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沧海[古代架空]——BY:枫桥婉

作者:枫桥婉  录入:02-10

  楚珩跟着一脚踩在方修然胸口,扫了一眼全倒在地上的护卫暗卫,眼里像是结了冰,声音冷得刺骨:“叫方鸿祯来见我,告诉他,漓山姬无月今日特来拜会苍梧武尊。”
  大乘境,漓山东君。
  所有人顿时全被吓得白了脸愣在当场,直到楚珩脚下用了两分力,方修然惨叫出声,倒在地上的护卫们才回过神来,却还是被楚珩的周身的杀意压着,没人敢动一下。
  眼前这些护主不力的几十名护卫暗卫自然都会死在方鸿祯手里,楚珩伸手指了指方才说“可惜”的那名护卫:“饶你一条命,你去。”
  护卫惨白着脸,在地上跌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楚珩抬起脚,漠然低头看了一眼满身血污的方修然,弯了弯眸子,似是带着两分笑意问道:“少主问我叫什么名字,如今可知道了?”
  *
  怀泽城,总兵府。
  苏朗面色深沉如水,沉沉看着在爆炸声中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的袁则良。
  直到苏朗一声“拿下”,袁则良才惨白着脸意识到怀泽水道口发生了什么,然而还未来得及挣扎出声,就被不知何时进府来的天子影卫齐齐动手捆了,嘴里塞着帕子半句话也说不得。
  苏朗眼里全是怒意,站起身一脚重重踹在袁则良胸口:“这就是你说的不敢辜负圣恩?”
  影卫首领跟着勉强收敛了满身怒意的苏朗从总兵府正厅里出来,低声问了句:“大人要去怀泽水道口吗?”
  苏朗皱眉摇摇头:“不,连将军和叶九都在那儿,船在水里炸了,我现在就算是过去也无济于事。”
  苏朗一拳锤在身旁的石柱上:“放屁的烟花爆竹生意,怪不得袁则良那么紧张定康的船,几船的军火就差没明着说要犯上作乱了。苍梧方氏和定康周氏现在是一丘之貉,既然定康的船上有,保不齐城中西南,方家的园子里也有。你留几个人把袁则良给看住了,用他的名义立刻把怀泽城防军全调到西南,即刻传令戒严怀泽西南长街。你拿着浮云地纪再去找连将军,让他速派兵过来,我先过去西南。”
  影卫抱拳称是,领命而去。
  苏朗回身瞥了一眼被影卫看地牢牢的袁则良,抬手关上正厅的门,疾步朝外走去。
  *
  方鸿祯带着人疾步过来暗牢门前,终于见着了被漓山东君捏在手里的方修然。
  他看着楚珩的脸,想起三月十五帝都紫宸殿夜宴前,他见到的那名身有异样的筑基境青年:“是你?”
  楚珩挑挑唇角,言语间尽是轻蔑之意:“能从我身上看出些许不对,武尊还是有点本事的,我以为像你这种邪门歪道入境大乘的,没几两能拿出手的真才实学呢。”
  即使再难以置信,方鸿祯还是从眼前人身上捕捉到了明晃晃的大乘内息。他不得不确信,这名看起来分外年轻,明显不足而立的青年,就是一贯不见于人前、少为世人所识的漓山东君姬无月。
  然而他此刻无暇再思考为什么姬无月会如此年轻,方修然的痛苦的闷哼打断了他的全部思绪,方鸿祯目光一凛,周身缭绕着涌动的内息:“姬无月,你是不是忘了,叶星珲还在我手里。”
  “武尊是在说我?”
  方鸿祯眼皮狂跳,错愕地看着楚珩身后的暗牢里,从长阶尽头一步步走来的叶星珲,随后跟着的是那些之前被捉来漓山弟子。
  楚珩回头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星珲,微微放下心来,朝方鸿祯轻笑一声:“武尊再说一遍,谁在您手上?”
  方鸿祯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诧,他勉强定住心绪,恨恨地看着楚珩:“姬无月,你以为只凭你一个能带着这么多人从这里全身而退?”
  “能退不退武尊说了可不算,但有一件事我师兄却能说了算,武尊的底牌——暗牢底下藏着的火药,你现在不敢点。”星珲从暗牢大门踏出,瞥了一眼楚珩手里的方修然,朝方鸿祯淡淡说道。
  方鸿祯被星珲说中了心事,脸上终于浮现些许掩饰不住的慌乱,他咬着牙,挥手命身后全庄园的百十名护卫们上前几步:“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今天能不能走得了,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他话音刚落,一名守门的护卫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武尊不、不好了,外面忽然来了许多兵,把前后两条街全戒严了……”
  星珲心中一动,是苏朗来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海星|?ω?`)
  因为这几章是星珲、苏朗、楚珩三线并进,所以视角转换都比较多。下章应该会写点欢快的~


第69章 午饭
  【日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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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鸿祯的脸色终于再也遮掩不住地差到了极点。
  他将地下暗牢建在此处的三样倚仗——头骨灯阵被叶星珲毁了个彻底;暗牢下虽埋着千百斤火药,但眼下自己的儿子方修然在人家手里,他是万万不能点的;最后一样倚仗是大乘境的他自己,可漓山东君姬无月此刻就在眼前。
  雪上加霜的是,西南长街戒严,这座园子被人围了。
  方鸿祯心里明白,如今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放下方修然。方修然是姬无月他们牵制自己和苍梧城的把柄,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若是再不走,只怕等外面的军兵进来了,姬无月身后的那些漓山弟子有了足够的人手保护,漓山东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和自己僵持着了。
  可方鸿祯看着肖似其母的方修然,一时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干脆地一走了之。
  直到身后的心腹暗卫低声出言提醒他当退则退,他才恍然回过神来,额上暴起的青筋猛地跳了几跳,咬着牙恨恨地带着人往后门撤退。
  程戟见方鸿祯有退走之意,看了看前方的楚珩,刚要开口问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终却还是没忍住,侧头给了星珲一个询问的眼神,小声道:“要追吗?”
  “不用”,楚珩瞥了一眼已然昏过去的方修然,开口答道:“有方修然在手里,不怕方鸿祯他不来。他毕竟是大乘境,实力不可小觑,不到万一没必要穷追。”
  星珲眉梢带着几分忧色,往东北方向望去:“眼下更要紧的是怀泽水道口定康的船,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程戟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着星珲和楚珩脸上神色都沉了下来,一时间也没人再敢说话。
  直到怀泽城防兵进入园子内,苏朗疾步朝他们走过来,凝重的沉默才终于被打破。
  星珲看见苏朗,神情不由缓和了些许,苏朗快步走到他身前,上上下下扫了一眼,确定星珲没受伤才放下心来,先前他们在客栈里分开,星珲跟着燕折翡走,虽说他们有把握也准备了退路,可终归仍是步险棋,他不可避免地还是担心。
  苏朗余光瞥见星珲身后的漓山弟子们,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将他拥入怀里。
  星珲头埋在他颈肩,贪婪地呼吸他债主哥哥身上的淡淡香气。从前看书上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他那时只觉得矫情,如今有了填满整颗心的人,才知道“三秋”还是说少了,九秋十岁也不为过。
  身后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小师妹们见着和人抱在一起的星珲师兄,顿时兴奋雀跃起来,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是不是话本里的?”
  “话本原来真是真的啊。”
  星珲轻咳一声,脸颊染上几分绯色,从苏朗怀里退了出来,努力想要绷住身为师兄的威信,唇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地上扬。
  苏朗轻轻笑了一声,还是先说了正事:“刚才影卫传了消息过来,水道口那儿定康的船全都被炸毁了,所幸是在水里,岸上伤亡还不是很大。连将军和叶九他们拦了船,以海防例行清人查船的名义,第一时间就先把船上的所有人都带出来了。定康的船里有东西,他们不能由着连将军查船,以免留下铁证,船里藏着没下来的周家武卫眼看人都被带下船去,连将军的人要开始开箱查货,袁则良又一直不来解围,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偷偷点了把火,船上的东西连带着几艘货船全被炸了个彻底,当场就沉了水。”
  听到船上的人都被带了下来,星珲、楚珩终于松了口气,苏朗话里的“东西”不言而喻,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苏朗又继续道:“定康的人咬死了非说船里的货是违禁的烟花爆竹,不知怎么忽然炸了。没有证据,连将军不好直接对定国公府的人用刑,已经着手准备叫人开始捞沉船了,但炸得太厉害,恐怕也是捞不出什么。”
  星珲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微微笑道:“咬死了不松口?定康的船上却走出来了一批被封了内力的漓山弟子,我等着定国公府给漓山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货,船里的东西是跑了,地下的东西可没跑。”
  苏朗会意:“我带了人过来,准备搜园。”
  楚珩:“让连将军带来的东海水军去搜,怀泽城防军的人只在外面守着。”
  苏朗应了一声:“嗯,连将军派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袁则良在怀泽经营了这么多年,城防军里怎么也得有些他的心腹。船在水里炸了尚且还控制得住,这个地段要是出了事,毁的可就不止一座园子了。”
  他们处理完正事,等连松成的人过来接管了方氏的庄园,星珲他们才带着一群师弟师妹去了城里隶属漓山的客栈休整。
  银楼的陈掌柜已经在此恭候了,叶九也在安置从定康船上带回来的漓山弟子,听见他们过来的声响,连忙一溜烟地跑了出来,眼观鼻鼻关心地和陈掌柜并排站在一起。
  程戟像只鹌鹑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星珲后面,等进来客栈,看见了陈掌柜和叶九的神情姿态,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也跑过去和他们俩挤在一起。
  小师弟小师妹们入门不久,还不是十分清楚和体会大师兄在漓山的威名,只是眼下看见他们程师兄的样子,一时间纷纷停了嘴,不敢再叽叽喳喳,全都安静地站在原地。
  楚珩哭笑不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杵在这儿看我么?先带他们安置好。”
  他又朝程戟招招手:“你过来。”
  程戟头皮一麻,脊柱窜上凉意,眼前不由浮现了在漓山时,星珲泪眼汪汪地挪去望舒殿挨打的身影,他身子一颤,又想起来以前是怎么天天做梦都想着吃一口山花楚师兄豆腐的,心里更是慌了几分,但就是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过去,只得微白着脸走到楚珩跟前:“楚师……不,不对,东……”
  楚珩打断了他的话,挑眉道:“你该喊我什么?”
  “东……”程戟偷眼看着楚珩脸上笑意微冷,立刻机灵地改了口:“大师兄。”
  楚珩不由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你该叫我师兄?你大师兄又不吃人,就这么怕?平日里楚师兄回趟漓山你们不都总黏着不放,七嘴八舌地绕着说个没完,怎么这会儿这么老实了?”
  “为什么那么老实这得问小星珲啊,大师兄在漓山的威名可都是他给挣出来的。”
  楚珩循声望过去,但见叶书离摇着一把描金折扇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朝他们看来,身后还站着风尘仆仆的宜崇世子萧高旻。
  星珲听见叶书离的话,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什么叫我给挣出来的,我还没跟你算话本子的账呢!叶书离你——”
  叶书离闲凉凉地摆摆手,打断了星珲的话:“为什么有你和苏朗的话本子这得问大师兄,是他把你的事传信送来漓山的。再说你夜不归宿送己上门的事难道还有假?我这又没瞎写。”
  星珲还没来得及炸毛,就听萧高旻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什么话本子,写苏朗和叶星珲的?”
  叶书离笑眼弯弯地点点头:“以后拿给你看,漓山藏书阁里有的是。”
  星珲听见他俩这话,脸顿时红透了,几乎就要跳起脚来跟叶书离动手,苏朗连忙抱住他,安抚了一下怀里炸毛的叶猫猫,又朝萧高旻问:“你怎么突然跑来怀泽了?你们俩不是正在宜山书院你侬我侬吗?”
  苏朗话音刚落,星珲登时笑出声来,果然还是他的债主哥哥有办法,话一出口就吸引了客栈大厅里所有漓山弟子的注意力,鬼见愁二师兄的风花雪月事不听白不听。
  不用想,漓山下一册人手一本的话本子就是叶书离跟萧高旻的了。
  被苏朗一针见血地道破,萧高旻脸上罕见地泛上了些许红晕,轻咳一声:“我先去的颖海,到了才知道你人在怀泽,赶来找你说件正事。”
  他神情一肃,又重复道:“正事。”
  苏朗见萧高旻这副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收了脸上的玩笑,示意他到后面说。
  楚珩和叶书离一步跟上,等到了后院僻静处,萧高旻先将云昌道苍梧商队私运西洋军火的事和他们讲完,又对苏朗道:“人和东西我都扣在宜崇了,要提到颖海还是直接在宜崇审,你尽早派人去。”
  苏朗神色微凛:“野心不小,这是要明着反,天子影卫正巧就在怀泽,我让他们先过去宜崇审。”
  萧高旻点点头,从腰间摘下一枚玉印递给苏朗:“那是再好不过,宜崇到颖海还是有些路程的,若是提人,难说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这是我的印,让他们带着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拿着去书院就好。”
  苏朗接过那枚玉印,顿了顿忽然又问:“世子,宜山书院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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