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01-22

  使臣有些畏惧他,但又想着或许是舒聆停等得不耐烦了,才故意派人来恐吓他。他定了定神,强硬道:“我早就同舒将军说过,不见到贵国皇帝陛下,我是不会说的。”
  “……那我就放心了。”确认了舒聆停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萧止戈神色彻底冷下来,手中银刃一闪,就见使臣瞪大了眼,捂着脖子呵呵喘息几声,就倒在地上断了生机。
  “把尸体送去西蜣,交给薛无衣的人。务必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是。”
  萧止戈带着人出去一趟,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舒聆停听他说没在宅子里找到人,心里便存了怀疑——他怀疑萧止戈故意放走西蜣使臣,好叫他没了证人坐实罪名,趁机除掉他。
  心里有了计较,沦为阶下囚的舒聆停不欲同他争辩使臣下落,左右只要能回京他就能给自己脱罪,沉默片刻后他恨声道:“便是寻不到西蜣使臣,我也还有证据。王爷只管押送我回京面圣就是!”
  没有忽略他眼中的防备,只是萧止戈也没准备现在与他起冲突,只冷淡地点了头,三日后,便押着人启程返京。
  从禹州到邺京,需要穿过崎岖山岭,就是走官道也要三日左右。随行的还有同来的大理寺官员,不好昼夜兼程地赶路,行程便放慢了不少。
  返程第一晚,他们在山下扎营修整,简单吃了干粮后便准备各自休息——意外就是这时发生的。
  背靠的山头忽然滚下十几块巨石,紧接着,便有一群蒙面的山匪提刀杀了过来。招式凌厉,直取要害。
  禁卫军被巨石被迫分散,反应不及,很快便见了血。
  萧止戈挡开身后偷袭的弯刀,镇定地指挥剩下的禁卫军开始反击。只是这些山匪训练有素,人数又不少,禁卫军一边要反击一边还得护着不会武的官员,左右支绌之下很快便显了颓势。萧止戈见势不对,放了联络的响箭,不多时,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远的一百护卫就赶了过来。
  对方见势不妙,又杀了几人后飞快撤离。
  “穷寇某追,先看看有多少人受伤。”
  制住了欲追击的禁卫军,萧止戈却不动声色朝护卫统领使了个眼神,队伍末端便有几人潜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追着那帮山匪撤退的方向追去。
  其他人则清点人数查看伤员。
  随行官员大多受了伤,萧止戈扫视一圈没看到舒聆停,神色便一凝:“舒将军在何处?”
  天色昏暗,又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舒聆停。萧止戈这一问,他们才意识到一直没看到舒聆停。众人点了火把找了一圈,才在不远的草丛里找到了昏迷过去的舒聆停,戴着镣铐的舒聆停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腿脚,除此之外,背上还有一道透胸而过的刀伤。
  萧止戈上前探了探鼻息,人还没死,将巨石移开,略包扎了伤处止血后,当机立断命人趁夜去寻了村镇,找了大夫给他治伤。
  好在舒聆停伤势虽然重,刀却刺偏避开了要害,勉强保住了一条命。随行官员也都受惊不小,勉强镇定下来,才问萧止戈:“王爷可知这些是什么人?”
  “虽然做山匪打扮,却不图财,且刀刀致命,更像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死士。”
  大理寺少卿也看出来了一些,迟疑道:“那这是冲着舒将军……还是王爷您来的?”
  萧止戈眼神微冷,道:“我看更像是冲着我们两人一起来的。”能杀一个是一个。
  只是对方低估了他的实力,也没料到他暗中还带了帮手随行罢了。
  大理寺少卿张嘴还想说什么,犹豫一瞬又咽了回去。他直觉这里面的事情他不好掺和,便讪讪道:“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萧止戈道:“为防节外生枝,尽快赶回邺京。其余之事,回邺京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
  喏喏(悄声):……太子他被绿了,还喜当爹,我们要不要告诉他?
  怂怂(幸灾乐祸):不了,我看他当爹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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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五月下旬时, 宫里隐约传出消息——太子妃有孕了。只是之前遇了一次险,胎儿月份又还不足三月,便没有大肆宣扬。宫中赏赐源源不断地往东宫送去, 先前去过弘法寺的众人多少便猜到, 太子妃这一胎应该是保住了。
  安长卿听闻消息时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想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太子对太子妃如何珍视宠爱,如珠似宝,便总觉得太子浑身上下都泛着莹莹的绿光。
  倒是太子妃的表现叫人刮目相看,皇嗣事关重大, 天家绝不容许血脉混淆。因此太子东宫亦有起居记录。太子何年何月何时宿在何处,这些都有明确记录。但从弘法寺回来至今,东宫太子却没有半点质疑, 如今宫中又大张旗鼓地送来赏赐, 显然是太子妃不知道用何种手段瞒天过海了。
  胆大心细,对自己又够狠, 还偏偏与太子不和……安长卿忽然觉得,这个盟友或许可以争取一下。只是怎么争取,就得讲究时机和方法了, 他还得好好想一想。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好法子, 就接到消息,萧止戈回京了。
  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身受重伤的舒聆停。
  萧止戈带着重伤的舒聆停一同进宫面圣。舒聆停人还虚弱着, 躺在担架上被两个禁卫军抬进宫里。安庆帝见着他这模样都惊了一下, 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萧止戈还未说话,就听舒聆停大喊了一声“请陛下为臣做主啊”,而后他不顾伤势, 挣扎着起身跪下,大哭道:“那些贼子陷害臣通敌叛国不说, 竟连我的命都不想留!他们这是想杀人灭口!若不是北战王搭救,臣怕是见不到陛下,只能含冤而死了啊……”
  舒聆停是武将,身材魁梧高大,但带着伤跪趴在地上言辞恳切地哭诉,倒真叫人生出几分不忍。
  虽然先前知道他勾结西蜣意图谋反,安庆帝是起了杀心的,但看见他这做派还是唬了一跳,叫人将他扶起来,道:“到底怎么回事?老二你来说说。”
  萧止戈这才开口,将这趟禹州之行的过程如实禀报。
  “……儿臣确实查到了有西蜣人出入将军府,但舒将军说那是西蜣使臣,是为了献上秘宝来向我大邺借兵的。但儿臣带了人去寻那使臣,却并没有拿到人。除此之外并未找到其他通敌之证,且舒将军说还有其他证据,要亲自交予父皇。”
  “……另外此次返京时我们遇到了刺杀,对方虽然假扮成山匪,但配合默契招式狠辣,应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死士。”
  听见秘宝,安庆帝无神的眼睛顿时现了光彩,甚至没有过问刺杀之事,反而热切地看着舒聆停:“西蜣当真要献上秘宝?”
  舒聆停顾忌地看了一眼萧止戈,这才道:“那使臣确实如此说。他说第一任西蜣王曾在自己陵寝之下又建了一座空冢,里面堆积了第一任西蜣王积累的大半财富。若是想打开那空冢,需要一幅画和一把钥匙。钥匙如今便在王太后手中。那画像却在西蜣丞相薛无衣手里。对方承诺,只要我们出兵剿灭薛氏党羽,西蜣愿意将画像和钥匙拱手奉上。”
  “听起来倒是不错。”安庆帝果然有兴趣,却又有些迟疑:“可若是那空冢里什么也没有呢?西蜣倒是会算账,拿这不知有没有的秘宝就妄图骗朕派兵。”
  舒聆停道:“这便是臣一定要面见陛下才能说的缘由了。臣不否认确实与西蜣人有所接触,却从不敢生不忠之心。没想到竟然有人借着这一点,捏造书信污蔑臣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其心可诛!”
  说着他从贴身中衣的内袋里拿出一封信件双手捧上,道:“这是那使臣当时交给臣的。说是王太后与西蜣王送来的国书,只要我们同意出兵相助,不论能不能找到秘宝,都会再另外进献五百万两白银,两千匹西蜣马,还有各色珍宝等等俱都写在了这份国书之上。”
  安庆帝接过去一看,下面果然盖着西蜣王族的玺印。安庆帝脸色顿时大好,连蜡黄脸色都红润几分:“确实还算有诚意。此事若是能成,算你一件大功。”
  舒聆停一喜:“陛下圣明。臣不敢邀功,只求严惩栽赃陷害之人!”
  安庆帝龙心大悦,自然不再追究他的罪责,十分好说话地应了下来。
  萧止戈在边上听他们一唱一和,想到那副画像上的人,面色微沉,出言劝诫道:“西蜣之人素来狡猾,眼下有求于我们自然是千般许诺,事后却未尝会履行约定。且儿臣听闻薛无衣手下有一名猛将商阙用兵入神,十分悍勇。我们贸然出兵,将士长途跋涉又水土不服,未必有胜算。”
  安庆帝近来越发固执,最听不得有人反对他。萧止戈一开口他脸色就变了,不悦道:“西蜣蛮荒小国,将领再悍勇能敌得过我大邺将士?”
  说完摆摆手,不耐烦道:“你此次受累了,先回去歇着吧。西蜣之事,朝会上再议。”
  萧止戈起身行礼,微微眯起眼眸扫过二人,方才退了出去。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画像上的人与安长卿几乎一模一样,若是知道了……萧止戈眸色一冷,他决不可能叫安庆帝与西蜣合作。
  ***
  舒聆停在宫中与安庆帝一番密谈后,隔日便洗刷了冤屈,反而是那揭发的参军,被下了大理寺邢狱严加审问。
  而宫中被幽禁的舒贵妃母子也终于重获自由。
  安庆帝还惦记着西蜣秘宝,看着楚楚可怜的舒贵妃更觉怜惜,不仅恩准了她回舒家省亲,还额外赏了不少东西以示安抚。
  舒府。
  舒贵妃看着躺在床上的兄长面色阴郁:“大哥可知动手的人是谁?”
  一旁的三皇子嗤笑道:“这还用问,不是二哥,那就只有我那好大哥了。这是想挑着我们和二哥斗呢。若是大舅舅当真在回京路上出了事,母亲能咽下这口气?”
  舒贵妃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舒聆停活着回来了,嫌疑最大的当真只有萧止戈,而他们母子只怕也还被幽禁在宫中,便是要报仇,那也是冲着萧止戈去的。
  “太子真是好毒的心思。”舒贵妃咬牙冷笑一声,接着又似想到什么,嗤笑道:“既然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舒聆停目光一闪:“你是说……那件事?”
  舒贵妃点头:“当年宫中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违者立斩不赦。但这事也不只我一个人知道……长公主这些年,不还死死记着么?”
  她轻笑一声,抚了抚发髻,对舒聆停道:“既然是北战王救了大哥一命,大哥理当登门致谢才是……”
  舒聆停领会了她的意思,道:“娘娘放心,此事交给我。”
  三皇子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神情疑惑。舒贵妃却温柔地给他整了整衣襟:“这事你别多问,叫你大舅舅去办就是。若是萧止戈知道了当年之事,必不会放过太子的,我们啊……只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
  安长卿自收到消息,便在府里焦急等着了,尤其是听传信的护卫说路上还遇见了刺客,更是坐立不安。
  直到过了午时,方才有门房来禀报,说王爷回来了。
  安长卿急急忙忙到了门口,就碰上了牵着马往里走的萧止戈。
  路上遇刺,又赶路回来。萧止戈一身风尘,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也没来得及刮干净,倒是多了几分落拓不羁。
  安长卿站在原地,萧止戈将缰绳交给下人,大步朝着他走去,直至走到他面前,方才低下头,拿满是胡茬的下巴去蹭他:“我回来了。”
  被他蹭得发痒,安长卿躲开他怀抱,嘴里咕哝着“脏死了”,眼睛却紧张地落在他身上,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同行的舒聆停都都重伤了,他生怕萧止戈回来时也是被抬回来的。
  “没受伤。”萧止戈看透他的担忧,随他回了院子里,站定了张开胳膊给他检查:“不信你自己摸摸。”
  安长卿狐疑地四处拍了两下,确实没摸到绷带之类的东西才放下心。刚要收回手,却被萧止戈按住了,他神色忽然暧昧起来,声音微哑:“喏喏不检查检查别的地方?”
  “胡说八道什么?!”安长卿用力抽回手,脸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我想你了。”萧止戈却不依不饶,又凑过去抱他,男人像只笨拙的大狗熊,从后面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怀里,嘴里还在没羞没躁地提问:“我出去一趟,就想你想得紧。喏喏想不想我?”
  安长卿神情微赧,虽然气恼他一点不害臊,却还是老实道:“……想了的。”
  背后的大狗熊顿时满意地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着,半裹挟着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先陪我去沐浴,等会儿再检查喏喏有多想……”
  ……
  在浴房里折腾了好半晌,两人方才换了干净的中衣出来。安长卿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肩头,眼尾飞红未散,只抿着唇不肯理萧止戈了。
  知道自己折腾的过分了些,萧止戈咳嗽一声。讨好地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又装模作样地搬出两个孩子关心一番,哄着安长卿同他说话。
  安长卿气消得快,见他竟然都会搬儿子女儿出来救场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来越不正经,以后书局送来的话本你不许再看。”
  萧止戈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满口应好。
  擦干头发,又换了衣裳,已经到了黄昏日暮时分。安长卿叫厨房传了晚膳,两人用了晚饭后,又去陪着兄妹俩玩了一会儿。正准备早些歇下时,前些日子派去查义庄的探子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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