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杯酒不消愁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不辞痴绝驻黄昏

作者:不辞痴绝驻黄昏  录入:06-08

  “有人啊。”肖愁离开春茗亭,“人亦是风景。”
  安康跟着肖愁往田下去,肖愁漫无目的地晃悠,找了个见得眼熟的老农道:“张大哥,记得我吗?我是肖愁。”
  老农架起手中农具,眯着眼凑上前仔细看着肖愁:“肖愁……哦,十几年前来的那个吧。”
  肖愁点头:“是我。大哥近来还好吗?”
  老农拔出铲子,弯下腰继续埋首田下:“我劝你啊,赶紧走。”
  “为何?”肖愁觉察不对,“这里出什么事了?”
  老农抬起头,冲远处扬扬下巴:“好像是王城来的大官,你还是赶紧走远些吧。”
  “安康。”肖愁皱眉,“我们走。”
  安康不明就里,跟着肖愁:“为什么要走啊?那边是有个王城来的大官吗?”
  肖愁道:“要打仗了。该敛财的敛财,该逃命的逃命,这地方怕是被强占了。”
  安康停下脚步:“那我们就这么走!”
  肖愁瞥她一眼,不理会小姑娘的义愤填膺,淡定道:“跟上。”
  安康一跺脚,跟上肖愁。
  肖愁领着安康绕了个柔肠百转的弯,避开他人视线,看似是在兜兜转转打晃,其实方向一直向老农先前所指。
  半山腰上,比春茗亭还要高些的地方,有一座别院,做的精致无比,很是纸醉金迷。
  肖愁手按上安康肩头:“你在山下呆着,小心点,我上去会会那王城的大官。”
  还不待安康回答,肖愁便以御轻功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山腰上。
  肖愁见这别院并无多少看守,便不甚在意地直接翻墙进去,也不顾弄出多大动静。
  院中只有几个侍卫,还不待他们多话,肖愁便先把人放倒再说,大喇喇推开内屋的门,大有当年血洗三大世家的风范。
  屋内坐着一个耷拉着脸的男人,目光呆滞看向肖愁,身体前倾像是下意识想发作,看清来人却只有疑惑。
  肖愁拿出风华剑在手:“你是谁?到春茗村做什么?”
  男人见到肖愁手中闪光的长剑似是有些畏惧了,道:“你是谁?怎敢来管我的事?我可是大旭的兵部侍郎!”
  肖愁微眯起眼:“兵部侍郎?”
  男人冷哼道:“没见识的东西。”
  肖愁一挑眉,毫不客气将剑架在男人颈边:“我见过兵部侍郎,可我不认识你。”
  男人后退两步,慌乱道:“你做什么!”
  “啊……”
  肖愁听见了一个算是熟悉的脆生生的女生,回头一看,安康被两个侍卫架到了别院旁,刀就抵在她身边。
  肖愁咬牙:“无耻……”
  男人抓紧时间同肖愁谈条件:“我们互相放开,如何?”
  安康大叫道:“我不重要,我可以死。但是这个人伐害百姓,他必须要死!”
  肖愁闻言一愣,松下手中剑,低低地嗤笑一句。
  然后他抬手,把这位“兵部侍郎”和两名侍卫一起解决。
  他对安康道:“就这还用得着你动性命?”
  安康低下一点头:“你杀了旭国王城来的人,不会有事吗?”
  肖愁一摆手,带着安康下山:“不会。”
  风吹动着未找好的花,而花并不随风去,在春日暖融的风中凌寒自开。
  “走,去寻风客栈。”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天方才亮,蜀中稍微有点人烟的地方都能闻见辣味,推开窗便扑来满面。
  “安康。”肖愁敲响对面姑娘的房间,“该走了。”
  没听见动静,肖愁便再喊了一遍:“安康,该起来了。”
  难为肖教主,有朝一日竟也轮得到他叫别人起床。
  姑娘磨磨蹭蹭过来把门打开,跟着肖愁出来:“以前没人这么叫过我,我还不大习惯呢。”
  “时间长了便好了,日子过久了也不在意旁人管你叫什么了。”肖愁还同没睡醒一般打着哈欠,却是毫不拖沓地带着安康离了客栈。
  大路安稳,但毕竟景致差些,幽径小路上倒是有些初春的意味,尽管可能遇到山匪,但以肖愁的能耐一个打几十个也没问题,便放肆大胆地带着安康上了小路。
  小姑娘跟在肖愁后一步的地方,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想去凑近看看路边的话,却瞥一眼肖愁又没敢去。
  肖愁道:“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看你那样子。”
  安康腹诽道:你平常样子倒真像是能吃人。
  安康给自己壮壮胆先,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什么人呀?”
  肖愁想想,坦然道:“我是宣城风华教的教主,你听说过?”
  安康茫然摇摇头。
  肖愁和气地换了个说法:“也是先前在你们庆国待了五年的旭国太子殿下的师父。”
  “啊!”安康惊讶,往前凑上去,“您是太子殿下的师父?”
  肖愁点头:“你认得太子?”
  安康道:“先前……他来找华栩公主的时候曾经见过。”
  肖愁皱眉,神色不悦:“他找华栩公主做什么?”
  “不知道。”安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来找华栩公主的男人很多,不少是被她逼着来的。”
  “逼着来?”肖愁挑起眉,狠狠咬牙。
  安康不屑道:“是啊,她几乎每个月都和不同的男人一起厮混。”
  “那……”肖愁掐着下巴,“娄酌,我是说太子殿下呢?”
  安康道:“那之后,我便没见过他了。”
  “好。”肖愁松下口气般。
  安康见肖愁不再说话,便低回头,安静地看着香径草木。
  再走过十几日,安康已经摸透肖愁此人的尿性了。看着爱搭不理的,其实有求必应,也好说话。
  “我想吃这个。”安康指着集市上明红的糖葫芦,笑嘻嘻看着肖愁。
  肖愁叹气道:“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喜欢吃糖。”
  “唉……”安康装模作样跟着唉声叹气,“在那儿被禁足这么多年,哪吃过什么好东西。”
  蜀中的山水养人,小姑娘很好地继承了其母样貌上的一切优点,并且因着年纪小,眉眼间没有媚意,只有一种灵动的孩子气。
  肖愁无可奈何,拿出钱袋子摸出几枚铜板递给卖糖葫芦的老人。
  “多谢!”安康笑开了眉眼,接过糖葫芦就冲上头咬了一口。
  这还是他们这么多日首次走到繁华的集市里,这集市是在两国交界处,没战事时自是热闹非凡,安康也拽着肖愁买了一大堆东西,糖人糖画糖葫芦,胭脂水粉锦衣裳。
  “少吃点!”肖愁头疼,“会胖的。”
  按说“再吃就胖”这句话对姑娘,尤其是爱美的姑娘是有极大杀伤力的,然而安康仿佛就是个意外,说不听的,照吃照喝,肖愁也拿她没办法,她一撒娇就什么事都结了。
  “啊,肖愁你快看!”安康指着卖艺人惊喜道,“这是什么!”
  一条大蛇朝安康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
  肖愁把她拽走:“姑奶奶!”
  安康瘪着嘴,还没看够!
  肖愁把人从蛇边上拽走一段便又放开了,任由小姑娘扑向路边的店铺。
  身边有一个人能闹腾的感觉很奇妙,不像常言在身边的那种试试周到却与心游离,也不像娄酌在身边的那种在意过头则拘谨,而是十分轻松的,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乐尽天真。
  六年前的秋天,风扫落叶,而在这之前也有人能这么伴在他身旁,一如阳光明朗。
  “安康。”肖愁微微笑着问道,“等到了风华教,你想做什么?”
  “一个女郎中!”小姑娘答得流利,显然是将这个问题在脑中过了千万遍,“当一个女郎中,云游四海,救济天下。”
  “哦,挺不错。”肖愁别过头去,“正好我姐姐医术不错,你就向她学吧。”
  安康道:“好啊,说到做到啊。走错路了吗?”
  肖愁停在城门口,伫立片刻,转身,道:“我到城中,拜会一位故人。”
  安康这会儿便不多嘴,默默跟着肖愁往城内走。
  肖愁也不思量,逮着一个路人就问:“大娘,洗梦湖怎么走?”
  大娘打量他一遍,道:“外乡人吧,没事做去那污水沟做什么?”
  “无事。”肖愁道,“大娘告诉我洗梦湖何处便好。”
  大娘指指后边:“往南边走十余里。”
  肖愁点头:“多谢。”
  安康跟上来:“那洗梦湖是个污水沟,你去了做什么?”
  肖愁望天,长长地出一口气:“我的故人都是奇奇怪怪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王苏是爱情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净铅华,洗尘梦。
  远远观着这洗梦湖,肖愁便感觉到了一股恶臭,对安康道:“你先在远点的地方呆着吧,那边不适合活人。”
  安康也被熏得不行:“好的!”
  肖愁闭着气,淡定走到湖畔,隔着湖水看见对岸的人——竹杖芒鞋青箬笠,举着一根仿佛随时会崩断的鱼竿静坐在湖对面。
  肖愁环顾四周,发现若要绕过湖去对面实在是远了些,便运动轻功,凌波水面,横穿湖面。
  老人掀起斗笠的一角,道:“来了啊。”
  “我有个朋友,”肖愁也在湖边坐下,“若执迷不悟,该如何是好?”
  老人道:“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执迷不过为相所累,眼界也因此小了。”
  肖愁点头,淡定道:“听不懂。”
  老人道:“人到了一定时候,总会懂的。”
  “老人家。”肖愁正襟危坐,“倘若我遇到一人,神似我已死的故人,我又该如何?”
  老人道:“落雪总是在我们不注意的夜晚。倘若你有缘遇见并且发现,为何不去把握机会呢?”
  肖愁目光转向并不清澈的湖水:“老人家这又是在钓什么呢?也是修行吗?”
  老人道:“洗梦湖中也曾有鱼。这不单是我的修行,更是我的福德。”
  肖愁道:“您为何要帮我呢?”
  老人道:“你在走我的老路。不……你早非此世人。”
  肖愁问道:“老人家这些年钓上来多少鱼了。”
  老人摇摇头,道:“从未。”
  “这是修行。”肖愁道,“修行很苦吧。就像人生?”
  老人道:“有苦难才叫修行,有因果才叫人生。”
  肖愁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老人家觉得,庆国与旭国的战争,谁会赢?”
  老人压低斗笠:“到那个地步,就算赢了也是输。”
  肖愁歪着头,目光灼灼看着老人的沟壑遍布的侧脸:“那么,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老人一字一顿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好!”肖愁站起来,拂去衣上尘灰,“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老人的鱼线轻轻动了一下。
  肖愁踏浪而去,到湖对岸,到闻不到洗梦湖味道的地方,却没找见安康。
  “安康?”他唤道,却无人应答。
  他跑去街上,还未见到安康,倒先见着了不该见的人。几千人,穿着大旭定西军的服饰,闯入城中,有的兵器上甚至还沾着血。
  领头一人拿起小贩留下的水果就先咬一口,之后甚至有人直接闯进了百姓家中,比蛮人都尚且不如。
  肖愁咬牙,定西军治军不严是他之过错,可越朝城的位置实在是不该,尽管在两军交界之地,可它却能繁华之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国发兵都不大走这边,走这边没有任何好处,也就逐渐安稳了下来,且由于有不少商人来往,两国的守卫也并不很严。
  可为何定西军就毫无预兆攻破越朝城了?
  随即便有庆国的军队从另一侧堵住定西军,两军交战,场面一片混乱。
  肖愁拿着四方军令冲出去,喝到:“四方军令在此,定西军听令,撤离越朝城。”
  打头的将领眯起眼来看看肖愁手中四方军令,道:“皇上有令,往后不尊四方军令,只尊圣旨。”
  ……
  烛山。
  鸟语空灵,山涧清明。
  娄酌站在两座峰顶交接处,往断崖下看了一眼,却没停留多久便跨过去了。
  他敲响长明寺的大门,却无意将虚掩着的门推开。
  寺中佛灯长明,引着娄酌往更深处走去。
  金身佛像下坐着一白发男人,眉眼柔和,斜斜倚在佛祖宽大的衣褶旁。
  娄酌问道:“阁下先前寻我,所为何事?”
  男人起身,不紧不慢行了个礼:“在下是长明寺主人,先前在客栈是冒昧了,请陛下见谅。只是在下前些年有一熟识人放心不下陛下,托在下在陛下还未登基时回答陛下一个疑惑,或是在陛下初登基时回答陛下三个疑惑,在下的那位熟人与陛下曾有过不理缘分,在下惶恐,才请陛下来小寺。”
  “三个疑惑?”娄酌走近些。
  “陛下为何不把这当做一个机缘呢?”男人抬起头来,一双澄澈如晴空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娄酌,“您问什么在下都会回答。”
  娄酌很不友好地冷笑一声,问道:“我又为何要信呢?”
  男人摇摇头:“若您不信,也不会来了。”
  “好……”娄酌道,“我确实有几个问题。”
  男人轻笑,一拂袖,身周寺庙已成了一片汪洋,唯有水天相接,而四周静谧无声。
推书 20234-06-07 :为官在野 完结+番》:晋江2019-05-24完结本文又名《知县把衙门开成了居委会》《有关知县的狗血二三事》节衣缩食的小捕快,有一日捡了只“知县”回家当心肝宝贝富养。心狠手辣的知县,曾经叱咤风云,有朝一日嗷嗷待哺,央求小捕快把他圈养;居捕快在衙门里养了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