瑈海暮川录[古代架空]——BY:断梦残香

作者:断梦残香  录入:12-22

  晓川背对我斥道:““大人”并非小人。”
  见他维护那斯,我更是气恼,讽刺道:“嗬!果然是喂熟的走狗!”
  晓川听我这一骂,停下脚步,转身两三步的快速逼近。
  “怎么?想动手啊?”我没脸没皮的挑衅。
  晓川叹一口气,却是脱掉最外一层的夜行衣,转手将它披在我肩上。
  我措手不及,一时语塞。
  冥冥中,我与那男人针锋相对的气势被什么东西消磨掉了,有一股挠人心底的暗流不知从哪里流窜到我们之间,教人,说不出口。
  夜撒星月,桂花飘香,弄得人,心沉沉。
  我与晓川对视,那男人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更加深邃幽暗,在某个瞬间,我明明在那流转的眼泊中看到了些许哀愁。
  “宁海瑈,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晓川轻叹着。
  “羡慕我?”
  “羡慕你能够随性而为。”
  我听他说得真切,感慨道:“随性而为,你亦未尝不可。”
  晓川摇了摇头,“我们,不同。”
  我们不同?呵,呵呵~我笑出声来,眼睛里却湿湿的。
  我向那男人走得更近,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那一句。
  “暮晓川,你可是~喜欢我?”
  晓川脸色一变,抿唇不答。
  “若是不喜欢,为何不烧了我写给你的那封信?若是不喜欢,为何夜闯淮汀阁?若是不喜欢,为何走了,还要回头?”
  我一连串的发问,不留给晓川任何喘息之机,我要他承认,立刻承认,他的私心!
  可是晓川却始终静默。
  而我,再也装不下去,等不下去了!我失控地扑了上去,双臂死死箍住他的脖子。
  “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长安……”我在央求他。
  那男人在我耳畔呼着热气,幽幽地说:“我复李唐,斯赴武周,你我陌路,不得同行。”
  我听他咬文嚼字的拒绝,心火便涌上来,猛地推开他骂道:“既然不得同行,适才你何苦要救我,何苦要来撩拨我!你看看我,看看我!为了你,我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你,还欲置我于死地!”
  晓川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如此也好!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从此与你们那帮反周复唐的疯子再无瓜葛!去他娘的未安人!老子是恒国公宁海瑈!”
  “好,很好。”晓川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被他的不以为然彻底激怒了,喝道:“暮晓川,别在我面前玩儿深沉!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
  我走到他身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这样的近,悬在晓川左耳下的黄金貔貅耳环在月光下尤为闪亮。
  “我认得这个。”我指着那耳环说。
  晓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脸惊异的看我。
  “乌文渊。”我字字叫道。
  晓川听罢,脸上的表情已从惊异变成了惊恐。
  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不仅知道他原本的名,还知道他原本的姓氏。我相信,这世上除了远在均州的卢陵王,再无第二人知晓了。
  晓川一下抓住我的臂膀,那一瞬他应该是想起了曾经我在半月楼询问貔貅耳环来历的事情,冲口道:“你~到底是谁?”


第39章 相认
  我……是谁……
  我是下贱婢女偷尝禁果后的私生子,我是在阴暗地窑苟延残喘的寄生者,我是连亲娘也不敢相认的懦夫,我是~儿时与那位蓝衣公子匆匆一瞥的过客……我是……狗儿……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将过去统统告诉暮晓川?不,绝不!我岂能让自己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此低贱!我,不想让那无情之人再感到丝毫的慰藉,我甚至,不想去拥有那段与他共同的回忆!
  但,我不开心。
  这样的不开心,并非因为晓川的漠然,而是我觉着,我和他,已然走到死路的尽头……
  我冷笑着,尽量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缓缓离去。
  晓川没有追上来。黑夜里,隐隐传来风的叹息,我听见心里的自己,在哭泣……我听见,一个声音飘飘乎乎地在喊~
  狗儿……
  呵!刚才是什么!不会!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我脚不停步,不敢回头,我想要在那男人面前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狗儿!”
  嘶裂般的呼喊,震耳乏溃。
  这一次,我再也走不动了。我转过身去,看见晓川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是~狗儿?”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丢了沉稳,一脸惊异,询问的语气,却没有底气。
  而我,早就没了力气。
  “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我觉着自己紧张得连嘴唇都在颤抖,却说不上为什么。
  晓川逼近一步,眼眸晶莹闪亮,仿佛,擒着泪水。
  他说:“你真是狗儿……当年,我明明见你坠落山崖!我以为~你死了……”
  我心头一动,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我被猛虎追赶掉下山崖的一幕机缘巧合地被那男孩看了去!难怪,他一直没有对我的身份抱有丝毫的怀疑,因为“狗儿”在他心里早已作古!
  这么一想,我刚刚铸就起来的铁石心肠就软了一半,没想到,那男人猛然飞扑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他什么话也没有讲,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情感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非常大的转变。
  这样的转变,便是一种由爱至亲的改变吧。
  是啊,对于文渊来说,我可能是他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见证吧。
  晓川便那样一动不动的拥抱了我许久,直到他平复了心情。我想,他抱着我便是不想要我看到他动容的模样,毕竟,那男人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终于,他放开了我,询问我坠崖后的经历。
  我对他说,我被一支商队救了命,如此,才会来到长安。
  晓川又沉默了许久,才对我说道:“起事之前,我将送你出长安……若我不死,一定去找你……”
  我苦笑:“说来说去,你还是一意孤行。也罢,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蓬莱殿等着你!”
  晓川眸子里的星辉暗淡了一些,他拍一拍我的肩膀,怅然道:“明日子时,相约此地,我……有话与你讲。”
  晓川说着,慢慢让开身子,手指前方又说:“前面便是恒国公府,你一路小心。”
  我适才一门心思在晓川身上,这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景,原来晓川带我走的是淮汀阁去恒国公府的必由之路。而我们此时停留之地,是一处富庶人家的后门。平日里我路过无数,知道这门后面便是那人家的园子,是以这飘散的桂花香气也便不足为奇了。
  而这边,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未等我回神,就觉着面前一股奇风闪过,几乎同时,晓川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旁边离地丈余的屋脊之上。
  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圈洁白的轮廓。那男人负手而立,在我去不到的高处幽幽道:“明日子时,不见不散。”


第40章 冲突
  不见不散,好一个不见不散。
  为了这句承诺,我将所有的不舍都放下了。
  我看着星月消逝,盛日没天,苦苦隐忍着背离的酸楚。
  我承认,在此之前,我曾无数次谋划过破坏晓川大婚的计策,比如偷走新人的婚服,比如药倒连花音,叫她几个月下不了地,再比如,干脆在新婚之地放一把火,将所有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呵!可最后这些幼稚可笑的计谋,全都死在我的脑子里了。
  我没有反抗公主,反抗皇权的勇气。我只是一个苟且偷生之人。在无法挽回的绝境里,有那么一瞬我竟然在想,就算连花音与晓川结成伉俪,我也同样能够凭借着身份接近晓川,甚至和他在一起。
  哈哈哈,我真是个~不知廉耻之人呢!
  唉~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孟冬十五那天,太平指派了一名太监到我这儿传话,要我即刻到邺国公府一叙。
  我心头纳闷,太平怎的没去给连花音捧场子,好歹也是她指的婚呀!不过,她让我去张昌宗那儿做甚?这不是故意找别扭吗!
  我一头雾水,却也只得顶着一身疲惫去到邺国公府。
  一进门,张昌宗便趾高气昂地迎上来了。
  我一见着他,就想起老娘惨死的场景来,不禁暗暗诅咒。
  张昌宗不知所以,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宁大人神彩不爽呀,昨夜里都在纤丝坊吧?”
  我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哼道:“公主呢?”
  张昌宗讨个没趣,显得有些不快,不过也只得顺着回道:“公主在园子里,宁大人随我来。”
  我就跟着张昌宗一一走过他的六户三院儿,路途中,那小子时不时地跟我夸耀他府上的奇珍异宝,说实话,他那些玩意儿的确神气,可那又如何!他越是炫耀,我就越嫌恶!
  好不容易到了园子,我就看见众多侍女之间,太平正弯身在一棵巨大的金桂树后逗弄着什么。我好奇的走近,只见离着太平不远,正信步着一对儿白孔雀。
  入宫后,绿色的孔雀我见过不少,这白色的,还是头一回见到。一时间,也有些惊喜。
  太平见了我,先喜后忧,问我怎的这么憔悴。
  我自然不能讲实话,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
  这时,张昌宗在旁阴阳怪气的说:“兴许今日暮将军大婚,宁大人太高兴了,一晚上睡不着吧!”
  我蔑了他一眼,就听太平斥道:“胡说什么呀!今儿可是大好的日子,谁也不许扫兴。”
  我接下话头说道:“公主怎的没去延吉古居(连花音在长安的民宅,即是我与其重遇之地)?”
  太平婉而一笑,却是张昌宗回道:“宁大人,你进宫的时日太短,这宫里的规矩还未全懂吧!”他双手向公主拱了拱,又说:“虽说是公主赐婚,可说到底,暮将军与连司言也是外姓人哪,再说,暮将军不过五品官员,皇族出席这般宴请,岂非自损身份,更何况是公主!”
  我见太平首肯,心道那小子说的是真话,也许是怕我多心,太平接道:“我已差人将贺礼送过去了,如何也能顾全连丫头的金面了!”她哈哈一笑,又说:“不说这些了,海瑈,快替我画像!”
  我怔了怔,领悟道:“公主可是让我画像来的?”
  “是啊!”太平指了指两只孔雀,“它们太漂亮了,我要你把我画在它们中间儿!”
  “这是南国进贡来的白孔雀,一共五双,到了长安,只活了这一对儿了,可谓弥足珍贵。”张昌宗无不得意地说。
  我见那小子讨好卖乖,心说他这是转性了,之前见了太平不是连个礼数也没有吗!哼,一定是见我在太平这儿捞了不少好处,使得他在武曌那儿越发闲淡,于是转过身来又想攀附太平。真是比我还不要脸啊!
  我看了看四周,为难道:“臣没有画具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张昌宗笑道:“都为宁大人准备停妥了!”说罢,他朝下人一招呼,即刻有人端上桌案,拿上笔墨纸砚,端端地都放在我身前。
  太平已然端坐在孔雀前边儿,在我研墨的当儿,张昌宗像个小丑似的,用彩绸逗引着孔雀开屏。
  我心里嘲笑着,却见雄孔雀真的就打开了尾羽。那尾羽足有一个成人来高,展开来,像一只巨大的白扇,白扇整齐的排列着圆形的金翎,层层的渐变,当真漂亮得紧。
  我抛开杂念,看准时机下笔。数笔之后,图幅有了大概的轮廓。
  就在我即将收笔之时,笔头突然被黑墨充盈,我心头一惊,已是来不及抬笔,眼睁睁地见着公主的一只眼睛瞬间被涂黑了,并且无法补救。
  我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画师最忌讳的就是点睛之笔出纰漏,何况对面坐着的,是当朝公主!
  太平见我不动,便问原由。
  我急忙下跪,连呼“该死。”
  这时就听张昌宗惊呼:“宁大人,你这是……唉,你怎的将公主画成这副模样?”说着,那厮就托着画纸到了太平面前。
  太平一看,脸就绷着了。
  我心知不妙,苦道:“臣不是故意的,不知怎的那笔……”
  我还想说下去,张昌宗却抢道:“宁大人,先别急着找借口了,还不快向公主赔罪!”
  借口?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娘的,一定是姓张的阴我,在画笔中作了手脚!
  于是我就去拿那支画笔,想要证明给太平看。
  可当我再次拿起它时,我就发现不对了。
  那绝不是我先前用的那支!尽管从外观上那支画笔并无不同,但手感却是相差甚远,比起之前要轻上许多。我猜测,之前那支画笔一定是中空的,然后被人灌足墨汁,墨汁慢慢浸透笔毛末端,当经过一定的时间,笔中的墨汁便会从笔头尽数流出。
  我看向张昌宗,只见那小子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心头痛骂,好个姓张的,为了整我你小子真是煞费苦心!不用说,画像的提议也是那小子怂恿的了。
  我这么想着,太平已然走到面前。
  她抬颚冷眼看我,责怪道:“你太不小心了……”
  她这一语双关,我可是听出了门道。想必太平早已看穿张昌宗的把戏,是以对我有些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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