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重生][古代架空]——BY:一只大雁

作者:一只大雁  录入:01-23

沈清喻心想,灵珂玉难得一见,拿灵珂玉换?那还不如凑够钱再来。
“我想灵珂玉也算是个宝贝,说不准以后就有受伤需要灵珂玉的时候。”楼丹秋说,“就稍微收集了一些。”
沈清喻忍不住又问:“我父亲的灵珂玉……”
“那是他从医仙谷拿的,他要灵珂玉,却并未让你母亲告诉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楼丹秋摇头感慨,“去医仙谷偷东西多危险啊,还不如早一些来找我。”
沈清喻沉默。
正是因为灵珂玉难得一见,谁知道楼丹秋会存着这么多啊!
楼丹秋又扭过头,握住了沈清喻的手,说:“清喻,你若是还想要什么东西,记得先找我,别学你爹,傻乎乎,怨不得正道要说他是坏人。”
沈清喻:“……”
沈清喻艰难点头。
太可怕了。
他的姨妈真的财大气粗得让人害怕。
……
楼丹秋送了沈清喻几枚灵珂玉,又将自己留存的可用于入歧修炼的毒草转赠了几株给他,沈清喻原不敢全部收下,这是重礼,可他若不收,楼丹秋反倒是要不高兴,他只好将灵珂玉收下了,再解释自己担心凌自初告诉他至多再可闭关一次,最后也就收下了一株毒草。
他原还怀疑楼丹秋的身份真假,不敢全信楼丹秋的话,现在倒是全无疑虑了,毕竟若楼丹秋是面具人那边的人,那是绝不可能会反过来助沈清喻修行的。
此时天光已大亮,沈清喻还要回到沈府同沈睿文一块为沈府立府开宴,他不能多留,便与楼丹秋拜别,承诺过些日子再来看她。
楼丹秋对自己的这个外甥极为满意,免不了安慰沈清喻,说她在邪道上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沈清喻想复兴圣教,她可以助他造势。
沈清喻甚为感激。
他回到了山下的那小屋里,燕凛之等得枯燥无味,而丁正鹤同他喝了许多壶茶,怕他无趣,絮絮叨叨聊了很多话,说得口干舌燥,几乎已要说不下去了,
丁正鹤见沈清喻他们终于出来了,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要送客,燕凛之好奇问沈清喻鬼市主人同他说了什么,沈清喻有些犹豫,岳霄直接便开口说:“也没什么。”
他还是对燕凛之心有不满,燕凛之也看得出他的不悦,便闭了嘴,不再多问。
之后回沈家那一路,岳霄都不大想与燕凛之说话,沈清喻将楼丹秋告诉他的事情都同岳霄说了,如无意外,此番回到沈府,他们便可知冯云君的真正身份了。
他们先前已将大宴的请柬送出去了,日子就在这几日之后,沈清喻把从鬼市拿到的东西交给凌自初,凌自初说楼丹秋给他的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灵珂玉,他大喜过望,当下便开始为沈清喻调配药物,以遏制缓解入歧的毒性。
岳霄也吩咐了庄内弟子,让他们传话回去给裴芸,注意些四下搜索,看看有没有火炽木的消息。
再过数日,大宴前夕,贺逐风提前赶到了。
他来得突然,沈清喻收到消息后颇感吃惊,出门相迎,便见贺逐风的气色好了不少,他未曾带上凌空派的弟子,身边仅有高逸一人,见着了沈清喻便笑着与他拱手行礼,道:“沈少爷,别来无恙。”
沈清喻说:“贺掌门怎么来得这么早?”
“沈少爷有邀,贺某自然要尽快赴约。”贺逐风朝高逸招了招手,道,“这是薄礼,还望沈少爷莫要嫌弃。”
高逸端着个锦盒过来,递交到沈清喻手中,沈清喻一怔,心中不由便想,这不会是贺逐风从医仙谷好容易才讨要来的灵珂玉吧。
贺逐风果然说:“这是灵珂玉,连谷主送得迟了一些,我想沈少爷着急要,便带阿逸先行一步,先将灵珂玉带了过来。”
他根本不敢告诉贺逐风他已拿到了许多灵珂玉,连忙同贺逐风道谢,说:“多谢贺掌门。”
贺逐风不疑有他,只是与沈清喻说起了张修远一事。
自他回凌空收回掌门之权,再一直到现如今,张修远都不曾回过凌空派。
或许他是已知道了贺逐风不会再对他放纵手软,就算贺逐风再决定原谅他,高逸都不会放过对自己师父狠心下毒的人。
所以到如今,冯云君还未来沈府,张修远也不知所踪。
贺逐风又说:“还有一事,沈少爷或许也想要知道。”
沈清喻好奇询问:“何事?”
“我在来此处的路上,看见了几个熟悉面孔。”贺逐风稍稍犹豫,又接着往下说,“燕师兄也许比我要熟悉。”
沈清喻一怔:“燕堂主更熟悉?”
“沈少爷大可以去问一问燕师兄。”贺逐风轻轻叹了口气,“我看见了焚火宫的人。”
他至今还未与燕凛之和解,他来沈府时,在府内见到了燕凛之,燕凛之却仍不肯去理会他,只是他想,燕凛之与焚火宫的关系那么好,焚火宫出现在此处,燕凛之不会不知情。
……
沈清喻令人为贺逐风安排了住处,又想叫人去寻燕凛之,可燕凛之出了门,说几日后再回来,下人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一下难寻他的踪迹,沈清喻便想他也许是去见焚火宫的人了,他不着急,便决定等燕凛之回来。
这几日沈睿文忙得脚不沾地,府中大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当年这等事大多由夫人姚怜青筹办,他们两从未插过手,几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有筹办筵席的经验,燕凛之又不在府上,他们是忙中出错,越发手忙脚乱。
好在贺逐风来的早,他毕竟是一门之主,这种事倒也可以帮得上沈清喻的忙,沈家宴请的客人陆续到了沈府,宴前第二日,燕凛之也终于回来了。
沈清喻松了一口气,问燕凛之究竟去了何处,燕凛之便与他说:“焚火宫的宫主到了此处,就暂居在城外。”
沈清喻不由一怔,问:“他来中原做什么?”
这位焚火宫宫主,他一直未曾见过,却也听岳霄说起一些,加之前些时日楼丹秋说这位焚火宫宫主年轻之时以女子装束行走中原江湖,是风华绝代,引了当时许多青年侠客爱慕,他心中对焚火宫宫主难免就有些奇怪的感觉,再想想帕沙扮作胡姬时的模样,不免又有十二分的好奇,想知道这位焚火宫宫主究竟是何模样。
“见了面就知道了。”燕凛之便说,“他很想见一见你。”
沈清喻点头,与燕凛之约了时间,接着又猛地想起如今沈家设宴,赴宴之人又都是正道名侠,当年爱慕焚火宫宫主的那些青年侠士,如今大多都已是各大门派的主心骨了,若是焚火宫宫主在此处一事外传出去……想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他心中正胡思乱想,却又有下人来报。
下人着急说:“少爷,大少爷与岳公子请您出去看一看。”
沈清喻起了身,一面询问:“怎么了?”
“岳公子只说让您快些过去,倒是并未说是何事……”下人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听其他人说,好像是冯大侠来了。”
第66章 66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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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君来了。
沈清喻一时警惕,急匆匆便往外走。
燕凛之好奇,倒也一同跟着他去了,如今服内来往均是正道人士,燕凛之为行事方便,这些日子都是以易容样貌出现,连贺逐风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他当然不担心被人认出身份。
冯云君的确是来了,可沈清喻不曾想到他是同应正阳一块来的。
沈睿文已将他二人请到了堂上,说是二人一路辛苦,他令人备了茶,正同二人说话,岳霄也已到了,他和沈睿文都知道冯云君右肩或许有伤一事,便格外注意,想看出些端倪,可冯云君照旧是右手拿剑,也许是怕外人看出些什么,事先服过镇痛的药,并无多少异样。
沈清喻想他二人才刚到沈府,他们不着急试探,便也佯装无事,说两位前辈一路辛苦,已备好了房间,请他二人尽早休息。
待冯云君与应正阳各回屋内休息后,沈清喻方回过头,看了看岳霄与沈睿文。
沈睿文忍不住开口,说:“他端茶的手很稳,不像有伤。”
岳霄却说:“习武之人,就算肩上有伤口,也不至于连杯茶都端不起来。”
沈清喻也点头:“他不想被人发现他手上有伤,那必定会格外注意,刻意掩饰。”
沈睿文不禁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清喻倒是已有了想法。
“他既已来了沈府,我们便会有许多机会去试探。”沈清喻说,“我有个办法,不过……大哥,这得靠你。”
沈睿文一脸的茫然:“靠我?”
沈清喻点头:“让他教你练剑。”
沈睿文:“教我练剑?”
沈清喻:“对,练剑。”
……
冯云君与应正阳住在沈府内,沈睿文说他二人是沈契至交,那便是极亲近的亲朋,每日一定要邀他二人一块吃饭,应正阳乐意得很,冯云君也不拒绝,甚至一直对他二人嘘寒问暖,倒是其乐融融。
沈睿文已得了沈清喻吩咐,也不去试探冯云君身上是否有伤,如此过了两日,一日饭后,他取来青阳剑,装出一副孜孜不倦的好学模样,直接便与冯云君道:“冯叔叔,近几日我学父亲的青阳剑,有几招甚为不解,恰好您在此处,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冯云君与应正阳二人虽都是前辈,可应正阳不用剑,他剑术上有疑惑,当然要问冯云君,而他又特意挑的应正阳在的时候询问,冯云君尚未出言,应正阳便已经极欣慰地笑道:“你肯认真习武,这当然是好事。”
言毕,他便又看了看向冯云君,说:“冯兄,睿文,屋内狭窄,不若我们一同到院中,如何?”
他这么插了话,冯云君想拒绝似也有些难了,他根本就没给冯云君拒绝的机会。
冯云君笑得勉强,却还是跟他们一同移步院中,他似乎也没有办法拒绝,沈清喻和岳霄自然也一同跟着在旁观看,而沈睿文拿着青阳剑到院中比划了几招,说自己对剑式有诸多不解,想请冯云君指正。
冯云君并未走到他身边去,只是在嘴上说着沈睿文方才那几招剑式中的不足——他果然是害怕暴露什么,指点剑招,用嘴说显不如亲自示范,可他非要舍近求远,若不是他肩上有伤而不想暴露,又何必如此?
沈睿文仍装着茫然不解,无论冯云君怎么说,他都说自己是听不懂,应正阳在一旁看得着急,又见冯云君始终不肯过去亲自指点,他不好直说,以为冯云君这是在自谦,不好将自己摆在人师的位置上。
他们在院中呆了这么久,渐渐地已有些沈府内的仆婢过来看热闹,贺逐风竟然也来了,高逸搀着他,两人坐在稍远一些的廊下看着,如此又拖延了近一刻钟时间,应正阳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跺了跺脚,干脆过去,亲自为沈睿文指正。
可他毕竟不会用剑,比划了几招,又回头看看冯云君,像是想给冯云君一个台阶下,便开口,道:“冯兄,应某是抛砖引玉,这老师的位置啊,还是得你来当。”
冯云君却仍不肯动,微微笑了笑,说:“有贺掌门在此,冯某怎敢班门弄斧。”
沈清喻没想到贺逐风会凑过来看热闹,更没想到冯云君会将事情往贺逐风身上引,他不由更加觉得有趣,只想贺逐风这般八面玲珑的人,最懂察言观色,只怕冯云君一开口,他便知冯云君古怪,应当是不会愿意接手此事的。
果真看热闹的贺逐风突然被他提及名姓,不由一怔,心中难免觉得冯云君此举甚为古怪,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了笑,说:“冯大侠是客气,贺某剑术拙劣,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冯云君说:“贺掌门的凌风剑,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
贺逐风面露无奈,垂眸叹气,说:“可贺某抱病在身,恐怕要令冯大侠失望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因病不能动武,指点沈睿文剑招一事,还非得冯云君亲自来做。
他是不知冯云君为何要推脱,只觉冯云君此举甚为反常,而提出要冯云君指点剑术的人又是沈睿文,沈清喻身边高手那么多,燕凛之就用剑,沈睿文想学剑,大可不必要冯云君来指点,此事必定有蹊跷,也许沈清喻是另有所图,那他当然要顺水推舟,让冯云君躲不过此事。
应正阳也笑,说:“冯兄,沈贤侄是自家人,你用不着如此自谦,教一教也是应该的嘛。”
冯云君不言。
贺逐风微微一笑,说:“冯大侠莫不是想藏招?也是,沈大少爷毕竟不是冯大侠的徒弟——”
贺逐风看了看应正阳,应正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既然睿文想学剑,那不若……干脆便拜你为师,你看如何?”
总而言之,这剑,他今日是非教不可了,若是再拖上一会儿,只怕不仅要教沈睿文这几招剑术,怕是还要被按头收他为徒。
冯云君深吸了口气,也不去解应正阳与贺逐风的话,干脆走了过去,到沈睿文身边,手把手地教他习剑。
应正阳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开心得很,捋一捋小胡子,还不忘同贺逐风使一个眼色。
贺逐风同他微微一笑,便转头专心注意起冯云君与沈睿文二人来。
若是沈清喻指使,那他如此做,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应正阳稍稍看了几眼,便转开了注意力,与贺逐风说起话来,他毕竟不大懂剑,也未曾专注去看,贺逐风却觉察到了不对。
冯云君以右手拿剑时,那只手是极不稳的,且似乎并不能高举,他刻意掩饰着这一点,若是普通剑客,拿剑的手不稳是常事,可这种情况是绝不该出现在冯云君身上的,闻名江湖的潇湘剑客若连剑都拿不稳,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清喻也专心看着冯云君的剑招,他心中已大约明白了,楼丹秋所言不虚,冯云君身上的确有伤,而且这伤不轻,甚至已影响到了他的剑招。
对敌之时,若对方武功中上,那这伤的影响并不算大,可若对方也一样是个高手,冯云君的伤,便已足以致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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