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司风宿是坏人,他又怎么可能允许他留在南门修身边?
听着南门谨的话,司风宿正准备开口跟他说药的事情。
他原本决定把这身体让给南门谨,让他替他好好活下去,如今却又改变主意,想要维持现状。
面对如此自私任性的自己,南门修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和南门谨说。
南门修迟疑,南门谨的声音却又传来,“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你做傻事的,所以如今这样便好。”
南门修瞬间红了眼眶,视线都变得模糊。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也多了几分自责与酸痛。
南门谨总是如此,他什么都依着他顾着他,甚至就连他这种自私的选择,都同意都顺着。
甚至在察觉到他说不出口时,还自己主动说。
“……对不起。”南门修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南门谨他大概就算说上无数次对不起,也不足以补偿或者弥补什么。
“我能揍一顿他吗?”
视线都模糊着的南门修,顺着南门谨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司风宿的脑门。
看着司风宿脸上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南门修一个没忍住,被逗得笑了起来。
“不行。”南门修声音都有些哽咽,“我会心疼。”
南门谨一脸不满地收回手,“那我下次趁你不注意再揍。”
南门修被逗笑,他视线都被水汽熏得一片模糊,却忍不住的发笑。
也幸好如今身体不受他控制,否则他定然是又哭又笑,无比滑稽。
“哥哥。”
“嗯?”
☆、053.我喜欢你
“怎么了?”南门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南门修说话, 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南门修咽下喉间的苦涩, 不让自己再丑态毕露,“谢谢你。”
南门谨本还准备说点什么,听着南门修这句话,也安静了下来。
南门谨坐在火炉前静静地烤着火,坐在他旁边的司风宿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南门谨。
他不知道南门修和南门谨两个人在说什么, 但从南门修瞪着他的眼神来看,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司风宿本想说点什么,他可不想让南门修被南门谨带坏, 不过他一直插不进去嘴。
南门谨和南门修两个人聊了许久,直到天色都暗下来, 南门谨才睡去。
再次换过来,南门修脸上满是笑容。他心情不错, 看得一旁沉默着的司风宿都有几分吃醋。
“你们聊了些什么?”司风宿忍不住问道。
南门修摇了摇头,他看向了窗外的雪,“只是说了些小时候的事情。”
司风宿嘴唇动了动, 心中有几分吃味,南门修就从没和他聊过小时候的事。
“怎么?”南门修察觉。
“没什么。”司风宿不说,只是看着南门修。
南门修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司风宿起身,“我吃谁的醋?吃他的醋吗?怎么可能。”
司风宿嘴上说着,一颗心却早就已经酸得快要化掉。他可以替代任何人, 却永远无法替代南门谨。
司风宿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朕去让人送些新的炭过来。”
南门谨在这里坐着烤火烤了半下午,暖炉中的炭火都已经快要熄灭。
司风宿才走出两步,手却被南门修拉住,南门修把他拉了回来,仰着头看了过去。
南门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住司风宿,他把头埋在司风宿的肚子上,静静地吸吮着司风宿身上的气息。
暖炉中火星子炸开,发出啪的声响。飞雪之下这宫殿之中,也只有这一点零星的声音。
司风宿替南门修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眼神逐渐变得温柔,他当然是吃醋的,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
“我喜欢你。”司风宿轻声说道。
这话他以前就已经跟南门修说过,但他现在还是想说,他想让南门修知道。
“嗯。”南门修趴他在司风宿身上,声音有些闷。
屋外飞雪漫天,南门修拥着怀中的人,感受着来自司风宿身上温暖的气息,不舍得松手。
他抱着抱着,便把人向着床边拉去,司风宿发觉时,他已经站到了床沿边上。
南门修在司风宿的颈侧轻轻嗅了嗅,嗅到司风宿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他手上用力,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司风宿仰躺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南门修,面上一片烧红,视线却是慢慢的变得滚烫。
南门修俯身,吻了上去……
一夜好眠,翌日,司风宿早早的便起身去上朝。
南门修躺在床上,看着他急匆匆离开,不多时之后便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升朝声响。
想着昨夜的事,南门修拉过还带着余温的被子轻轻嗅了嗅,这才起身。
半上午时,司风宿忙完朝中的事,才又来这边。这一次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大宫女。
大宫女手上端着药,是给司风宿治喉咙的药。
药才刚刚熬好,药碗上方还冒着袅袅的白烟,大宫女把它端进门来后,放到了桌上。
南门修放下手中的游记,看了过去,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司风宿的身上。
司风宿并未耽搁,待到药稍凉,便端着碗一口饮尽。
南门修看着他喝完药,这才把视线收回。
“这药性温,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起效。”大宫女说道。
司风宿是伤在喉咙上,比较麻烦。
“知道了。”司风宿挥了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那之后,大宫女便时常端着碗到这边来,司风宿一天两碗的喝,一喝便是半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那药并没什么效果,反倒是喝药时,司风宿经常露出痛苦的神情。
半个月之后,药的效果才慢慢的显现出来。
虽然司风宿依旧经常咳嗽不止,不过已经不怎么咳血,而且喝一些流食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脸隐忍的痛苦。
能吃下一些东西,司风宿的情况慢慢的就好了起来,面色虽然还是惨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
南门修见到这,心中高高悬起的石头放下,也跟着放松不少。
只是司风宿的病情慢慢的得到控制,大宫女那边却依旧没什么进展。
南门修的情况太过特殊,又没有其它案例对比,想要找出能够控制的方法谈何容易?
这件事急不来,司风宿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到底还是急,时常便会询问进展。
相比司风宿,南门修倒是镇定得多,他并不怎么着急,因为他知道司风宿会替他着急,也知道还有个人会护着他。
晌午,忙完了的司风宿一过来,见到大宫女,立刻就询问了进展,知道依旧没什么进展后,他才走到一旁坐下。
“这都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司风宿剑眉轻蹙。
大宫女不语,事实上远不止一个月,她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开始研究,真要算起来,都已经快有五年了。
就这,都是还没算她没进宫之前研究的那些年的份。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南门修打断司风宿的话。
“今天没什么大事。”司风宿道。
司风宿大多数时候都是把折子搬到南门修这里来处理,只有极少数需要和大臣议事的情况,才会去御书房那边。
门口走进几个人,端着茶水点心。
前些日子一直下个不停的大雪已经停下,近几天的天气一直不错,上午的时候还出了一阵太阳。
就连怕冷的南门修都趁着太阳大出去走了一圈,司风宿来之前他才刚回来没多久,身上正暖洋洋的。
看见那些人端着茶水进门,南门修如同往常一般走到司风宿身旁坐下。
他有些渴,拿了茶杯正准备倒茶,便看见旁边有人向着他走来。
南门修还以为有事,正疑惑,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银白的光芒。
下一刻,司风宿以极快的速度站起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南门修手中的杯子落下,他顾不上这些,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把司风宿往怀中带,然后抬起脚朝着那人一脚踹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那人被南门修一脚踹飞出去后,旁边那些还在往桌上摆茶水点心的宫女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刚到那人被踹飞出去,众人回过神来,南门修已经脸色煞白地看向司风宿。
受到惊吓,旁边那些宫女太监已经大叫起来,让门外的侍卫进来抓刺客。
那伪装成宫女模样的刺客想逃,但南门修住的这宫殿一直都被看守得很严,被派来看守的也都是宫中本身数一数二的,所以她根本无处可逃。
庭院中乱成一团,南门修却根本顾不上这些。
“你没事吧?”南门修面上早已经没了血色,他紧张地查看着司风宿的身体,总觉得眼前有红光闪过。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那王丞相刺杀他时发生的事情,那一次,司风宿脖子上留下的伤如今都还有伤痕。
想到那时候的,南门修手都有些抖了起来,他一颗心像是被人揪在手中似的喘不过气来,司风宿一定不能有事。
“我没事。”司风宿一把抓住南门修的手。
他已经叫了南门修几次,南门修却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根本没听见。
抓住南门修的手,感受着他手上的颤抖司风宿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
司风宿发现不对的那瞬间本是准备出手的,谁知道南门修却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然后一脚把那要行刺的人踹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光是周围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连司风宿和那个刺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那刺客被踹飞出去,司风宿身前的衣服被划了一刀,但身上却没被伤到。
司风宿紧紧抓住南门修的手,他让南门修看向自己,“你看,我没受伤。”
南门修的紧张和担心让司风宿一颗心都变得柔软,但南门修那惨白的脸色,也让他一颗心发疼。
南门修听着司风宿的声音,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司风宿,他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总算逐渐平静下来。
南门修挣脱司风宿的手,心有余悸的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司风宿。
那瞬间他还以为司风宿受了伤,还以为司风宿会死掉。
他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司风宿也死掉,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南门修把怀中的人抱得很紧,他听着司风宿狂跳的心跳声,感受着自己手脚都变得无力的感觉,越想越是后怕。
想着这些,南门修抱着司风宿的手臂越加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司风宿都融进血液之中。
“没事的。”司风宿亦紧紧回抱着南门修,那瞬间他也下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在外面跑,感觉好累,断网的感觉好可怕TVT
ps:本文差不多快要完结了,我写的挺爽的,不过感觉这种设定好像好不受欢迎,哈哈哈,前面几章节好多人没看几章就负分骂一堆,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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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那么重要
司风宿抱着南门修, 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他能感觉到南门修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自己掌心里面也全部都是冷汗,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那种感觉却还在被无限的放大。
“没事的。”司风宿安抚完南门修,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门外那个行刺的宫女已经被侍卫抓住,她性格还挺厉害,见逃生无望, 竟还起了自杀的念头。
旁边的侍卫早有防备, 打下了她手中的刀,这才让她活了下来。
胆敢做出这种事情, 还想要就这样轻易死去,简直就是做梦!
司风宿眼中毫无温度, 他冷冷地看着门口,“朕出去看看。”
司风宿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南门修跟在他的身后,也一同出了门。
院子中此刻站满了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 见司风宿出门来,那些人让出一条道来。
人群中间,那个宫女被压着跪在地上。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花掉,精心梳理的头发也散开, 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狼狈。
被众人压着跪在地上,她除了起初那会儿挣扎了一下,后面便一直神情木然地跪在那里。
她眼中无光, 就仿佛早在发现事情败露的那瞬间,她就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眼中只有死气。
见她这副模样,司风宿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司风宿的那一声冷笑,让院中的她察觉。
她抬起头来,见司风宿向着她走来,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情。
司风宿脾气素来不好,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难琢磨,若犯到他手上死得痛快都是嘉赏,宫中之人更是畏怯。
更何况如今犯着还是他的逆鳞,她刺杀的人还是南门修。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风宿来到人群中,冷眼看向地上的那宫女。
“回王,她是……”大宫女也跪在一旁,她脸上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南门修的日常起居数来都是她在照顾,司风宿给了她很大的权限,几乎南门修住的这整个宫殿所有人都得听她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