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难过,女人的一生不仅仅可以依靠丈夫,还可以依靠儿子,她设计有了第一个儿子,又设计一次得了第二个儿子,她的地位已经稳了。
她可以接受南宫洪仁不爱她,不爱任何人,但是她不能接受南宫洪仁爱上另一个女人,不仅会显现她的没用,那个女人还生下了南宫洪仁的女儿和儿子,而南宫洪仁又尤其重视那个女人生下的儿子,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以及她的儿女都不能留了。
她原本是先朝那三个孩子下手的,可偏偏每次都给那个女人躲了过去,所以她改变目标了,先对那个女人下手,而且她不是亲自下手,而是怂恿南宫洪仁的母亲动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婆婆要媳妇死,那个女人难道还能不死吗。前者基于忠,后者基于孝,忠孝一直在所有人明面上无法跨越的束缚。
南宫洪仁的母亲果然很笨,头先听了她的话就配合她设计自己的儿子,后来还和儿子的爱人比较,竟吃醋嫉妒,听她说了几次,就真的下定决心要对那个女人下药了,虽是她弄来的药,但是却是南宫洪仁的母亲亲自下到汤里,让下人送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就真的毫不防备就喝下去了,那个女人肯定没有想到南宫洪仁敢直接在派人送给她的汤里下毒吧。
当然,下的是慢性毒药,暂时不会死,就算那个女人后来被人发现中毒或是死的时候中毒的事被暴露出来也无所谓,没人会想到那和南宫洪仁的亲母早先送去的汤有关,也不会联想到从未往那边送东西或是进去那个院子的她身上。
她虽是利用了南宫洪仁的母亲,但是也帮她想好之后的事了,因此南宫洪仁的母亲在对那个女人下药之后还很感激她,让她天天都能做梦笑醒。
不过后来她从那个院子遣散的部分下人中听说过一个传闻,说是那个女人知道南宫洪仁的母亲送去的汤有毒,但是还是喝下去,被毒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其实都与她无关了,只是如果是她,就算那是婆婆送去的东西,是毒药,她也绝对不会喝的,如果那个传闻是的,那南宫洪仁还真是悲惨,他的母亲是蠢货,他的爱人更蠢。
南宫洪仁的妾死了,要对她的三个儿女下手其实很容易,但是怕外人知道南宫洪仁的妾氏和庶子庶女相继死去会传出她善妒的谣言,她就暂时没有动手。
而且她恨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死了也无法消除她的心头只恨,当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她把恨意转移到那个女人的三个儿女身上,报复一个人不仅仅可以夺走他(她)的性命,还可以让他(她)活在炼狱之中受到百般折磨,还可以让他(她)身败名裂,死的下场也不仅仅是被毒死,还可以带着绝望死去。
她设计了后来的一切,把那个女人的大女儿南宫梦嫁给没用好色的男人,还派人挑拨南宫梦夫家的人,让南宫梦的夫家变成一个折磨南宫梦的炼狱,让南宫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后来又故技重施,对南宫萦做同样的事,至于南宫祁,她则下药让他错过科举,还设计他和染上晦病的戏子发生关系,在宴会的客人面前爆发这件事,让他身败名裂,还要他染上晦病,最后带着绝望死去。
南宫祁是“自作自受”,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她的算计无懈可击,却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先是南宫萦的婚事由于南宫洪仁的一封信无法进行,然后是南宫祁没有因病错过秋闱,接着是她最自豪的阴谋没有成功设计到南宫祁身上,反倒是她的小儿子中了招,如今,南宫祁得
了第三的榜眼,她的大儿子只是得了二甲的功名,而小儿子更是卧病在床,无颜见人,还得了难以启齿的病,无药可救。
“哈哈哈~~”黄氏惨笑,不知为何,她再一次想到报应两个字,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老爷天,报应不爽?老爷天在盯着她所做的一切,所以让她自食其果?
南宫洪仁眼啾着黄氏又哭又笑,完全没形象可言,虎目一瞪,道:“疯女人!”
“疯女人?是,我是疯女人!”黄氏没疯,她也听见南宫洪仁说了什么,但是她宁愿自己疯了,就不会看到小儿子的下场又多惨。
南宫洪仁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把你锁起来了。”
黄氏到底还是害怕南宫洪仁把她关起来,她被关起来了,就没人给小儿子找大夫了,也不能保住小儿子免遭大儿子的毒手了,但是一想到南宫洪仁不愿帮忙找名医,没有大夫能救南宫泰权,南宫泰权最后难逃一死,她又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担心的总会发生,本质并无差别,或只是前后发生的时间不一样罢了。
“如果你不帮我找名医,泰权难逃一死,我就会疯了,我这个疯婆子拼着老命也要掐死你们的三个儿女,反正我是疯了,做出什么就不由我控制了!”黄氏威胁道。
南宫洪仁的脸色一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黄氏,不过父亲杀了嫡母,南宫梦三姐弟的名声也不好,而且他也有可能因此获罪入狱甚至要被砍头以命抵命,就不能保护南宫梦三姐弟了。俗话说的好,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黄氏疯起来不定就能真做出这种事,想了想
,南宫洪仁到底是怕了黄氏,道:“你无非就是想我派人帮你找名医吗,我派人去找就是了!
”
黄氏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搅浑,就如愿了,但是她并没有把喜色表现出来,而是绷着脸道:“你必须要用心找,如果我发现你没有……”
南宫洪仁懒得再跟黄氏扒拉,他打断黄氏的话,保证道:“反正我会派人去找,也会让他们尽心去找,但是是否能找到大夫只好南宫泰权那种病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那是无药可救的病。”他既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动手脚,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还不屑许诺后又反悔。
得了南宫洪仁的保证,虽知南宫泰权活命的机会还是很低,黄氏到底是暂时冷静下来了。
99、公主驾到
距宫宴受伤过去了二十天,南宫祁总算是能离开皇宫回到尚书府了。
从南宫祁再次受伤的第二天对南宫洪仁说过几天就会回去算起,他留在宫中的时间还不够十天,还真是印证了南宫祁当时所说的“几天”。
再次受伤后,南宫祁每隔一天要对皇帝说要离宫,在“几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皇帝终于是答应了,南宫祁猜想,皇帝应该是听见他当时对南宫洪仁说的话,又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不想他失信于人才答应他离宫的。
南宫祁不禁庆幸自己当时说了几天而不是一段时间或是十几天,否则皇帝一拖再拖,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在皇宫修养的时间里,南宫祁经常在想一个问题,皇帝为何要把他留在宫中,他后来有了一个猜测,应该是他长得很像他母亲的缘故,至于皇帝为何认识他母亲,他想,这应该就是父亲想要极力隐瞒的秘密。
皇上把他母亲的同胞姐姐封为文妃却冷落她,南宫祁甚至怀疑皇上想要封为妃子的女人不是文婷姨妈,而是他的母亲,这才能解释皇上为何给了文婷姨妈“文”的封号而不是“婷”的封号。如此一来,很多问题也是解释过去了,但是这样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是皇帝当年若是真的看重他的母亲,为何不把他的母亲封为妃子,而是任由她成了父亲的妾氏。
南宫祁之前查过这些明面上的事件发生的时间,他母亲成为父亲的妾氏在皇帝封文娟姨妈为妃之前,如果皇上是个明君,不会夺臣妻子,自是能解释皇帝为何没有封他母亲为妃的疑问,但是皇帝绝对算不上是一个明君,他霸道专制,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尤其认为夏晋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他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如果他的母亲真是皇帝想要的女人,夺臣妻子的事,皇帝绝对是做得出来的,差别只是明面上公布出来,或是以阴暗的手法让他母亲“死”去后改名成为他的妃子。
可是据南宫祁让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显示,皇帝从未见过他的母亲,包括他的母亲成为父亲妾氏后,皇帝也还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的母亲。皇帝没有召见过他的母亲,皇帝也没有亲自来过南宫家,而他的母亲又很少出门,他们两人的确没有见面的机会,若皇帝真的喜欢他的母亲,后来总会找机会见他的母亲才是,但是事实却相反。
因此,南宫祁的猜测其实还是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这代表这个猜测还不是南宫洪仁想要隐瞒的“秘密”。
南宫祁身在皇宫,很多事情不能做,才能花这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但是回家后,他有事情做了,就没有花时间去探究这个秘密了。
碧红惊慌跑进来,一边偷看南宫祁的脸色一边道:“三少爷,永安公主又来了。”永安公主也不是第一次来尚书府了,她还明显透露出想要见南宫祁的意思,只是她前几次来的时候,南宫祁还在宫中,这还是永安公主第一次逮住南宫祁在家的时候来了。
南宫祁刚回到尚书府不到半个时辰,永安公主也追来了。
南宫祁在宫宴上受伤并在皇宫养伤的事起先是瞒着永安公主的,不过永安公主后来还是知道这件事了,只是那个时候皇帝早已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南宫祁养伤,永安公主就见不得南宫祁了,这自然是落水事件后发生的事。虽说不能见到南宫祁,但是永安公主还是经常在皇帝限
制走动的外围徘徊,企图想要和南宫祁来一场浪漫的邂逅,也或许是这样,南宫祁离宫后,永安公主很快就得知了,还追了过来。
“她现在在哪里?”南宫祁不想见永安公主,他只怕永安公主会闯进他的松苑,由不得他不见,以永安公主的公主身份和她的任性霸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待客厅子里,由老夫人和夫人接待,不过老爷也在那里拦着,老爷应该不会让她跑到后院来的。”
“既如此,就让父亲挡着吧。”南宫祁实在是不想见永安公主,见到她,他会忍不住想起上一世永安公主是怎么对待他的,再联系永安公主现在的态度,会让他作呕,而且南宫洪仁也一定会高兴能帮到他这个儿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永安公主的个性,南宫祁也不是很放心南宫洪仁面对永安公主,就怕永安公主这个憨厚的大男人会被永安公主的任性气到了,因此在说了一句话发泄怨气之后,南宫祁就改变主意了: “算了,我还是出去见公主吧。”永安公主是冲着他来的,不见到他只怕
不会罢休。
与他相比,周武恒就好多了,太和郡主看上周武恒,太和郡主的任性和永安公主相比毫不逊色,但是周武恒好就好在没有人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就算太和郡主有心找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南宫祁刚走出松苑,就遇上前来找他的牡丹。
牡丹来了,肯定就是谢氏要找他了。
不用南宫祁打眼色,碧红就主动问:“牡丹姑娘,老夫人有事想找三少爷?”
牡丹向南宫祁行个礼,道:“永安公主想见三少爷,老夫人让我来把三少爷请去见客。”
饶是南宫祁一向遇事从容不怕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见客?这是把他当成勾栏院的姑娘了?南宫家什么时候成为妓馆了?而谢氏竟是成了勾栏院的鸨母!
牡丹见南宫祁不高兴,害怕了,南宫祁已经不是以前不受重视的三少爷了,不说疼爱三少爷的老爷回来了,就说三少爷现在有功名在身,将是官员,可不是她一个丫头得罪起的,何况永安公主还看上三少爷了,说不定没多久之后,三少爷就要尚主成为驸马了。
牡丹虽害怕惹南宫祁不开心,不过她的话是照着谢氏的意思说的,只能希望南宫祁不要迁怒到她身上。
尽管这个丫头以前仗势欺人,还瞧不起他,南宫祁也没有心为难一个丫头,他越过牡丹,边走边对后面的牡丹道:“我也正要去见公主。”
牡丹顿时松了一口气,就怕南宫祁一气之下不愿意去见公主。
其实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让三少爷见公主,不过就是为了让三少爷和公主相处,日久生情,若两情相爱,三少爷成为驸马的可能性就更高了。若是闹出什么闲话就更好了,就算是皇家也要顾及脸面,只能把公主嫁给三少爷了。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女儿,为了女儿,圣上总会提拔三少爷的,何况永安公主还是太子的嫡亲妹妹,他日太子登基后,三少爷只会更荣光。
谢氏的想法就连一个丫头也能猜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们都没想过,万一他日登基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死对头二皇子的时候,南宫祁哪里还能得好。
她们更不会想到,墨家人已经对南宫家产生了警惕之心,不会让南宫家一直荣光下去。
“南宫公子!”
永安公主本来还黑着脸,当看到南宫祁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顿时喜笑颜开,她跨出几步,似乎想扑过来,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竟害羞得低下头,一副小媳妇儿看相公的乖巧模样,让南宫祁恶心得差点就吐出来了。
虽说已经知道永安公主见到他的表现一定会让人觉得作呕,但是南宫祁没想到永安公主为了他竟“装”成这个样子,如果他不是上一世见过永安公主的真面目,说不定就会被她这副纯情、惹人怜惜的模样给骗了。
他真想让皇帝和太子也看看他们的女儿(妹妹)现在的模样,也恶心恶心他们。
“公主。”南宫祁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还在距离永安公主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了,没有靠近公主。
永安公主不满南宫祁疏远的态度,更不满南宫祁离她那么远,她的纯情终于装不下去了,凑近南宫祁嗲声道:“南宫公子不必多礼,你明知本宫对你……”
南宫祁不知道永安公主是否真不要脸当众说出她欢喜他,不过他也不敢赌永安公主的脸色有多厚,所以没等永安公主说完,他就抢着道:“永安公主,你是主,小生是仆,主仆有分,小生不敢越界。”最后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