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惜便应了一声。
谢临抱起来肏他,性/器一下比一下凶狠楔进温热的躯体里,鲜明的疼痛直冲头顶,难忍的快感却同一时间弥漫至全身,秦惜想缩起来身体,却被箍着身体维持两腿分开的姿势,无法逃离。
他的下巴搁在谢临的肩头,还有些钝痛,上身全依靠在谢临身上。谢临把他抱得那么紧,下/身毫不留情的顶弄也没有让他们分开一丝缝隙,好像他们是一体的,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谁拥有的都是同一份。
“你是不是喜欢我,”秦惜咬谢临的耳垂,用牙齿重重地厮摩。
谢临说:“我爱你。”
“听不懂,”秦惜笑起来,下/身的快感却让他轻微地哽咽了一声。
“就是想要和你死在一起,死在同一个时候,那样的爱,”谢临把秦惜放在床榻上,跟着压下去,用手抚摸他的鬓发。
“也许我们都能活着呢,”秦惜又说,层层累积到顶点的高/潮让他骤然失声,他侧头咬着谢临的手腕,却还是漏出几声短促的泣音。
谢临的面容在烛火里显得那么好看,他还没有看够,又怎么看得够。
“我会努力活着的,”秦惜低声说。
谢临惊醒时,喜烛已烧到了底,烛火明亮得前所未有。他坐起来,被子滑落下去,身旁空空荡荡的,只有后颈残留着的闷疼,提醒他并不是南柯春/宵。
尚是黑夜,春寒未去。
谢临下得床榻来,捡起来地上几根鲜红的布条,上面没有温度。
秦惜走了。
他来不及应对自己的情绪,要面对的事同一时间又到了眼前。天亮后卢沐雪必不肯善罢甘休,青峰山的峰主们也不好打发。
谢临回身去拿床榻里侧的剑,却摸到了一个物件。
第133章
那是半个手掌大的玉石块,谢临一眼便看见了参差不齐的裂口,显然是缺了一半,但他认了出来,是盟主印!盟主印本来存放在卢沐雪那里,眼下却以残缺的样子到了他手里。
谢临神色冷凝,握紧了如烫手山芋的残印,匆匆打开/房门。
“公子,”林楹身旁的一个侍女候在阶下,“小姐请您过去。”
林楹站在开启的窗户前,衣衫和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卢沐雪就伏在她身旁的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林楹转身,冷静端方。
“姐姐知道了什么,”谢临道。
林荫关上窗,坐下来给谢临倒了一杯茶:“很多。你宁愿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受这一桩婚事,也不愿找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你想做成一件事,能利用的就要都拿来用。即便你不相信我,但我是会为你考虑的人,你可以利用我,阿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雪不可能告诉你,”谢临瞥了一眼茶水杯里升起的水汽。
“卢沐雪身上没有盟主印,是谁拿走了?”林楹只道。她见谢临不语,微微思索,蹙眉道,“秦惜?”
“不是,”谢临脱口而出。
林楹定定地看着他,半晌,转口道:“卢青梅也在我这里,暂时没有醒来。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谢临定了定神:“我会与沐雪了清,让她收手。”
“没有收手这么简单,”林楹看向昏迷的卢沐雪,“……茶是新沏的,尝一尝吧。”
谢临把杯子推了回去:“茶里下了药。我忘记剑法时,学过用毒之道,认得出来。姐姐要替我做什么决定,怕我承受不了?”
林楹不语。
“我早想好了对策,只是师叔们并不站在我这边,因此只能等到大婚,”谢临站起身,“一直在山下游历的九曲师叔会回来。师父临终前跟我说,她可以信任。如果她今晚还没有回来,就按姐姐的方法做吧。”
长夜安寂,掩映着红绸的烛火彻夜未熄。临近五更时,院落里有了人声。谢临敏锐地听到其中一个陌生的女声,当即推门而出。
一个持着拂尘的女人大步流星地走来,她已两鬓染霜,细长的眉眼间满是肃厉的神色,只听她喝道:“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呢,给我滚出来!”
“……九曲师叔,”谢临迎上前去,略带试探性地唤道。
“还认得我,”九曲冷哼了一声,一双眼冷冷地瞪着谢临,“不孝之徒!你师父新丧百日,你便要成婚,色胆熏坏了心肝!”
谢临并未辩解,让其他弟子散了,才道:“我知道师叔心性高深,看淡生死。但倘若师父过世时,师叔便回山来,我就是有心也做不得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九曲愈是怒气上脸:“怎么,洞房花烛夜,还有人逼你不成?便是搪塞我,也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若不给我个解释,今日我定打断你一条腿。”
谢临苦笑:“我是要给师叔解释的,您不来,我也无处可说。”
天光大亮,婚房里喜字尚新。卢沐雪悠悠转醒,小腿上的刺疼让她刹那间冒出冷汗来。谢临坐在床边,衣裳雪白,见她醒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过来。
卢沐雪忆及前夜的事,不禁怒从中来:“你……”
“我们的婚事,算了吧,”谢临打断她道,“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不愿往后与你夫妻相称。”
卢沐雪在怒火中生出一丝惊讶来,倒是被谢临所说吸引了注意,她嗤笑了一声:“你敢。”
谢临道:“我今日已打算拟宣告,届时江湖人尽皆知我们离散,你又能如何阻止?”
“你尽管去,”卢沐雪神色怨毒,“我会告诉整个武林盟,你亲手弑师,为瞒罪行愿意与我成亲,好让我当做不知情。人人震怒之时,你便是到死也要背负骂名,而我只是无知为你蒙蔽而已。谢哥哥,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你与我离散后,不仅活不过今日,还死无葬身之地。”
第134章
谢临道:“师父在七毒门中了白谭的毒掌,却到死不肯去寻解药。沐雪,你与白谭的事情,你以为师父真的不知情吗?”
“别再说废话了,”卢沐雪冷笑道,“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我不会心软的。只要你敢与我和离,我必然说是你杀了爹。你是不知道性命拿捏在谁手上,还是以为他们会相信你?”
“我没有杀师父,”谢临又道。
卢沐雪好笑道:“是,你没有。但我就是要说你有,你是糊涂了吗?”
“你这是把我们都当老糊涂耍啊!”
卢沐雪悚然一惊,她立刻坐起身来,却见九曲大步地走了进来。她眉目森冷,转身冲外间喝道:“我不在山上,你们教的好徒弟!”
只见成明、郑中南等人皆在外间,神情或是愕然或是严肃。郑中南道:“我们先去一步。”
“你们怎么能擅闯我的婚房!”卢沐雪尖叫一声。
“闭嘴!”九曲严厉地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种黑心事来,要挟你师兄。卢广义不在,我就管教不了你不成!把衣服穿好,来给你的师叔们一个解释!”
侠义厅里布置一如往常,高座空陈,两旁坐着神色各异的峰主们。九曲一个人站着,嘴角抿出冷硬的弧度,负手看那一架云海雄鹰的屏风。
卢沐雪由人搀扶着进来,头发有些微微地散乱。她坐下来,只感到断了的小腿仍是作痛,对谢临的怨恨又添了几分。
“还不认错,”九曲回身道。
“我认什么错,”卢沐雪神情不忿,高声道,“人证俱在,不止我一个人看见,是谢哥哥动的手。不信你们问青梅!”
九曲久久地盯着卢沐雪,慢慢走到她跟前,道:“你说的人证属实?”
“去叫青梅过来,”郑中南吩咐道。
九曲抬头看着出去的弟子,又转而看着卢沐雪:“你想好了?”
“我说的是事实!”卢沐雪道。
“好,”九曲忽现出怆然的神色,“卢广义有本事,教导出这样的好女儿,铁了心要证实她师兄有罪。你小小年纪,怎如此不知留情,做到这种地步?”
她说罢,再不看卢沐雪,转身站到了厅堂中央。不多时,卢青梅便到了,林楹也跟随而至。
林楹与各人点个头,便对卢青梅道:“你与我说的,再说一遍吧。”
卢青梅看一眼卢沐雪,又看一眼谢临,忽然咬牙道:“是谢师兄杀了盟主,我亲眼所见!”她说着便要一头往柱子上去碰,林楹身形一移,伸手挡在卢青梅身前,将她扯了回来。
“被冤枉的不是你,急着去死做什么,”林楹冷冷地道。
谢临也未慌乱,只道:“师妹用串通好的人证来诬陷我,我自然也有证据。”
第135章
“既然师妹说我用剑杀了师父,那就请那时帮师父敛容的人过来,问一问他看到了什么,”谢临话音落下,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身材挺直,双眼眯着,先是扫了在座的人一眼,而后才道:“盟主的遗体上有陈年的疤痕,却没有新伤。”
“骗人,”卢沐雪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她怒瞪着那老人,“怎么会没有,不可能没有!”
“老夫跟随盟主多年,怎会对他不敬,”老人又道。
“我亲眼所见,剑是刺进了爹的身体的,你撒谎,”卢沐雪指着那老人道。
“李长老,慎言,”成明忽然道,“盟主遗体上如果毫无伤口,沐雪难道敢空口捏造不成。”
“有了伤口,才好捏造,师叔怎也知道这一点?”谢临不紧不慢地接道。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好像跟成明那一干人刹那疏远了。谢临虽然叫着师叔,但神情并不是怀疑之意,而是笃定沉静。他站在一旁,只林楹在身边,却叫人觉得有了翻云覆雨的气势。
“青梅有一支簪子,上头是翡翠梅花图样,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我说的是也不是,”谢临转向卢青梅。
卢青梅瞪大了眼睛,随即表情像见了鬼,一时间牙齿竟然咯咯发抖。卢沐雪不知卢青梅为何这个反应,不耐烦地道:“这是青峰山上人人皆知的事。”
“那它怎会在道空那里?”谢临又道。
成明霍然起身,谢临不等他说话,又看向一个女弟子,“道空爱慕云溪师妹,所以拿这些奇闻来哄她开心。他是成明师叔的书童,每天帮成明师叔打扫屋子,前日却在成明师叔房中见到一支翡翠梅花簪……”
“住口!”成明面皮紫涨,大喝一声。
“不止如此,道空一日无意间听到,成明师叔与一女子在房中窃窃私语,说的是中毒而死的师父,临断气前被我这个不孝徒弟刺了一剑……”
云溪却小声道:“并非如此,谢师兄。道空说,他听到的那个女子声音是青梅。青梅告诉成明师叔,是沐雪趁你不备,拿你的剑刺了师父,然后叫她进去作证,好逼着你娶她……”
“荒唐,荒唐!”成明竟有狂态,禅杖一顿,千钧力道指向谢临,“你可知信口雌黄是何后果?”
“事实如何,师叔心里清楚。倘若现在诸位有闲情去成明师叔的房间,也许还能看见一些别的物证。”谢临毫不退让,又转向瘫软在地的卢青梅,“成明师叔与青梅若是两情相悦,本也无可厚非,但成明师叔也与陆环师妹约下情愫,你又知道吗?”
卢青梅惊惶四顾,却见那叫做陆环的女弟子满脸惊愕,脸皮又红又白,捂着嘴躲到了人后。卢青梅一时掉下泪来,咬牙看着成明:“你……”
“还有,”谢临垂头看着卢青梅,眼中似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逝去,平静无波,“沐雪送过你一盆紫月兰,它的香味与荒漠草混在一起,会产生毒性,你的房间正好有一株荒漠草。”
“我不信!”卢青梅猛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谢临,“小姐不会害我的。我被赶下山时,是小姐带我回来的……”
“你不信是因为你不知道,它们混在一起会产生毒性。如果不是刻意学过用毒,平常人都不知道,”谢临道,“你知道沐雪的秘密,她迟早不会留下你,只是在我们没成亲之前,你还有用处而已。你有没有夜晚失眠,白日后脑闷疼,且越来越明显……”
“别说了!”卢青梅双目通红地尖叫,她扑到卢沐雪跟前,掐着她的肩膀摇晃,“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想害我?你说话啊!”
卢沐雪被她晃得几乎坐不稳,一时抬手把她打开了。卢青梅跌到地上,呆呆地望着地面,泪水无声地一滴滴落下来。
“说够了么,”卢沐雪忍住腿疼站起来,“青梅脑子有病……”
“小姐,你真狠心,”卢青梅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她止住了流泪,整个人蓦然冷静下来,“事到如今,你们也别想洗脱,我就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谢师兄是小姐让我冤枉的,就为了让谢师兄娶她。如云溪所说的那样,我等在外面,等小姐叫我进去的时候,再进去给她做见证。至于成明,我也告诉了他……”
她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回头去看,却见一根禅杖袭来。卢青梅功力浅薄,当下避无可避,身中一杖,直直地飞了出去。待众人反应过来,上前扶她起来,卢青梅已经口吐鲜血,气息全无。
“成明,你这是做什么!”郑中南怒喝。
“她诬陷我!”成明气喘吁吁,脚步踉跄,拿禅杖指着厅内的众人,“你们,谁敢诬赖我,诬赖我!”
“……我承认,青梅说的是真的,”卢沐雪惊骇之余,见众人乱做一团,又哭泣道,“但这主意是她给我出的,我只是昏了头,只想着能跟谢哥哥成亲……只要他答应,不会伤害到他的……对不起,谢哥哥,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