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事才想起姑奶奶了,”朱樱坐在一棵茂密的树上,裙角在微微晃动着,“就为了去找谢临,命都不要了。林大小姐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叫她发现你潜进去,把你扔进剑庐里铸剑。”
“我答应了他,”秦惜说,“不能食言。”
“呸!”朱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从树上跳了下来,“我有办法,让你正大光明在她眼皮子底下走进去,还能跟谢临名正言顺地偷情……”
秦惜并没有打断她,朱樱惊异,却又猝不及防地想起了上官非。
那日她一腔怒火,将上官非扔在了雨中,独自离去。谁知过了几天,也不见上官非寻她。好似就此分别,再无后会了。
第109章
“我只是想问你要一些药……”秦惜接过朱樱扔来的东西,看清后顿了顿。
那是一根长长的金簪,顶端雕着精致小巧的花样,细看原来是片片银杏叶子,薄薄的一枚枚错落叠着,典雅矜贵。
“你自称是谢临的情人,林大小姐就没辙了,”朱樱说,“……妆面要帮忙吗?”
秦惜:“……”
他学过一些简单的易容,能令骨骼轻微的错位,身量与面容可与女子相仿。从前扮女子,是为了杀人方便,故而没什么犹豫的。此次秦惜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心中焦急,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也不再过分纠结。
林楹收到侍女的禀报时,还以为是卢沐雪上了门。
她本打算三言两语打发走,见了人才发现并不是卢沐雪。
那人一袭红衣,像鲜艳的血一般灼眼,长发在头顶简单挽了,横插着一根金簪。她戴着面纱,露出的眉眼冷淡又清艳。
“姑娘是……”林楹心下略疑。
“……我来找谢临,”她说,“我跟他有约。”
那声音有些含糊暗哑,却又足够叫人听清,低低软软,半点不含娇媚气。
这人明明穿着浓丽的红,整个人却像血里雪亮锋利的刀,浸在冷冷的月光下,让人生不出亲近来。
“他病着,姑娘改日再来吧,”林楹颔首道。
“……我可以照顾他。”
林楹一怔,倏然间明白过什么来。
她是记得白谭说的话的,谢临跟秦惜不清不楚,绝不是坦坦荡荡的关系,她对此恨怒不已,又不想在此刻与谢临闹得更加不快,因此暂且没提。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弟弟跟一个男人做那等苟且污浊之事,眼前似乎有了一个契机。
或许是察觉到林楹探究的眼神,那红衣的女子又道:“……他是我师兄。”
林楹的秀眉忽而便舒展了,她露出一种亲和又温柔的笑容,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道:“姑娘随我来吧。”
第110章
门口端着药的侍女见林楹走来,面露难色,低声道:“小姐……”
林楹似乎是习惯了,并不说什么,抬手敲了敲门:“阿榭。”
秦惜在侍女略带惊讶的眼神中接过了托盘上的药碗。他余光瞥了下,见守在门前的几个人气息沉稳,目光锐利,俱是武艺在身。
林楹敲门未得应答,也不再多言,直接推开了门,侧身对秦惜笑了一笑:“他病着,脾气有些大。”
秦惜只当她说的病是托词,微微颔首,便抬步进了门槛。
门在身后合上了,秦惜才微微松了口气。
“出去,”谢临面带倦色地站在屏风旁,他看过来一眼,随即皱紧了眉。
秦惜把药碗放下,慢慢地把面纱揭下,抽出剑鞘里的长剑扔了过去。
剑刃赤红,谢临扬手接住,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我来了。”
谢临听到这样一句话,心头一震,怔忪还未浮上脸庞,就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他刚想开口说话,秦惜便走过来,拉着他转进了屏风里。
“我很高兴,”谢临反手又把秦惜抵在了屏风上,声音轻如呢喃,“这几天我夜夜不能安睡,梦到你……”
门响了几声,一个侍女轻声道:“公子,小姐吩咐……”
谢临冷声道:“不用了。”
秦惜又走出去,见那侍女捧了个香炉来,手脚麻利地换下原来的,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一股清郁的气味随着炉烟弥漫开,似乎掺杂着花香,慢慢地往四处散去。
“……又是安神香?”谢临道,“从我回来那一日,她就在房间里摆了安神香,可惜对我没什么用。”
秦惜没看出什么来,便回屏风后,谢临牵着他的手进了内间,两人坐在床榻上。
“她是你姐姐,也未必是要害你……”秦惜道。
“你怎么成了她的说客,”谢临打断他,“我不想再跟林楹有什么牵连。你扮成这样来找我,不是为了避开她么。”
秦惜默然,又道:“她说你病了。”
“拜她所赐。那一日我与她争执,她一时恼怒,便下了重手,又派人在门口守着……”
秦惜紧张要去探他的脉息,谢临躲不开,只得任由他去,叹了口气道:“不要紧,我只是怕见不到你。若你不来,我又该如何呢。”
白露为霜的事让秦惜一路心头沉沉,此时闻言生出一丝欢欣,但这欢欣像滴进水里的一滴墨,渐渐地扩散开,肉眼再不可见,反而又勾出悲哀来。
“我不来,你就把我忘了,”他轻声道,“本来能见到你,是我运气好……那次在藏锋山庄,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遗憾。”
那是生死颠沛后他们头一次见,秦惜记得,谢临却忘了,还用最极端的方式羞辱了他。秦惜事后反常地缄默,他甚至是逆来顺受地吞下了许多羞辱,现在谢临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秦惜到底是在心里怎样地放着他啊。
“出什么事了,”谢临去摸秦惜的脸颊。
“没有事,我见到你,也很高兴,”秦惜低声道,他侧了下脸,就好像依靠在谢临的手掌心。
谢临却察觉到手心的皮肤慢慢滚烫,像要烧起来,他看到秦惜皱了眉,不自觉地用手去扯衣领,大红的领口露出明晰修长的锁骨。
……那香里是……谢临顿悟,只觉得哭笑不得,不明白他这个姐姐在想什么。
“有点热,”秦惜忽然说。
谢临翻身把他压下去:“还有呢。”
秦惜躺在床上,鲜红的衣裳铺散在身侧,墨发如流水,他直直地盯着谢临,咽了一下喉咙,然后仰头亲上了谢临的嘴唇。
谢临一边亲他,一边顺着秦惜的颈下抚摸下去,秦惜难受得挣扎起来,又被压制住了。
“就这样,”谢临握着秦惜的腰,不让他把身量变回去,俯在他耳边说话,“就当你是在嫁给我。”
秦惜听了谢临的话,便真的安顺下来,他摸索着解自己的衣带,匆忙又慌乱。
他的脸颊晕红着,艳若桃李,眼眸如点漆,又像沉了天边的霜月。没有男子的冷冽坚硬,也没有女子的矫揉媚色,仅仅是美丽而已。谢临也只有这一个想法,他真是美。
雪白的大片肌肤露出来,大红的衣袖还挂在臂膀上,秦惜便努力地去抱谢临,献祭一般的姿态,什么都不顾了。
“进来,要我吧,”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却像他的刀,轻轻巧巧地便断了谢临的理智。
第111章
温热的唇舌落在眉眼间,又顺着脸颊下巴,一路流连到颈下胸腹,秦惜只觉得被亲吻到的地方又痛又麻,好似都被咬破了皮,露出血肉来。
浑身的皮肤都一寸寸变得滚烫,连血液都似乎要爆流出来,秦惜的胳膊绕过谢临的肩膀,像要烙进皮肉里一样用力。
谢临仍然在抚弄着他的身体,细致又缠绵,像亵玩又像珍重。
“……快点,”秦惜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着,催促了一声。
粗大火热的性`器刹那间便刺进了身体里,割肉分骨一样的疼痛直冲头顶,秦惜睁开眼睛,手背死死地压住了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临拿开秦惜的手:“疼?”
秦惜摇了摇头。
他看不到,自己的嘴唇是白的,脸颊上的红晕也一刹那褪去了,连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还可以再疼一点,他适应了之后,竟然这样想,哪怕就活活地痛死呢。
他记挂与念想的这个人,怎么样对他,他都甘之如饴。最好是一口口把他咬碎了,或者一刀刀凌迟了,再吞咽进肚子里,永世不得超生。
秦惜仰起头,张口咬住了谢临的锁骨。他用了力气,咬出浅红的齿痕来,又伸出舌头轻轻地舔,顺着齿痕的轮廓一遍遍舔舐着。
但随即他又被谢临按下去,牢牢地压在床榻上。
“谁教会你的?”谢临问,与此同时他开始力道凶狠地在秦惜身体里进出,每一次都整根没入再抽出来。
秦惜又觉得痛,他一只手死死地绞着床单,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张着口,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痛得快要昏过去时,身体却适应了,整个下`身慢慢麻木,接着袭来的便是灭顶的快感。那么一瞬间,秦惜觉得自己会死在谢临身下,以这样不堪又糜乱的方式,结束掉他荒唐又错乱的人生。
但秦惜不怎么害怕。冰冷的刀与残忍的血相伴了太久,他忘记了父母的怀抱是什么感觉,只剩下现在跟他紧密贴合的这个生命可以让他像一个人。
此时片刻的时光都值得把过往全部换掉,他为此什么都愿意。
“你舒服吗?”他问谢临。
“嗯,想一直要你……”谢临低头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触及之处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秦惜闭上眼睛,把已经在颤抖的身体打得更开,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奉出去:“……我想让你觉得舒服……想现在我就死了……”
谢临含住他的嘴唇,气息凌乱又炽热:“乖……惜儿……”
秦惜一直忍着呻吟,他胸膛起伏着,喘息带了哭腔,听起来痛苦又难过。
谢临拔了金簪,让秦惜咬着,把他散乱的鬓发拨开了些。
流水一般的黑发倾泻在枕上,秦惜睁开眼睛望着谢临,睫毛湿漉漉的,眼瞳里尽是那一个人。
他的心里甜蜜得近乎酸楚,眼泪难以控制地无声流淌,打湿了整张脸。
第112章
清白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透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体和纷乱的红衣上,雪白的皮肤像凝着银霜,红衣泛了暗色,雍容又沉寂。本来这里该是清静的,炽热的喘息与温暖的汗水却搅乱了一切。
秦惜跪坐在谢临身上,身子软得支撑不住,要不是谢临握着他的腰身,他几乎要往后仰倒下去。秦惜微微地皱着眉,半睁着眼睛,被情`欲浸透了半醒欲睡的模样,他口里衔着的金簪早已被口水打湿了,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地从顶端滴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谢临一手托着秦惜的后腰,一手抚摸他胸前挺立的乳尖,那里其实已经有些红肿了,谢临用力揉捻了几下,便听到秦惜喉咙里的轻哼。
秦惜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连攀着谢临肩膀的胳膊都松松的,谢临稍微幅度大地顶弄几下,那两条胳膊就磨蹭着垂落下来,再无助地缠上去。
谢临找准了他身体里的那处软肉,一下一下地慢慢撞着。秦惜的胸口激烈地起伏,倒像是挺着往谢临手里送,没多久便泄了身,白浊的精`液弄得两人小腹上一片黏腻。
后`穴里还含着硕大的性`器,那东西一点也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刚刚褪去潮韵的身体却禁不起触碰了,秦惜有些混乱地摇着头,胳膊开始推拒谢临。
谢临实在舍不得就此放开他,咬着他的耳垂厮磨,轻声地哄:“惜儿不是要让我舒服么……再忍一会好不好,就一会儿?”
秦惜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面上流露出一丝委屈,却又不想让他失望,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却马上惊喘了一声,身子差点弹起来。
谢临握住了他身前软下去的性`器,手指细细地抚摸过柱身和囊袋,不轻不重地搓`揉着,很快又察觉到它硬`挺起来。
前后两处都受着巨大的刺激,秦惜身体紧绷着,连带着火热的后`穴都吸附得紧紧的。
谢临放在他后腰的手移下去,揉`捏着那两瓣柔软的臀肉,下`身狠狠地抽送着。没一会儿便秦惜便射在了谢临手里。又过了片刻,谢临释放在他身体里,才把人放过了。
秦惜没力气地趴在谢临身上,眼睛闭着,嘴里还乖乖地衔着那根金簪。
谢临心中只觉得他这样子可爱得过分,忍不住去亲吻他的眉眼。秦惜只当谢临还没有做完,惊慌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害怕了?”谢临轻笑,又搂着他躺下来,抚摸他的后颈和脊背。
轻柔的抚摸让人舒适不已,慵懒同一时间就从每一寸皮肤下渗透了出来,秦惜又闭了眼睛,窝在谢临身旁一动不动。
那只手一直摸到秦惜后腰时,戛然停住了。
那里有一处鲜红的字迹,是个未成形的“谢”字,用银针一针针刺上去的,印在年轻的身体上,充满了屈辱与昭示。
“……还差两划,”秦惜默了片刻,似是鼓足勇气一般,“你……可以把它补完。”
“不……”谢临叹了口气,把秦惜抱得更紧一些,“我知道你疼,本来是我不该这样做……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现在还有精力的话,我可以接受你在我身上刺你的名字,哪里都可以……”
秦惜仰起头来,一双收敛了月光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里面的欢欣与羞怯像一汪清凌凌的水,一眼便流进了人心田里。江湖人都说他冷酷狠辣,但他动情的时候,这样的青涩与纯真,让谢临想把他捂起来,除了自己,连日光月华都不能偷窥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