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宠[古代架空]——BY:四月流春

作者:四月流春  录入:12-28

  “哈哈哈,好伙计,难为它们,被惊散之后,懂得自行返回!”
  庆王吁了口气,欣然颔首,“它们是供给北营的战马,被驯得不错。”
  瑞王提议道:“我找医箱的时候发现,马车的轮子没坏,不知能否修一修?让宋大夫坐着去驿所。”
  “属下试试!”
  两个轻伤侍卫迫切想远离危险之地,干劲十足,“修成原样艰难,但改成板车应该不难!”
  不久·酉时
  傍晚昏暗,变天了,不仅起风,还下起小雪。
  经过一番修缮后,砍断的车辕被布条牢牢捆住,车板窟窿被几块碎木片填补,套上马,便能乘坐。
  原本整洁舒适的马车,变成了半板车,不伦不类:车盖被滚石砸毁得仅剩一角,四面厢壁仅剩两面,难以抵挡风雪。
  “四弟,委屈你,和他们三个挤挤。”
  瑞王靠着残破厢壁坐下,身边是宋慎,另有两名受了重伤的侍卫。他脸色苍白,感慨道:“这有什么委屈的?躲过死劫,实乃幸运。”
  庆王上马,扫视狼藉战场,“等调集了人手,再仔细善后,今日牺牲的勇士,护卫有功,本王必将优厚抚恤其亲属!”
  瑞王毫不迟疑,“瑞王府也将送去抚恤,他们的亲属应得双份安慰。”
  “启程吧,先去驿所。”
  车轮辘辘,两匹马拉车,庆王等三人骑马,冒雪赶路。
  车里横着挤了四个男人,宋慎高大,躺不下,只能坐着,挨着瑞王。
  “冷不冷?”
  瑞王拢了拢披风,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摇摇头,“你呢?”
  宋慎也摇摇头,借着昏暗天光,扭头端详:瑞王发冠歪了,头发乱了,脸庞沾灰,袍襟染血,却举止泰然,毫无怨烦之色。
  “车被滚石砸得乱七八糟,幸而糕点还能吃。”瑞王掀开被砸扁的食盒,认真分发食物,“来,每人一份,垫垫肚子。”
  侍卫们感激道谢,“多谢殿下。”
  庆王接过,三两口吃完,右手旋即握着刀柄,严防遇袭,时刻未掉以轻心。
  “桂花糕,全被压成饼了,将就着吃吧。”瑞王轻声问:“侍卫拿了水囊来,你渴不渴?”
  宋慎挑了挑眉,薄唇弯起,俊朗中透着些许倜傥痞气,低声答:“您快歇着,草民岂敢受您的照顾?折煞人了。”
  “啰嗦。”瑞王把水囊一塞,“拿着,渴了就喝!”
  “谢了。”
  由于近在咫尺,瑞王耳朵被对方的温热呼吸一扫,酥麻奇痒,浑身一抖,下意识往角落挪,却因狭窄拥挤而避不开。
  天色越来越昏暗,雪越下越大,北风渐强。
  风雪扑面,寒意刺骨,瑞王忍不住蜷缩,反复拍掉雪花。
  宋慎见状,单手解下自己的玄绒披风,抖了抖,盖住瑞王,为其隔开风雪。
  “不行,你是伤患!”
  宋慎不容拒绝,耳语说:“啰嗦。给你,你就收下。”语毕,他靠近,两人紧紧相贴,“冒犯殿下了,别乱动,取暖。你没挨过冻,身体受不了的。”
  瑞王确实受不了,脸白唇青,冷得指尖疼,稍一思索,撑开披风,默默盖住了对方。
  于是,一件宽大厚实的玄绒披风,同时盖住两个人,披风内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瑞王坐在马车最深处,紧挨着宋慎取暖,彼此的呼吸交织。
  谁也没说话。
  良久,刺骨的寒意逐渐消失。
  “咳。”瑞王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开腔想打破安静时,对方忽然整个人靠了过来,沉甸甸,挤得人既难受又暖和。
  “你——”


第27章 轻吻

  “怎么了?”
  太挤了。
  黑暗中,瑞王被彻底挤进角落里, 动弹不得, 愣了会儿, 推了推宋慎,“睡着了?还是不舒服?”
  宋慎没动,也没回答,被毒性折磨得再度昏迷, 无知无觉地一倒, 无意中把身边的人当靠垫了。
  “哪儿难受?”瑞王伸出食指,摸索探了探对方的呼吸,感觉呼吸还算平稳, 略安心,叹道:“撑住,等到了驿所,我立刻叫醒你。”
  不久, 入夜了,风雪交加。
  大难不死的一行人, 马不停蹄赶路, 靠着两盏原本悬在马车门两旁缀饰用的灯笼照亮山路,匆匆赶到驿所。
  风雪严寒的夜晚,两名亲王仿佛从天而降,狼狈投宿,吓了驿丞一大跳,衣服靴子没穿好便火速迎接, 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问:“什么?刺、刺客?”
  “两位殿下,竟然在二十里外遇刺了?这、这——”
  驿丞手足无措,杂役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庆王身负两处刀伤,神色冷硬,威严吩咐:“别愣着,先把车上伤员搀进去好生照顾,然后准备笔墨与人手,拿上本王的手令,尽快进城报信。”
  “哎,是,是!卑职遵命。”
  驿丞回神,忙乱安排手下杂役分头干活,随即奔向破烂板车,躬身,殷勤行礼并搀扶:“卑职拜见瑞王殿下。慢点儿,您慢些,小心。”
  “住所准备妥了吗?”
  “时刻准备着!卑职按规定办事,房间是天天打扫的,点炭盆添熏笼,即可入住。”
  瑞王无暇应酬,下车一站稳,便指挥杂役背两名重伤侍卫进驿所,须臾,探身搭了把手,搀扶宋慎,“当心,他左臂有伤。”
  “卑职来,您歇着!不知这位是……?”驿丞观察瑞王举动,想当然猜测最后一名伤患身份贵重。
  “宋大夫。”
  “哦,原来是宋大夫!”驿丞暗中犯了嘀咕,诧异想:大夫?皇亲国戚和当场权贵里,似乎有姓宋的,但身份没高贵到让瑞王亲手照顾吧?
  宋慎被簇拥,挣扎着睁开眼睛,欲站稳,却提不起力气,“到了?”
  “嗯,咱们到驿所了!”
  瑞王心有余悸,宽慰道:“此处安全,你可以安心了,将就歇会儿,等接应的人马到了再回城。需要什么药材配解药?你趁着清醒赶紧说明,我列个单子,稍后与报信手令一同加急送进城,先准备药材,省得到时手忙脚乱。”
  “有理。谢了。”
  宋慎入住驿所上房,躺下休息,勉强提起精神,说了一串药材,瑞王亲自写下并反复核对,命令驿卒火速送回王府,叮嘱务必找齐每一味药材。
  两名皇子遇刺,困在了郊野驿所,消息一传回都城,许多人不敢置信。因事关重大,官员连夜上奏,老皇帝雷霆震怒,立即派出五百禁军出城接应。
  于是,瑞王一行仅在驿所待了四个时辰,禁军便抵达,有条不紊,周密护卫皇子回城。
  黎明前夕,皇城百姓酣眠,大街小巷寂静无人。
  一队车马,慢慢停在了庆王府门外。
  瑞王躺在舒适软垫上,盖着厚实毛毯,暖融融,却因心神不宁而睡不踏实,噩梦连连:刀光剑影、血腥厮杀、哀嚎咒骂、泛黑的伤口……光怪陆离,马车一停,颠得整个人一晃,惊醒了他。
  宋慎!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
  瑞王猛地睁开眼睛,不顾心脏乱跳,一把掀开毛毯,拉开车门往外望,“到了?这是……庆王府?”
  “是。”禁军恭敬告知:“庆王殿下说了,让您稍事休息,等天亮宫门开了,一同入宫面圣。”  
  瑞王点点头,“知道了。”他裹上披风下车,径直绕到后方,意外发现:
  宋慎乘坐的马车,不见了。
  人呢?
  瑞王讶异问:“宋大夫呢?”他望向府门,“是先进去治伤了吗?”
  “不是。”随从解释道:“此前不久,一进城,庆王殿下便安排人护送,宋大夫回家了。”
  “回家?”
  瑞王错愕,困倦感不翼而飞,“他余毒未清,竟然回家了?”
  “没错。”
  这时,庆王也下了车,歇息半晚,精神恢复大半,走近说:“放心吧,配制解药的药材已经送去了紫藤阁,如无意外,他会康复的。”
  “紫藤阁?”
  “唔,宋慎平日大多住在那儿。”
  出身不同,身份悬殊。在皇子心目中,小倌馆乌烟瘴气,绝非正经场所。
  瑞王欲言又止,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闷闷说:“他昨天又救我一命,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原想带他回瑞王府,清静休养。”
  庆王也皱眉,忆起昨日狼狈赶路时亲眼所见:破车上,角落里,四弟与宋慎同盖一件披风,相依取暖,格外亲密。
  “王府固然清静,但急着配药的节骨眼上,不如紫藤阁。”庆王并未提及其它,透露道:“其实,是他自己提的要求,我只是派人护送而已。”
  瑞王担忧且失落,不解地问:“王府怎么就不如那等、那等嘈杂场所了?”
  “无关场所,皆因那儿有他的师姐,以及若干江湖人才,能帮助他尽快配出解药。”
  庆王拍了拍弟弟肩膀,解释道:“而宫廷太医和王府大夫,十有八/九精通中庸之道,遇见大伤大病便害怕担责,过分求稳,突然叫他们解毒救人,不知得商议到几时,索性让宋慎回去,避免耽误时间。”
  瑞王无奈颔首,“这倒也对,咱们常用的老大夫们,均擅长自保,遇见疑难杂症便退缩。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是关心则乱了吧?
  “无需太担忧,等他好转了,应该会及时……给你请安的。”庆王另有要事,招呼道:“走,进去洗漱洗漱,换身干净衣服,天亮就进宫报平安,以免父皇担心。”
  瑞王不得不振作,“好。”他沉着脸,“昨日遇刺,险些丧命,不知是谁那般痛恨我们?精心设下埋伏,意欲置我们于死地,心狠手辣。”
  “必须查出来。”庆王面沉如水,跨进府邸门槛,“必须彻查,严惩不贷!”
  瑞王同仇敌忾,“绝不能轻饶!倘若查不出来,兴许日后还会遇刺,没法睡安稳觉了。”
  兄弟俩齐心协力,当天便布置各自的人手调查追究,联手深挖幕后主使,誓不罢休。
  半月后·紫藤阁
  宋慎从秋奔波忙碌至冬,一晃眼,腊月了,再一晃眼,小年了。
  隆冬腊月,养伤期间,卧房的窗却洞开。
  清晨,他坐在窗旁,桌上摊开一排木雕刀具,北风呜呼,吹得木屑乱飞。
  他手臂伤口已愈合,全神贯注,雕琢一只雏鹰的脑袋。
  雏鹰约半个巴掌大,幼羽蓬松,显得胖嘟嘟。
  它单腿站立,略昂首,歪着脑袋打瞌睡,却努力睁大眼睛,作戒备状,神态懵懂,并流露高傲审视之色,憨态可掬,惟妙惟肖。
  突然,“吱嘎~”一声,虚掩的门被推开。
  “哎,怎么又开着窗?”周彦清被寒风一扑,脖子一缩,放下食盒,哆嗦关窗,“大冬天的,不冷吗?”
  宋慎头也不抬,拂掉一缕木屑沫,“我喜欢敞亮通风。”
  “可我冷!”
  “你冷就关上呗。”
  周彦清落座,先拿出汤药,然后拿出一碟糖瓜,催促道:“别刻了,该服药了。认识至今,你时不时雕一只鹰,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腻吗?”
  “当然不腻,每一只都不一样!”
  宋慎放下刻刀,伸了个懒腰,端起药一饮而尽。
  “今天是小年,过节,尝尝糖瓜。”周彦清拿起木雕雏鹰,随意看了看,兴趣缺缺。
  “甜,齁甜。”宋慎忙倒了杯茶解齁,“节礼发完了?”
  “发了。老规矩,伙计人人有份,过节嘛,图个喜庆。”
  宋慎为义兄倒了杯茶,“清哥辛苦了!唉,我受了伤,行动不便,阁中诸事都交给你了。”
  “不辛苦,照旧例办即可。”周彦清放下木雕雏鹰,掏出两份礼单,愉快告知:“对了,刚才,庆王府和瑞王府又送了礼物来,喏,这是礼单。”
  宋慎纳闷接过,粗略扫视,“前阵子不是送过了么?今天为什么又送?”
  “两位亲王遇刺,你救驾有功,前阵子的是论功嘉奖,今天的是年节礼物。”周彦清点了点几样,笑着说:“瞧,又送了不少名贵药材,价值不菲,明显是给你补身体的。”
  宋慎把礼单交给义兄,笑了笑,“我可受不了人参鹿茸一类补药的劲儿。”他提醒道:“礼尚往来,别忘了回礼,免得王府以为咱们不懂礼数。”
  “这是自然!”周彦清掸了掸礼单,“我亲自送去的,无论王府看不看得上,总归是表达了谢意和敬意。”
  下一刻,虚掩的门又被推开。
  “小师弟!”
  夏莉惯常脂香粉浓,裙摆飘飘,献宝似的,双手举着一张大红窗花,笑吟吟问:“快看,这是什么?”  
  宋慎转了转刻刀,“哟,窗花,该不会是你剪的吧?”
  “正是我剪的,五福捧寿。今天是小年,给你贴窗上,祝愿师弟平安顺意,福运双至!唉,你旧伤初愈,又添新伤,师姐真难受。”
  宋慎心里一暖,“多谢多谢,师姐费心了。”他轻描淡写道:“不用难受,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皮肉伤?”周彦清一阵阵后怕,“那天早上,庆王府的人把你送回来,整条左臂又黑又肿,只剩半条命了,吓得我、吓得所有人惊慌失措。”
  宋慎高举左臂,“哈哈哈,小弟命大,箭伤已经不碍事了。”
  “唉。”周彦清打量义弟没心没肺的样儿,摇摇头,索性别开脸,反复看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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