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总是被教做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箜篌响

作者:箜篌响  录入:08-11

  我听完他讲完全部过程,待捋清事情经过,先是苦笑,原来我娘是当朝公主,我爹是曾经的盟主,本是天作之合,我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却因这所谓的皇家颜面落得家破人亡,他这父皇便是罪魁祸首,难怪剑寒清不肯与我实说。
  思至此,我这才意识到,既然我娘是他们的姑姑,那剑寒清和太子不就是我的……表兄?
  我顿觉头晕目眩,有千万想法汇入脑中,但最先忆起的,却是他每次居高临下注视着我时怜爱的眼神,如凝视一只流落在外的幼崽。
  又想起他初次见面就饶我性命,后来屡次出现,不是管教我便是救我,还有在无常门洛尘说到亲人时,他唇边明显讥讽的笑。这么说来,他每回拔剑当只是为了吓我,并非真正想要杀我。
  那我还怕他做什么?
  正想着,便听到自走道楼梯处传来脚步声,心想:这厮实在不厚道,瞒着我便罢,还恐吓我戏弄我,害我总以为自己要人头落地,惶惶不安,我便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看他是何反应。
  便将太子推到屏风后屏息让他躲好,装作他未曾来过。
  刚藏好,半阖的门便被从外推开,剑寒清刚进屋,原本昏暗的房内亮堂了许多,他虽是皇子,却生得豪气英朗,英姿勃发,像个江湖侠士。我视线偷瞄向屏风后,看到太子那截白衣还露在外,急忙挨过去挡住他的视线。
  剑寒清疑心我不怀好意,修挺的剑眉微蹙,将酒壶轻轻搁在桌上,正欲开口,便被我抢了先,道:“英雄,您先前的问题在下已想到答案了。在下区区长生殿护法,您贵为皇子,怎值得您动气?思来想去,这情人蛊乃是情人之意,莫非其实您爱慕我已久,吃醋了吧!”
  这话说完,便见各式表情在他脸上轮番交换,比看戏还精彩。我有恃无恐,只要他发火,我便能搬出准备好的话质问他,但他却并未我想的那样正色训斥,而是默不作声地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反倒笑着问:“你真这么认为吗?那你又如何想呢?”
  被我如此编排,他竟没生气,这与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我便叹气,继续撩拨他道:“如您现在这般对我,定然是不行的。须诚心正意,乖乖听我的话,才考虑给你机会。”
  他定觉得我疯了才敢这么说话,在座椅坐定,翘起腿看着我,眼中有繁星般璀璨笑意,道:“你还挺得意?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把你惯得胆子大了?”
  我这才将准备好的话搬了出来,翘起嘴角,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因为您不会真的杀我,又何必吓我呢,表兄?”
  他听到这两字便知我在故意逗他,眸中繁星黯淡,默然再饮两大口酒,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我平日见惯他狂妄嚣张,如今竟被气到无可奈何,不由觉得每根手指都畅快得舒展开来,心里笑开了花。
  还欲继续挑衅,却见转瞬间,他乌黑的眼底再度现出我熟悉的戏弄猎物时的促狭神情,慢条斯理地执起腰间宝剑,如凝视情人般专注地把玩着,似笑非笑道:“我道你哪来的胆子,原来是认为我不敢杀你。不过小护法,那小子是不是没告诉你,我曾杀过两名皇子,他们都如你这般不听话,惹我生气。”
  我微愣,这煞星连自己亲弟弟都杀吗?我明明见他对太子还不错,担心他遇到危险还亲自送他回家,不像是会杀弟弟的样子。
  虽是如此,我实在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赌,与他对峙片刻,再次败下阵来,低头不吭声,正要如往常般屈服认错,却见太子自我身后的屏风绕出,轻摇折扇,笑吟吟道:“大哥,我怎记得四皇弟七皇弟是因为想杀你反被你杀死的,怎能拿来吓唬小明月?你也知明月自小孤苦伶仃,知道自己有亲人时有多开心,只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呢?不但不认他还威胁他,唉,本宫听了都觉得寒心。”
  剑寒清挑眉,并未意外,也未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演。
  我刚还有些害怕,听到这话便放下心来,这疯子的确对杀意格外敏感,想来与关在禁宫时的遭遇有关。既然得知自己是安全的,我便抿了抿唇,故作平静道:“不,都是在下的不是,只怪我这魔教妖人武功低微,身无长物,丢了大殿下颜面。”
  这话不知哪里触了他眉头,剑寒清突然将手中剑朝桌上重重一拍,发出锵然声响,斜睥着我,我虽认为他定不会杀我,但余威尚在,仍条件反射般抿唇不敢吭声。太子干咳两声挡在我身前,我却瞥到他袖底执扇的手抖如鹌鹑,害怕那张脸被打破相。
  却听剑寒清不悦道:“我何时嫌你丢脸了?”
  我随口哄骗,不想他竟认真回应,这实在不像他平日作风,我惊愕间却忘记回应。
  此时夜色布满湖面,愁云惨淡,湖上亦无灯光,整间屋子被静默包围。他见我满面愕然,意识到自己竟当真了,却也不多说,起身点了蜡烛,幽幽烛火照亮整个房间,随手在我眉心轻轻一点,笑道:“你少在此装模作样,有时间开我玩笑,不如想想怎么解情人蛊,恢复自由身。”
  太子闻言霍得收起折扇,转过身来紧握我的手,关切问道:“什么自由身?小明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本宫替你做主。”
  这话如一盆凉水,令我猛然跌回冰冷现实,想起自己的身份,刚还温暖的关怀变得烫手发疼。
  我自幼被抛弃,哪怕做梦都渴望亲情,知晓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同样在记挂着我,不免有些高兴。
  但只要想起情人蛊之事,报仇之事,刚还雀跃飞起的心蓦地沉入湖底,眼睛有些发涩,心想,我不爱荣华富贵,也不要功名利禄,早在武林盟牢底受辱时便该自尽,但那时我若死,谁来为师妹报仇?忍辱偷生到现在,岂能生出眷恋之心?
  思来想去,最终只面带感激,拱手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在下过得挺好,知晓还有亲人尚在人世,已心满意足。”
  太子半信半疑地问剑寒清是吗?剑寒清瞅着我,知道我在胡说,眼神交汇后只道该吃饭了。
  他仍每到饭点便准时催我吃饭,点满桌菜却只吃几口,便喝酒看风景。我过去认为他已足够挑食,不想太子比他还过分,嫌东嫌西,这也不爱那也不爱,爱的吃两口便腻了,不爱的碰都不碰。
  我无言地看着他们两个,也不知他们自小是吃什么长大的。


第二十三章 风雨
  吃过饭已时候不早,放风时间将要结束。我便匆匆告辞,然而刚离开客栈没走几步,却见原本惨淡的天色更沉,狂风席卷,竟窸窸窣窣地下起小雨。
  我见雨势不大,不值得躲,便打算冒雨离开,免得越下越大。
  如此走在雨里,不由心情郁郁,有些不愿回去,虽说我今日并未犯错,出门放风也是经少主允许,但我知道他心里定会觉得我避他如蛇蝎,越发会找理由虐待我,他越折磨我,我就更不愿与他接触。
  便在这细密的雨帘中站着发呆,磨蹭着不想面对,怔怔地想着今日之事,想着若我爹娘没死,若师父师妹没死,若我武功还在,都不至于沦落至此,命运有无限多可能,可我每回偏踩中最艰难的那个。
  这么想着,突然想起当日算命先生说过的话,我看有喜事是假,时运不济倒是真的。
  我也不知自己呆站了多久,终是无法耗到天荒地老,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头顶不断浇着的冷雨早已停下,但眼前仍能望到交织于天地间的连绵银丝。
  我抬头,对上剑寒清俊逸疏朗的脸,他不知站了多久,见我总算注意到他,才淡淡道:“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我本想多耗些时间,却不好挑明。他过去待我并不好,想必先前几次出手相助也是因为我是他流落在外的表兄弟,但自知晓他为我娘火烧摘星楼,失去太子之位,被关八年,便也愿意将他往好处想,认为他是真心期望我离开那魔窟,甚至觉得好些话,都是我娘借他之口说出。
  她悟出相思剑法,是希望我以此护身,天高海阔,自由自在。我也不愿让她知晓我现在害怕无助,怕她伤心,便带着笑点点头,竭力作出高兴的模样,与他并肩走在雨里。
  他左手撑伞,站在我右侧,我心事重重,走出好远才想起他竟在帮我撑伞,忙道:“我来……”
  话未说完,他忽然别过身来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紧搂在怀中。我身上湿透,怕弄湿他衣服,轻推了推,发现他的臂膀如焊死般难以挣脱,这拥抱却缱绻温馨,让我不愿挣扎,便将视线穿过他的肩头,望向阴霾天空发呆。
  整座钱塘县均笼在湿冷的烟雨中,雾气朦胧,只有伞下方寸土地可暂时躲避。
  大概是因这凄风冷雨泛起了愁绪,我竟觉得自己的处境亦是如此,举步维艰。
  此情此景下,我实在不愿再受这折磨,心想要学会轮回不知还要多久,这人虽不遵循礼教,却也善恶分明,更何况他曾说过相信我,定能帮我报仇,让我自这痛苦中解脱出来。
  待打定主意,剑寒清早已放开我,如无事发生般让我快走。我只得默默跟着,踌躇不知如何开口,便先问道:“大殿下,请问您先前与我说那些话是为何?”
  他因此事被我拿来开玩笑,不愿再提,语气不耐道:“哪有为何?不过是长久以来一个人,偶尔也想有身边有个人说话罢了。”
  这种人也会觉得孤单?
  我怔了一下,又犹豫地问:“若是我不答应呢?”
  他沉默片刻,道:“没有你,也有这清风明月与我相伴。这么多年,不都是如此吗?”
  我心想,他生性豁达洒脱,兄弟又多,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记挂于心。便放下心来,停下脚步,在潺潺细雨中屈膝跪下,无视满地泥浆染脏衣摆,俯身拜下,再抬头望向他俯视着我的眼睛。
  他注视着我的时候从不低头,只垂下视线,让我觉得自己卑微弱小。我垂眼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涩声道:“大殿下,小人有一事相求。”
  他听闻我说的话,微微倾身,未撑伞的手动了动,停在半空,道你说。
  我低头盯着面前淅淅沥沥的雨珠,看着它打入水洼,溅起圈圈涟漪,缓声说道:“小人五年前受奸人陷害,武功尽废,九死一生保全性命,那奸人成了盟主后,害怕事迹败露,仍派人追杀,要我性命,求您为小人做主!”
  恨至深处,我不自觉间指甲已嵌入掌心,眼圈泛红。他从未见我如此激动,顿了顿,道:“你先起来,地上凉。”
  我只摇着头,见他并未马上答应,俯身再拜,哀声道:“求您答应!若大仇得报,小人生当衔草结环,死当作犬马报偿恩情!”
  还要再拜,他却突然俯身用力握住我的手臂,面露怒色,道:“住口!我平生最恨不义之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怎会要报偿?可是小明月,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情人蛊,你还小,不能被困住一生。”
  身负这样的仇恨,生愧对自己,死无颜面对逝去亲人,每活一日都是羞辱,如何怀着这悲痛度过往后人生?我垂头不语,身子却因愤恨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揽着我的肩,将我搂在怀中,自头顶向下慢慢顺着我湿漉漉的发。我在这轻柔的安抚中终于恢复冷静,乖乖被他扶起,他便将纸伞塞入我的掌中,轻阖双眼,道:“你先回去,今夜我去杀他。”
  我刚平静下的心几乎跳出喉咙,欲要与他一同,却感到融于血肉中的子蛊又开始狂热地躁动,是少主来找我了。
  停顿的瞬间,他已飘然而去,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雨幕中。那道洁白的身影却仍残留在眼底,我才想起他将伞留给我,自己却没拿,冰冷的雨水不断敲击着伞面,手中握着的伞柄还留着他掌心残余的温度,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今日武道大会上,我见洛尘未尽全力,无法估摸实力深浅,不知他是否能成功。但有他那句话我便觉得放心,相信他说到定会做到。
  正想着,心口的躁动已至顶点,我撑伞行了几步,恰在拐角处遇到少主。
  他通身黑衣,如修罗厉鬼般,却撑着把青色油纸伞,无端去了阴森,添了分柔和,我看到他拇指顶在伞柄,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连手都生得玉骨冰肌。
  我得了剑寒清许诺,心情不错,见他左手另执着把伞,便低头行礼,笑着道:“您是来为属下送伞吗?多谢少主。”
  我已许久未笑过,他微微一怔,继而沉默地盯着我,微凉的视线如落雨般布满全身。
  他惯来冷漠无情,我却觉得他此时的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悲伤,只当他仍因上午之事郁郁不乐,便收起手中折伞,接过他的伞。他却蓦地紧紧抱住我,我本就浑身湿透,再被这毒蛇缠住,更觉得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肉,湿黏难受,但也不敢自讨苦吃,只能任由他抱着,尽量抬高手臂,将伞偏至他头顶遮挡冷雨。
  雨水打落在我的肩和他的手背,直到差不多了我才轻声劝道:“少主,咱们回去吧。”
  他无感情的眼盯了我半天,如毒蛇般阴冷地盯着挣扎反抗的猎物,默不作声地与我走回客栈,叫了热水令我换下脏乱不堪的衣服沐浴。
  我怀疑他淫心又起,但他似乎不想做什么,我便速速跨入屏风后的浴桶,将自己浸泡于热气腾腾的水中。方才因淋雨浸入骨髓的寒意刚得稍稍舒缓,便听少主隔着屏风冷声问道:“你怎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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