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长卿[古代架空]——BY:扬墨

作者:扬墨  录入:12-31

  后来等到他成亲那天,伍尚替他挡了不少酒,喝醉了又说起这事:“我弟弟啊,最先会喊得是哥哥,不是妈妈,你们说这奇不奇?”
  他当时也不怎么清醒,直接嚷道:“奇什么呀!奶娘说都是因为你天天赖我旁边,一遍遍地教我喊!”
  满堂哄笑,伍尚当时也傻笑起来,把他温文尔雅的名门风度丢得一干二净。
  只是,那人不在了。
  伍子胥回过神,又去了父亲伍奢的院子里转了转,最后两人走出伍府,将这扇大门重新关闭。
  当年与伍子胥有灭门之仇的楚平王熊居已经去世,他的儿子,现任楚王熊昭在城破前趁乱出逃,伯嚭出城去追熊昭了,阖闾把伍子胥和孙长卿召到宫里,商量如何处理剩余的楚国宗室。
  伍子胥要斩草除根,除掉这些熊氏宗亲,毁去熊氏宗庙。孙长卿却建议除掉不肯降的,留下一部分,再扶持熊胜上位,借此掌控楚国。
  伍子胥默不作声,如果充分冷静,那么应该照孙长卿说的来,这是对吴国最稳妥也最有利的,楚国疆域太大,熊氏政权稳固近五百年,吴国不好掌控的。
  但是人,哪能什么时候都那么冷静?
  阖闾想了想,也偏向伍子胥:“楚国压迫吴国几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打上门来,我还要留着那些宗亲享福不成?杀了吧!”
  阖闾特意把这事交给伍子胥去办,第二日,伍子胥亲自看着熊氏宗庙在眼前变成废墟,但那些宗亲在城破之前几乎全逃了,只能把剩下的几人杀了。
  但伍子胥也不在乎这几人,他更在乎别的事情,熊居已死,但尸体还在。只是当年熊居下葬后,将所有工匠、吊丧者全部配葬,熊氏宗亲也逃了,伍子胥一时找不到他的尸体。
  当年,熊居在楚国贴满了伍子胥的画像去杀他,得伍员者赐粟五万石,赏子爵。
  现在,伍子胥在郢都贴满了告令去掘熊居的墓,知情者赐粟两万石,赏金千两。
  风水轮流转,世事变幻多。
  。
  一连过了十几日,都没有好消息,一是不断有人上报领赏,但掘开之后都不是熊居真墓,二是伯嚭那边传来,楚王熊昭不见踪影。三是晋国等诸国的军队迟迟不走。四是下边将领禀告,郢都城里有不少楚民暴动。
  孙长卿听闻,去阖闾那里要了郢都总城防的事情。
  孙长卿告诉伍子胥:“以后郢都的城防这一块归我管,你就不用理会了。”
  伍子胥默然,把脸扭到一旁:“随你。”
  孙长卿站起身道:“记住啊,既然随我,你就不能再插手了。”
  孙长卿站起身道:“记住啊,既然随我,你就不能再插手了。”
  随即,孙长卿带人抓捕□□民众,当街斩杀数十人。
  这一日,孙长卿领着将士巡街,前面突然跑出来一位老者,言自己知道昭王之墓在哪,孙长卿细问,老者说自己儿子当年是王宫的工匠,后来一夕之间失踪,后来经多方打听之后,才知儿子已做了昭王的陪葬。儿子生前曾说漏过一次,言昭王之墓就在郢都城西二十里处。
  孙长卿遇到有人上报不止一次,当即道:“那你陪本将军走一遭,所言为真,赏赐给你。所言为假,等着挨棍子吧。”
  老者道:“若是真话,也不图赏赐,只图我儿尸首。”
  孙长卿信了几分,便派人去通知伍子胥,自己领着老者一起前往城西。
  老者犹豫着:“小老儿只知道城西二十里,却不知具体方位,将军不如请一位墓穴师傅来看看?”
  孙长卿道:“不用,有人懂。”
  等到了二十里处,伍子胥也领着兵士赶到了,策马在周围看了一遍,最后在河旁边立住,以剑指着一片草地:“先把这儿挖了。”
  跟着他来的兵士拿出铁锹、铁铲、铁锄,分给众人,纷纷动手。
  孙长卿策马来到伍子胥身边:“要不再在周围多看几处地方?”
  伍子胥盯着士兵们挖地:“这里后有高靠,前有秀水,要是真在城西二十里,差不多就是在这了。”
  一直等到中午,一个士兵惊呼:“下面有东西!”
  伍子胥绷直了身体,声音不像是自己的:“继续挖!”
  一直挖到深夜,熊居的棺椁被挖了出来,停放在一丈多的坑底,火把映照下,棺椁一闪一闪的昏黄。
  消息不知道被谁放了出去,郢都的百姓闻风而来,周围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点燃的火把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环。
  伍子胥面部表情地下了深坑,他身边的士兵看了看,畏惧地止住了脚步。
  人们都相信死后有灵,冒犯死者的事是大不敬。
  到了坑底,伍子胥用龙渊劈开了仇人的棺椁,只一剑,木屑横飞。两剑之后,棺椁被劈开了。
  那具尸体穿着金缕玉衣,虽已死去十一年,但血肉至今犹存,面目依稀可辨。
  伍子胥攥紧了手心,并没有发现他已经满手淌血。
  是你啊……
  熊居!
  他收回龙渊,将腰中钢鞭狠狠挥出,一鞭子抽在尸体身上。
  一鞭!两鞭!三鞭……
  恨——啊——!
  又一鞭……
  再一鞭……
  伍子胥不知疲倦地抽打着,血光里兄长临别前的嘱托、无边暗夜里的踽踽独行、二十载光阴的苦心筹谋……
  他终于累了,鞭子捏不住从手里掉下来,他踉跄着站到一边,看那具尸体被抽成了一滩烂泥,血肉模糊,白骨嶙嶙。
  伍子胥摊开手,扬天大笑。
  他放肆的笑着,目光扫过上面的人群,深坑周围站满了百姓和士兵,但无人有言语、有声响,他们都畏惧地注视着他,他目光所及之处,纷纷躲避。
  只有一人除外——
  那人手中举着个火把,身上着黑色轻甲,右边挂酒壶,左边系刀鞘,身材魁梧,充满阳刚之气。
  火光映的他脸庞明亮,眼中满是关心。
  他看见伍子胥的目光,身子往前倾了些。
  他的影子被火把映地很长,伍子胥顺着他的影子一路往下看,看到了自己脚前面。
  伍子胥站得笔直,却觉得力气被抽空了。
  孙长卿跳下来,低声道:“回去吧?”
  “好。”
  “熊居的尸首先放这儿吗?”
  “烧了吧。”
  孙长卿拉着伍子胥上去,周围密压的人群潮水般向两边挤去,竟然为他们让出了一条宽路。
  回到住处,孙长卿扶着伍子胥下马,却见伍子胥忽然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子胥,子胥!”
  伍子胥沉入了黑暗之中。
  重生
  伍子胥醒来时,阳光正好,他感觉有个东西压着腿,低头看去,是孙长卿的头倚在腿边,俨然是副睡熟的模样。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带着些许白色的纤尘。
  伍子胥一动不动,放缓了呼吸,过了半个时辰,孙长卿朦朦胧胧地抬起头,眨眨眼睛,直起身道:“老伍,你醒了!”
  伍子胥躺在榻上,微微笑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孙长卿道:“午时了,你饿不饿?膳房那儿备地有吃得,给你拿点?”
  伍子胥平静道:“我不饿。”他阖上眼睛:“你让我再睡会儿。”
  “别啊。”
  孙长卿劝他:“你起来吃点再睡行不行?”
  “老伍!”
  “你喜欢吃地蟹肉包啊,你不吃点儿?”
  伍子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居然缩到了里边。
  孙长卿的心软地一塌糊涂,拿手指戳着这一团被子,温言道:“你这不行,你这犯规啊。”
  “嗯~~~~”伍子胥拉长声音,哼唧了一声。
  孙长卿少有看见伍子胥示弱的时候,也不忍再打扰他,仔细嘱咐下人备好温水饭食衣裳等物,那管事惯会照顾人的,一一记下之后又道:“将军,小人听说伍大人善音律,正好琴师伯牙此时就在郢都,其琴艺精妙绝伦,不如把他请来为伍大人操琴献曲?”
  孙长卿当即应允:“那便请他明日下午来这儿吧。”
  “诺。”
  等到第二日中午,孙长卿又来到了伍子胥这儿,管事告诉他,伍子胥一直没起。
  孙长卿大惊,快步赶往伍子胥的寝房,只见伍子胥躺在榻上,闭着眼,面上气色良好。
  孙长卿松了一口气,伍子胥连眼也不睁,只是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孙长卿屁股一坐:“来蹭饭。”
  伍子胥:“我府里的菜就比别处的好吃不成?”
  孙长卿理所当然:“对啊,不看府里住着的是谁?“
  伍子胥睁开眼,嘴边噙笑:“那你得等好长时间了。”
  孙长卿看着他,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他道:“不要紧的。”


第27章 此情何解
  他们攻进郢都后,阖闾住进了楚王宫,各个将军住进了各个公候的家里,伍子胥和孙长卿选了个邻居,旁边就是对方的住所。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伍子胥怎么也拗不过他了,本是无心吃饭的,也终是起身洗浴一番后换上了新衣,等到他走到厅上,便看见孙长卿跪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面上没有一丝不耐。
  此时空气里混着食物的淡淡香味儿,伍子胥看着孙长卿,心里微微一动,突然就感觉鼻头一酸,十分委屈。
  见他有异,孙长卿忙站起身问道:“子胥,怎么了?”
  伍子胥勉强一笑:“没甚么,只是饿了。”
  他坐在桌前,孙长卿一笑,过来充当侍者揭开一一面前的盖子,只见眼前的均是他爱吃的东西。
  下午,琴师伯牙在席间弹琴,琴音悠扬悦耳,一时铮铮然、巍巍然,一时仿佛潺潺流水声映带其中,一曲罢了,余音缭绕。
  伍子胥赞道:“先生的琴音已达至臻之境了。”
  伯牙欠身道:“大人谬赞。”
  伍子胥又问:“不知此曲何名?”
  伯牙答:“高山流水。”
  伍子胥点头笑道:“不知先生可否以我和孙将军为题,再弹一曲?”
  伯牙看看两人,略一沉吟,划拨琴弦。
  拢、捻、抹、挑,清脆美妙的琴音从指下流出。初始较慢而铿锵有力,仿佛金戈铁马征战沙场,令人生出豪迈雄壮之情。又生出一段婉转琴音,如清风伴明月,流水映落花,似是两人在一应一和,音调不同,韵律一致,开始在其他声音中细不可辨,后来迂回清晰。
  曲调舒缓柔和,最终轻轻停止。
  孙长卿一时被他勾起了许多回忆,乐曲结束了仍是恍然不知,过了一会儿,孙长卿回过神来,起身向他行礼道:“多谢先生。”
  伯牙也微笑还礼。
  伍子胥叹道:“琴技虽然难得,天下总还有几人能够练出,但先生在琴中的这份情谊,却是举世难寻。不知此曲有何缘故?”
  “回大人的话。”伯牙的礼仪丝毫不乱,“在下去年遇到了一位朋友,极善于听琴。凡我所奏,不论何物何意,他俱能听出。我们相处极为契合,在下看见大人和孙将军,便想起了我那位朋友。”
  伍子胥大感兴趣,又去细问,伯牙便讲了他和钟子期的一番故事,并言两人分别时有三年之约,到明年便能重聚。伍子胥祝愿了一番,赐下重金把伯牙送走了。
  待到伯牙走了之后,伍子胥与孙长卿闲谈:“你看我与你,能不能相比俞伯牙和钟子期?”孙长卿笑道:“我们比他们还厉害,他们只能一人弹一人听,我们是两个都能弹,还能听。”
  伍子胥兴致勃勃:“伯牙气度不凡,就不知那钟子期是何般人物?我们不如把钟子期也请过来,请他们二人提前相见。”。
  孙长卿嗤笑一声,只当他开玩笑:“你闲得慌吗?”
  伍子胥掸掸肩上没有的灰尘,施施然站起来:“你这俗人自然看不懂,君子有成人之美,这回我便要做个君子,成全了这桩美事!”
  伍子胥当即按照唤人,让派人按照伯牙说的位置去请钟子期,言明要好生礼待。
  孙长卿见他神采飞扬,恍然觉得,伍子胥真地和以前不同了。
  这样的伍子胥,让他想起楚国图腾上那只凤凰,他看过很多次的,那位百鸟之王昂着头颅,在火焰中展翅重生,高傲、强大而肆意,是真正的神明。
  这样的伍子胥,真好!
  孙长卿呆呆地看着,等到缓过神来,心头又自然而然的有了一丝担忧。肆意了些,会不会不安全?
  但出言提醒伍子胥不要如此,他抬眼看了看伍子胥那少有的轻松表情,又怎么也不愿意把话说出来。
  我为他防着罢。
  以伍子胥之才能谋略,又立下如此大功,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担忧其实很没有道理,但仍然是挨个思量了一圈,为伍子胥寻找可能的隐患。
  等到伍子胥吩咐完,孙长卿也想到了一个人,开口道:“伯嚭追寻熊珍无果,该回来了吧?”
  伍子胥看着孙长卿,顿觉不妙:“他打算去随国继续追。长卿,你还要追究他在战场上那次冒失?”
  孙长卿冷静道:“你当时不是一力拦下,要让他将功抵过?攻破郢都,他也有功,就算他是功过相抵了。”
  伍子胥安下了心,当时伯嚭请缨去捉昭王,其一是因为兹体事大,其二便是为了躲避孙长卿的秋后算账,便笑着附和道:“正是如此!那你问他干什么?”
  “这是老母鸡护雏呢?”孙长卿白了一眼伍子胥,没什么好声气。伍子胥冲他略微心虚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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