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遣楹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凶凶是小熊

作者:凶凶是小熊  录入:08-31

  而他们不知的是,确确实实有人在盯着他们。
  “姜大人,好生算计。”覃昭立于城门之上,和着惊风乱飐,将手拍了那么两下。
  “王爷折煞姜某,不过痴鼠拖姜*,王爷留着何用?”身侧的姜恻眯了眯眼,面上似笑非笑,“愚人便是愚人,一切皆在计划当中。”
  “后续之事还需劳烦姜大人。”覃昭皮里阳秋地把头点了一点,在姜恻肩上重重一拍,就下了城门。
  姜恻脸色微变,双眉一攒,手放在被覃昭拍过的那处摩挲些许时候,终于还是无声地露出了一个滲人的笑来。
  ……
  李韫琋是被门外的响动惊醒的,但他没有丝毫惊慌,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昨晚是李韫琋过得最冷的一夜,亦是他活的最炙的一遭,如此一来,自己也该知足了。所谓帘幕风柔,庭帏昼永,终归不是长久之策。
  人啊就是不能沉浸在虚假幻象当中。
  光线散进房内,斜斜地照在韩铁衣的脸上,李韫琋没忍住伸出手去,刚一碰他鼻尖,就韩铁衣就睁开了眼。
  这是算是李韫琋头次细细端详韩铁衣,气息相接间,只见他高眉深目,对上他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明亮澄澈一探见底,李韫琋心下道:他那样中意我,殊不知他的那腔赤诚坦荡才是自己最玷污不得的。
  此番计出万死*的决心,李韫琋如何报得?
  “佩芷,你怕么?”韩铁衣爱极他这副慵懒神情,笑着凑近了些,亲了亲李韫琋的嘴角。
  “不怕。”李韫琋一扬唇边,手臂便搭上韩铁衣双肩,捏了捏他有些红的耳垂,“你准备好与我死在一处了么?”
  韩铁衣笑得坦荡如砥:“自打第一眼起,韩某的命已是你的了,你若是需要,拿去就好,不必过问 。”
  说着,韩铁衣的手就抚上李韫琋的细腰,那么一触,他就发觉了那两道浅痕——昨夜太过,尚未来得及问。
  “佩芷,你方方面面,都让我心疼得紧。”言语未落,在李韫琋小声的惊呼中,韩铁衣低下头去,当他微烫的舌尖挨上那痕迹的一瞬,有甚么在李韫琋耳后噼啪炸裂开来,他睫毛微翕,激起了一阵濒死的战栗。
  那灼热体温,隔着就这么滲入到李韫琋的每个血管且直达了骨髓,那是无关风月的震动,不染六尘的欢喜,以及惬心贵当*的赠予。
  李韫琋亦弯下腰去,垂目低眉间捧起了韩铁衣的脸,两/体自然相偎,唇舌辗转,直至快要窒息,才放开彼此。
  待揩去两人嘴边津-液,韩铁衣还是那样笑着,执了李韫琋如藕芽般的手:“走罢。”
  果不其然,二人这样一出去,已经是黑压压 一堆人堵在洞外。
  覃昭不知从何处搬了一把太师椅,翘着腿,坐在中央冷眼看着二人。
  空气中有一丝焦糊味,想必是昨夜的火罢。
  “佩芷啊佩芷,本王怎么不知还有个这种地方?”覃昭颇为玩味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荡来荡去,韩铁衣也在看着覃昭,只不过他在寻那人弱点。
  覃昭似乎并未察觉到对面二人的敌意,似乎在等甚么。就这么奇怪的僵持了数十刻,覃昭不耐烦起来,故意一偏头,冲身侧一人问到:“时辰怎么还不到?”
  见覃昭漏出了薄弱之处,韩铁衣手上一紧,一阵涨痛从腮颌急速游移至颠前,经外奇穴猛刺了两下。韩铁衣瞬时只觉身不能移,四肢不能行,口亦不能言,只听哐当一声,那双斧掉居然就这样落于地!
  也就在这良响间,一人从那太师椅后闪出,冲向李韫琋,粗鲁地捉了他的腕与领子,将他一把提起。
  “佩……芷!”
  “画屏还真是个忠心的。”李韫琋受制于人,呼吸勉强之极,这厢咬牙道,“你这狗贼在那个胭脂盒里动了甚么手脚?”
  “哦?”覃昭拍了拍他的锦服,换了个坐姿,“也没有甚么,还亏得你那个小婢女,把那个小物什带给本王,要不然本王还不知祝二当家要死了。”
  “王爷的三毛七孔……哪处不是城府。”李韫琋又被那人提了高些,双脚离了地,面色涨红,“那小盒……是你故意留在王府让东叱捡走的。”
  “不错,不然怎会让你知道死期呢?”
  覃昭做了个手势,那边又来几个人,抽出刀就往韩铁衣身上捅去。韩铁衣唔了一声就倒了下去。覃昭自然十分乐意见到此情此景,嗤笑数声,起身踱步至李韫琋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没想到你这婊-子还是个烈性子。”
  “我李佩芷……不会谄媚奸邪,不做无骨之夫。”覃昭使了十足的劲儿来,这一下李韫琋脸立刻就肿了老高,他啐了一血沫,凤眼一相,“要……杀便杀,你折磨旁人做甚?”
  听得此话,覃昭面目更显狰狞:“杀不杀他其实并没甚么所谓,只是本王见不得别人同你一起罢了,你帮本王成了那么一桩大事,本王肯定要好生待你。”
  由提转掐,李韫琋自觉分分钟要气绝过去,勉强压抑着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大……事?”
  “是啊,本身本王的目的就并非是李闫卿的老六,他那种软弱之人能成甚么事?本王的目的自然……话就说这么一半。”覃昭一脸令人作呕的高深莫测,“毁钟为铎,下乔迁谷,李佩芷,你太愚了。”
  “罢了罢了,看在本王与你相好一场的份上,留你与这位一个全尸。”
  于是覃昭挥了挥手,牵制住李韫琋之人也就放了他,众人就这么离开了——当然不忘记将这山洞堵上,然后,在外面引了火。
  血水混杂的韩铁衣神志已是不清,他勉力凄然一笑,耳边隐约传来李韫琋咳嗽之声,原来世间七情相交,六欲相融,竟是这般痛的。
  任自己舍不得,握不牢,攥不紧,擒不住。
  他,不甘心。
  黑烟渐渐散入了密闭的洞内,韩铁衣的视线愈发是不明晰了。
  他是麟角凤嘴,钟鼓馔玉*的俏公子,我是凡胎浊骨,鲁莽灭裂的鲁莽汉。
  本就是云泥异路,但是,但是——
  佩芷,我是真的想与你喝茶。
  火光中的天际那端血色翻滚,书尽了日暮道远,像极刚开好的木槿花。
  韩铁衣双臂无力再动一下,费力抬眼,却是窥见奋力爬向自己的李韫琋,以及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狡黠:“佩……芷,你还真是……”
  “我……咳咳,甚么?”李韫琋笑着向韩铁衣挪近了点,带着那醒目的青印,费力地挤入他怀中,“你说。”
  “我说我韩某何德何能,今生遇见了你这么个宝贝……”韩铁衣读懂了他那份刁诈,也跟着笑起来,“你……这狡猾之徒……”
  “……又来。”李韫琋望着迫近的火势,还是没有半分慌张。
  “佩芷啊……也只是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痴鼠拖姜:比喻不聪明的人自找麻烦。
  计出万死:指谋划来自必死的决心。
  惬心贵当:情合理,出自晋·陆机《文赋》。
  钟鼓馔玉:zhōng gǔ zhuàn 欲,意思是指鸣钟鼓,食珍馐。形容富贵豪华的生活。出自唐·李白《将进酒》。
  李终南口中的烤鹅腿于第八章提到。
  覃昭知晓李祝二人计划反利用线:第三十四章,第四十三章(暗线,考虑李终南没发现祝有病的原因)第四十七章(那个小盒是胭脂,用来遮掩祝离忧唇色的)。
  (想下韩铁衣为什么说李韫琋狡猾呢)
  到今天这章为止韩十两人就要隐退啦!后续会有一个古代一个现代番外送上!


第58章
  痛吗?
  累否?
  这是疾行一路反复萦绕在公良昃耳边的疑问,他不敢停,一刻也不敢停。若是稍稍有些喘息空间,那份对沈骞翮的思念便会席卷而至。
  虽早已预见了结果 ,但加之这些时日的夜夜相处,还是要认,自己是那个先动了情的输家。
  公良昃一路奔向江宁,中途换了数匹马,在多方打听之下,得知这金陵并没有个叫阿蒙的。但凭借着脑海中残存的印象,再多问了问,得了一个李终南的名来。
  公良昃前后一联系,心下立即明了:阿蒙是顶替了自家师父的身份入了李府。
  顺带他还得知,李终南并不在李府,而是去了常州。
  他去常州府做甚?公里昃对阿蒙身后那些曲曲折折并不太清楚,只知江山玉医李贤槻背负旧案罪名,五年前于狱中自尽而亡后,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徒儿阿蒙就不见了去向。
  江湖中人人赞之的天骄怎会沦落至如此境地,虽公良昃不曾专门问询过,但从自家父亲口中的片言片语中得知,那好像是个禁忌。
  何为禁忌?提了要掉脑袋的。何人会让自己掉脑袋?那自然是高坐之人了。
  所以当沈骞翮屡次打断自己对旧案的提议时,公良昃更加笃定——这两者之间必定是有甚么联系。
  所以,在李贤槻弃世后,阿蒙定是做了甚么调查,得知了杨府一线,这才有了灭门,以及代替自家师父入李府的计划。
  为自己师父洗刷冤屈而有此计策,这并非不可能。
  最后见到阿蒙是五年前某日自己回京去寻沈骞翮之时,偶然遇到的。那日大雨,那个消瘦的少年直挺挺地跪在沈宅之外,任由雨水洗刷,从头顶浇下,为的就是见沈骞翮一面。
  当然是没能见到。
  不过那少年狭长的眸子,以及其中叠加的坚韧,在那日的风雨如晦中,给公良昃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那如今的这个阿蒙在密谋甚么?他是否在与旁人联手?上次金陵的暴-动可与他有关?他去常州府要再次大开杀戒么?才在酒家落下脚的公良昃心头一慌,面上覆了一层厚重阴云,这厢忙搁下了手中碗碟,又匆匆上了路。
  公良昃到常州天宁时,是九月十一清晨,重阳刚过,大街小巷尚有那份残菊的气息。
  也不知此刻的沈大人在做甚么,公良昃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惆怅万分。
  公良昃只顾着低头走路,不经意间撞上了一人。可还不待公良昃说些甚么 ,那人却先怒气冲冲开了口:“你这后生?撞了老子?就这么一声不吭就走?”
  “对不住。”公良昃见那人态度不善,满腔酒气,一身酒态,心下也甚是不悦。
  霍栖迟将公良昃袖口往后一拽:“嘿,可曾听过凌霄槊者霍子赟?”
  原来,那次霍栖迟离开陶白钱庄后并未离去,他有几位故友在常州,于是他便逗留了几日。想起被北边那个混小子摆了一道,又没能打过阿蒙,霍栖迟自觉李闫卿与铸剑那厮在左右开弓抽自己嘴巴子。
  所以他郁闷,这厢心情不佳就去喝酒,然而不知度,毫无节制之下,自然整日都是醉醺醺的。
  被霍栖迟这么一 拦,公良昃微微侧头,唇角上扬:“甚么子?在下只听过儿子,孙子,至于……”
  见了眼前这人的轻蔑一笑,霍栖迟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就从背后将那长槊一握:“你这小子,有趣得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甚么叫老子。”
  见二者之间气氛微妙,附近众人连连躲避,各自散去。
  马槊?着实太过粗鲁,亦是在自讨苦吃,公良昃瞧着眼前这位落魄大侠摇了摇头,也将手放到了刀上。
  “呦,你是朝廷中人?”霍栖迟见了那刀,豪放笑道,“妙哉!妙哉!老子平生最喜欢打狗。”
  狗?公良某确实是条恶犬,一边这样想,他一边缓缓抽出了那柄刀身狭长且刀尖微弯的长刀来,后撤了几步,在须臾间劈出。那招竟是狠辣异常,霍栖迟见状回身一转,一个执槊翻手上扬,挡了那劲力一刀,立马提腿后跃,落于几步之外 ,那长槊随即便在霍栖迟手中震了两震。
  “好小子,这他奶奶的!”霍栖迟长啸一声,展动身形,御风般又向公良昃攻刺去。
  公良昃不愿与酗了酒的莽夫迎战,这厢正准备堪堪应付了事,耳边也不知谁喊了起来:“火!火!”
  “那边烧起来了!”
  “那边是怎么回事?”
  “着火了!”
  一时间人群嘈杂不已,指点的指点,奔逃的奔逃。
  公良昃一闪,躲了霍栖迟这一击,顺势回身一看,发觉远处山头竟是黑烟股股,大火熊熊,他也不顾霍栖迟如何了,随意伸手扯住一名路人想问个明白,却没料到那人一脸惊惧,面上汗流不止,这时公良昃才发觉,自己拉在那人缠着绑带之处。
  “对不住,请公子赎罪。”
  “不妨事。”待公良昃放了手,那人揩了一把额上细汗,淡淡应道,“那头是陶白钱庄,烧起来了。”
  “多谢,既然如此,公子速去他处避难罢。”公良昃行了一礼后,匆匆走了。
  那人盯着公良昃离去的方向,眼神黯淡,口中喃喃,也不知在说与何人:“我还 …… 尚不能走……”
  ……
  朔凤五年九月十一,常州府陶白钱庄起无名烈风,大火,延烧淄梁山数日而不得止。
  ……
  后有人书,韩铁衣,铁衣,字东叱,出身不详,军籍在身,曾客居京兆。貌瑰伟,猛志常在,骁武绝伦,臂力过人,双斧在手,嗜饮酗酒。瑞和十五年,荐为铁骑军指挥使;瑞和二十二年,任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朔凤二年,龙丘一役因护将伤重,遂得疾斗铁父韩东叱之名,后回京医治不得反。朔凤五年九月,殁于陶白钱庄大火,年三十三。
  ……
推书 20234-08-31 :我在古代卖零食 完》:简介:(入库时间2019-08-31)晋江VIP2019-08-23完结当前被收藏数:4888假如有机会穿越到古代,你会利用科技改变历史进程还是参加科举一路封侯拜相?抑或是成为一个大名鼎鼎的文抄君?齐庸凡是个小人物,他带着流动零食房车穿到了风雨飘摇的大殷王朝。乱世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