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肱玠怀中抱着东方不败,一路走来,未见任何仆从的踪影,正好节省了他的时间,免得又得耗费唇舌,开口吩咐仆从们离开。
回到燃着红烛的房间,将东方不败放于床榻之上,墨肱玠俯身贴上他的额头,轻声询问道,“好些了么?”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侧首,目光扫过桌子,方看见上面留下的东西,莞尔一笑,戳了戳墨肱玠,不得不提醒他,两人还有未完成的步骤,“哥儿嬷嬷留下了合卺酒,想来是怕等不及,错过了时候。”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墨肱玠自然也看到了圆桌上的酒杯,他安抚地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颊,起身去取合卺酒,“差点忘记,待我取来。”
拎着酒壶,往杯中倒满了酒,墨肱玠这才一手捏着一只杯子,端了过来,将其中一只递于东方不败手中,这时,对方已经坐起身,但身体的不适,让其坐姿略有些奇怪。
墨肱玠体贴地侧身搂住东方不败的腰身,给了他一个支撑,然后两人手臂勾着手臂,饮尽杯中的酒。这合卺酒也是交杯酒,待做完这些,还有其他的事,东方不败把酒杯交予墨肱玠,对方收了酒杯,又来到圆桌前。
伸手放下酒杯,垂眸看着一碟一碟的食物,墨肱玠不禁挑眉,转头问道,“要吃哪个?”
虽是询问,但显然墨肱玠没想让东方不败回答他,兀自做出了决定,腾出一个碟子,一样放进去了一些,待拿到东方不败面前,对方也终于看清楚了,碟子里都有些什么。
大枣、花生、桂圆、莲子四种,东方不败只瞄了一眼,便知其寓意,早生贵子,说起来,这个世界小哥儿是可以生孩子的,有这四种东西,也不算奇怪,遂他安然地接受了墨肱玠的投喂。只是,碟子里还有一片肉,这是何意?
“这是——?”
指着那片五花肉,东方不败满脸的不解,愣是没想明白,感觉这东西出现的颇有些奇怪。
“这个我知道,两人同吃一块肉,恩恩爱爱到白头。”
所以——
墨肱玠说完,夹起那块肉,张嘴含.住一半,然后低头寻到东方不败的唇,塞了进去,一片肉在两人的口中,被撕扯开来。
不管这肉到底有何讲究,但大抵可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意,东方不败如是想着,囫囵吞枣般,咽下了被嚼碎的五花肉。
至此,所有该他们完成的步骤,皆已完成,墨肱玠看着东方不败红润中,透着光泽的唇.瓣,冲动再起,他放下床榻前的帷幔,遮掩住两人的身影,这才上前握住东方不败的手,紧紧交握一起,欺身压下,被翻红浪,青丝交缠,不久,室内又断断续续响起了微妙的动静。
☆、新人敬茶
翌日清晨, 即使昨晚折腾到很晚,东方不败的习惯使然,一到时间,就自然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入目的床帏,与自己的房间略有些不同,颈边还多了一道气息, 这才恍然忆起,昨日他已经成婚,嫁给了墨肱玠。
身体略有些不适, 但好在清理过了,遂并不难挨,翻转身形,东方不败侧身看向墨肱玠, 对方闭着眼睛,睫毛修长, 甚至似乎在眼睑下,投出一道浅淡至不可察的阴影。
室内保持着静谧,仔细打量着墨肱玠,在心中描绘着对方的五官, 直到记忆深刻,无法忘怀,东方不败方坐起身,打算越过墨肱玠, 下床去拿衣服。
可显然,两人都是武功高手,平时的警惕心很强,同在一张床榻上,稍微有点动静,应该就会察觉,进而迅速清醒过来。所以,东方不败打量了墨肱玠那么久,他又怎么可能毫无感觉,只是一直在假装睡觉而已,想要看看,接下来对方会做何动作。
却不想,东方不败对着他的脸,瞅了半晌,规规矩矩的,任何逾越的行为都没有,墨肱玠在心底自问,难不成是昨日做的太过,累到了对方。可就他所知,以东方不败的耐力与体格,当不至如此,胡思乱想着,发现了对方想要离开的企图,墨肱玠这才出手。
伸出双臂,将人搂在怀中,墨肱玠带着东方不败在床榻上滚了一圈,瞬间改变了两人的姿势,原先墨肱玠在下,东方不败双手撑着床,正欲爬过他的身体,现在却相反,东方不败被他压.在了身下。
“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墨肱玠记挂着东方不败的身体,遂即使面对他的诱.惑,冲动的想要为所欲为,恨不得继续昨晚的情事,也在犹豫过后,偃旗息鼓,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闻着其味道,聊以自.慰,并暗暗缓解冲动而起的热情感知。
“武学之道,在于长久,遂自练功之日起,便一日不可废。”
东方不败来到这个世界,或许有原主纯阴之体的原因,也或许是第二次修练,还或许是其他,总之武功境界提升之快,但都有讨巧的嫌疑。
经历过两世,他深刻的明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是多么的重要,尤其葵花宝典,更是考验人的心性,毅力,以及决心,因此,能练到大成,东方不败哪一点都不缺。
也是这样,即使如今的他,已经武学造诣极高,天下间几乎难有对手,同样逃不过每日苦修不缀的练习,毕竟全力以赴,与人交手的机会并不多,而久而久之,不练功,恐怕连基本的招式都会变得生疏起来。
墨肱玠闻言,手抚上东方不败的敏.感部位,轻轻摩挲了两下,欲往下再探,“这是你武功极高的秘诀?此处,不会觉得难受?”
东方不败静默,对方的话语充满了陷阱,他不会故意踩雷,若说无防,可能墨肱玠会挑挑眉,视此话为挑衅,以及对他能力的质疑,更甚者,可能会立刻把他办了。
但——
要如何回答对方?
“纵欲伤身,一会儿要向父王和母妃请安。”
不肯上当,只能转移话题,东方不败无视墨肱玠略有些失望的眸子,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凑近落下一个吻,“不如夫唱夫随,阿玠陪我一起练功。”
不能拒绝对方,那便改变对方,让墨肱玠与他一起行动,东方不败提出这样的建议,虽如愿的希望不大,但放在墨肱玠身上,却着实有效。对于一个终于结亲,娶了心爱之人的爷来说,墨肱玠恨不得全天守候的粘着东方不败,时时刻刻,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感觉东方不败做事与待人,颇是有些离经叛道,随心所欲,可偶尔,墨肱玠又能从他的一些习惯与动作中,看出微妙的违和,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思想固守的老人,无奈地亲了亲东方不败的额头,又作乱地在对方脖颈上,留下一朵红梅,墨肱玠这才肯罢休。
“好,都听夫人的。”
话落,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跟着东方不败的那位哥儿嬷嬷,轻声问询两人,是否要起床了,他们给了肯定的回答,对方应了一声,带着仆从进来,给两人更衣。
仆从们进来后,皆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两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于规矩上而言,虽然他们被带进来伺侯两个主子,但却不能直视两人。
他们手上端着托盘,而所装一应事物,俱不相同,从左到右,依次排序,分别是衣裳、鞋子、冠饰等,接下来又是洗漱所用的水盆,铜盆的边缘,还垂着巾帕,两人份的皆已备齐。
“东西放下,人离开。”
东方不败扫视一圈众人,他怎么会允许其他人给墨肱玠更衣,而相对应的,他也不会让别人在墨肱玠面前,替自己更衣,占有欲他也有,不许别人染指属于他的一点东西。
“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哥儿嬷嬷跟着东方不败的日子并不长,虽短暂的了解过,但也没完全弄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思,说起来,他所听说的东方不败,还是原主白向楠,因此,听得东方不败的言语,哥儿嬷嬷略有些懵,还以为自己哪里没安排好,得了主子不快,才会被全部赶出去。
“嗯?”
东方不败没有解释的打算,全要靠对方的察言观色,这种事,他总不好说,自己的占有欲作祟,瞥了一眼墨肱玠,示意对方也说两句。
大概是他的态度漫不经心中,透着压迫,也或者是哥儿嬷嬷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主子的吩咐,只要无条件服从便好,仆从怎有询问的权利?
“是,奴才等人告退。”
冲着其他人摆了摆手,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哥儿嬷嬷迅速离开。
一群人待离得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新房远了些,这才有仆从拍着心口,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模样,大呼小叫地说道,“原来咱们家王爷的气势,如此吓人,刚才我紧张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对啊,伺侯主子到现在,虽没有多久,也十天半个月了,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时候。”
其他仆从忍不住附和,显然是都对刚才的东方不败,有些想法。
哥儿嬷嬷沉淀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思绪,不受其他干扰,他年龄比其他仆从都大,所见所闻也相对要多,从君后把他安排给锦王起,所抱持的态度就很明确,辅助东方不败,奉他为主。
“还不闭嘴,吃着主子们赏的饭,还敢胡说八道,以后这些话莫再提。”
不言人之是非,尤其是主子的,这是规矩,也是生存规则,不管是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还是仆从这边,哥儿嬷嬷无论从哪一方来说,都不希望对方被口舌所累。
年轻的仆从们,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乱议论东方不败,方才他们也是情不自禁,脑子发热,一股脑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了,其实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他们都明白的。
这边仆从们的小动作以及小交流,作为主子的东方不败,并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正为墨肱玠更衣,或者说两人在互相为对方更衣,待一切妥当,经过梳洗,墨肱玠又亲自为东方不败挽起了发,直至打理好所有事物,两人唤来仆从,整理房间。
东方不败坚持练完了功,看了看时间,觉得已经不早,没有让人传膳,便与墨肱玠相携着,来到大厅,定边王和王妃已经等侯多时,待看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的身影,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笑意的冲着东方不败招了招手,询问道,“楠儿可是还未用早膳?”
定边王妃有此一问,并不稀奇,本来她想着,昨日洞房花烛夜,两人定然会起晚,这敬茶也早不了,遂她与定边王两人坐在厅里,唤仆从去传早膳,并吩咐了不一起吃,两个小辈的早膳,厨房另外再备就是,她的意思也是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醒来,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论定边王妃想什么,都没有成真,仆从趁着这个功夫,端来了备好的茶水,东方不败接过,一一向两位新出炉的父母亲,敬了茶。待定边王夫妇喝完儿子伴70" [综武侠]异世为王0 ">首页72 页, 侣敬的茶,就代表接受了他,一方喊父亲母亲,另一方一人塞了一个红包上来,和和美美,亲同一家。
陪着定边王夫妇,吃了顿早膳,之后,王妃小手一挥,打发了两人。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结伴回房,不久之后,哥儿嬷嬷重又出现,整理了嫁妆单子,让东方不败过目,而这时,他想起一直想送墨肱玠,而又未送出去的东西,起身去寻,装作从柜子里取出,是木造机关术的手抄本。
“这是何物?”
墨肱玠没听过机关术,看到书名,更是分毫不解,于是,开口询问。
“看过便知,此物乃怪兽群中,无意间得到,应是不凡。”
东方不败对机关术的兴趣,并没有多么大,相比,他更喜欢刺绣,一根绣花针,几条五彩线,可罗织出整个天下,山河社稷尽在其中。
☆、三日回门
新婚燕尔, 两人并无他处可去,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相处,想来是定边王或者王妃特意嘱咐过仆从们,遂他们二人,这两日粘粘乎乎,过的犹如连体婴般,从来没有分开。
现在, 他们窝在房中,墨肱玠在翻看那本謄抄的木造机关术,而东方不败在绣一架屏风, 时不时的,两人会默契的互相看对方一眼,虽然没有话语,但那种温馨的感觉, 却在蔓延,整个屋子都仿佛如春风拂面似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日,回门。
一早,定边王夫妇准备好了礼物,交代管家记得拿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而小两口记挂着回门之事, 也是老早便起床,一起晨练过后,用了早膳,管家已备好了马车, 两人上车后,车夫抡起鞭子,赶着马车向平王府的方向驶去,后面另外跟随着一辆马车,上面载着回门礼。
当马车刚在平王府门口停下的时候,就有守门的仆人从里向外张望,估摸着是在瞧东方不败等人的行踪,果然,当对方看到定边王府的马车时,眼睛一亮,赶忙走出门,紧追几步,上前躬身施礼,拜见东方不败与墨肱玠。
“奴才见过王爷,侯爷。”
“嗯,唤人来将后面车上的礼物搬下来。”
墨肱玠首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向里面伸出一只手臂,明显是想让东方不败扶着他的手下去,虽说有些多此一举,但也恰恰体现出了他的体贴和细心,东方不败倒没有觉得什么,顺其自然地,非常之淡定地将手放于对方的掌中。
微一使力,东方不败也欲跟着跳下马车,却被眼明手快的墨肱玠占了先机,直接用另一只手,拦住他的腰,把人抱了下来。之后,他规矩地松开东方不败,只留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那态度自然到让人觉得,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仆从见状,本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怕被两人发现,进而责怪,遂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可对方的心底,却觉得他们家王爷,总算这次嫁对了人,看墨肱玠的举止和架势,倒不像那等狼心狗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