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夫郎[古代架空]——BY:岛里天下

作者:岛里天下  录入:09-13

  赵浅当然明白小二的意思,看来没有白请他吃些烧烤了。
  烧烤弄好后,食盒装了满满一盒子,小二也把桌子上的烧烤吃的差不多。
  人走了以后,赵浅把银子给周哥儿:“瞧,这生意不是来了吗?甭说一天的钱,几天的钱一下子都来了。”
  周哥儿有些意外,他还不知道有这层赚钱的路子,心情好了不少。下午的客人来的照样很伶仃,不过他心里是稳当的。
  晚间时候,客人更少了,集市上的夜生活并不繁荣,天暗下来,行走的人便少了很多,原本烧烤是夜里才开门的,到了这儿倒好,成了白天的生意,瞧着别人的铺子都关门以后,赵浅倒是不着急,多开一会儿也不碍事。
  周哥儿抽空做了晚饭,夏天的夜里喝点粥正合适,赵浅烤了份土豆,两人就着稀饭吃。
  两人慢吞吞的吃了饭,开始准备第二天需要的食材,偶尔有在外头乘凉的客人见着铺子还没有关门,走过来买上一串儿烤肉,烧烤的香味儿时有时无,从小巷子里飘出去。
  等把第二天的东西都准备好后,周哥儿见他还没有关门的意思,问道:“都没什么客人了,还不打烊?”
  两人都坐在长板凳上,赵浅把腿放在板凳上,背靠着周哥儿,整个人有些闲散,两人身上都是一股烧烤味儿,倒是谁也不嫌弃谁。
  赵浅望着街道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咱们集市上有没有勾栏?”
  闻言,周哥儿突然站了起来,赵浅没了依靠,板凳翘了起来,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爬了起来,见周哥儿面色铁青,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简单的问一下。”
  周哥儿没有答他的话,转身进了睡房。
  “诶!少雨!你听我说!”他招手要追进去,外头又来了客人。
  “老板,来几串儿烤鱿鱼!”
  “今天鱿鱼卖完了,明天再来。”他摆了摆手打发道。
  那人却不依道,径直绕开烧烤架子走了进来:“什么卖完了,我都看见还有了。”
  随后从柜子里拿了几串鱿鱼出来:“这不是吗!还做不做生意了!”
  赵浅无奈,退了回去,到进铺子里的男子身旁去:“在铺子里吃还是………”他顿了顿,男子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儿,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长得没什么出众的一张脸。
  “先烤两串儿我尝尝,我再考虑带不带走。”
  赵浅便没再多问,麻利的把鱿鱼烤着。
  男子就站在他身旁,赵浅感觉都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了。
  串儿烤好后,男子连忙接了过去,也不避讳什么,大口吃起来,一边唏嘘味道好,一边吹着发烫的串儿。
  “你这儿有食盒吗?”
  “我们这儿不提供食盒。”
  男子道:“就先借我用用,明儿一大早我就还回来,要是不借,那你可就错过大买卖了,话说的难听点儿,你这铺子开在这深巷里,不是个人,谁找得到。”
  赵浅想说你不是照样找来了吗,不过人是客人,又提了有大买卖,便挂着笑道:“您做什么生意的?”
  如此一问,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在勾栏里打杂,里头的姑娘不知咋听说有你烧烤铺子,托我来买的。”
  赵浅眉毛一扬,大兄弟,你早些来我就犯不着提上一嘴勾栏院把媳妇儿给气到了。
  他想了想,腆着脸,冲屋里喊道:“少雨,把咱们铺子里的食盒拿出来,有客人要借!我这儿忙不开手。”
  不多一会儿,屋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周哥儿沉着一张脸,好在还是听话把食盒找出来了。
  赵浅站在烧烤架子旁边,见着周哥儿走过来,把他烤好的东西小心的装进了盒子里,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再整条烤鱼呗!”男子在桌子前翘着二郎腿,看着忙活的两人道。
  周哥儿问了一句:“要大些的还是小点的。”
  鱼都是现杀现处理,这样烤出来的味道要新鲜些。
  男子想都没想便要了一条大的,反正又不是他出钱,勾栏里那些姑娘一晚上赚的钱比他一个月的工钱还多,买多点儿回去说不定还有他的份儿。
  周哥儿去捉了条大鱼,剖开肚子取了内脏,洗干净了递给赵浅烤。
  一般这种初次尝鲜的客人赵浅都做的特别认真,这样容易有回头客,像这种大头生意更是要上心,烤鱼他料放得足,还放了些嫩豆腐在里头。
  男子看的目不转睛。
  “回去走快些,凉了可不好吃了。”赵浅把沉甸甸的食盒递过去。
  男子抱着食盒,把钱抛给了赵浅,足足有一两:“那还要你说。”
  赵浅拿着钱,摇了摇头,这男子可不如小二,人走了以后,他便打烊了,媳妇儿还得哄好,不然得跟烧烤架一起睡了。


第44章
  赵浅把收到的钱递给在里屋收拾衣服准备去洗澡的人。
  周哥儿背着他在屋里的简易柜子里拿衣服, 找来找去其实也就那么两件, 他只是不想回头理会人。
  男人就没有好东西, 早些时候就听人说男子皆爱流连勾栏院, 一夜挥霍千金, 虽然其中有夸张的成分, 但是花钱肯定是很厉害的, 农家人温饱都是问题,自然是没有见识过那些传闻里的风月场地。
  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这些地方跟自己会有什么关系, 却不曾想才来集市两天就从自己男人嘴里听到,换做是谁也得生气。
  赵浅见少年钱不拿,话也不说,心里肯定还在置气,从身后把人抱了个满怀:“衣服从里到外都翻了一个遍了, 还生气呢?”
  周哥儿挣了一下,没挣开, 语气有些生硬:“我要去洗澡了。”
  “我方才说勾栏院不是我想去勾栏院,集市上夜里还在开门的地方不就只有那一处吗, 人多,而且都是些舍得花钱的人, 我只是想怎么去做生意, 随口提了一嘴,你想些什么呢!”他非但没有把人松开, 反倒是紧了紧。
  听了话, 周哥儿倒是没那么别扭了, 将信将疑的把衣服拿到了手上。
  赵钱顺势把银子给他:“瞧,钱都让你保管着,我哪儿也去不了啊。”
  周哥儿没说话,把银子给收了起来,然后晃了晃衣服,示意他去洗漱了。
  看见人出去了,赵浅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忙了一天一股子烟熏味儿,也不敢倒到床上去,夜深了,自从来了这么个地方后,他从夜里工作白天睡觉给倒了过来,现在已经习惯了夜里睡了,坐着便感觉有些乏。
  从柜子里拿了件褂子和大裤衩后,他没皮没脸的跟着去洗澡。铺子就那么大点儿,水烧好了以后得把后门打开,外头有一处封闭的露天小地儿,只有从后门进得去,热天冲个澡刚好合适。
  他打开门的时候把周哥儿吓了一跳,只见黑黢黢的影子迅速把脱下的衣服遮在自己身前。
  “你,你怎么进来了!”周哥儿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了墙上。
  赵浅笑了一声:“你哪里我没看过,还害臊啊!”
  说着,他剥下衣服,迅速脱了裤子把水往身上浇,周哥儿瞪大眼睛,听着水声杵在一边动都不敢动。
  赵浅冲了一会儿,看着一边上的少年,伸手把他拉了过来:“这么黑,谁看得清啊!快过来洗了早点睡。”
  周哥儿还是觉得难为情,放眼望去,村里哪个人会和自己男人一起洗澡的,就算自己是个哥儿,不如姑娘家矜持,但这也太孟浪了………
  “你不洗我帮你洗了啊!”赵浅泼了一瓢水到他身上,他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我自己来。”
  他蹲在木桶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赵浅一身的腱子肉,脸烫的更厉害,面红耳赤的洗完澡后,急急忙忙的披上衣服钻了出去。
  赵浅站在原地,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真的,他就是一个思想传统的正经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早点洗完澡睡觉而已!
  铺子里的床很窄小,和村里那张大床完全没有可比性,换张大床的钱倒是不缺,只是屋子太小了,放不小,两人只有挤着点睡。
  周哥儿睡在里头,脸上的余韵还没消,他佝在床上倒是显得床并不是那么小,等赵浅一躺上去时,床就被塞满了,以前他一直绷着跟弦,不能靠周哥儿太近,怕自己控制不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生米煮成熟饭,滚到床上自然而然就要对媳妇儿磨磨蹭蹭。
  “你不是困了吗?”周哥儿推了一把硬的像块石头一样的壮硕身躯,夏天睡着本来就热,现在是更热了。
  赵浅嘀咕了一声:“抱都不让抱一下了!”
  周哥儿红着脸,抓住他的手往外丢,咬牙切齿道:“你那是抱吗!”
  赵浅悻悻的笑了笑:“好了,好了,睡觉,我不逗你了。”
  翌日,两人正在吃早饭,铺门才打开,昨儿夜里借了食盒的男子一大早就把东西还回来了。
  赵浅见男子一脸疲劳之相,估摸着是才下工,像勾栏这种地方,夜里营业白天休息,昼夜颠倒的厉害,和烧烤店差不多。
  “哟,你们还在吃饭呢?”
  “要不要一起来点儿?”赵浅客套了一句。
  男子摇了摇头,他还赶着回去睡觉呢:“昨儿我们院里的吃你这儿的烧烤,买的不够差点还给打了起来。妈妈让晚上些再给烤好了送些过去,庆栏院,知道的吧?西大街上,三层小楼呢,你去就知道了!”
  说着,他摸出了妈妈给的银子,还没揣热和就又给送出去了。
  赵浅接下那一两银子。
  “多整点儿,我们院儿里姑娘小哥儿多,这是付的定金,到时候送过去妈妈会再给的。”
  “成。”
  男子去了以后,赵浅把碗里的稀饭喝了个干净,教育着周哥儿:“看吧,刚才那男子就是在勾栏院里上工的,多好的生意!”
  周哥儿望着那人踉踉跄跄的背影,像是困倦极了,看来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啊,昨天是有些误会赵浅了。
  他应承了一句,然后又讨好的跟赵浅添了一碗稀饭…………
  今天的生意要比昨天要好上了很多,估计是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大伙儿都知道店铺开在这里了,以前客人都是买两串儿烧烤便走了,现在有了铺子后,已经喜欢开始点烤鱼,烤扇贝粉丝了。
  坐上一桌喝着酸梅汁,吃着烤鱼,倒是很惬意。但赵浅始终觉得铺子里缺了酒,毕竟出来的都是些男子,爱喝上两口,现在喝酸梅汁估计是因为冰镇过的觉得凉快又稀奇,等日子久了,还是好那么一口,毕竟烧烤更下酒。
  他决定找个日子去小二的酒楼里,找他们老板批量买些酒过来。
  “来条大烤鱼,烤好了送到西街第一家裁缝铺里。”客人放下个食盒,上头有十文定金:“多放几块儿豆腐,我还忙着,烤好了送过去啊。”
  “好。”
  赵浅先把手上零碎的串儿给烤了,再让周哥儿杀了条鱼过来,也不知道那男子是听谁说的烤鱼放了豆腐,看来还挺识货,鱼烤好了以后,他这里又松不开手,便只能让周哥儿把食盒送过去。
  “能找着路吗?”
  周哥儿点了点头:“巷子出去往西边走,我知道的。”
  “那就成,早点去了回来。”
  周哥儿提着食盒出了巷子,临近午时的太阳已经开始毒辣起来了,集市上的人都尽可能的躲在树荫底下走,他倒是没多惧怕太阳,在村子里出海的时候,那太阳可没树荫可遮,他快着步子往西街去。
  巷子里的人少,出了巷,外头可热闹多了,吆喝声此起彼伏,他寻着裁缝铺去,这一条街的都是些当铺,首饰,裁缝,胭脂水粉店,铺子不仅当市,还比他们的铺子大不少,都是些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
  找到铺子,心头一喜,他正准备进去,迎面抬着来了个小轿子,以往他从来没有见过轿子,大热天儿的,坐在轿子里不仅凉快,还不用走路,他稀奇的多瞅了两眼,没成想那轿子晃晃悠悠的也在裁缝铺前停下来了。
  轿夫停稳了轿子,掀开了一角轿帘子,恭敬道:“曹姨娘,到了。”
  话音刚落,里头便走出个身着桃粉色纱衣的年轻女子,周哥儿瞧着那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等她抬头时,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满头钗子,脸化胭脂的华衣姑娘不是跑了的曹芳嘛!
  他心里难免震惊,且不说还能碰上她,没想到还成了这般模样。
  下了轿子的曹芳显然也注意到了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人一直盯着她,心下以为是垂涎她美貌的登徒浪子,没想到一眼看过去竟然还是熟人。
  她心里有片刻的惊慌,但看着周哥儿一身粗布衣裳,板着一张脸,和在村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自己却已经不再是个农家小姑娘了,心头的优越感顿时升起。她摇着手里的蚕丝扇子,一步一摇的走过去,故作惊喜:“周哥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哥儿淡淡的问了一声。
  她往铺子里看了一眼:“来选些布料,昨儿老爷给我买的几件新衣颜色不好看,想来选些新的。”
  笑了笑,她反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也要去做衣服吗?”
  说着,她细眉一皱,似乎想起什么了一般:“这家铺子的布料可都有些贵,你带够钱了吗?要是不够的话,我借点给你。”
  招了招手,轿夫便递上来一个荷包,她打开随意的从里头摸出了二两银子,像打发街边乞丐一般:“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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