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我饮长风[古代架空]——BY:藤藤小猫

作者:藤藤小猫  录入:07-16


  山洞。
  洞口处三三两两地捆绑着十数个人,大都是壮年男子,其中也有几个小孩。
  是之前上山失踪的人口。
  姚凌云侧目与叶行风对视一眼。
  叶行风不着痕迹地冲他摇了摇头。
  沈家的小少爷不在其中。
  只一眼,二人便交换了重要信息。
  看来近日频频传出的女鬼谣言的确是他做下的手脚。
  既能进入此地,做此手脚,为何不设法救人?是能力有限,亦或另有隐情?姚凌云心下顿起一丝疑惑,但瞬间的思虑,无碍他脚下跨出的步伐。
  洞内,有几支火把正燃烧着,火光跳跃。
  “进去,给我乖乖呆着,不要耍花样。”往里行走间,背后一股力道猛然一推,姚凌云被这股力道狠狠一带,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寻公子。”彦清见状,急切上前,唤道。
  然不等他靠近查视,自己也被人一把推了过去,紧随其后的,还有叶行风和慕容淮。
  “都老实一点!”是方才在外边与姚凌云对峙之人。
  同时又上前数人,将四人一一捆绑起来,不得动弹。
  看着狼狈倒地的姚凌云,慕容迟嘴角一扯,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
  “世人都道,天下第一才子姚寻敏秀智巧,一人独占天下才子七分智,今日一见。”慕容迟微微一顿,玩赏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视着狼狈在地的姚凌云,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温温柔柔地说道,“果真温文儒雅,风采翩翩,名副其实啊。”
  娓娓而出的语调,如沐春风,可在此时听来,显得分外格格不入,嘲讽意味十足。
  姚凌云冲彦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而后他转头看向慕容迟,被绑的双手搭在身后的石壁上,借势坐正,抬起的眼里堆着浅浅的笑意,同样好言好语道:“慕容迟,慕容氏,哈,已迟了数百年之久,慕容一脉居然还做着复兴故国的春秋大梦没有醒来,真是持之以恒,令人钦佩啊。”
  慕容迟闻言,双眸一眯,脸上的笑意虽在,也依旧风流蕴藉,但神态却很凉。
  “呵,难怪我看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那片舌头在作怪啊。”说话间,赏玩的意味更重了,慕容迟略弯下|身来,靠近姚凌云,好商好量道,“寻公子此等相貌气度,可谓尽数毁在这片唇舌之下,迟,深感遗憾,不如拔掉,好吗?”
  姚凌云当即摇头,严肃道:“不用不用,世无完人,寻对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很满意,实在不用劳动慕容大少。”
  慕容迟对姚凌云这副巍然不动的模样很不满意,他特别想在姚凌云脸上见到那种惊惶而又害怕的神色,当然若有可能,能让对方跪在他的面前,请求他饶恕一命就更美好了,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慕容迟便觉很愉悦。
  又端详了他一阵,慕容迟微微侧头,问道:“你不想听听我又什么打算吗?”
  “人都被你绑回来了,难道我还能有不的权利?”顿了顿,姚凌云将视线转到慕容迟,意味深长道:“我相信,就算是死,慕容大少也会让我做个明白鬼。”收回视线,反问,“不是吗?”
  慕容迟皱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态,令他不喜。
  然,还没等他开口,他的身后,突然爆出一阵笑声,似悲引恸,久久不散,悲笑过后更是狂啸了一声,冲天凄厉,震慑在场之人。
  那人缓缓抬头,死死地盯着姚凌云。
  “是啊,你说的没错,姚相他确实没有坐视俘虏枉死,他出面阻止了,他同九王爷据理力争,甚至割袍断义,可那又如何呢?最后那十五万人还是死了,被活活埋死了。”
  那人又笑了,嘴角慢慢裂开,到最后笑容越扩越大,眼泪都快被他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听起来极为渗人,半晌,笑声再次止住,直射而来的眼眸里却沉淀着深不见底的阴翳。
  “你能想象那场景吗?哀嚎遍谷,创痍满目,那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姚凌云冷冷地注视着他,看他笑,听他说,面上的神色慢慢敛下来,直至不带一丝感情。
  “可你下手了,你活生生地埋了他们。”冰冷残酷,直指其心。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洞口的几个幼童纷纷下意识地往大人们的怀里靠去,怯生生地露出一个小脑袋。
  有风呼啸,捎来阴风几许。
  “是啊,我下手了。”那人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双手,垂目看着,“军令不可违,所以我下手了,我们几千人活生生地埋了他们几十万人,一拨又一拨,隐秘带入,整整埋了一天一夜。”
  那时的场景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现了一般,那人,林二旗,像是受不住般地狠狠闭上双眼,可仅仅就仿佛看见的那一眼,便让他的心,天上地下来回走了一遭。
  “你说你相信你的父亲,我也相信他,我相信他会替死去的人讨回公道,我是那么的相信他,可是最后呢?”林二旗摇着头,痛不欲生,“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南平大捷啊,哈哈哈哈哈,南平大捷,启帝大赏三军啊。”
  似哭似笑的呜咽声,无比悲凉。
  “我不知道是你父亲没有上报此事,还是启帝他知而不宣,所有的人,都只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火把在边上燃烧,晕开一道又一道不规整的圆环,在森冷的石壁上来回晃荡。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那哀嚎,那嘶鸣,每日每夜地折磨着我,他们要我还命,渐渐的,参与那件事的同袍,一个一个,全部因年早逝,我知道是他们从地狱回来,找我们偿命来了。”
  “我受不了了。”
  “每次,每一次我来这里祭拜,总能看见他们的后人。”林二旗缓缓转身看着他身后神情悲凄的几人,继续说道,“他们都以为自己的父兄是战死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自豪,可是他们都本不知道真相。”
  “所以我要公开,我要将真相公诸于众!”
  “慕容公子说他可以帮我,我只是想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祸乱天下。”
  “没错,你只是想将真相公诸于众而已,十五万人一朝命丧黄土,这便是南平大捷的真相,这便是燕氏王朝口中的仁政。”慕容迟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林二旗的肩膀,予以肯定,“真相不能被掩埋,罪行,也该收到谴责,你没有做错。”
  话毕,慕容迟瞟向姚凌云。
  可他却看到了笑着的姚凌云。
  那是对方惯有的笑容,温雅而又耀眼,带着如沐春风的清爽与闲适,可此时他眼里所表达出的,却是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极端情绪,冰冷而又犀利,不带任何感情。
  如此与众不同的姚凌云,令慕容迟不由得恍然了一个短短的瞬间,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隐去面上意外,又恢复了先前温和的表情,含笑问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寻公子失望吗?”
  姚凌云闻言,微一挑眉,道:“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自然无权置喙,再者我前面说过了,我相信我的父亲,既然相信,那我便不会再怀疑,他行事自有他的理由,同样,我也相信当今天子,启帝陛下平生最是义薄云天,向来严于律己,断不可能会枉顾十数万人惨死。”
  慕容迟脸上的笑意转为嘲意,无不轻慢道:“实事已然摆在眼前,它可不会因为你的相信就消失无存。”
  姚凌云勾起的嘴角,带着与慕容迟同样的笑容,笃定道:“同样,事实也不会因为你等的片面之词就会存在。”
  慕容迟冷哼一声:“愚蠢,不过也无妨,我劝你们别耍花招。”
  姚凌云不解:“人都被你抓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慕容迟闻言,面色虽冷厉依旧,比之方才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寻公子机敏聪慧,岂会如此无智,孤身深入险地,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
  “这等敏感话题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实你很清楚这次来的是否只有我们几人,至于大胆,哈。”姚凌云嗤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这般试探,多说无益,不如让我来猜一猜你们的动机?”
  “哦?”慕容迟饶有兴致,微一抬手,身后有人抬上榻椅,慕容迟顺势落座,道,“不妨一说,这个地方隐秘难选,我不怕你拖延时间。”
  姚凌云微挪了挪身子,稍稍换了下姿势,好整以暇道:“你当然不怕,你不仅不怕,你甚至希望我能多替你争取些时间,越多越好。”
  慕容迟挑眉:“此话何解。”
  “因为你并不想杀我啊。”姚凌云微微勾着的嘴角上,笑容越扩越大,就连眼睛都变得弯弯的,缓缓道出疑问,“你抓了我却不杀我?这是为了什么呢?”
  姚凌云故作沉思。
  见他这副模样,慕容迟的眼里几分愉悦流泻而出,姚凌云,这人果然很合他的心意,只是可惜啊。
  停顿一会儿,慕容迟从善如流问道:“为了什么呢?”
  姚凌云一叹:“无非是想要用我,来引出我的父亲。”
  慕容迟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可你要怎么引来父亲呢?”姚凌云没理会他的话语,继续分析着,“南平之事传出,父亲必然会来,我了解他。”姚凌云转头,视线再一次从慕容迟身上转到他身后的林二旗身上,“你也了解他,你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会对此事置之不理,所以你们才敢布下此局,你们所赌的,就是他的良心,是他道义,其实我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你们这一局的目的本便不在我身,而是我父亲,更甚者,还有宁王。”
  林二旗闻言后退。
  姚凌云的面色再度冷了下来:“所以,你不要在为自己找借口了,当年下手坑杀的人有你,而今反骨背弃的人也是你,从头到尾你为的都是你自己。”
  林二旗摇着头后退:“不是,我不是。”
  姚凌云:“那你回头,看着你身后的人,坦坦荡荡地再说一次!”
  林二旗不敢回头,但他仍在摇头,开合的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敢,为什么?因为你心虚,从头到尾你就是在利用他们,你利用他们的善良,你告诉他们你是逼不得已,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你甚至还接受了他们的感恩,可你凭什么?”
  姚凌云语出如惊雷,人群中有顿时骚动响起。
  “都住口。”慕容迟厉声打断,甩手站起,“一个个的,都弄清楚了谁才是自己人,没事的都出去巡视,没听见寻公子刚才说的吗?姚孟轩要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陆续走了出去。
  待人全部走出,慕容迟冷冷一笑,晦暗的视线紧盯着姚凌云,近乎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姚凌云丝毫不受他影响,甚至还微微笑了下,颇有些遗憾叹道:“我还有句话没说完,可人便被慕容大少全部打发走了,那便只能麻烦慕容公子代为转达。”
  姚凌云俊秀温和,古井无波,低眉顺眼,同时又是玲珑剔透、惊才绝艳。
  “名利皆为过眼云烟,身而为人,首先要正视自己的能力与责任,心气过高,能力不足,只会落得个凄凉下场,还请阁下转告,让他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慕容迟怒极反笑,提步上前,抬手捏着姚凌云的下巴,迫人仰头。
  “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尤其是对上寻公子这般容颜瑰丽又聪明伶俐之人,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亲爱的弟弟。”慕容迟冷冷地笑着,嘴角微微翘起,然,便是垂下的长睫也挡不住他眼中所腾起的阴翳,“但我不喜欢坏我事的人,好在聪明人往往知情趣识时务,是吗,寻公子?”
  姚凌云眨了眨眼:“我好像并没有立场说不。”
  慕容迟冷嗤一声,撤手放开他,姚凌云白皙的下颚被捏出一片红痕。
  “够识相,识相者可以为客,公子稍待,待在下给你们取杯水来。”
  见人转身,姚凌云出言道:“不留个人下来看管吗?慕容公子倒是心大。”
  “留个人下来好让你套话,呵。”慕容迟的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好整以暇笑道,“几位都是上智之人,可纵然机关算尽又如何,关键时刻仍需身负武力才能付诸行动,你们愿意逃,尽管一试,可方才你也说了,这一局你不是重点,便是错手杀了,也不可惜。”
  慕容迟撂下一句话,便抬步走出,外面的大局仍需他来稳固。
  可未等他跨出几步,慕容淮突然开口:“大哥你收手吧。”
  慕容迟因此停步。
  慕容淮再道:“如今天下看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山河一片大好,但事实上,百姓们自战乱中脱离,也不过才区区二十来年罢了,现今天下的主导者仍然是那批经过战乱的人民们,他们明白战乱的可怕,他们还没有遗忘改朝换代所带来的兵燹之祸,根本没有人会追随你。”
  “闭嘴!”两个字,慕容迟说的掷地有声。
  慕容淮自然不会闭嘴,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劝阻慕容迟。
  “你心里明明也很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若非无人应和,若非无人可用,你又何必与这些不受你控制的人同流?大哥,历史前流,改朝换代本是大势所趋。”
  “所以你便与朝廷之人同流合污?我慕容氏怎会生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慕容迟回身怒视慕容淮,恨其不争,“你最好闭嘴,敢坏我大事,便是亲弟我也不会放过,慕容淮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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