不妥之处,依旧问着关于掌柜的事,那雇员颇有些心不在焉,打心里想给东方不败道个歉,保证好好为玉绣阁工作,绝不偷懒耍滑,更不敢再情绪外露,牵怒客人。
“那个——那个——东家,那个——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态度多有不敬,深恐得罪了您,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的无心之失。”
“只要王爷能饶得过小人,从今往后,小人愿为您做牛做马。”
那雇员眼见东方不败毫无反应,以为是不肯原谅他,不得不结结巴巴的,多次做着保证,看样子就差指天立誓,赌咒于天了。
仆从看着这神一般的转折,半天没有反过味儿,他有些无措的瞪了一眼那雇员,觉得对方真会找时间,然后连忙定睛去瞧东方不败的表情,结果发现是没有表情。
???
不知东方不败到底是如何想的,那雇员和仆从两人,面面相觑,颇是有点无奈,心想,主子/东家倒是说话呀,这不言不语的,他们怎么猜测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啊。
其实,东方不败悠哉的坐在那里,根本没想着搭理两人,一个小小的雇员,又做不了玉绣阁的主儿,他即使要确定可行性的方案,和筹划突出特色一事,也是跟掌柜的讲,面前的这个雇员又没有话语权和建议权。
而至于仆从多此一举的询问,他就更不在意了,又没有防碍到他的行动,他是一率不管不问的,随仆从和属下们自由发挥,说东说西。
终于,掌柜的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瞅到坐在店里的东方不败,对方一惊,急忙上前,躬身施礼,询问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仆从在那雇员身上没有挖到消息,本来就憋着气,如今见了掌柜的,立马不客气的反击对方,“怎么,这玉绣阁可是主子的产业,还不能来了?”
“不是——”
掌柜的闻言,吓得大惊失色,这帽子扣的太严重,他一介小小的掌柜,能为王爷做事是他的荣幸,祖宗坟头都冒青烟的好事,他可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东方不败斜眼瞥了瞥仆从,心道,急于为他做事,可以理解,也算立功心切,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是这么莽撞,坏了他的大事,便不美了。
感觉被主子警告了,仆从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吭声,内心有点小懊恼,觉得东方不败大概要嫌弃他了,不知现在补救,是否还来得及?
“掌柜的无需多想,今日来此,本座自是有事。”
东方不败向掌柜的说明来意,对方这时才淡定下来,引领着众人向店里的后间而去,落座后,对方见到那仆从,还有点惧意。
挥了挥手,让随身的仆从退下,东方不败这才看向掌柜的,对方拱了拱手,向他报告道,“王爷,小的适才去巡查另一个店铺,遂累得您久候多时,实在过意不去,这里小的给您赔罪了。”
“无需多礼,他人的话,掌柜的不必放在心上,接下来说正事——”
东方不败直击主题,没有迂回,直接就与掌柜的谈起了客源一事,然后将自己的观点一一列出,再由掌柜的斟酌之后,提出反对意见,两方讨论,找出最适合玉绣阁发展的一条。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讨论,终于定下计划书,由掌柜的提出,东方不败教授绣工技艺一事,因涉及到传承问题,所以需要学习者,与玉绣阁签定永久终身的协议。当然,玉绣阁绝不会亏待他们,并且在他们无法继续为玉绣阁工作时,可以挑选自己的弟子,继续传授此技艺,而这名弟子,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自己的家人后辈,但前提是,他们也必须签定永久终身的协议。
协议的永久性,貌似有些无理,但技艺的传承一旦泄露,对玉绣阁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所以做些措施,保护传承的发展,无可厚非。
除此之外,东方不败还交给了掌柜的一些东西,也与刺绣相关,其所用手法简单,东方不败只有一瞬间觉得稀奇,待弄清楚了经过,便不再感兴趣,可人与人不同,他代表不了全部,所以想着,或许有这些东西在,也能给掌柜的和那些雇员绣工等,带来些不一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