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伯爷再爱我一次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洗朱

作者:洗朱  录入:06-21

  傅壬章突然精光一闪,手中笔攥的紧些,今生不同于上一世,朱珏,会不会没有死?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兴奋不已,每日每夜都搂着他冰凉的尸体简直太痛苦,复又睁眼后,带上了悲怆的灰色,疲累的倚着龙椅,允了他,“交接一下吧。”
  郑钟扬连忙叩首,然后利落的起身出去。
  又一年,北方的冬更加寒冷,朱珏裹着狐裘坐着,忽然远房走过来一个人,待近了才看清他面容,单眼皮的眸子狭长,微眯着看向他,“你可让我好找,朱大人。”
  郑钟扬甩了身后数十条的尾巴才躲着找到他,本想两人相处起来很是愉快,却不知道,朱珏的心已经偏了。
  看着男子收好行礼,灌好水壶,暖炉也重新换上碳火,郑钟扬才抬头,意味不明的问他,“你还要去找他?”
  朱珏背对着他点点头,不知怎么说起这个话题,“唔。”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奔波?”
  不假醋意的话让两个人更加沉默,朱珏也知道自己的贱皮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一目了然,可他,偏偏就惦记着那个混账,像是,已经融入了他骨血般。
  “他不好,所以我才惦念。”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扎了郑钟扬的心,目光交缠下,郑钟扬突然释然的笑了,“有阵子我非常厌恶自己对你放了手,现在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命,朱珏,你跟我回京城吧,有人在那等着你…”
  晨晖早起,破天的光顺着飞龙的屋脊翻爬,然后急转直下,入了朝堂上的金殿中,龙椅上的帝王看着从亮光中逐渐走来的人影,手掌攥紧扶手,浑身颤抖,隐秘的兴奋和颅内压迫形成了他的自我高.潮,只要看见这个男人,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臣豫恩伯朱珏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啦,这本缺陷也有,人物塑造的不是很鲜明,下本继续努力。

  ☆、番外—傅壬章

  冬日冷雪映射出来了寒光碎碎,北方一座古宅里,间歇的传出来男子急促的呼吸声音,透过窗棂看进去,屋内有一榻檀香红木的架子床,其上躺着个绯衣男子,头顶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顺着脸庞一侧的坚毅轮廓流到下颌上,眉目紧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往下才能看清,他的衣襟半散,上边杂七杂八的全是剑伤,虽是处理了,却仍是血肉翻卷不见好转。
  “唔…”
  傅壬章大口呼吸着,终于冲破了那片迷雾逃了出来,清醒的瞬间伴着浑身的疼痛,试着抬手却抬不起来,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之前的记忆,他在夺嫡中失败了,还好提前把朱珏送出了府,否则,跟着他也免不了一死。
  正想着呢,门从外打开,听着靴子踩毛绒地毯的声音,傅壬章费力的转头看向他,进来的人见着他醒一愣,复又收敛情绪,问他,“千岁爷醒了?”
  傅壬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沙哑出声,“你是,祥生?”
  对面的男子没穿宫中的太监的服装,反而一身玄色常服,连气度都不收敛,干干脆脆的呈现在他面前,“是我,千岁。”
  懵登只是一瞬,傅壬章神色里带着期待的问,“那么,母妃她?”
  仿佛为了印证他想的,外头又进来一人,夹杂着寒风扑进来,让傅壬章略微凉爽了,来人,正是钟贵妃。
  钟静韫好生的坐下,“你别乱动,这次受伤太重,怕是一时半刻的缓不了。”
  傅壬章对着两个本该死去的人无声片刻,才想起现在的处境,“京城中…”
  他只吐出几个字,就感觉胸腔里一震一震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钟静韫如实说,“六皇子继位,现在已经改了国号。”
  什么?
  傅壬章眸色淡了淡,似乎预料到,手指微微动了动,“那,母妃帮忙去给儿接个人过来罢。”
  祥生被安排着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傅壬章一直躺床上,几乎是动不了,连带着吃食也用的少,小厮进来给他换了伤药,转身出去,独留傅壬章自己心情略好的等着佳人来,想想又怕朱珏来了看他这副样子难受,只能勉强撑着又喝了几口粥,汤药也喝的顺利。
  转眼半月过去,傅壬章等着的心急,只身体还动不了,他的腿似乎完全动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母妃来了两次都敷衍过去,他分心想着朱珏,也就没看出来母妃的异样,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消息,傅壬章有些躺不住了,总试图起身,却总是有心无力,恰巧大夫来,等着一贯的看诊结束,傅壬章特意留下他问问,“实话说吧,我这双腿怎么了?”
  大夫见他神色坦荡,直说,“小爷这双腿怕是难站起来,针灸效果能好些,若想试试,就让祥生老爷去京城里寻个御医吧。”
  祥生?
  傅壬章心生怀疑,“祥生在外头?”
  大夫点点头,“嗯,送了我来就回了正房。”
  傅壬章心下一沉,祥生既然回来,那么朱珏呢,为何没来?是不愿来,还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动不了,直接让人去请祥生来,不大会儿,男子出现在门口,神色颇冷,看了一眼他,那个眼神像是怜悯,傅壬章没管他什么心情,兀自问,“朱珏呢?”
  “他被圣上的人带走了,京城里今日才传来消息,说是皇帝的后殿中有位绝色公子,日夜陪伴,且颇为恩爱,想来正是豫恩伯朱珏。”
  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人突然直挺挺的坐起来,呜啦一口血喷出来,通红的染湿了被褥。
  正房中,祥生脱去外袍进殿,一股迷醉的香甜味道袭过来,他贪恋的深吸一口才进去,钟静韫斜躺着,声音娇俏,“他知道了?”
  祥生跪下给她脱去薄鞋,依言回答,“是,千岁爷很在乎那个豫恩伯。”
  “唔,我那痴儿就是个专一的驴子,而朱珏,就是吊在他前头的胡萝卜,非得牵着走才可。”
  祥生点点头,服侍着她躺下,把书卷收起,附和着,“刚把那日送朱珏上京的人处理了,怕千岁以后追究起来闹乱子。”
  “嗯,都处理了吧。”
  夜间无声,隔着几个院子的傅壬章,却是一夜无眠。
  祥生日日来戳他心管子,无非就是傅辰郜又同朱珏怎么恩爱的,傅壬章听着越来越冷情,直至他病快好了,勉强能下床。
  堂中,钟静韫问他,“你想去京城里寻他?”
  傅壬章收拢着袖子,不置一词,他想朱珏已经想的疯了,梦中都是他等着自己去救他的可怜模样,他做不到干躺着。
  祥生在一旁插话,“京城凶险万分,千岁此去并不妥当。”
  傅壬章也知道不妥当,他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救朱珏出来。
  “章儿,母亲知道你的焦急,只不过,你这般只身前去确实不妥,不如,再等等,母亲给你购置些人马吧。”
  傅壬章抬头看着二人,许久才点点头。
  然而,变故就在一瞬,祥生突然急匆匆的进来,说是朱珏出事了,原来祁王进京,一见朱珏的颜色俊秀,竟然生出了龌龊的心思,欲强行向傅辰郜要人。
  傅壬章一听更是怒气攻心,钟静韫趁机提出一事,“我儿本是天命,若你将来为帝,定能护得他周周全全。”
  祥生看着眼前的人眸色渐暗,心知事成,这头暗暗的安排人放出去九皇子活着的消息。
  半年后,北方大帐中,傅壬章接见了宫中的大臣,来人跪下,手中递上一封信,男子就着烛火打开看,半晌咬牙切齿,这半年来,他属下的兵马已经占领了好几个城池,以此来要挟傅辰郜把朱珏交出来,却不想,这个六哥还真是个骨头硬的,竟言辞凿凿的拒绝了他。
  午夜梦回,傅壬章按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暗暗发誓,朱珏,你等着我。
  这句话在一年后实现了,傅壬章踏着满地的尸骨进了金銮殿,开了刀刃的尖低落一个血珠子,飘飘扬扬的在盘龙的瓷砖上晕开朵花。
  傅辰郜已经逃跑,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被安排在一个黑屋子里头,不大会儿,从外打开,光线铺撒进来,男子的身形被拉的无限的大,如天兵降临,令人心生畏惧。
  对于这个新帝,太监们都怕的瑟抖抖,忽而上方一个清冷却霸道的藏着血腥的声音落下来,“豫恩伯,朱珏在哪?”
  太监一愣,半晌没想起来问的是何人,等着想起来时抖的更加厉害,他前伺候的是皇后,自然对那些骇人的事了解的清楚,等着前头几个答不上来的人人头落地后,轮到他时,才咬了下舌尖,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恐惧,一句一字的答,“小伯爷得罪了皇后,被灌了一杯毒酒扔乱坟岗里了,但是,奴才有次看见圣上下了地下室,好像里面有个冰棺,躺着的像似…”
  逻辑清楚的还未说完,又听沉沉哑哑的声音,“带我去。”
  御书房的隔间后有个龙形的手臂图像,中间一颗龙眼暗黑深邃,太监猛的按下去,听见咯噔一声,露出来一条隧道,扑出来的寒风吹的人心荒凉,傅壬章有些麻木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直至,看见了冰棺。
  印象中的朱珏,是柔软的,温暖的贴着他胸膛说着暖和的话,然而,这个,是冰冷的,傅壬章捂着心脏弯下腰,呼哧的喘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但,都是无用,狭长的眼角里泛着泪,汹涌澎湃的往外钻,他浑身僵硬无比的贴近冰棺,里头躺着的男子还是那副模样,眉尖的一点红如同雪中的红梅,红的刺眼,他伸手摸了摸,冷的如冰,刺的他缩回去,不大会儿尝试着再伸过去,趴在他身前呜咽恸哭出声,“朱珏,你,你怎么不等等我…”
  风簌簌的吹着,床帏里透出来两个人的身影,忽而床侧的男人惊呼一声坐起来,心悸的疼痛穿透他的身体到达脑髓,他的朱珏,他的朱珏,眼角的泪冰凉滑落,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极像个癫狂的人…
  “你怎么了,做噩梦?”
  朱珏在他坐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借着夜色看不清他的脸,听见声音才问的。
  傅壬章猛的抬眼看向他的方向,眸色猛如烈虎,紧紧的锁着他,他眼角的泪还没落的干净,朱珏只感觉一阵晃动,身体突然就被人抓着抱进怀里,紧紧的扣着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拍着他手臂,大声的喊,“傅壬章,你干什么?”
  这个人真是,本想他们好不容易安稳了,他又闹个什么幺蛾子,那日回京城,刚下朝就被这人堵在金銮殿上诉了许久的苦,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怎么过了半夜就这样?
  傅壬章抵着他颈窝,用力呼吸他身上的香,身体颤抖不停,只手搂的他更紧,想说什么,却久久动不了舌头,眸孔中一片的空虚,只中间有着冰棺的小像。
  第二天一早,朱珏就觉出来这人的不对劲了,傅壬章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说话也像没听见般,像是忽略了他去。
  太监悄声进殿给傅壬章换好了龙袍,亦步亦趋的跟着上朝,早朝时,众位大臣只知道今日的圣上更加阴沉,甚至于眼睛中都如死水一般,配着胸前腾飞的金龙更是瘆人。
  下朝后,傅壬章径自往御书房隔间下的地下室去,他下朝都要去朱珏旁边批阅奏折的,晚间也跟他一起躺冰棺里睡,今日也不例外。
  身后的太监疑惑的跟着,他怎么不知道这底下还有个密室,还摸不着头脑呢,突然听见里头暴怒的吼叫声,“来人,冰棺呢,冰棺中的人呢?”
  什么?
  太监不知,只能跪下告罪,傅壬章神色癫狂,嘴唇紧紧抿直,眼下一周的青黑,穿着黑色的龙袍站在烛光下犹如魔鬼,蓦地抽刀,身后太监的头咕噜的滚下来,直至他金丝靴子旁。
  朱珏不知他怎么了,询问过人,知道他在御书房,进来了却发现没人,试探着喊了两声,还是没有,这个傅壬章,搞的什么?
  “你怎么来了?”
  朱珏刚走到门口,身后的阴影里却出来个人,一袭金袍,眉横眸厉,见着他转身,立刻换了温和的神色,走近揽着他走上龙椅。
  “怎么,我还不能来找你?”
  傅壬章按捺住想要挡住他眼睛的冲动,陪伴他十年之久的都是朱珏冰凉的尸体,如今变成了个鲜活的人,眼睛会转,身体会动,尤其还会说话的,他有些不适应。
  晒笑一声,“怎么会,我最欢迎了,恨不能日日死在你身上。”
  朱珏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这一世发生的事情和前世完全不同,傅壬章也从来不曾如此孟浪的同他说话,今个儿,是怎么了?
  傅壬章说完才觉得羞愧,他到底在复活的朱珏面前说什么啊,拿起笔打岔,“今日还有许多折子,你帮我批吧。”
  努力保持一种温和状态,实际上傅壬章的躯体里早就疯癫成性,极力忍耐着,才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
  朱珏哪能动他这些东西,想想拒绝,“不行,你既然是皇帝,就得好生的做,我在一侧陪你。”
  傅壬章不知怎么就来了倔劲,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开龙椅,虽是宽敞地方足够,可朱珏心理上承受不了啊,这是龙椅,他一个臣子怎能坐下?
  “我为你才当的这个皇帝,你自然坐得。”
  被揽着的身躯突然颤了颤,傅壬章见他抬头,眼眸清澈如水,其中蜿蜒绵亘,带着无尽的深情,朱珏也是经历了这么许多,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融入了自己骨血,虽是想逃离,却知道处处都是死胡同,他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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