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刚才也跟你说了,京城也发生几起男童失踪案,不过不是你们皇帝下的手,是安王
做的手脚,为了的是引起京城百姓的恐慌,让京城发生动乱,给皇帝和太子制造麻烦。”
事实上南宫祁也是这样猜的,现在不过是从胡楠基口中确定自己的想法。
胡楠基接着说:“柳丞相那老匹夫当起了墙头草,在太子和安王之间摇摆,为的是不管是太子登位还是安王篡位成功,他都能保住现在的地位,目前他还没确定太子和安王会坐上那个位置,因此还没确定到底帮谁,只是暂时稳住两方。不过他同时对太子和安王提出同样的要求,顺利登位的那个人要娶他的女儿为后,只有答应这个条件,他才会尽全力帮助,太子和安王都答应这个条件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柳丞相对另一个人也提出这个要求了,我想,就算他们不确定,他们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只是碍于柳丞相的势力,不得不暂时与柳丞相虚以萎蛇。柳丞相的行为应该让他们很是愤恨才是,磨刀卸驴,柳丞相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登位后第一个卸的那只驴还可以以此警告其他人。”
这的确是柳丞相会做的事。南宫祁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胡楠基提到柳丞相的女儿,这让南宫祁不禁想起上一世欧公公宣布圣旨内容后南宫泰重两兄弟和欧公公说过的话,柳丞相以及他的女儿上一世算计他皇后的位置,若不是胡楠基提醒,他差点就忘了这两个也算是他的仇人了。
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做什么,看柳丞相和太子如何狗咬狗就行了,不管是安王胜了还是太子羸了,最后夏晋的政权都会被鸿威倾覆,柳丞相和他的女儿也不会有好下场。
“另外还有……”胡楠基说到这里,脸色有些青黑,看起来很是生气,“那个道士把男童投进丹炉里炼药,你们的皇帝也是认同他这样的行为!”
南宫祁的脸色变了变,还是无法避免这样的状况发生吗?
虽然南宫祁为那些无辜丧命的男童感到惋惜,也怜悯那些男童的亲人,不过他还是狠下心不去想这件事,没有要求胡楠基把那些男童救出来。
若是胡楠基的人救了那些男童,打草惊蛇不说,就算不是那些男童死也会是别的男童遭难,只要夏晋皇朝不灭,现任皇帝不死,这件事就没完没了。
他也不会要求胡楠基让鸿威的国君现在就下令进攻夏晋,如果鸿威没有选在最怡当的时期攻打夏晋,那就只能以战力死拼,虽最后可能因为攻下夏晋救了那些男童,却增加了鸿威士兵的伤亡,同样是以性命作为代价,而且死的人会更多。
同是死,不是这些人死就会是另一些人付出生命,南宫祁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选择让谁死、保护谁,有这个资格的人是胡楠基和鸿威的国君,要做出怎样的选择由他们决定,南宫祁不会左右他们的意见,尽管他很想夏晋能更快走向灭国。
208、商议
听胡楠基说完他离开这段时间内京城发生的事,等胡楠基走了,南宫祁去找南宫洪仁。
“爹爹,我有话跟你说。”
南宫洪仁知道这个儿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他这里肯定是有事的,也不惊讶,指了桌子旁边一个座位,“坐下再说。”
南宫祁坐下,道:“爹爹应该知道京城情形越来越险峻了吧。”
南宫洪仁知道南宫祁这样说肯定已经想到某些计划了,开门见山道:“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祁也不卖关子了,道:“我想送走大姐……和祖母。”送走南宫梦是因为他担心南宫梦在这里会出现,送走谢氏只是顺便的,避免南宫洪仁因他没提到谢氏而有意见。何况就算他不说,南宫洪仁也会提出来,等南宫洪仁自己说倒不如他先说了,也好表现他对祖母的关心。
当然,这关心是假的,南宫洪仁是否知道他的对谢氏的关系是假的,南宫祁并不在意,反正南宫洪仁心里有他们三个儿女就行了,就算南宫洪仁心中依然有谢氏也不奇怪,毕竟谢氏到底是南宫洪仁的亲娘,就算他不记得他亲娘以前是怎样对他的,只是基于血缘关系,他也惦记着自己的亲娘,只可惜他的亲娘已经死了,他没有机会孝顺她。
南宫洪仁沉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南宫祁接着道:“我们是官,没有皇上允许不能离开京城,但是大姐和祖母不同,她们离京不需要得到皇上的同意。”
他南下送亲的事也是得到皇上的同意才能离开的,他刚说的时候,皇上是不同意的,他心里很清楚,皇上不想让他离京是因为他是帝皇辅星,皇上担心他跑了或是被人劫走了。还是他态度坚定,表现出一定要去送亲的决心,皇上才勉强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了,皇上原本还想派人保护他,不过后来知道南宫洪仁已经派了护卫保护他,又雇用了镖师,他就没有派人了,南宫祁猜想,皇上应该是想不到找什么借口派人保护他才没有这样做,毕竟没有好的借口容易让人起疑心。
南宫洪仁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让人知道我们送走你大姐和祖母,别人问起,我们该怎么说,也不能说我们是怕京城出乱子祸及她们才送她们走吧?”要是连他们这些做官的都这样做了,百姓就更惶恐了,他们身为表率,在百姓眼里是模仿的“楷范”,他们若是没有约束自己的行为造成百姓做出同样的行为,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他倒不是怕皇上怪罪他们,他是怕南宫梦和谢氏还没送离京城就被皇上派人拦下了。
“爹爹说的别人不是指一般官员和百姓吧,你是怕皇上知道我们不好解释,怕皇上阻止我们送大姐和祖母离开吧。”南宫祁肯定。
南宫洪仁见南宫祁明明猜到他的担忧却还是这样冷静,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你要是有说服皇上的借口就说吧,若是有道理,我马上安排人送梦儿和……娘离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在南宫祁面前称呼谢氏,最后还是选择说出娘这个称呼。
他虽不满谢氏,但是他不愿南宫祁仇恨她甚至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毕竟她是他的亲娘,是南宫祁的亲祖母,南宫洪仁担心南宫祁现在因仇恨杀了谢氏日后会后悔。
南宫祁假装没有听出南宫洪仁的“警告”,他说出自己的计划:“说服皇上的借口我没有,但是瞒过皇上的方法我有。”
他这话明确告诉南宫洪仁想送南宫梦和谢氏唯有用欺骗皇上的办法,想要说服皇上同意她
们离开是不可能的。
不说他是帝皇辅星,皇上想用南宫梦和谢氏牵制他,就只是因南宫洪仁得到的民心和军心,皇上就不可能会放走南宫梦和谢氏,因为他要用她们牵制南宫洪仁,如今,南宫萦走了,南宫梦和谢氏就成为皇上牵制他们两人的工具,皇上不可能会丟掉这样有利的工具。
南宫洪仁也想到同样的问题了,只不过他想到的是皇上想用南宫梦和谢氏牵制他的部分,他没想到南宫祁也重要到皇上需要牵制南宫祁的工具,他考虑一会,咬牙道:“什么方法,你说。”
他让南宫祁说出隐瞒甚至是欺骗皇上的方法也就代表着他会考虑南宫祁的方法。
南宫洪仁心中已经有决定了,若是南宫祁的方法好,他就会同意送走南宫梦和谢氏,毕竟他不想把她们置于危险之中,也不想让她们成为皇上牵制他的工具,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南宫祁送走。
不得不说,有些不能做的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罪恶感也会渐渐消失,就比如欺君之罪,又比如作奸犯科,南宫洪仁想,怪不得那些犯人一旦犯罪就会接连犯罪。他虽是兵部尚书不负责刑部的事,然而,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所做过的事他也是听说过的,他曾经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做出这些事,而且一个人犯下的事不止一件而是很多,现在他却有些了解他们的想法了,只是他永远都无法做他们所做的事,无法原谅他们犯下的过错,因为他们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很多人、很多家庭。
南宫洪仁没有说出他也想送走南宫祁,是以他南宫祁不会在他离开前先脱离京城,直到后来他让南宫祁送南宫梦和谢氏离开后不要回来却看到南宫祁再次回京的时候,他才明白,此为后话。
“我想……”南宫祁把他的方法告诉南宫洪仁。
南宫洪仁皱了眉头,这个方法是好,但是实行起来有些困难,而且还欠缺一些道具。
“爹是担心那些东西我们弄不到是吗?”
南宫洪仁点头,南宫祁说的东西是实行这个计划的关键,如果得不到那样的东西,这个计划根本无法实施,就算实施了,也容易被人发现南宫梦和谢氏被掉包了。
“爹放心,周武生离开前留下一些人帮我,找他们帮忙应该能弄到那些东西,毕竟他们行走江湖也有可能用到这种东西。”南宫祁其实想找胡楠基帮忙却说成说周武生的功劳。
当初送走文妃和英恭侯府的人,用的也是一样的方法,说是周家的人行走江湖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就有鸿威的人,请他们给一些人制造鸿威的身份让这些人住在鸿威不是问题。
对此,周武生表示很乐意,白得的成果没谁会嫌弃,何况这样说还能在岳父面前刷他的好感,只是后来胡楠基向他发难,他倒宁愿南宫祁不要在南宫洪仁把所有好事都当成是他的了,毕竟胡楠基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就算他不是一般人,他也承受不起。
南宫洪仁一听是要让周家的人帮忙,也觉得这件事行得通,就如同南宫祁所说的,江湖人的确对这种东西不陌生。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
至于感激和亏欠什么的,南宫洪仁没这些感觉,周武生是他的女婿,帮他们家也是应该的,何况他也应该叫谢氏一声祖母,南宫梦也是他的大姨子。而欠下的人情,能还的时候他肯定
还的,没机会还,那也没办法。
南宫祁离开南宫洪仁的房间回到松苑,立刻发出信号把胡楠基叫来。
不到一刻钟,胡楠基就来了,还是顶着那张亮瞎人不偿命的妖孽脸。
“小祁祁,我们刚分别你这么快又叫我来,是舍不得我吗?”胡楠基眨眨妖艳的一双丹凤眼,“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一定会好好“疼’你!”
听到后面胡楠基强调的“疼”字,不用问清楚也能知道他前半句话说的改变主意是指改变什么主意。南宫祁的眼角抽了抽,如果不是还没说要让胡楠基帮他做什么,他真想让他滚,又多远滚多远!
南宫祁强迫自己无视胡楠基的作怪,“我要你帮我弄一种东西,要三个,要……”
“你的意思是,你要的是你说的根据这三个人的样貌而做出来的东西,而不是其他随便三个样子,你确定?”南宫祁要的东西他是听懂了,不过他要确定一下。
“确定,就是我制定的那三样。”胡楠基只问他为什么要这三个东西却没说自己是否能弄到,以南宫祁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有办法弄来才是,因此对于胡楠基多此一举的确认,他还是认真回答了。
胡楠基摸摸下巴,好奇问:“在把东西给你之前,我能知道为什么要你说的这三样,而不是随便三张吗?小祁祁,你不会以为别人用了你的那个东西就能欺骗我吧?小祁祁,没用的,就算别人变成和你一个模样,我喜欢的还是你,你不用测试我了。”
前面一句话还说得很认真,后面突然语气一变,又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不禁产生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滚!”南宫祁到底还是忍不出说出这个字。
209、新的属下
南宫祁之前就想寻找其他动物代替蚂蚁传话,如今,南宫萦已经离开京城到了南方的武夷山,从武夷山到京城路途遥远,其中还要经过一条河流,要是绕开河流,路程就更远了,来回传话时间很长,因而势必需要“行走”速度更快甚至能在同时在陆地和水里行走的动物,然而同时在陆地和水里行走的动物,南宫祁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在天上飞行的鸟类上。
自古就有白鸽和鸿雁传信,这两类鸟类都能进行长距离传信,南宫祁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把两个地方之间的路记下来了的,反正别人一向是这样做的,那它们肯定就有自己的方式记下这些路,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两种鸟类经常被人当做信使,它们也容易受到别人的攻击,企图从它们身上找出信件。
若是不用信而只是靠嘴巴,则有个问题,南宫祁能听见它们的话,它们能把南宫萦的话传达给他,但是他若是有话想传达给南宫萦的话,南宫萦却是听不懂它们说的话的,这在蚂蚁身上已经验证过了,他曾经还为此很高兴,因为就不用怕蚂蚁们背叛他,把他吩咐的话告诉其他人,可是到了现在,优点则成了短处。
考虑了一下,南宫祁觉得以鸟类为传话工具是没错的,先不提鸟类的飞行速度很快,由于鸟类在天空飞行,不管下面平底、河水、高山……鸟类都能越过。长途跋涉路过不同的地形,也限制了某些动物的行走路径,相比之下,限制鸟类飞行的条件则更为严苛,除非是暴风雨和暴风雪,否则鸟类一般可以赶路,而且鸟类在天空飞行,甚至能不用考虑下面是否有路可通,可以以两个地方之间的最短距离飞行。
锁定了鸟类为新的训练目标,南宫祁就在思考如何解决南宫萦听不懂鸟话的问题。
他不是没想过干脆就这样,南宫萦想传话给他就让南宫萦对鸟说了,鸟回来用口告诉他,若是他想传话给南宫萦,则写在信上。但是,已经试过动物本身传话而不是携带信件,南宫祁便觉得携带信件很不安全,不但有可能被人看到信上内容,同时,对方若是毁了信,他想传给南宫萦的信息就没了。如果鸟类身上没有信件,就不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鸟类也会比较安全,他们想告知的信息也更有可能传达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