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在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尤念

作者:尤念  录入:06-07

  居同野还未开口,曾响便道:“小桃子你找错了吧,我是在十字路口发现你的。”
  小桃子“咦”了一声。
  沈吟却盯着居同野,一双眼黑亮透彻,透着诱惑的智慧之色:“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居同野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疼,好似那里已千疮百孔只为胁迫他噤声,“这里的确是个十字路口。”
  “不对!”小桃子如被人欺负而反抗的倔强野猫,竖起浑身毛发抵死不弃,他手指着本应有条路的方向,振振有词,“那里没有路没有人,主子才会去那里方便的,肯定是那里!”
  居同野看向沈吟,发现他的眼比黑夜深邃,知道他是已有打算还是十分把握。沈吟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甚至以开怀大笑代替一切酸甜苦辣,唯独对居同野破例,他是喜是厌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会表现出来。
  居同野试探地问:“大人?”
  沈吟立即装出一种无知无觉的模样,似是提议:“要不过去看看?反正咱们人多。”
  小桃子猴急,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沈吟给曾响打眼色示意他仔细盯着,自己则和居同野并肩同行垫后。
  沈吟蹭过来耳鬓厮磨,居同野没注意这个距离颇为暧昧,急切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植物有什么不同?”沈吟垂下长长的睫毛,扑棱着,像路边垂下的一簇簇野草。
  居同野骇出一身冷汗,是不同,完全不同。
  “虚而不实,假而似真。”沈吟倒是淡如止水,旋即语气又是一狠,“掳人,估摸着也是个为非作歹的。不过这手段不好,我见过真正的幻术,那才叫以假乱真,这里破绽那么多——”
  居同野一把揪住沈吟手腕,不容反驳:“回去,太危险了!”
  沈吟只是微微一拧,轻而易举抽回自己的手:“有我在。”
  曾响指着前方大喊:“大人快来看,前面有灯光!好像个大镇!”
  沈吟登时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蠢货,还怕人看不见你!”又赶紧上前,带头蹲在来,躲在高可及膝的荒草丛中。草丛密实虬结,几人躲在里面像几只爬虫。
  眼前哪里是大镇,雕栏玉砌碧瓦朱甍,简直如被项羽烧毁的阿房宫,除了沈吟还算有见识,曾响家境好些也是没见过这等穷尽奢华之所。
  曾响到底好奇,不似居同野根本不敢看,他惊道:“唉,怎么飘着?”
  居同野这才敢睁眼,这座华丽宫殿竟是虚虚浮在地面上,恍如一朵不幸跌落人间泥泞处的天宫。
  曾响一拍大腿,双眼炯炯有神:“我以前赶集看戏,见过有个人一抬手变出朵牡丹花来!那可是大雪,天冷的差点冻掉耳朵,那花是真的,我还亲手摸过!”
  沈吟并不放在心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进去看看。”
  近来过的真是神仙生活,早睡早起,一切功夫手段悉数在床上施展。平日这个时辰,早就洗洗睡下。
  居同野赶紧把灯吹熄了跟在沈吟身后,曾响也学着吹熄灯,和小桃子垫后。
  沈吟在前面走的大摇大摆,毫不掩饰自己。居同野骇得不轻,叫人看见如何是好?他又想起在太州客栈遇到的两只鬼,是非分明惩恶扬善,忽的也觉得没有那么可怕。而且沈吟也说过,鬼比人怕死,因而比人更贪念生存,人死后尚有轮回周转,哪怕做鬼也有出头之日,然而鬼死后魂魄归于天地间,蜉蝣亦不如。
  走近了,宫殿里竟是一阵锣鼓喧天的吹拉弹唱,只是唢呐暗哑、箫聒噪、二胡怎么听怎么像被鞋帮子狂打脸,十几种乐器各个鬼哭狼嚎,堵住耳朵还不要脸的逼人聆听欣赏,逼良为娼也不过如此。
  粗略看一眼,殿内张灯结彩到处是大红帐幔,喜烛灿烂,花灯高擎,丫鬟小厮均是一身敞亮红衣服,手捧鸡鸭鱼肉各色精美菜肴,为急于摆上桌鱼贯穿梭,不曾留神门口来了不速之客,各个不是好与之辈。
  一见有人,曾响和小桃子就害怕起来,纷纷躲在居同野身后,一左一右抓着他两边胳膊。而居同野见了人便不怕,他能和人说话,却不能和一堵墙谈天说地。
  沈吟要走:“没关系,看不见我们。”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都是一群看不见听不着的。”
  饶是如此,还是捡着人少的路走,殿里人人忙碌,此间殿主像是要榨干仆人每一滴血泪,榨尽牲畜一丝一毫的力气还要将它们烹调吃入腹中。
  曾响哆嗦道:“大人,是不是配阴婚——”
  “阴什么阴,不是告诉你没事别胡思乱想,想的都是什么混账玩意,败坏本官威风。”对于曾响,沈吟向来不客气。
  前殿招待高朋宾客,十分热闹,绕过后来到个小桥流水叮咚雅致的大敞院落,梅树假山层叠交织,石奇桃艳应接不暇。隐约还能听见争吵声,经历过刚才的刺耳折磨后,这两个声响显得格外纯粹好听,其中一个还是吴依秾的。
  吵声戛然而止,“碰”的一声这是门被狠狠关上,几人赶紧躲到假山后。就见一个貌似野猪形体上不分伯仲的汉子唉声叹气地走在前面,身穿一身崭新的新郎服,银抹额被扯得搭在脖子上,衣襟敞开,发髻半散,脸上还有数道血红的指甲印。顶着这副模样,显然在刚才吵架败北伤亡惨重。
  沈吟瞧着这人要么是罪魁祸首要么是关键人物,不得不跟,寻常这等他不会放在眼里,可这是他暇州地界,不得不管教一二,也好叫普天之下知晓此地受他沈吟管理。
  居同野惦记要找的吴依秾就在附近,沈吟万般无奈,他是一刻不想分离,看着两个傻呆白痴拖油瓶,只能对小桃子招招手:“你跟我走。你们两个先把人弄出来,然后就赶紧出去,在刚才熄灯的地方汇合。”


第五十章 一见钟情
  房内的吴依秾狠狠地抹了把眼花,不过方便的功夫,怎就叫一头猪给掳了去,该猪还口口声声要娶他为妻。他原本打算拖延几日以便伺机逃脱,谁料该猪也是久经沙场大家彼此彼此,提出今夜就成亲以免夜长梦多,还请来高朋满座,他单是在这僻静处就知道前面大殿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眼泪把妆谢尽,露出终日不为人见的苍白皮肤,带些恹恹病态,吴依秾未着妆前从不示人。今夜为了从那所谓对他一见钟情的猪手中逃脱,刻意擦得脸上开起染坊,香粉、胭脂、眉黛混成一堆,那叫惨不忍睹。
  吴依秾贪财成性,也不是那毫无原则之人,他被层层妆容包裹的心是热腾腾的,亟需懂风趣的人来焐一焐,也只对有风度的男色动情。原本的徐大人家中纵然莺艳成群,也是个怪会疼人的,识文研磨更添雅致,这等人家财万贯又官爵加身,正是世上一等一的良人!
  都怪那挨千刀的狐媚沈吟,空有官位穷的没裤,这等人怎懂人间情爱,三圣母七仙女都为之甘之如饴宁愿剔仙骨压华山,活该没人疼!
  吴依秾跪在窗前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向佛祖菩萨祈祷,保佑有大能之士从天而降,斩妖除魔救他于水火,他定然结草相报。如果是个疼人的,他必当以身相许。
  真善之心感天动地,吴依秾要被自己的惊倒了,猝不及防窗棂发出“咳”的一声,像是情发野猫到处撩拨。他抬眼便看见一俊俏憨厚的汉子站在窗外,冷气袭人,漆黑夜掩不住他的英朗,梦中情郎般烙印在他眸中,将他从苍白绝望中打捞出水,他似被剔去骨,周身只剩下一条娇态态的媚肉,心中只叨念一句这等冤家错过便再寻不得了!
  居同野怕屋内还有旁人,不敢声张,蹑足折到窗边,看见屋内极尽奢华只有吴依秾一人,看他呆滞模样应当是认出了自己,立即小声道:“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吴依秾不待人进来,便如断蝴蝶蜓纵身扑过去,娇滴滴唤了声:“恩公。”
  曾响先是被喷香的人儿熏得头昏眼花,又被这一声“恩公”唤得骨酥筋软,他长这么大偷看过大姑娘却没牵过手,没想到姑娘也能这么热烈奔放叫人欲罢不能,当下真是喜极而泣——想起了他未过门的妻。曾响是个标准有贼心没贼胆的顽固人,居同野都懂得变通劫狱违法,偏偏曾响不,他早就听说鱼水之欢乃世上美妙所在,心之所向却自持慎重。
  吴依秾发现恩公不是一个人来的,恩公身后的人也同恩公一般威猛,再定睛一看他的冤家恩公在身后,他竟然抱错了人!
  见吴依秾推开曾响不再激动,居同野赶紧道:“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浓妆抹尽,是张比白日更白的脸,褪去冗杂的庸脂俗粉,这人干干净净,模样上乘。
  吴依秾沛然拜福:“多谢恩公相救,恩公的大恩大德依秾永世不忘,您若是晚来一步,依秾就要被……被……”
  他说着又擦起眼泪,当真一朵娇花遭无情霹雳蹂躏,好不可怜。
  居同野瞧着这人白天鬼模鬼样,夜里倒是人模人样,一时新奇的很,不过要事在前不容多想,心底惦念着沈吟。那是个通天妙人,想来不会有事,他只是思念和患得患失。有时分开一时半晌,哪怕明知人离他不过几步之遥,也担心他会如水如云乍然消失。人是天赐恩典,说不得随时都会被上天收回。
  想着,居同野急道:“闲话不多说,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吴依秾跟着后面,看着冤家的背影如泰山般沉稳,觉得这真是命中注定,喋喋不休:“恩公说的极是。依秾身陷虎狼之地,恩公有先见之明,竟能找到依秾,实乃天定。”
  居同野“啊”了一声,以他的头脑,自然听不出话外之音:“是小桃子带我们来找你的。”
  院内无人看守,许是怕惊扰新娘清静或惹他怀疑,除了在院外看见一队着褐色短衣的侍卫,各个人高马大,腰配雁翎刀气势凶悍。
  吴依秾骤见吓了一跳,连忙捂嘴将尖叫声生生吞下。他知道那头猪家中守着黄金山,苦于无法凭空想象,关在院也不曾踏出一步,而今见了广厦大殿,使得起如此精良侍卫,岂能是简单的黄金山能够形容,非得是皇室贵胄不可。而今他竟有些激动,一颗心似动未动如萌芽抽枝,须臾还是被他亲手捻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里岂能是他能染指的!
  若是沈吟在此,他肯定不会躲,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幻术也只能糊弄没见过世面的人。
  侍卫刚过,便听见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叫声既细且尖,仿佛利爪在钢刀铜炉上抓磨,裂石穿云直刺耳膜,紧着又是一阵骚动似万马齐奔,不过阵仗倒是小了不少。
  几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诡谲非常,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少顷,眼前一花如同被泪水浸湿了眼窝,广厦琼楼尽数化为分明的线条,犹如正在品鉴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津津有味其乐无穷之时,不知被谁一手抽了去。
  还来得及看见一群田鼠、花狸、黄皮子等块头不大的走兽和一群麻雀喜鹊乌鸦等禽鸟夺命狂奔。
  刚才还是繁花似锦火花银树,这时却空空荡荡,阒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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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貌似野猪修炼成精的男人自幼长相骇人,被亲生父母丢进荒山野岭喂狼,后来被一过路老叟捡了去。老叟姓韩,年纪大了心肠极软,觉得贫富美丑都应该来尘世走一遭,对这个孩子格外心疼,视如己出,因他自己年轻时为非作歹,故盼该孩子能规范自己做个良善之人,故取名韩规之。
  老叟其貌不扬实则是个幻术高手,走街串巷表演些鸡毛蒜皮法术为生,大限将至意外得一小徒。师门有命非天定不可传授,他虽被逐出师门却念及多年养育之恩,又不舍得小徒在他离开之后无依无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偷师。
  韩规之没能偷几年师,师父便阖目长逝,他学艺不精勉强温饱,每每看见人家其乐融融更是羡慕不已,立誓要娶美娇娘成家,也乐享一番家的温暖。
  这日他在暇州地界流浪,原本在树下打瞌睡,他不仅野猪模样,也是野猪般皮糙肉厚席地而眠。忽听得附近一阵流水哗啦声,睁眼看去,这一看不得了,恍如采药仙姑,就见一个小娘子生得是国色天香,叫他春心萌动见之不忘,哪怕这小娘子是个带把的他也一见钟情,当即决定此生非他不娶。
  韩规之也知自己相貌丑陋猥琐不堪,怕小娘子不肯跟自己,只想着成亲,在月老姻缘薄上登记在册,绑了姻缘线,问名、纳吉、纳征等都不是结姻缘必备,供轿神、起嫁酒等一概化繁就简,只待三跪九叩六升拜成,便算得上姻缘簿上留了名姓结下硕果。
  为了不叫新娘子起疑,韩规之特地幻化出他曾在连环画上见到的富贵宫殿,又废了番功力请方圆百里内的灵物以人形做客。韩规之自信满钵诚意,全心全意足以感动嫦娥王母,谁成想新娘子是个自幼吃花椒长大的,凶悍泼辣,抵死不从。强扭的三跪九叩六升拜不作数,韩规之只想着先娶进门其余再说,献出金山银海许诺生生世世的荣华富贵,可这小娘子竟然是个只认感情不认金银的主。
  他越是不从,韩规之越是觉得他品性高洁如水中白莲、晨曦昙花,仙姑妃子般的人儿,心向往之,请了三回,回回好不狼狈。
  这一回正是第三请,又是以灰头土脸收场,韩规之一路走来哀怨惆怅,恨不得寻把刀来剖开胸腔挖出真心双手奉上,用血淋淋的真心诉说他的真诚。
  沈吟想这是江湖伎俩,他多年不问江湖事,虽瞧不上眼不过是有几分忌惮,他带着小桃子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推书 20234-06-07 :夫郎在异世 完结+》:晋江VIP2018-12-31完结当前被收藏数:6396就是一篇简简单单的种田文,不涉及朝堂庙宇。只家长里短,斗极品,经商发家致富。周景一朝醒来,家徒四壁、四面漏风、一个破茅草房摇摇欲坠,随时倾塌。家里一个常年遭受暴虐的夫郎,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