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谢临站在他背后丈远处。
秦惜恍若未闻,接着又往前走了。
谢临眨眼间落在他面前。两人间隔着蒙蒙雪幕,俱是无声。
寒光一闪,谢临仰身疾躲,竟是秦惜一刀朝他挥来。谢临暗自庆幸帮秦惜疗完伤后随手封住了内力,否则自己现在非伤即残。但他仍然不敢太过懈怠,秦惜的刀法凌厉又凶悍,整个人陌生非常,仿佛不把他斩于刀下不罢休。
谢临因为没有预料到此种场景,并没有随身把剑拿来。他只能一边应付着,一边拦住秦惜的去路,还要提防着运功过度伤到了秦惜。
“喔……”不远处传来人声。
林满贯扒在一根柱子后,毫无惧色,满脸兴奋地看着。不多时,他身旁又多了林青云和拿着扫帚准备扫雪的庄众。
“啧啧啧,”林青云眯着眼睛点评,“你看公子的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高山玉树,回雪流风,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分明是要赢!”
庄众拄着扫帚,猛点头。
“那可不一定,”林满贯现在看秦惜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大声道,“公子畏手畏脚的,顶多就打成现在这样,不可能赢的!”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俨然看成了比武,甚至打起赌约来。
谢临早已听见了,他有心停手,奈何秦惜无动于衷。谢临稍微让一让招式,秦惜便得寸进尺,咄咄相逼。
谢临震开秦惜的右手腕,身形低回趁势抓住了秦惜的左手腕,两人僵持了一眨眼。谢临低声道:“真想杀我。”
秦惜依旧不说话,短刀紧接而至,一片雪花从他发梢坠落,尚不及落地。
他运不起内力,便用了十成的狠力气挥刀刺去。
谢临这次没有躲避!
“噗”,短刀入骨肉有极其细微的声音,血顺着血槽喷溅出来,迅速地洇红了谢临肩头的白衣。
秦惜微微愣了一下。
谢临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狠狠扣住秦惜的右手腕骨。秦惜反应过来,一记旋身侧踢,谢临却已经占到了上风,他偏头躲过,抬腿向秦惜的膝窝撞去,接着两人失去平衡一起摔到了地上。
秦惜的脑袋重重地磕在雪地上,他眼前有些发黑,随即又挣扎起来。
“别动!”谢临低喝,他全力地压着秦惜的身体,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秦惜听不进去。他忽而转头去咬谢临按在他脸侧的手腕,凶狠地咬出血来。
谢临皱了眉,只任他咬着,侧头冷冷地道:“庄主,带着你的人滚行么。”
“都下去,下去!”林青云夺过一根扫帚,连忙把庄众往后院赶。
碎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谢临这才垂眼看着秦惜:“你动刀的时候,就没想过万一没杀死我,会怎么样吗?”
秦惜的眼睫上挂着细细的雪花,很快又化成晶莹的水珠,他的眼神散乱不已,只聚焦了一瞬。秦惜嘶声道:“我要走。”
“现在不可能,”谢临道。
秦惜侧过脸去,望着自己手中虚握着的短刀。良久,他才道:“十年前,你见过我吗……”
那声音细微的颤抖。
谢临不答。
初见时秦惜不寻常的反应,以及后来的留情……突然有了明确的答案。秦惜以为自己跟他十年前有什么纠葛,所以他才能留在身边这么久,就算是生死蛊困着,秦惜真要想走也不是走不了。
可谢临印象里并没有秦惜这个人,哪怕是眉目跟他有一丝一毫地相似,也没有。
秦惜已经意会了谢临的沉默,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合上了眼睛。
“也许见过,忘了也说不定,”谢临缓缓地亡羊补牢,他又道,“但如果你记着的那个人十年里都没有与你重逢,还有什么必要念着他?”
“让我走,”秦惜睁开眼睛,已经变得冷静漠然。
谢临却笑了:“因为我可能不是那个人,所以我待你的好统统就不算数了……怎么会有这样简单的事呢?欠了的,就要还,知道么。”
秦惜紧紧盯着谢临。
“我就是不想放你走,”谢临懒洋洋地道,他低下头,凑在秦惜耳侧,悄声道,“昨天帮你疗伤,脱下你衣服的时候,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身上有那么多伤疤,也许很疼,但我很想刺一个‘谢’字上去。”
谢临伸手拿过来短刀,语带赞赏:“确实是一把好刀,用起来应当很顺手吧。”
秦惜的身体一寸寸僵硬起来,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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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谢临解了秦惜的衣物,自己却还是衣带齐整的。他挑了一指的白雪,抵在秦惜股间那一处,轻缓地揉动着穴`口。
秦惜没有真气可抵抗,只觉得冰凉过分,冷得头皮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
他知道此时挣扎无益,咬牙道:“我不是当真要杀你,何况我内力被封,怎杀得了你?”
“说谎,”谢临道,“你一想起你那旧人,便对我动刀。此时怕了,又假意推脱。”
雪很快化成清水,流淌到雪白的臀肉上,那穴`口却因为受了冷意刺激,更加紧缩,不肯打开分毫。
谢临又随手抹了一小团雪。
秦惜喉咙一紧,察觉出些上涌的腥甜。
丝丝白雪飘落在秦惜裸露的胸膛上,肉眼竟一时分辨不出,谢临用手摸过去,才能触到化雪微凉的湿润感。两粒乳尖硬硬地立起来,谢临捏了其中一颗,揉动了几下,便见它迅速涨大,变得红艳起来。
秦惜轻喘了一声:“……伤好至少须半月多,到时你要把我送到青峰山,我不想去……”
谢临重重地掐了下那颗乳尖。
他把手指探进了秦惜嘴里,随意地搅动着柔软的舌头,弄出渍渍的水声,甚至有些恶意地按住舌根,让口水顺着秦惜的唇角流到下巴上。
“扎了我一刀才说,我不信,”谢临笑道。
整根手指都被裹上了透明的口津,谢临总算没有再用冷雪,他揉按着秦惜现在又已火热的后`穴,开拓了三指后,反转了短刀,把刀柄送了进去。
冰凉光滑的物件破开身体,推进到了最深处。
秦惜紧闭上眼睛,把脸侧过一边。
谢临见他屈辱难堪,又笑意更深:“你记挂的那人送你这刀,知道你会这样用吗?”
秦惜脑中回想起那个雨夜里撑着纸伞的少年,清隽温雅的眉目清清晰晰。他羞耻到说不出话来,手指紧紧抓着地上的积雪,骨节森白。
谢临见他不说话,便握着刀柄抽送起来。
那刀柄是珍珠母为材质,质地滑凉,却又雕镂上了精致的浮纹花样,摩擦过脆弱敏感的内壁时,感觉可想而知。
秦惜几乎是同时便抑制不住地惊喘了一声:“啊……”
谢临低头忽轻忽重地咬着秦惜胸前的乳尖,手上动作没停,只听着秦惜止不住地喘息,似是痛苦至极。
手中的刀柄一边抽送,一边寻按着角度,很快便找到了那处不能碰的软肉,谢临重重地摁压下去,将刀柄旋转了一圈。
“嗯……”秦惜身体一弹,陡然出口的呻吟已经带了泣音,“……谢,谢临……”
谢临被秦惜的这声叫唤戳到了心里,他顿了一顿,把秦惜抱了起来:“我们进去,在外面你叫太大声别人会听见。”
双腿被并拢到了一起,后`穴紧紧地挤压着刀柄,两粒乳尖被谢临的衣料摩擦着,巨大的难受和欢愉让秦惜挣扎起来。
谢临打了秦惜的后臀一巴掌:“乱动什么,含好了。”
臀肉吃痛又是一缩,秦惜几乎受不住地痉挛。
谢临去亲他的嘴唇,把呻吟都堵在了唇齿间。
待到了床榻上,秦惜已经泄了一回身。
谢临将人按在身下,拔出刀柄,将自己的性`器抵了进去。
秦惜无力地推拒着,食髓知味的后`穴却又紧紧咬着谢临,抽送几下便响起清晰的水声。
谢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大力地挞伐起来,每一下都到了最深处,将秦惜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下。
待到他也出了精,才慢慢笼回神智。
秦惜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红痕,修长的两腿无力地敞开,腿间泥泞一片,还在淌着白浊的液体。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神色空茫,微微地发颤。
谢临把白浊的液体抹在他唇上,秦惜才迟迟地躲了躲。
这动作却又激得谢临眼睛发亮,他俯身亲吻秦惜的脖颈,下`身性`器很快又坚硬地抵住了秦惜的大腿。
冬阳升至中庭,谢临才从秦惜房间出来。
林青云等在院落门口,一见谢临,把一个檀香木的细长盒子递了过去:“裱画师傅送来了……我说公子,这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就只为了修补一幅画……师傅说了,这画并没有什么价值,瞧着是幅美人图,却连面孔都无。你觉得值得吗?”
谢临接了过来,却没打开:“不是说要花三个月时间么,能将裂口补得瞧不出来,很值得了。”
林青云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示意谢临肩头上的血:“这也值得?”
谢临只垂目看那檀香木盒子。
林青云连忙转口:“方才林家大小姐差人来说,想请你过去林家一趟,事情已经跟你约好了。”
“过几日再说,”谢临一副餍足懒散的形容。
林青云要走,谢临却又喊住他。
“江湖上有谁好以银杏叶做纹饰的,又使刀,帮我查一查,”谢临回忆着方才秦惜被他逼问出的那些话,“十年前大概十几岁的年纪……”
“跟你差不多大?”林青云问道。
“也许吧,”谢临思忖了一瞬,“你不是说我二十有五了么……这人既然能随随便便送别人刀,可能自己也会铸刀,别漏了这一条。”
林青云一一记下,又多嘴道:“找他做什么?”
“看看是何方神圣,”谢临少有地坦诚,“然后考虑怎么弄死。”
第65章
秦惜靠坐在床头,衣裳穿得严严实实,垂着眼睛。
“饭要凉了,”谢临走近一步,“……我现在真的没有想做别的。”
天已薄暮,谢临把饭送到了秦惜房间里。屋子里昏暗一片,谢临本以为秦惜在睡觉,谁知他把烛火点亮,便看见秦惜这个样子,说了几句话都不理。
也许是伤了心,又在想他那心里的人了。谢临暗想。
秦惜突然道:“你过来。”
他声音很低,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临一手端了粥,也真的坐了过去。他搅了搅瓷勺,还不到两圈,寒光突闪——
凉冰冰的刀刃紧挨着颈项,生出几分隐痛来。
秦惜一双眼睛寒淡如星,直直地看着谢临。他说道:“若我要杀你,该是现在这样,一刀就足够,不必跟你缠斗费功夫。”
“所以呢,”谢临感觉到了那刀的压迫,他疑心说这三个字时候,喉咙的微动已经让刀锋割破了皮肤。
“我没有想杀你,你不信我,”秦惜把刀移开,却仍然紧紧握在手里。
他又垂下眼睛,漆黑浓密的睫羽敛了眼神:“从前是我认错了。这次你去楼外楼救我,我当还你的。”
谢临抬手把粥碗扔回了桌上,那碗稳当地落下,没有撒出来半滴。
秦惜面无表情。
谢临是气了,却又笑道:“那是你自己以为的。还不还的,也要我说了算。”
他拿出一个檀香木盒子来,打开上头精巧的锁扣,解开捆着卷轴的红丝绳,递了过去。
秦惜展开那幅画,霎时怔了。
是朱樱给他的那幅,原本拦腰被撕开的地方已经毫无端倪,与原本无异。
“欠债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越来越多,哪那么容易还清,”谢临道,“这一件呢,也打算躺下还我?”
“她是我母亲,”秦惜哑声道。
谢临看了那画一眼:“你愿意亲近朱樱,是因为她跟你母亲一样,总穿着红衣裳?”
“我在楼外楼找到了那个名字,你师父却说,那个人是我母亲,”秦惜抚着画上女子的乌黑鬓发,“她怎么可能想要我不得好死……”
秦惜默了下去。
“也许是幕后的人故意用你母亲的名字混淆视听,”谢临轻声道,“人一旦下作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如今的线索只有霜皇笛,”秦惜道,“我在落花谷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看起来,我母亲他们惹到了很大的势力……连你师父也不知道的势力。”
谢临早习惯了秦惜一口一个“你师父”,他又道:“不管是什么势力,我……”
“哥哥,哥哥!”林满贯一阵风似地跑进门来,踩了一串湿脚印。
谢临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去,横眉冷冷道:“叫谁哥哥。”
林满贯噤声,左脚绊右脚站着没敢动,低眉顺眼地喊了声:“公子。”他又小心翼翼地指指秦惜:“……那个,哥哥……”
“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要来打扰他。”谢临站起身来,把冷掉的粥搁进了食盘里。
“是爹让我来的,”林满贯飞快地道,他又对着秦惜挤眉弄眼,“雪停了,哥哥要不要去玩堆雪人?有糖葫芦吃,我特意给你留的!”
林青云抄着手,乐呵呵地指挥着一干庄众铲雪。那雪人已经成了形,几乎有一人高,脑袋滚圆,身体肥胖,雪白一团,肚子上扎着许多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