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套路深[古代架空]——BY:长生千叶

作者:长生千叶  录入:09-08


张让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眼吕布,吕布十分坦然自信,任由张让打量。

又说:“布的武艺,先生有目共睹,那曹操不过是布的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倘或先生跟了布,把宝藏交与布,咱们立时便能招兵买马,共同闯出一番大业!”

他见张让不言语,继续说:“谁不爱财?布也不会例外,若是先生肯归顺与布,难道不比留在曹操身边,日日受他猜疑要好?”

吕布说罢了,专注的看着张让。

张让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头去,继续盯着自己手头的药材捣腾,仿佛头戴紫金冠的吕布,还不如干巴巴的草药生得耐看。

吕布一向自负,被张让这般无事,难免有些心焦。

就听张让不紧不慢,缓缓的说:“吕都尉过于自信了,你的武艺的确无人能及,但若招兵买马,却不是那块料子。”

“你!”

吕布没成想张让说的如此直白,他也知道自己排兵布将是弱项,但谁提起吕布,不称赞他赫赫威名?

唯独张让浑然不怕,敢于当面戳破他的软肋,而且言辞丝毫不加润色。

吕布一阵气怒,瞪着眼睛去看张让,不过转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抚掌说:“好!爽快!布就是敬重先生是个爽快人,不比其他人虚以委蛇,布中意的很!”

张奉眼看义父“失落”的走开,回了自己营帐,心中十分忐忑难安。

而曹操呢?

曹操因忙着安抚鲍信,根本没注意到张让,等他回身之时,张让早就不见了,完全不知自己刚才搪塞鲍信的说辞,被张让给听了去。

曹操引着鲍信,亲自进了幕府主帐,说:“鲍信大哥,咱们日前有些不愉,不知小弟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儿,惹得大哥不快了?”

鲍信叹了口气,有话便直说了,说:“不瞒你说,日前信才见过袁公,袁公……说了一些背地里的话儿,信便信以为真,昨日桥老亲自往来一趟,与信解除了误会,唉,险些错怪了孟德贤弟。”

曹操一听,果然就是袁绍在背地里使绊子。

所有人都说曹操这个人心机深沉,疑心病重,其实袁绍这个人,才当真是心机深沉,疑心病重,他喜好谋略策划,将所有的事物全都掌控于鼓掌之中,只可惜,最后却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正是因着他疑心病太重,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导致他最后无从决断。

袁绍便是个这么一人,今日又面临遴选盟主的大事儿,耍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手段,那都无伤大雅。

曹操当下装作一脸大度模样,笑着说:“鲍信大哥,必然是袁公对我有什么误会,袁公此人德高望重,必不会做什么缺失德行之事,大家伙儿把话说开,也就是了。”

鲍信一听,说:“对,老弟说得正是!”

曹操笑着说:“既然鲍信大哥难得往来一趟,今日小弟便备下酒宴,好生款待大哥才是。”

他说着,又说:“大哥您稍待此处,小弟这就亲自去吩咐酒宴的事情。”

曹操这般说着,一来是想要去吩咐酒宴,二来也是不放心张让,想要出去抽空问问。

他避开鲍信,走出幕府大营,正巧就看到了张奉,便说:“张奉,你义父如何了?”

他这么一问,张奉眼神很是奇怪。

自从上次张奉误以为主公调戏人/妻之后,那眼神足足古怪了三天,如今又一副古怪模样。

曹操心里“咯噔”一声,便说:“到底这么了?”

张奉就说:“主公只顾着拉拢济北相,怕是有所不知,主公方才说用阉党的头颅祭典会盟大旗之时,义父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

曹操一惊,说:“他听去了?”

张奉点头说:“全听去了。”

曹操当即便闲不住了,对张奉说:“你去替我款待一番济北相,就说我有要事儿,去去就来,一会子再朝他赔罪不迟。”

曹操说罢了,风风火火的就朝着张让的营帐大步跑过去,也不顾什么主公的威仪了。

曹操一口气跑到了张让的营帐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儿有其他男子的说话声儿。

而且竟然是吕布!

吕布的嗓音带着一些央求,说:“先生,您便依了布,跟了布去,不也挺好?”

曹操一听,简直火冒三丈,吕布这是做什么?趁机挖墙脚?

吕布又说:“何况那曹操朝三暮四,您又不是不知?如何有布待人真心?”

曹操再一听,当当真忍无可忍,“哐啷!”一声掀开帐帘子,劈手拽下扔在一边,大步直接闯进去。

曹操一闯进去,便看到更气人一幕,吕布与张让靠得极近极近,恨不能贴在一起。吕布还一只手按在案几上,便好似将张让整个人圈在怀中一般。

曹操的肝火从未这般茂盛过,当即大步踏过去,一把抓住吕布肩头。

吕布武艺高强,其实早便听到有人在营帐外,那么大肝火,那么粗的呼吸,还能是谁?

不正是曹操么?

吕布一心想要教训曹操,就算曹操乃是搪塞鲍信之言辞,说的也着实过分了一些。

因着吕布故意说了一些令人误会的暗昧言语。

果不其然,曹操当即更是恼怒,直接冲进来,但令吕布没成想的是,曹操这厮冲进来之后,一把抓住吕布肩头,趁着他没注意没防备之时,提起拳头……

“嘭!!!”

吕布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拳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登时变成了一个乌眼青!

吕布吃了一惊,打得他直懵,想他吕布自从武艺有成,何时吃过这样的闷头亏?

当即一把抓住曹操衣领,怒目低喝:“曹操,你做什么!?背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曹操被他抓住衣领,也不甘示弱,一把拽住吕布前襟,眼目赤红,如同野兽一般,充血的瞪着吕布,说:“英雄好汉?那你呢?背地里与张让说道我的坏话,便是大丈夫所为了?”

吕布一愣,稍微有些底气不足,随即冷笑一声,不甘示弱的说:“说你坏话?曹校尉的坏话箩筐都装不下,还需布背地里说道?就算是当着面,旁人不敢说,布依然敢说!”

曹操冷嗤说:“我明白了,你今日便是讨打!”

张让眼看曹操突然冲进来,然后曹操与吕布就像是两只野猫一样,天崩地裂的挠了起来。

张让耳朵里听着“找打?!”“打啊!奉陪!”等等此类的话,淡然的看了一眼被曹操撤坏的帐帘子,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因为吵闹而狂跳的额角……

第100章 指日可待

“找打?!”

“打就打!”

“奉陪!”

“让你三招!”

“无需你自作多情!”

“嘭!!”一声巨响, 曹操吕布二人先是互相拽着衣衫领子吵架,随即真的动手打了起来。

张让营帐中十分窄小,并无太大空间,那二人本就身材高大, 再耍开了把式干起架来, 根本无从施展。

吕布眼眶挨了一记乌眼青之后,曹操嘴角也挨了一记当即打得嘴角绽裂,鲜血直流。

曹操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冷笑说:“好你个吕布!”

吕布也冷笑一声, 说:“还当真多谢主公抬爱了!”

两个人说罢, 当即又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难解难分。

张让头疼不已,就在此时, “嘭!!!”一声,曹操将旁边堆放药材的木架子一下打碎, 木屑纷飞, “哗啦!”一下子,上面的药草水丸药粉等等, 飞的满天都是。

本在大打出手的曹操和吕布登时都愣住了, 就如同定格了一般, 目瞪口呆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药粉丸子等等, 洒了一头一脸均是。

“嘶……”

木屑飞溅出去, 一下打在张让面颊上, 登时火辣辣的一痛, 只觉脸颊又痒又痛,还有暖丝丝的东西顺着自己的面颊往下流。

竟然是血……

曹操一看,立刻冲过去,抢到张让面前,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说:“怎的了?划到了?别动别动,快叫我看看!都是吕布那竖子胡来!”

吕布冷哼一声,说:“怪布胡来?曹校尉便没有胡来?药柜不是你打碎的?”

曹操刚要给张让查看伤口,“啪!”的一声,就被张让撇手打开。

曹操被张让打开手掌,看向张让那冷静至极,一成不变的面容,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好。

虽张让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据曹操所知,因打碎的是他的药柜,自己这次可能要完,张让都不叫自己碰他了。

曹操立刻说:“都怪吕布,是他的错。”

吕布哈哈一笑,说:“药柜分明是你打碎的,大丈夫敢做不敢认?”

曹操不甘示弱的说:“如不是你纠缠于张让,我何必错手打碎药柜?”

吕布说:“是你打碎的就是你打碎的,休要狡辩。”

曹操立刻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已经淡淡的说:“够了。”

他这么一说,虽声音很轻,也并不严厉,但没来由的,曹操和吕布登时就住了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张让指着地上的水丸和药材,只说了一个字:“捡。”

于是就听到“唰!”的一声,齐刷刷的,曹操和吕布二人连忙蹲下身去,一个字都没反抗,乖乖的开始捡地上的药材。

张奉本就不放心,听到惊天动地之声,赶紧跑过来看看状况,只见张让营帐的门帘子扔在地上,营帐中更是撒了一片片的水丸和药材。

而堂堂太尉之子的曹操,还有天下第一飞将出身的吕布,二人正大气不敢喘的乖乖蹲在地上捡水丸。

张奉一看,登时就明白这是什么个场景了,这些水丸都是义父为了治疗士兵们水土不服,一点点调配出来的,如今全都落在了地上,岂能不生气?

张奉当即就对二人说:“都出去,奉要为义父处理伤口了。”

曹操一听,颇为得意的对吕布说:“听到不曾,叫你出去。”

曹操说完,就听张奉声音平板板的对自己说:“主公也请出去。”

曹操:“……”

曹操瞥见张让那风雨欲来之色,突然没来由想起,日前因着张济浪费了名贵药材,张让一脸木然的警告张济的情景,不由干咽了一口口水,于是灰溜溜转身走了出去。

吕布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门口,互相瞪视着。

张奉赶紧走过去,把伤药拿出来,给张让清理伤口。

张让照了照青铜明镜,淡淡的说:“不碍事,倒是这些药材。”

张奉看着满地的药材,叹了口气,说:“无事儿的义父,等一会儿奉儿帮您重新把水丸调配出来,先上些药才是正经。”

张奉给他清理了伤口,然后抹了药膏,似有些犹豫,说:“义父,这事儿奉儿本不该多嘴说什么,但……主公与济北相的说辞,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主公这人便是嘴硬心软,面子上要紧得很,其实……其实奉儿看得出来,主公也是为了搪塞与那济北相,来保护义父的安危,才会说那些过激的言语,义父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奉劝说了半天,几乎把嘴巴都说干了,张让表情仍然淡淡的,说:“你权且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张奉有些狐疑,任谁听到别人要把自己的脑袋祭奠军旗,谁能不放在心上?

不过这个人是张让,那真的要另当别论了。

张奉还想再劝劝,不过也没开口,转念一想,就算是假话,那也太过伤人,自己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尽了力的,便不再多说什么。

张奉在营中给张让包扎的这光景,曹操和吕布就一个嘴角顶着血,一个眼眶顶着乌青,两个人面对面冷脸看着对方,当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吕布冷笑一声,说:“布好心提醒曹校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瞒得住,曹校尉凡事都喜欢算计,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算计进去,到那时候,可别怪布捡了便宜。”

曹操“呵!”了一声,说:“既然吕都尉好心相劝,那我也劝劝你,别总是围着张让打转,张让现在是我曹营的人,一辈子是我曹营的人,你休想带走。”

吕布说:“不妨试试看,倘或有一天先生主动跟布走,布可不会心慈手软的。”

曹操眯起眼睛,声音沙哑的说:“绝无此日。”

吕布笑了一声,说:“布为何觉得,指日可待?”

那二人说着话,就听到营帐中有些动静,是张奉要出来了,因着帐帘子已经坏了,扔在地上,所以张奉走出来的动静,曹操和吕布全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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