瑈海暮川录[古代架空]——BY:断梦残香

作者:断梦残香  录入:12-22

  “宁-海-瑈。”
  我心头一动,寻声望去,只见平日鹤先生讲学的书案后,正背对我端端地坐着一位身披青绿锦缎斗篷的男人,他的左右两侧各立着一名虎目熊背的壮汉。
  那男人身形宽阔,顶戴璞头,印象中我从没来有见过此人,但不知怎的,我对这个人感到畏惧。
  我咽了口唾沫,颤颤回到:“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萳笙的朋友。”锦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回道。
  萳笙?这他娘的又是谁!
  “鹤萳笙。”那男人好似脑袋后面长着眼睛,明明白白地看出我的疑惑。
  “鹤先生?!”我惊呼。
  可是,鹤先生的朋友岂会对我如此无礼!
  我心念一转,陪笑道:“在下是鹤先生的弟子,轮起辈份,在下还得称呼阁下一声师叔才是。”
  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十分爽朗,竟是叫人讨厌不来。
  我见恭维奏效,为了保命,也就不要脸不要皮的哄道:“师叔,晚辈年少不更事,若是过往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叔海涵。若师叔不嫌弃,还请过我恒国公府一叙,一释前嫌。”
  “果然是个人精哪!”男子叹道,“萳笙~你眼光不差。”
  说着,男子面前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我定睛一瞧,竟是鹤先生。
  只见那位风度儒雅的教书先生微微向男子行礼,灯火下,我看见他脸上展现出不可多得的温暖笑意。
  “先生!”我像是抓住的救命稻草。
  鹤先生终于看向我这边,他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拉住他问。
  鹤先生淡然地看了我一眼,从袖里摸出一封信笺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禁不住向旁踉跄一步。这,这不是我写给晓川的那封信吗!难道是晓川交给鹤先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萳笙,是时候告诉他了。”锦衣男子从旁插道。
  鹤先生显然十分在意那人的命令,沉吟片刻后,他轻叹了一声,说:“海瑈,一直以来,你都把自己当作是局外人……”
  “难道不是吗?”我想到之前被所有人欺骗的经历,想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愤懑不平。
  鹤先生笃定的摆一摆头,“人在山中罢了。”
  呵,我冷笑,“从连花音找到我开始,对吗?”
  鹤先生欣慰道:“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可事实上,时间远比你想象的更久远……海瑈,你是我选中的,在十年前第一回见到你时便选中了。”
  我心头一颤,脱口道:“王颢?!”
  鹤先生点点头,续道:“多年前,我在各地寻访到二十名身世单纯的男童,授之礼教,传之技艺,每隔一年,便淘汰其中两名资质最差的人选。海瑈,你是第二十个,也是留在我身边的唯一一个——未安人。”
  “未安人?”
  “未安,无拘无束。”鹤先生解释道:“未安人的使命,便是亲近武氏一族,能在恰当之时,为我所用。”
  听到这儿,我真不知道应该以何心情相对,不由得苦笑:“学生做到了,而今可是一品国公啊!”
  鹤先生听出我的不满,说:“海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也是我一直瞒着你的原由。”
  呵,我付之一笑,“那么,继续隐瞒下去好了,为何要毁掉我对您的尊敬呢!”
  鹤先生颇为不忍地说:“因为我不得不阻止你犯错。”说着,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信件,“你可知密告朝庭的后果!适才将你沉入河中,算是对你小惩大诫,再也不要任性胡为!
  我脸上一红,捏了捏手里的信纸,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暮晓川,他也曾是未安人吗?”我问鹤先生。
  “不是。”有人在屋檐外不紧不慢的说。
  众人皆是一惊,显然都没有发现有人藏在屋顶。
  而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看向夜空,暮晓川便从那儿荡进屋内。


第38章 未安人
  晓川一袭裹身黑衣,冷面若蟠霜。他好像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内,目光笃定着,直楞楞地走到我面前。
  约莫着之间一步之遥,我身后的“外省人”突的挺身而出,熊臂一展,将晓川拦下。
  晓川斜睨那厮一眼,手起袖落不知点到了熊臂哪个穴位,我就听那“外省人”哎呀一声,急忙将臂膀抽了回去。
  说时迟,没等我回神,晓川已经从我手中夺过皱皱巴巴的信笺,展平折好了揣进怀里,转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朝鹤先生冷冷道:“鸡鸣狗盗,非君所为。”
  鹤先生脸色刷地便青了,而我却是喜上心头,听晓川的意思,这信压根儿便是被偷拿的!
  这时,“外省人”业已缓过劲儿来,他三两步的冲到晓川背后,出拳便打。
  暮晓川是什么人哪,也不知是使了个什么身法,他人就在“外省人”后边了,这下子,“外省人”变得非常被动,勉强接了晓川几招后,便从背后被反绞了双臂,动弹不得。
  我见晓川替我出气,之前对他的怨愤早就无影无踪了。可我也担心呀,那锦衣男子看似来头不小,怕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果然,锦衣男子示意一名壮汉趟到中间儿,我就见那人虎目圆睁,猛地朝晓川旋出一脚扫堂腿。
  晓川人也没歪一下,蹭地蹦了老高,我就想起在綄熙山庄的树林里,那男人拎着我从着火的榕树里跳了两丈来高,心下嘻道,眼下这点儿本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话说壮汉扑了个空,双臂在地面上一撑,整个人倒立着飞了起来,壮汉借势蹬腿,眼看一脚便要狠狠踢在晓川肋下。
  “小心!”我急步上前,却被鹤先生挡下了。
  未及我反应,晓川已然于半空中翻了个个儿,落下时一脚正好点上扶栏,借力一跃,像只黑鹰似的单脚立在“外省人”头顶。
  也就是在这当儿,壮汉收不住腿劲,一下压在旁边一张书案上,只听咔嚓一声,书案脆脆地裂为两半。
  我的个乖乖!这厮的腿功不弱呀!看来那锦衣男子身旁的两名壮汉皆非等闲之辈啊!倘若屋内的三个人联手,晓川能对付吗?
  且见晓川单脚蝉立,一面压着“外省人”不能动弹,一面与壮汉周旋。突然,那男人飞身而起,竟是朝那锦衣男子去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留在锦衣男子身旁的壮汉大喝一声,双手像虎爪子似的劈向晓川。
  晓川轻飘飘地朝后一躺,在空中一瞬间的停驻,就见虎爪子呼哧哧地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儿扫了开去。
  我站在二楼的另一端,感觉到头发丝儿好像也随着那壮汉手上力道飘摆起来,不禁担心晓川的安危。
  可我一转眼,那壮汉突然闷哼了一声!原来是晓川趁着他双臂尽出的空当儿,击中了他的双肋。
  “虎爪子”不甘,正欲回击,就听锦衣男子轻喝道:“慢!”
  “虎爪子”果然听话,与先前败北的两个一起退下守候。
  娘的,难不成这个人要亲自动手?
  我还一本正经地这么想着,却见晓川竟朝那男人单膝跪下了!
  “大人。”晓川埋首喊道,语色之中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显得格外恭敬。
  我彻底懵了!莫非,眼前这位连脸都不敢露的,便是处心积虑与武皇为敌的罪魁祸首?
  是啊,我怎的早没猜到呢!这个人虽然自称是鹤先生的朋友,可鹤先生对他不仅十分的尊敬,而且言行无不以他为先,甚至有点儿仰慕的意思,可想在鹤先生这儿,这位远不止朋友这般简单。
  我下意识地看看鹤先生,发现他的注意又被那锦衣男子吸引了过去,心头不免多了个念头。
  “大人何时入京?”我听见晓川问。
  我听他这么问,便猜到这“大人”一定长居京外,并且不会轻易入京。那么,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条“毒蛇”爬出洞穴呢?莫非仅仅是为了惩戒我?
  呵,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叫我吃吃苦头这样的事,他的三名手下只要一个,便能让我吃不完兜着走,犯不着以身涉险(因为笑笑生造反,京城戒严)。
  可事情远比我想的更复杂。
  我就听“大人”不紧不慢地说:“文渊,你终于来了。”
  唐文渊是个“死人”,是个被烙上朝廷钦犯罪有应得恶贯满盈等等记号的不可饶恕者。
  唐文渊这三个字代表的不再是某个人,某个家族,而是代表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他可以被人们记在心里,但绝非能随意挂在嘴边。
  但,这个名字不经意地再次充盈了我的耳朵,震得我脑子嗡嗡的响。
  当“大人”喊出文渊这个名字时,晓川放松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一下,以至于他并没有马上回话。
  “我在等你~很好,终归你还是回来了。”“大人”正色道。
  “是。”晓川埋头回答,语气显得颇为无奈。
  “不走了?”
  “不走了。”
  “你可还怪我?”
  晓川抬头看了看“大人”,好一会儿才答道:“我不喜欢被骗。”
  “大人”笑道:“兵不厌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儿,我大概猜出些端倪。
  数日前在淮汀阁我明明听到晓川说要将起事的日子提早,说明那男人以为“大人”的兵力已经混入了各方军队,谁知半路上遇着我这不懂事儿的搅局,密告朝庭京城藏有反军,又激慨的写了封信给晓川承认了这件事,将“大人”投石问路的计谋暴露无遗,使得晓川与“大人”之间出现了裂隙。
  所以,在大婚前,晓川“离开了”,至于他是否真的想要离开,又打算去哪儿,我那会儿无从得知。
  “不论如何,我会留下。”晓川坚决道。
  “很好。”“大人”说,“萳笙的谋略,加上你的身手,何愁大事不成!”
  听罢,我就看了看那三个武夫,只见三个人不约而同显露出轻蔑的样子,一副“老子约好了试你小子身手,不是打不过你”的酸样。
  “回去吧,花音在等你。”鹤先生说。
  我心思一动,不由得有些沮丧。
  可晓川也不理会那教书先生,站直了,转身朝我这儿踱了过来。
  我见他一副英雄肝胆,脸上止不住的火烧,惊慌失措间,像根木头似的杵那儿动也不动。
  这回,没有人再拦下他。那男人停在我身前,定眸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抓过我一只手就向楼道口走。
  我被他拉着走了数步,就听身后有人阻喝。
  晓川驻足,却不回头,嘴里淡淡地说:“我要带他走。”
  他这话说得极轻,但时值深夜,四下静得很,只要这楼上没人发出声响,哪怕针尖儿落地也是真真儿的叮耳。
  所以,晓川这话说得虽轻,可整楼上的人全都“如雷贯耳”。
  我更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一时竟没回过神来。
  我要带他走。
  呵!这是我听过的,最打动人心的情话。
  “不行!”说话的是鹤先生。
  晓川撒了手,淡漠着走回几步,我跟着转过去,就见锦衣男子慢幽幽地站了起来,两手将风帽遮了头,缓缓地从书案一端踱了出来。
  我这才对那人的外貌大概有所了解——中等个子,上唇留着八字胡须,约莫四十余岁,但他故意将风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而且站在灯光较弱的区域,是以,我还是不能完全认清他的样貌。
  “你要带他去何处?”“大人”问。
  晓川笃定道:“与大人无关。”
  “他是未安人,须是回到宫城完成使命。”
  “我只知,他是我的人。”
  当晓川毫不迟疑地讲出这句时,你可懂得,我那萌动的心情!
  “文渊,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大人沉声道。
  “我没忘!”晓川不再客气,“你们,拦不住我。”
  没人拦得了晓川,这显得太过绝对。但,至少当时楼里的三名武夫想要在短时内制服那男人,显然是不行的。
  眼见情势陷入僵局,鹤先生从旁斥道:“晓川,别让大人为难!”
  谁料“大人”一抬手,令道:“萳笙,随他去。他自当有分寸。”
  嗬!这算什么?深更半夜将我掳来戏耍一翻,接着告诉我这一切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然后再天降一名大英雄救我于水火之中!
  这当然不是“大人”的初忠。他要的,是晓川的妥协。但这样的妥协并不能使他真的放心,所以,他命令两名手下暗中尾随晓川,寸步不离。
  我与晓川一前一后的行走,寂凉空旷的街道,弥漫着桂花香气的冷风时而吹起,我浑身湿透,忍不住几个喷嚏。可前面那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难道之前他在淮汀阁的所作所为又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埋怨着他的冷落,没好气的问:“大人是谁?”
  “大人~便是大人,是你必须敬而远之的人。”
  “你不肯说?适才他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晓川冷笑一声,说:“你不是称他作师叔吗?莫非想与他为难不成?”
  我脸上一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听到了……我那不是为了保命嘛!”
  “你的确很怕死。”晓川不冷不热地回应。
  听他揭穿,我也豁出去了,嚷嚷道:“你虽不怕死却是愚蠢,居然把命交给不信任你,只会利用你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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