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金推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山吹子

作者:山吹子  录入:11-04

  “平白损失三千两,赵五爷不记恨才怪。”荆照秋接着他的话。心里想的却是,易之虞对赵五爷的称呼。江湖人人都叫赵五爷,那是身份地位当得,荆照秋只是随别人一句,心里未必服他。可易之虞却傲得连个称呼都不愿敷衍。
  从来只有人叫他三爷,倒没有他叫别人五爷的份。便是皇帝,也亲l亲热热称呼他一句三儿,羡煞了一群近臣红了眼,他们辛辛苦苦鞍前马后,倒不如一个商贾得皇帝的心。
  只有易之虞本人却得皇帝的宠只觉不屑。笑话,他几时需要阿谀奉承摇尾乞怜求得别人的宠幸了?
  庸人自扰而已。
  荆照秋喃喃自语:“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易之虞拍拍他的手背,目光沉沉落在荆照秋身上,有如千金巨鼎。
  他道:“躲不了的。”没人能躲得了,在碰过他的珍宝之后。


第29章 人丁稀少(捉虫)
  自此后, 几人便没有住回山下的宅子,村里毕竟没有城里方便,再者那宅子闹过一通后就不大干净,也不知有没有落网之蛇潜藏在床底桌角, 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 几人在文添祯的药庐住下。
  文添祯的药庐位置好, 宽敞又干净, 正好许久没开张的文添祯也要出去行医挣钱。难能可贵的是, 一向铁公鸡的文添祯竟然主动说出免租金一切免费这种话,把荆照秋惊得差点以为文添祯被魂穿了。
  文添祯笑眯眯看着他,人要长远点,该交好的人主动就要去交好。此时不讨好, 更待何时。
  如此便住到了西厢房。房外杂七杂八种了许多树木, 有广玉兰栾树以及一株梅树。这个时间是没有梅花的, 繁茂的全是深深浅浅的绿叶。荆照秋站在窗头,望见伸进窗内的一枝梅枝, 忽然忆起荆府里的事情,恍惚已如隔世。
  他在荆府不过待了一年, 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比之在外不知艰难了多少倍。当日刺杀他的人,现今又是何等风光?如愿以偿谋得所求, 或者功败垂成丢盔弃甲?
  若有机会, 他定不会放过这个人。他虽不是轻贱人命手段残忍之人, 亦不是懦弱无能任人践踏却毫无所动的人。向来, 人敬他三分他敬人一丈,人欺他三分他亦回敬三分。唯有鹰二与此人,荆照秋有报复之心。但鹰二不知所踪,京都不知是否会回去……
  想的深了些,腹中便微微有些痛觉,似在发出抗议一般。
  荆照秋回神,抚着腹部,嘟囔一句。
  “你凑什么热闹。”
  半夜想起自己怀l孕的事,荆照秋仍然会觉得不适,仿佛做了一场玄幻至极的噩梦。但渐渐地接受这个孩子后,竟然也有了些期待。就像春天播下种子,种子生根发芽开花,而他期待结果。
  当然如果是易之虞怀这个孩子的话,他铁定鞍前马后嘘寒问暖伺候。但那就更加玄幻了。
  “照秋。”易之虞走近,想得出神的荆照秋未有所觉,他轻轻拍荆照秋的肩膀,荆照秋吓了一跳。
  “想什么这么入神?”
  “你吓我一跳。”陡然见到脑子里刚幻想着的人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很是惊悚,他刚想着易之虞挺着个肚子的模样呢。荆照秋不由自主垂下眼睛瞅了瞅易之虞的腹部,又心虚地立马抬起头,敷衍道:“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易之虞闭着眼睛都知道荆照秋在心虚,想也知道他又在想写有的没的。
  “这里住的还算习惯吧?”
  “挺好的。文添祯这药庐确实大,前面挪做了医馆,后面住人,不要太方便。说起来在,这间小院还挺像我在荆府住的院子。”荆照秋忽而道,“在京都待了那么久,我都没有怎么逛过京都……呃,我是说一直都蹲在家里苦学,甚少出门。”
  差点说漏嘴。他进荆府是落水之后,一直在荆府里养病,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人们嘴里繁华如烟的京都盛景不曾领略到半分。可若是荆四少,无论如何也在少年时四处游玩过。
  好在易之虞并没深究他话中的漏洞,倒是问他可有回京都的想法。
  荆照秋皱着眉,想到了当初离开荆府发的誓立的契约。终生不得回去。如果回去,岂不会毁约。因而荆照秋没有立时回答,却听易之虞说。
  “我的家是在京都。”
  “啊!”荆照秋瞪大了眼睛,对哦,所以当日才会莫名其妙上了荆府送嫁的轿子,“你家里人不找你吗?”
  “不急。”
  荆照秋看着易之虞忽然生出了一个疑问:“你家里人都有……谁啊?”荆照秋有点忐忑,易之虞二十六七有余,在古代怕是……如果真这样,那他……就揍死这个王八蛋。谁要跟你个有妇之夫玩啊。
  荆照秋气上心头,坚定地抬起头,等着易之虞的回答。
  “我家中人丁稀少,无兄弟姊妹,只有……”
  “只有什么?”荆照秋呼吸一紧,忍不住插嘴。目光期期艾艾,语气又酸又怒又气什么滋味都有。
  “只有寡母一人。”易之虞揽住荆照秋的肩,笑道,“再有便是你们了。”
  “这……这……”荆照秋脸登时红了一遍,觉得自己这幅情态实在说不出口,“你怎么怎么……”但确定了的答案后,又欢喜满怀。
  荆照秋羞恼推开他,扯别的话:“对了,不是说待会儿回黑土村把其他东西搬过来吗?”
  “车准备好了,就是来叫你出门的。”
  住到这里后,原先房子的东西重要的便要一一搬过来,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坐上车便回去搬东西。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东西,总不可能全搬得走。荆照秋把两人的衣服什么的,打个大包装好。经过房中原先打斗的地方,荆照秋胃里便不舒服了。
  七扭八扭乌泱泱的蛇给他阴影太大了。旁的动物,荆照秋都能接受,就是这没手没脚直条条的蛇最让他害怕。总担心,哪块角落旮沓里钻出一只来。
  “你先去外面车上坐着,等好了我再叫你。”易之虞看出来,推他出去。
  荆照秋不放心地看着易之虞:“你不也要小心?那蛇……”
  “放心,我周全着。”
  好罢。荆照秋抱着一大摞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望了易之虞眼,很是不放心。易之虞却像背后有眼睛一样,背对着他举手示意荆照秋别担心。
  把衣服放到车上,荆照秋也没有坐上去,只是倚在扶栏上,一串脚步声传来,荆照秋立时回头。
  “是你啊。”原来是老熟人。
  “你们搬走了啊。”黑山挠挠头,是他介绍几人住到黑土村的,不料中间竟发生了这些事,黑老六还是他没除服的族亲,他现在真是没脸见两人了。
  “住到城里方便些,就搬了。”荆照秋说的笼统。交浅不必言深。
  “那是那是。”黑山有些愧疚,“哎,我想起来了。”
  “我是要和你们说件事的。黑老六他……被族里找到了。赵五爷逼着族里拿钱,可几百两银子谁拿的出来,又不能不拿,否则以后在信阳城就难过了。不料,那日就找到黑老六了。”
  “那现在呢?”
  “那钱毕竟是黑老六欠下的,要族里还实在没有道理。赵五爷也只说让交出人来,便可了结此事。”
  “所以你们将人送出去了?”
  荆照秋这么一问,黑山反倒有些抹不开面子,为了保全自己,不顾族中子弟的做法,确实有些冷血。可钱确实不该他们出,这么说服自己,黑山道:“不算送出去,他在赌坊欠了钱,这钱该他还。赵五爷拿人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对。”
  见荆照秋并没有迁罪于他,黑山才继续说:“黑老六当日签下的契约书白纸黑字,还不出钱,就剁掉一双手。”
  “真剁了?”荆照秋又有些反胃。只要是有点血腥的事,肚子里这个反应就特别大。
  “赵五爷没做绝,没剁他一双手,只斩了十根手指,至于人又丢回村里来。”黑山低声道,“黑老六父母双绝,无妻无子,只一个兄弟黑老三。可弄没了黑老三的肚子,两人的仇结大了,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黑老六失了十根手指,行动便不方便,又没人管他,族里到底没放弃他,只约好每家每户每月给他一顿饭吃。有心善的,一天送过去两顿,有不听从的,轮到他家送饭时,管都不管。因此,黑老六时常挨饿。令人心虚。这人呐,就不能犯在一件赌字上,更不能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有人能一辈子幸运!”
  荆照秋听完了,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按理说,黑老六这个老混蛋害过他引来鹰二这个恶狼如今遭报应,他该痛快的,可当真听到黑老六结局,他却觉得很没有意思。
  听过一耳朵也就算了,以后却不想再听到这些小人的事,污了自己的耳根清净。何况,他肚子里这个小东西,不知道多灵敏,只要是些不好的事,定会闹腾。难道是个小菩萨?荆照秋笑出声,易之虞那罗刹能生出佛口佛心的小娃娃来,才是奇怪。万一小娃娃长得像易之虞,那就更奇怪了。荆照秋万万想不出易之虞会杀只鸡都要念经的样子。
  “笑什么?”易之虞搬出一个箱子,见荆照秋笑有些奇怪。他对面还有那个老黏着他们的黑土。易之虞便不高兴了。
  “没笑什么。”荆照秋收起笑意,“他说黑老六被赵五爷砍了手指。”
  “是嘛。”易之虞放下东西,语气平平,对此似丝毫不在意,甚至剁不剁手指的,都不眨一下眼睛。
  但眼底却藏了一抹狠意,未曾发觉。
  而当夜,在荆照秋深睡之后,更是忽然起身离开。出门时,却撞见文添祯。
  易之虞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文添祯慌忙捂住嘴,表示自己守口如瓶。等易之虞走远,他瞥了一眼荆照秋房里,拍拍胸口。
  真是太吓人了。
  城内一个破庙当中,装扮成乞丐的鹰二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出城逃了,却不知鹰二根本还留在城中。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怕只怕过不去了。


第30章 山洞
  漆黑的夜, 习习凉风, 无人的小径转角处竖着一张破布幡子,用草书写着测字算命四个墨迹大字。幡子随风左右摇晃,显出颓败之势。幡子下,是块能做人的巨石, 前面是张粗糙的松木桌子。
  白天,有个嘴角长痣的跛足道士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过往行人。易之虞经过时,老道士咳嗽一声,叫住了,一副装模作样得道高人的作风。
  “这位小哥慢走。”
  易之虞脚步不停。
  老道士倒地!装不下去了, 急匆匆站起来,拦住易之虞去路。
  “什么事?”易之虞不悦。
  “贫道观你额头发黑,隐隐有血光。有句话望小哥牢记。”老道士摸一把长长的胡须,看着易之虞说, “小哥家中有添丁之喜, 原为一大好事。便望小哥妄动杀生之念,为子孙积德, 如此幸甚至哉。”
  “你……”
  不待易之虞反应。老道说完立时踱着步走了,再不管他的算命摊子。易之虞起初以为是个骗钱的道士, 但他却说出添丁之事。此事此他三人知, 再无旁人, 此道士如何得知?又为什么说妄动杀念, 可知他已然找到鹰二下落, 便要做个人不知鬼不觉。
  从药庐出来去到鹰二躲藏的破庙时,易之虞再次经过这个地方,想起了白日的事,他嗤笑一声。诸生信鬼神者,无非心怀鬼胎。他自坦荡,有何惧怕。
  鹰二浅眠中,忽而感觉一阵凉意,迅速摸l到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登时坐了起来。但来人比他更快,吹发可断的锋刃仅仅离他的血管不到一指的距离,全身的鸡皮疙瘩也吓得竖了起来。
  “阁下是哪位好汉?”
  易之虞露出正面来。
  “要拿你命的人。”
  !惊惧之时,鹰二被直接打晕,易之虞拦腰截住,将其带走,悄无声息。而鹰二在昏迷之前甚至想不起来这是哪个仇家。
  一盆凉水将其泼醒,鹰二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窟当中,扑鼻是带有腥味的臭气,他干呕了两声,四肢无力,坐着往后挪了两步,手上却不知摸l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惹得满手黏糊糊沾满腥气。
  抬头,是一只火把。
  “你究竟是谁?”鹰二确实不记得了。他的仇家众多,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可眼前这个当真没印象。他敢肯定,这样一个如阎罗似邪气的人物,若是曾经见过,定不会忘记。
  可眉目间,又有几分熟悉。
  “记不得了?前几日,你还拿走了我家中的三百两银子呢。”
  易之虞把火把举高,照亮了些。
  “啊!是你……不对……你是……”鹰二回忆起来,“你是那人的什么人?”他把易之虞误认为两个人了。
  易之虞却不答。
  鹰二的身后有窸窸窣窣的摩擦的响动声,磨得人耳根发麻。这洞窟究竟是什么地方,怎如此阴冷潮l湿令人毛骨悚然?
  鹰二心里惶恐,却依旧嘴硬。
  “呵呵,你是那死鬼的哥哥吧。”鹰二断定,那人被咬怕是没什么活头了。
  “你不若看看身后。”易之虞终于开口,火把往前探照。
  “看什么……啊!”赢二转头,火光之下是一个大坑,满是纠缠在一起的蛇。这是个蛇窟!
  “你想做什么?”
  “你那么爱玩蛇,不如试试被蛇咬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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