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 新版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非言非默

作者:非言非默  录入:11-22

  奉城王左思溟,南夷降君,为了彰显皇帝仁德泽被四海,归降后封王,弘庆四年被皇帝带回京城,已经在京里住了近十年,不过景琪认识他,却没几日。
  几日前,他趁太后睡着的时候,去怀安寺为太后祈福,偶然间遇到奉城王,两人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却没料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面。
  对于榻上这位骨瘦如柴的皇祖母暗中拥有的力量,景琪又是害怕,又有些兴奋。害怕的是这么点小事都能被报到太后跟前,太后还有什么事不知道;兴奋的是如果太后把这些力量传给他,如果他也能有太后一样的耳目和力量,他就不用害怕父皇不喜欢他,随时会废了他,他就不用担心他的弟弟们寻机踩他两脚了。
  “记住哀家的话,陛下是你的君,你是陛下的臣,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还有,你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也要牢牢记住。最后,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去做什么蠢事。”
  可惜,让景琪失望的是,太后没有留给他任何力量,最后这几句话,就是太后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或者,还有他座下的储君之位,也是太后留给他的遗产之一。
  “不管怎么样,孤都会保住自己的储位,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负皇祖母多年来的辛勤教导。”景琪在太后的榻前暗暗发誓。
  “待陛下回来,转告陛下,他是哀家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有了他,哀家的这一生,没什么可遗憾的。还有一些话,哀家留在了遗旨里,要不要按照哀家的遗旨去做,让陛下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哀家以后再也管不了他了。”太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这些话,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声息。
  稍后,慈宁宫内哭声一片。
  弘庆十三年冬天,景骊回到京城的时候,只见太子和前来路迎的朝臣们,都是满身缟素。
  “父皇,太后她老人家薨了。”景琪一见到他,就哭开了。
  景骊呆愣在那里,迟迟没有反应,事出突然,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在他离京时,太后还好好的,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没有收到太后病重的消息,怎么会突然间薨了。
  很久以后,他终于迟疑着反问了一句,心中还是希望,他刚才是听错了:“太后她老人家薨了?”
  “是的,太后她老人家薨了。”
  景琪哽咽的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一霎那,他的心里空荡荡的,北伐胜利的喜悦,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后到底是怎么薨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朕?”他上前揪住儿子的衣襟,厉声喝问。
  “父皇,太后她老人家不让,父皇……”景琪的眼泪越来越多,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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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里的女性角色我都很喜欢,连谢皇后都不例外,太后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之一,所以她的便当情节我琢磨了很久,努力让她死得不要太悲催


第四十五章 太后遗旨
  入冬以后, 京里刮了连日的大风, 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一日风突然小了一点, 天气也有所回暖,天空中却是白花花的一片。
  大概要下雪了, 而且看这天色,会是很大的雪。
  卫衍匆匆走在宫道上, 往天上望了几眼, 心里这么想着, 脚下却不停, 很快带着人进了寝宫北边的某个小院子, 这是皇帝寝宫的小厨房所在地。
  小厨房中的人,早就得了吩咐, 见他进来,马上就有人奉上了清水,伺候着他洗干净了手, 然后带着他来到了厨房切菜的地方。
  此时, 案板上已经放了两个雪梨,一小筐枇杷叶, 以及各色厨具。
  卫衍仔细听着身后人的指点,在案上挑了把七八寸来长的小刀, 在手里转了两圈, 找了找手感, 才拿起一个雪梨, 小心地去了皮, 另一个他也同样处理,然后又换了把刀,把两个雪梨去核切成了小块。
  虽然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过有人在一旁详细指点着,他处理的时候又始终凝神屏气、小心翼翼,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那边炉子上早就摆了个干净的砂锅,卫衍将切好的雪梨块都放入了砂锅,把枇杷叶也洗干净放进去,又加了几块冰糖,再加满清水,盖上了盖子,才算完事,最后自有照顾炉子的人,帮他把砂锅里的东西,文火慢熬成羹。
  他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这盅冰糖雪梨枇杷羹才算熬好,那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果然很大,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扬扬,漫天而下,一会儿的功夫,宫道上就积起了一层雪。见这情形,早就有机灵的内侍送来了伞。
  卫衍捧着东西走在前面,替他打伞的内侍走在身后,一众人拥着他,很快回到了东暖阁。
  “大雪过后天气必会更加严寒,传旨京都府尹,加强城中巡防,尽力施粥布衣,以防流民孤寡冻毙。各州府亦要以赈灾济疾为首要之责,不得有误。”
  刚踏入内殿,卫衍就听到了皇帝沙哑的声音传来,他的心中一阵抽痛,紧赶几步,来到了皇帝的跟前。
  “你去哪里了?这天眼见着越来越冷,不要到处乱跑,让朕操心。”景骊半倚在榻上,正在吩咐秉笔的内侍拟旨,见卫衍这时候才进来,皱着眉头说了他几句。
  若是平常百姓,至少治丧期间一切以丧事为重,其他的事都可以放在一边缓一缓,但是皇帝贵为一国之君,却没有这样的权力,就算还在太后丧期里面,依然有无数的国事需要他处理,很多政事,白日间皇帝来不及处理,就放到了晚间来处置。
  这几日,皇帝心痛神伤外加日夜操劳,此时神色萎靡,再没有往日的一丝神采,让卫衍看在眼里,心中更加难受。他不敢说什么,就怕一开口,他的声音里也要带上哑意,只是把手中的药盅,捧到了皇帝的跟前。
  “这是什么?先放着,朕待会儿再喝。”景骊眉头皱得更紧,口中问了一声,却很快摆摆手,示意卫衍放到一边去。
  “这是冰糖雪梨枇杷羹,有化痰润喉清肺的功效,陛下这几日嗓子不舒服,夜间也有咳嗽,喝了药也不见效,喝这个正好。这个方子是臣亲自去外面抄来的,这羹是臣刚才亲自去熬的。”卫衍紧了紧心神,才开口说话,勉强没有露出任何不妥。
  这一招,他是向景珂学来的。
  可惜景珂这次并没有随大军一起回京,而是被皇帝留在了边疆历练,等他接到讣告回来奔丧,恐怕还需一段时日。若是景珂此时就在跟前,必会有本事哄得皇帝稍微止一下哀伤。
  这一招景珂用来对付卫衍,百发百中屡试不爽,卫衍学了拿来对付皇帝,也很有奇效。
  这不,听他这么说,皇帝马上就接过了药盅,又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没什么损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把东西都喝了下去。
  虽然这是个土方子,不过这几样东西的确都有这方面的药效,放在一起熬成羹,效用也不差,景骊喝了以后,果然感觉喉咙舒服了一点,眉间总算舒展了一点。
  “陛下躺下来歇一会儿吧,这些折子臣先看一遍,写个节略出来,陛下醒来了再细看。”卫衍见皇帝神色间这般疲惫,怕皇帝这么操劳下去,身体会熬不住,悄声建议。
  他身后的那两名秉笔的内侍,本来正垂着眼,坐在下面的小几旁拟旨,听到这句话,手指顿了一下,却都没有抬头,继续往下写。
  能做到秉笔拟旨这个位置,早就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什么话可以听见,什么话只能当做听不见,他们都非常明白,这个时候,自然个个装聋作哑。
  反正永宁侯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些政事了,平时皇帝懒得动手,让他帮忙翻折动笔批阅的事,也时有发生,不过这一次显然又进一步了,只是,皇帝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哪容得他们这些人多嘴饶舌。
  这种事,一般的有为之君,肯定不会同意的。说是说以后再细看,实际上只是说说而已,有了节略概括,这批折子皇帝肯定不会再细看了,最多会照着节略,挑几本有兴趣的,或者比较重要的多看一眼。
  如果那个帮忙阅折的人,有什么私心企图,很容易就能让皇帝永远看不到某些折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是屡见不鲜。
  若是有哪位正直忠臣听到卫衍这句话,卫衍恐怕马上会被骂个狗血喷头的,不过此时在内殿的,只有那两名装聋作哑的秉笔内侍,皇帝本人听到这句话,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欠奉,马上就颔首同意了,卫衍自然想不到他要做的是多么犯忌讳的事,也没人会提醒他,他现在到底在干嘛。
  不管怎么说,卫衍在有些事上绝对感觉灵敏,永远不肯去碰触皇帝忌讳的事,在另外一些事上,又明显傻到让皇帝根本提不起精神去怀疑他是不是居心叵测,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好本事。
  景骊眯着眼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卫衍在那里认真写节略的身影。
  他当然知道卫衍在干嘛,不过他没有介意。一是因为卫衍在国事上,绝对是属于耿直忠臣,他根本不需要为此担心;二是因为某些补偿的心理,如果他不能给卫衍任何名分,是不是可以在别的方面,给他一些补偿。
  生前事身后名,到底孰轻孰重?他突然想起太后遗旨上的内容。太后不愧是生他养他的人,对他知之颇深,甚至连他以后想做什么,都了如指掌。
  “陛下只为满足生前事,却不愿顾惜他身后名,是否当得起真心爱他?”
  那是太后在遗旨上对他的质问。他的母后在质问他,问他只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心愿,一点都不愿顾惜卫衍的身后名,是不是真心爱卫衍?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卫衍曾经无数次对他说过,他不介意那些虚名,但是他自己这么介意,到底是为了卫衍,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而且那是太后遗旨,他岂能不遵?
  没有侍疾榻前为母送终,已是他的不孝,再为此让太后泉下不安,他根本就做不到。
  但是因为这,让他委屈卫衍,他同样觉得很难过。更何况他这满腔爱意,又被太后怀疑是否是真心之爱,偏偏他又无法反驳,更让他觉得难受。
  如此一来,丧母之痛不如意之事几重哀伤难过一起向他袭来,才导致他精神如此不济,眉眼间俱是憔悴。
  “陛下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卫衍看完一本奏折,写好节略,收回心神,就听到身后皇帝的呼吸声,不复有睡着时的绵长,马上知道皇帝已经醒了。
  他转过头去一看,果然,皇帝正睁眼望着他。
  “朕没什么胃口。”景骊摇摇头,示意他现在还不饿。
  不过卫衍没有听他的,依然招呼人把膳食摆上来,亲自动手伺候。
  “臣来伺候陛下用膳,陛下好歹赏臣一点面子。”卫衍的声音很温柔,言语间仿佛是在哄小孩子,行为举止间更是一派哄小孩子的模样,让景骊一时间哭笑不得。
  卫衍虽然比他年长几岁,不过往日里,总是他在哄着卫衍,现在突然间颠倒了一下,倒真是个新鲜的体验,不过这个体验,一点都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相反让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用完膳,他更是难得脆弱了一把,逼着卫衍扔下那些折子,陪着他一起歇息。
  皇帝此时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为了让皇帝觉得好受一点,无论让卫衍做什么,都不是问题,何况只是陪着皇帝一起歇息。
  皇帝这么要求,卫衍当下二话没说,收拾好一切,躺到了皇帝的身边。
  到了半夜,如前几夜那样,皇帝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外,还隐隐约约在喊着什么。卫衍醒过来之后,没有去闹醒他,只是帮他擦掉额上的汗水,然后紧紧抱着他,努力安抚他。
  “臣不委屈,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陛下的真心。”每次皇帝在梦中呼喊,卫衍就这么一遍遍告诉他,直到皇帝再次安静下来。
  太后的遗旨卫衍也见过,而且觉得太后有些话说得很有道理,皇帝计划着要干的那件事,本来就是件任性事,如果太后能够打消他这个念头,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只是这方式却未免过分了一点,闹得皇帝现在都睡不安稳了。
  不过对于目前这个状况,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开解皇帝。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塞外的草原上,冬雪早就下了好几场。
  巨大的主帐之中,北狄三王子扎木尔正在宴客。
  刚刚过去的那场战争,让他的部落元气大伤,想要恢复到强盛期,恐怕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不过他好歹还是留住了性命。
  俯首称臣以求活命,这是王帐最后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范先生好本事,这场战事贵行肯定获利不少,只是商人当守信,你们范氏商行如此作为,以后恐怕会在草原上寸步难行了。”扎木尔示意侍女为范先生敬茶。
  这位范氏商行的少东,果然有胆识,整个草原上的明眼人都知道,范氏商行与宗主国朝廷脱不了关系,这场战争的爆发,肯定有他们的功劳,如今的这些商人,恐怕都是宗主国派出来监视草原各部落的密探,但是他们愣是没有一点不安,依然在草原上厚着脸皮到处穿梭。
  这位少主甚至还敢来见他,这份好胆识,就算是扎木尔,也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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