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伶久难耐的颤抖了一下,脸更红了,“我不知道,我没想干什么。”
“是吗?”景逸勾着唇角抬正他的下巴,使得他的眼睛与他对视,诱惑道,“可是我好想和阿久做些坏事呢。”
韶伶久登时更慌乱了,心怦怦直跳,弱着声音欲拒还迎般,“阿景,我还未洗漱……唔……”
景逸干脆的俯下身子用嘴关住了那双娇滴滴的红唇,不由分说的抵着缠绵了好一阵。
早上那么好的时间,怎么能就此错过呢?
待到那双唇被啃得红红肿肿的时候,景逸终于赶紧放开了他,起身下了床榻。
韶伶久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才红着眼睛爬起来指控道,“阿景,你咬得我好痛。”
景逸暗着眸光看向他,“阿久,你就莫要怪我了,我可是忍得好辛苦。”
韶伶久眼神不自觉的瞟了那里一眼,闭嘴不敢说话了。
半个多月了终于能出宫,韶伶久一走到街上顿时欢脱起来,看到这样那样都觉得是天城人又换了什么好东西,非要过去一一买下来,景逸走在后面静静的陪着他,只是可怜了长青一个大好青年,莫名其妙的手里肩上都是韶伶久瞧上的小玩意,强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他们后面。
可谓一脸绝望……
逛了一会儿,景逸终于良心发现,打发长青将东西送回宫去就可以休息了,速度快到韶伶久还没反应过来,长青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一脸怀疑的看向景逸,“我有那么会折磨人吗?”
景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除了我,别人都招架不住你。”
韶伶久立即转头不去看他,红着脸欲盖弥彰。
景逸笑着没有拆穿,陪着他进了一家酒楼,吩咐小二记得送上一碗甜酒来,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才入座,隔了好几桌的位置就有人毫不掩饰的说话声音传来,“要我说啊,那韶三公子,肯定就是哪个狐狸精转世的,还专迷男人,你说好不好笑?”
韶伶久耳朵顿时尖了起来,心里满是疑惑,他什么时候勾引男人了?
“你们说,这韶三公子是怎么做到让一国之君和一国皇子来为他争风吃醋的?靠那什么什么……技术吗?”
“别说得那么明显,这都过去了快半个月了,就算心里真的有什么猜测,那就自己悄悄想就想了,拿到台面上被别人听去,你小命都不保。”
“就是就是,要是我,偷偷画几本话本,自己悄悄的看看就行了,看得兴起了,还能对着画上韶三公子那张脸来一次,那多给劲。”
“这位哥,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分享分享?”
说话的人一脸邪笑,眯着眼睛看起来很让人反胃,景逸正准备起身,却一下被韶伶久按住了,“阿景,他们说你和谁争我?”
景逸一双眼睛看不出什么想法,只是定定的盯着对面桌的那几个人,韶伶久正准备再问他一句,立刻被一道女声打破。
“你们这些只会在背后说小话的臭男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们怎么那么恶心?”
那几个男人说得正高兴却突然被打断,一脸不高兴转头看是谁,却一下子被吓住了,居然遇到了皇宫里的人。
西瑶公主到这里和亲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定了阐扬司的主司木堔,虽然她还未嫁去,但是两人的关系,那已经是天城人皆知了的。
他们顿时被吓到了,说话只是逞逞嘴上威风,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宫里的人知道,那是真的死几回都不知道。
三个大男人当即跪下来求饶,西瑶却不见得想要放过他们,她对皇帝陛下的印象很不错,连带着也觉得皇帝喜欢的人肯定也不错,最近听到的风言风语实在太多,常常是气得她只想捏着拳头出去揍人。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她拢起衣袖正要动手,却一下被木堔拦住了,“瑶瑶,让我来吧,这种人,我不想让他们碰到你。”
西瑶红着脸应了,于是韶伶久有幸得见堂堂阐扬司的主司大人居然动手打人,还打得很带劲啊!
那些人哭得那叫一个惨!
景逸冷着脸看那几个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瞥了一眼另一边用屏风隔起来的桌案,淡淡的哼了一声。
待到几个男人落荒而逃,西瑶小鸟依人的扑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摇着撒娇,才转了个头,顿时愣住了。
“景悦?景公子?”
韶伶久笑得开心的脸登时僵住,糟糕,光记得看好戏了!
第11章 高抬贵手
空气中似乎有那么一刻的凝固。
西瑶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木堔倒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这位就是那个冒充皇室的大胆之人。
两人先是行了个礼,碍于景逸在,不敢多说话。木堔悄悄的拉她一下,使了个眼神,西瑶顿时反应过来。
木堔曾经义正言辞的告诉过她,景姓只有皇室才是,那天他遇到的那个人,是个胆敢冒充皇室的无耻之徒,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把那个人抓住。
现下,倒是真的抓住了。
景逸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木主司,带着公主出来玩吗?”
木堔道,“回皇上,瑶瑶闷得慌,臣带她出来走走。”
西瑶悄悄的看向韶伶久,韶伶久有些面显尴尬,“西瑶公主,你好啊。”
西瑶赶紧道,“好,我挺好的。倒是这位公子……你,娘子好些了吗?”
韶伶久一口甜酒差点被呛出来,强噎了下去,支着桌子咳嗽。景逸拿出一张帕子为他擦嘴角,木堔赶紧趁此机会在西瑶耳边道,“瑶瑶,这位公子就是韶三公子,没有娘子,只有皇上,别说错话了。”
原来名字当真是编的,只是为了躲她远点?
她有那么讨人厌吗?
等等,所以说她当初是想跟皇帝抢人?
韶伶久咳了两下,支起身子向西瑶道歉,“公主殿下,对不住啊,那日只是一时编个名字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信了。”
景逸又补道,“没有娘子,只有夫君,公主莫要被他骗了。”
“……”
“……”
“咳咳咳咳……”
韶伶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呛了两下,忍不住咳出了泪花。景逸抬手轻拍他的背,韶伶久揪住他道,“哪里是夫君,没有的事。”
景逸配合他点头,看向他们两个道,“还未举行婚典,是准夫君。”
西瑶赶紧点头附和,木堔审时度势道,“皇上,臣与公主先行退下了。”
景逸点头,木堔赶紧拉着西瑶离开,直到两人跑出去了,西瑶还在想,“阿木,你们□□民风都是如此的吗?”
木堔摇头道,“不是,只是皇上偏爱韶公子罢了。”
西瑶认可道,“韶公子确实是很可爱,跟我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
木堔闻言,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觉得我与他相比如何?”
“如何?”西瑶立刻想出了其中的道理,捂着嘴笑道,“当然是有个自以为是冒出来说要我配合他抓住冒充皇室的无耻小人,结果小人没抓住,倒是迎了个公主回家的小傻子更可爱啊。”
木堔顿时红了脸,拉住西瑶的手都被染红了些许,脚步走得更快,西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半披在身后的长发,接着道,“话说,要不是因为韶公子牵线搭桥,我肯定被别人拐走了,你不感激人家还在这瞎吃醋呢?”
木堔立刻停住了脚步,眼神有些弱弱的委屈之意,“瑶瑶,你是我的。”
“哈哈哈哈。”西瑶大笑道,“你看,就说你最可爱啊。”
韶伶久坐在窗边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一脸高兴的看向景逸,“阿景,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当媒婆的天赋,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凑成了这么一对呢。”
景逸点了点头,“确实很有天赋,也凑成了我们这一对。”
韶伶久默默的选择略过这句话,又道,“我给长青说了好多姑娘,他居然一个都瞧不上,好浪费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那就不给他说媒了。”景逸放下手中的茶,拉起他,“阿久,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韶伶久一脸不舍,赶紧将碗中的甜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浪费。景逸好笑的看他喝完,牵着人扬长而去。
深冬的天气,街上做生意的小贩卖不了多久早早的就回了家,各家各户开始为富冬日和春节做准备,忙得不亦乐乎。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最后慢悠悠的游回了皇城。
牵着手走在早就已经看腻了的皇宫里,韶伶久身上披着斗篷,有寒风吹过,倒是不怎么冷,只是那张脸还是免不了冻红了,手也是冰的。
景逸牵着捂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他道,“阿久,待到富冬日过后,就举行婚典好吗?”
“什么?”韶伶久立刻停了脚步。
景逸又道,“举行婚典以及……封后大典。”
韶伶久吓得有些站不稳了,“婚…婚典?封后?阿景,我……”
“阿久,你不愿意吗?”景逸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恍惚闪着光芒,仿佛只要韶伶久一声应下,所有的一切都会开始准备起来,两个人将会一辈子绑在一起,不会分开。
可是……
韶伶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才道,“我觉得我还小。”
景逸揉了揉他的脑袋,认同道,“阿久确实还小,未及弱冠。”
揉了一会他放开了手,“那等你想好了再说这件事吧,阿久,下次再提的时候可别拒绝我。”
韶伶久点点头,任由景逸拉着他继续走下去。刚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里除了震惊,剩下的就全是高兴了。只是他想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他又不想惹了景逸不高兴,真是复杂得不行。他暗自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突然脖颈间一凉,下意识的缩了缩。韶伶久抬头一看,雾茫茫的天空开始往下飘着越来越多的白雪,从天而降,真是圣洁得美丽。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天,景逸拉起他斗篷后的毛领盖住他的头,一双长睫上落下了一片雪花,将落不落的样子,衬得他那张脸更加的好看了。
雪越下越大,簌簌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对视片刻,景逸突然笑道,“阿久,我好想就这样跟你一直呆下去。”
韶伶久愣了一下,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道,“阿景,我想多看会儿雪。”
景逸点头应了,“好,阿久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捂手的来。”
韶伶久静静的站着,脑袋里昏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耳朵边似乎有声音在狂乱的叫嚣着叫他快些,再快些。他捂着脑袋走了两步路,一阵刺痛感逼得他想要一手将自己敲死算了,景逸也不知道去了多久,韶伶久想要去找他,挪了两步路脚一下子踩空,周身顿时陷入了刺骨的冰凉。
冬天的池水寒冷得要命,甫一掉入,韶伶久受到刺激瞬间恢复了些许意识。感受到自己置身于一片冰冷的水中,他下意识的扑腾起来,脑袋里昏沉的感觉再度袭来,韶伶久一个不注意,嘴里灌入了一口水,呼吸不畅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的思绪,他想开口叫人,却不可避免的又进了一口水。
眼前开始模糊一片,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初被两个哥哥丢进水里的自己,小小的一个人在水里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跟现在的感觉一样,绝望,想要光明,想要希望,想要谁来救救自己。
“阿久。”
迷茫之中仿佛有光出现,将他从水里拉了出去。韶伶久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身体,一件充满暖意的斗篷盖在他的身上,有人用温暖的手不停的搓着他的身体,韶伶久伸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袖,浑身哆哆嗦嗦的,嘴唇冻得发白,弱弱的呢喃道,“阿景。”
景逸抱着他急急忙忙的奔回了昭阳殿,吩咐长青以最快的速度将白玧沨给带过来,再转身将他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将他塞进了被子里。
刚好长青将白玧沨拉着跳进了殿内,景逸一个剑步上前将白玧沨拉到了床边,“快给他看看。”
白玧沨看这架势不对,赶紧拉过韶伶久的手把脉,过了一会儿才一脸放松转过头来,“不过就是落水了而已嘛,连个伤寒都没落得,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好像出了啥大事似的。”
景逸顿时松了口气。白玧沨站起身来,摇着头道,“果然是关心则乱,我回去给他配个药吧,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景逸点头道,“长青,赶紧送白药师回去,拿了药赶紧回来。”
白玧沨一脸惊恐的往后退,“皇上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长青的轻功也太快了吧,差点颠得我想吐。”
景逸明显不甚在意,挥了挥手,长青得令直接不顾白玧沨的想法,扛在肩膀上消失不见。
天快黑的时候韶伶久醒了过来,一看景逸躺在自己的身旁,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像是担心他不见了一样,他动了动腿,发现自己又是什么也没穿。
察觉到他的动静,景逸赶紧睁开眼睛看他,“阿久,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韶伶久摇了摇头,伸手将景逸抱得紧紧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缩成了一团。景逸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阿久,心情不好吗?说出来让阿景听听,可以吗?”
韶伶久缩着不愿意说话,景逸十分有耐心,静静的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