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古代架空]——BY:王孙何许

作者:王孙何许  录入:04-04

  不知怎么,任歌行总觉得在李霑自报家门之后,这位邵老爷就一直心不在焉,眼神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李霑身上瞟,邵秋月万般不情愿地走过去之后,邵老爷连头也没回,盯着李霑,欲言又止了半天,道:“你……”
  李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邵老爷“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过了一会儿,只道:“走罢。”
  邵秋月跟着她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肖聿白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骂了句娘。
  任歌行无言地拍了拍他肩膀。
  肖聿白抿了抿嘴,狠狠抹了一把脸,挤出一个笑容来,道:“刚才多谢小霑给你肖大哥解围啊。”
  李霑有点不好意思,道:“不平则鸣罢了,说到底还是失礼顶撞。”
  肖聿白道:“没事……好孩子。”
  事已至此,月上中天,一行人也就不再游乐。剑秋明日启程返回,几人道一回别,各自散了。
  任歌行杨晏初和李霑挑了条小路往回走,正走着,杨晏初拍了拍任歌行的肩膀,道:“傻笑什么呢,美不滋儿地都乐了一路了。”
  “我想,”任歌行还是没忍住笑,呼噜了一把李霑的头毛,“算我没白疼这小孩儿。”
  李霑挠了挠头,道:“我早就挺不乐意了,干嘛啊,还清贵门庭,能有多清贵啊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
  “我们小霑有出息了,”杨晏初也笑,“怼人怼得四六相间骈散结合的,我都看傻了,天哪,这是我们家小李子吗。”
  李霑本来就是热血上头说了那一堆,现在被任歌行和杨晏初左一句右一句地调侃更不好意思了,通红着一张脸被任歌行勾肩搭背地商量什么时候把认义兄这个程序补办一下,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任歌行忽然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他抬起头,笑意尚且挂在脸上——
  他看见有一个浑身通红的人从屋顶上飞速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搞事,目前的评论只有评论方和被评论方可以查看,请求大家不要因为无法查看别的读者的评论,失去一份快乐而减少评论数量,小可爱们的评论数量直接影响作者的更新频率,谢谢,嘤。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网友阿岑 3个;知白守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昕大野 30瓶;最近好撑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他看见有一个浑身通红的人从屋顶上飞速掠了过去。
  任歌行的笑容凝固了。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眯起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不错,那真的是个浑身通红的人,由头脸到颈项,再到破碎衣衫里露出的肌肤,全是血一样的颜色,在屋顶上倏然掠过,突然身形一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腿,断线风筝一样掉了下来。
  他落下的位置,正好是这条小路通往街市的道口,这人一掉下来,百姓无不大惊,这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堪堪挣扎着爬起来,翻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
  而就在此时,有白衣剑客似从天而降,将此人一剑穿胸。
  变故和转折都来得太快,众人还都没来得及跑,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被一剑钉穿,此人浑身血红,可是当胸被刺了个大洞,居然没有流一滴血,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声息,白衣人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唱戏的还能有几句戏文念,这两人却全程一句话都没有,那白衣人就像来的时候那样飘然而逝,颇有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味,只留下一具红尸曝尸街头,缓过神来的百姓们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绕过,绕过去了,又一步三回头地看。任歌行站在原地,蹙起眉头。
  “怎么了?”杨晏初道。
  “这个小红人,”任歌行道,“你看他眼熟么?”
  杨晏初踮脚看了半天,诚实道:“我看不着。”
  “……看不着算了,”任歌行道,“这人是今天白天那个七窍流血走火入魔的疯子。”
  杨晏初:“啊?那过去看看吗?”
  任歌行道:“先等等。这事发生得太快,我总觉得有蹊跷。”
  杨晏初道:“蹊跷在何处?”
  任歌行道:“这走火入魔吧,的确是走成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但可能是我阅历太浅,我是真没见过全身通红的,这是练功练上火了还是红心火龙果吃多了……今天白天我是唯一一个探过他经脉的人,他的经脉已经非常虚弱了,说他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何以晚上又出来在屋顶上乱跑,又专门往人堆里扎?然后闹市被杀,直接曝尸街头,管杀不管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太……”
  “太顺了,起承转合无一不缺。”杨晏初接道。
  “是太顺了。”任歌行道。
  “任大哥,管埋的人来了。”李霑道。
  任歌行和杨晏初望过去,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站在那具红尸的旁边,他身量不高,很瘦,立着衣领挡住了下半张脸,看站立的姿势,很像是个练家子,他先是踢了这红尸一脚,把他从道中间踢到道边上,然后弯下腰。
  他是想弯腰把红尸捞起来的,可是姿势十分古怪——他把一条胳膊横在尸体身下,另一条胳膊挡在尸体膝弯处,一用力把尸体打横抱了起来。
  “不对。”任歌行道。
  他像是一直在利用手腕和胳膊的力量,而正常人做抱这个动作的时候,一般会用手托住胳膊和膝盖,他避免了这个动作,只能说明他手上有伤!
  任歌行和杨晏初对视一眼。
  “不会真是他吧……”任歌行道。
  “有什么不可能,”杨晏初道,“由南往北走到这里,要么是冀州或者关中,要么就是兖州。”
  任歌行道:“未免太过招摇。”
  杨晏初沉吟道:“灯下黑。都道妙音来去无影如鬼魅,若非鬼手,我们也难见他真容,现在乍然出现在市井街头,少有人认出也是正常。”
  这人似乎不愿暴露武功,只是抱着这具尸体,慢慢从街头走入小巷。任杨李三人闪身躲入暗处,任歌行低声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去看看。”
  这人抱着尸体一路专挑黑暗无人的地方走,从兖州灯市直行到远郊荒甸。任歌行见他终于放下了尸体,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剥开了红尸的衣服,跨坐在尸体的身上,双手握住刀柄,噗嗤一声扎进了尸体的胸膛。
  任歌行心中一跳,在暗处挑了挑眉。
  那人双手握着刀柄,像犁地一样往下划,直到剖开了红尸的胸膛肚腹,仍然是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像剖开了一个草包。
  那人低下了头,仔细地在红尸的肚腹里翻搅着,像在寻找什么,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站起身,任歌行微微偏了偏头,想看清他找出了什么,但是他双手空空如也。
  “你不穿红衣裳,”任歌行“你”字出口的那一瞬,寒光一闪,那把匕首电光火石间循声而来,任歌行一侧身躲了过去,语气没有波澜地把后半句说完,“我险些没认出来。”
  凤袖没有回头,道:“你冒然开口,也不怕打草惊蛇。”
  任歌行道:“非也。诈一下你罢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凤袖:“……”
  任歌行道:“你从他身上取走了什么?”
  凤袖道:“与尔何干。”
  任歌行道:“我不想重蹈兰陵覆辙。”
  凤袖道:“那与我何干。”
  任歌行道:“是和你没有什么干系……裴寄客是跟你一起来的吧?”
  凤袖在任歌行说出裴寄客的名字的那一瞬就动了,两条赤练蛇从他袖口直奔任歌行命门,羽霄剑登时出鞘斩下蛇头,可那赤练蛇在身首分离的一瞬间,蛇头两侧突然展开,两道毒液突然从它们大张的嘴里喷射出来,任歌行平地起势,借羽霄剑的力堪堪一躲,毒液落地的刹那百草立枯,土地上诡异的纹路居然还有冲任歌行这边追来的趋势——
  任歌行和凤袖同时跳上一棵柳树,柳枝绵软,难以经受两个男人的重量,任歌行折下腰去,削下一条垂柳,足尖一点跃到另一棵树上,凌空用柳枝缠住了蜿蜒而来的赤练蛇,蛇和柳枝纠缠着落地的那一瞬间,任歌行陡然意识到,凤袖正在暗中引他离开剖尸之地。
  凤袖道:“你现在回去,足尖点地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时。”
  任歌行与他在树上隔空对峙,道:“这玩蛇的本事,你们两口子谁学的谁?”
  “教学相长罢了。”凤袖道,“不要拿鬼手要挟我,如果你真的动他,我真的会杀了你,杀不了你,就先杀了你那个相好的和李霑,”凤袖语速很慢,动怒到极点,有一种反常的平静和偏执的阴冷,“他们与你只要有一刻分离,我就会杀了他们,全尸都不会给你留下,一块碎肉都不会留给你,你知道我做得出。”
  任歌行本来没想拿裴寄客要挟凤袖——他没事掺和这个干什么,却被凤袖恶毒的语气激出火来,冷笑道:“我只是猜,你明知我要来兖州,却还是也跟着来了,恐怕本是不愿意与我打照面的,之所以不去关中和冀州,恐怕只是因为鬼手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走太远了罢?”
  凤袖杀意几欲夺眶而出:“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歌行道:“那具尸体和药人有没有关系?”
  凤袖道:“没有。”
  任歌行松了口气,道:“你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凤袖沉默了。
  任歌行道:“是有人指使你,还是这具尸体本身有用?”
  凤袖道:“任歌行,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任歌行道:“你是为了鬼手吗?”
  凤袖抬起眼睛看他。一双狭细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刀。
  凤袖道:“我说过,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任歌行没有说话。长夜如死,只有风飒飒地吹动着树叶和两个人的衣角。凤袖一言不发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赤练蛇缠上了他的手腕。
  凤袖摩挲着血红的赤练蛇,低声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你该明白。”
  目睹剖尸的草野上唯余黑色的树和风。
  任歌行回去将此事一叙不提。翌日平明,本来怀着心事睡下的三人又被早早惊醒,有人敲响了任杨李三人的房门。是邵府的小厮。任歌行正一头雾水,那小厮一弯腰,客客气气地笑道:“任大侠,我家老爷说昨日一见太过仓促,且多有冒犯,今日特地备了上好的酒菜,让小的请您和杨少侠、李公子到府上一聚呢。”
  这邵家老爷昨天还打心眼里看不上江湖游侠,一口一个草莽,今日这般客气起来,无外乎就是为了李霑,昨日他看李霑的眼神就很不寻常,后来竟至于语无伦次,任歌行猜想他与李家之间些须有些前尘,要见一见李霑也是寻常。只是这么早就来请,就这样怕他们走了么?
  邵府还专门备了车马,车厢里的绣枕和软垫都是半旧的金线绣品,透着一股几代富贵下来精致而从容的殷实。李霑还没睡醒,靠在一个软枕上,忽而神态忐忑,忽而困得打盹儿,倚在任歌行身上闭着眼睛,突然直起脑袋说了一句:“我真对这邵家老爷没印象啊。”
  任歌行扶了扶他靠着头的软枕,道:“没睡着啊你。”
  李霑又靠回他身上,道:“我心里没底。”
  杨晏初道:“没印象又如何,他说不定一会儿一见到你就要说‘小霑你不记得你邵爷爷了,爷爷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任歌行道:“他要是真这么说,昨日看见李霑,也不会是那个反应。”
  杨晏初摸了摸李霑的头,说:“逗逗孩子嘛……没事,别紧张,看他昨天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和李氏有仇,且走且看吧。”
  请人的阵仗不小,邵府门口早有小厮家仆相候,马车一停就迎了上去,接他们来的小厮笑道:“我家老爷在正厅等候您三位多时了,小的带三位英雄过去罢。”
  任歌行颔首道:“有劳。”
  邵府门庭高大,进去之后前脸却并不很开阔,绕过影壁之后方才显出府内景象,中规中矩的大宅子形制,任歌行道:“这宅子风水甚佳。”
  那小厮笑道:“正是。任大侠果然是人中豪杰,外行人还看不懂呢。我们老爷很通风水的,这宅子刚建的时候,是我家老爷亲自看的风水,这儿添个假山呀,那儿修个鱼池呀,哦,还把东厢房边的耳房给推平了,说的什么,小的粗人也听不大懂,不过老爷真是天人,这房子风水好得老天爷都眷顾,您瞧这么些年,我家老爷这一路顺风顺水,走得稳当极了!”
  任歌行默默颔首,道:“邵老爷颇通此道。”
  那小厮道:“是呢。我家老爷虽然人在俗世,可真如仙人一般,现在案头还常放一本《南华经》,平日里看着,实在非常仙风道骨——老爷,客人到了!”
  任歌行和杨晏初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同样的话——
  对外谈起主人家肯定要说些好听的,但是到底哪儿仙风道骨了啊这老头?
  此时邵老爷已经迎了出来,倒不如何殷勤,语气有一种……微微生硬的客气。
  邵老爷面上堆笑道:“早慕任大侠江湖美名,两位少侠也是少年英雄,昨日……唉,邵家家事,老朽也是一时急怒攻心口不择言,对三位英雄多有冒犯,今日特特地备了酒菜,给三位英雄赔个不是,你们初来兖州,也当是给你们接个风,以后在兖州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老朽,老朽一定义不容辞。”
推书 20234-04-02 :鱼不服[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0-04-02) 晋江VIP2020-03-29完结总书评数:94918 当前被收藏数:119264 主角墨鲤是传说中的神医。他有个秘密,其实他是一条化形的鱼妖。可是世上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妖精,主角走遍天下,想要寻找同类。然而同类没找到,却经常躺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