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思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素光同

作者:素光同  录入:04-05

  沈尧双手搓了搓脸:“你有读心术?”
  澹台彻向后仰,枕住了椅子靠背:“没有。只是你一直盯着我,又沉默不语,必然是往歪处想了。”
  沈尧抱紧了怀中药箱:“唉,我明日再走。你今天好生休养,明天……明天我再来为你看诊。”
  澹台彻急于证明自己:“我的脉象不稳,是因为阳性内功尽废。我的左腿有伤,溃烂流脓,但我还是个男人。你别走,我这就……”
  沈尧并不相信他的辩解。
  因为,沈尧又发现,澹台彻的下巴十分光洁,白净瘦削,没有一丝胡茬。于是沈尧颔首,悲悯道:“左护法,请你先行离开吧。”
  程雪落点头:“也好,我先走了。”
  澹台彻怒火中烧,拽住程雪落的衣袖:“慢着,慢着,你也不许走。”
  他们都没注意外面有人。
  云棠掩藏声息,将门拉开一条缝,只听澹台彻说:“我除去一身衣物,你们两个都不要眨眼。”
  沈尧捧场道:“行行行,你快脱光,我和程雪落都准备好了。”
  凉风穿堂而过,吹开了整扇门。
  云棠的身影一闪而逝,仍被程雪落发现。他念道:“教主。”
  云棠却回答:“打扰了。”
  程雪落追了出去。
  沈尧留在原地,蹙眉沉思:“澹台彻,你的腿骨也被凿穿了,你还能站得起来。以我之见,至少半年,才能将你的身体完全调理好。”
  澹台彻立刻披上衣袍,侧坐床沿。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破罐破摔了,他端着那一壶半温的茶水,连喝好几口。
  *
  与此同时,段家的家主段永玄赶回了祖宅。
  段永玄在安江城待了不到半日,段家传来急报。他才知道,魔教的那帮恶徒,荡平了八卦阵,劫走了重刑犯,还将他的儿子段无痕弄得半死不活。
  卫凌风顶替了段家大夫,亲自照料段无痕。他说:“段公子内功深湛,并无性命之忧,只需卧床半月,方能见好。”
  段永玄站在屏风之外,负手而立:“多谢贤侄。下次见到你师父,帮我向你师父问一声好。”
  卫凌风恭敬道:“前辈客气了。”
  段永玄没再开口,卫凌风抱拳做礼,带着药箱离开。但他放缓了脚步,合上门扉之后,隐约听见段永玄询问他儿子:“伤你的人,是魔教的哪位高手?”
  段无痕停顿半晌,哑声回答:“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段永玄又问:“你连他的身形和功法都没记住么?”
  段无痕道:“我……尽力了。”
  卫凌风听完这句话,竟有些意外。他提着药箱,又为几人看过病,忙到深夜,这才返回住处。许兴修和他一样,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四处奔波,刚一碰头,许兴修就问:“沈尧呢?”
  卫凌风微一皱眉:“沈尧不是跟你在一起?”
  许兴修狐疑,拿出一张字条:“小师弟给我留了信。他说暴.乱已平,他去药房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本文就要入V了,让我们携手度过寒冬【伸爪
  从入V章到完结,所有2分评论发红包,谢谢大家


第32章 解密(一)
  卫凌风接过纸条, 当下判断道:“这不是沈尧的亲笔。”
  许兴修挑眉:“你是说,有人模仿沈尧的字迹?”
  卫凌风扔开药箱, 灯笼都没提一盏, 冒雨走进夜色中。凡是沈尧可能会去的地方, 都被卫凌风搜查了一遍,但他并未发现沈尧的踪迹。
  他奔向沈尧的卧房,床榻上躺着一个少年。
  卫凌风掀开被子,黄半夏懵懵懂懂地睁眼,侧坐起身, 含糊道:“卫……卫公子?”
  窗外电闪雷鸣, 砸出“轰隆”的巨响, 蓝光一瞬间照亮室内, 也照亮了卫凌风的那张脸。
  黄半夏一直觉得卫凌风清俊出尘,堪称仙人之姿。再加上他少言寡语,救死扶伤,颇具名门雅士的仪容风度。但是今夜, 黄半夏对上卫凌风的视线, 仿佛被利刃割了喉咙一样毛骨悚然。
  黄半夏想起白日里, 卫凌风对自己说过的话,脑中猛然清醒, 四肢百骸一阵僵硬。他屏住呼吸, 只听卫凌风问他:“你为什么睡在沈尧的床上?”
  黄半夏支吾着回答:“我来找大哥, 没见到他的人。夜深了, 我就躺下, 打了个盹……”
  卫凌风环视四周,绕到后门走了。黄半夏趿拉着一双木鞋,紧紧追随卫凌风:“卫公子,你急着去哪里啊?”
  卫凌风却道:“你不必跟着我。”
  黄半夏还不清楚沈尧失踪的事。他觉得,卫凌风之所以对他不理不睬,是因为卫凌风看不上自己被魔教歹徒吓得尿裤子。他既已决定加入丹医派,又认了沈尧做大哥,那他丢的就是丹医派的面子。
  黄半夏想通缘由,追得更勤了:“卫公子!卫公子!从今往后,我日日磨练意志,绝不随便尿裤子!”
  卫凌风回应:“你倒不用拘束自己。”
  黄半夏摇头如疯狗。
  他正想辩解,忽然看不到卫凌风了。卫凌风他人呢?明明刚才还在这里!
  庭院中的奇花异木繁茂胜春。白天看来,别有一番优美景致。而此时将近午夜,落雨霏霏,草木幽深,蔓延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黄半夏胆怯地喊道:“卫凌风?”
  雷声伴随雨声,敲打在近旁和远处。
  卫凌风凭空消失了。
  黄半夏腿脚一软,席地而坐。他吹了大半晌的冷风,终于听到了谁的脚步声,连忙呼唤:“卫……卫大夫?”
  “是我。”来人这样说。
  黄半夏扭头一瞧,只见许兴修提着一盏灯笼,青衫白衣都映出了微弱的暗光。
  许兴修点明来意:“我找沈尧有事。他不在房间里吗?”
  黄半夏道:“大哥一直没有回来。”
  许兴修缓缓走近:“沈尧没回来,你见到卫凌风了?”
  黄半夏傻愣愣地指着庭院:“我、我刚和卫公子说上一句话,他、他人就不见了。”
  许兴修表面一副冷静镇定,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怎么回事?沈尧不见了,卫凌风也不见了!究竟是哪个狗东西在捣鬼!掳掠了他的两位同门!
  两位师兄弟都被相继劫走,许兴修做出了合理的猜测:今日段家内乱,家主正在筛查内应。趁着内应没被发现,魔教肯定会再捞一笔。而沈尧和卫凌风都有被捞走的价值。
  他反握灯笼的木柄,呢喃道:“黄半夏,你回屋,别出门了。”
  黄半夏伸着脖子看他:“你呢?许大夫?”
  许兴修道:“我去找段家的家主,我有要事相商。”
  黄半夏提醒他:“亥时已过,段家的家主不见客了……”
  许兴修放下灯笼,撑起一把油纸伞:“我去求个情,看看门卫大哥能不能通融。”他的脚步急匆匆,徒留黄半夏一个人发愣。
  *
  许兴修认为,卫凌风气量宽宏,进退有度,而沈尧天性好强,胸无城府。所以他更担心沈尧。他很害怕魔教的恶棍们一言不合就虐待他的小师弟,让小师弟尝遍人间最残暴的酷刑。
  然而,当前这一刻,沈尧正在享受丰盛的夜宵。
  他左手抱着一盘烧鹅,右手端起一杯美酒,尝了一口,品出滋味:“这是凉州酿?”
  云棠赞赏道:“你很识货。”
  沈尧悄悄问她:“凉州酿多少钱一壶?”
  云棠瞥了一眼她的右护法。那位右护法如实回答:“最上品的凉州酿,一壶卖一两。”
  沈尧震惊不已,暗忖:这么贵的酒,一滴都不能浪费。
  他干脆抄起酒壶,对着壶口痛饮,酒香直冲喉咙,甘冽醇厚,余韵无穷。他整个人都仿佛泡进了酒坛,化作酒仙,只知醉悦逍遥,不知今夕何夕。
  他感慨道:“好喝好喝,段无痕诚不欺我……”
  云棠抱着她养的雪貂,懒洋洋地轻笑:“你喝醉了。”
  沈尧扶桌站起,站得东倒西歪:“这才一壶酒,我怎么可能会醉呢?”
  他脸色微红,像模像样地来回走动:“我是有点开心。我在段家都没喝上凉州酿,到了你们魔教,嘿嘿,喝了一壶……”
  云棠的右护法出声:“你说谁是魔教?”
  云棠抬手拦住他:“无妨,江湖上的人,多半这么称呼我们。”
  沈尧半靠着墙面,露出费解之色:“好奇怪,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把你们当做魔教?你们并不是不讲理啊。”
  云棠调侃道:“我对你,自然是愿意讲理的。我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沈尧看着她:“是不是因为我不会武功啊?”
  云棠嫣然一笑:“因为你长得俊俏。”
  沈尧非但不自傲,反而严肃又责备:“那、那你的道理要改一改。外表是上天注定的,人与人的差别在于七情六欲……不在于一张皮囊。”
  云棠抚摸雪貂的耳朵,媚眼如丝道:“可我就是喜欢皮囊。我轻浮又好色,沈大夫,有药可医吗?”
  沈尧略微抬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吃药干什么?是药三分毒。”
  云棠沉下嗓音:“你们这些做大夫的,生了病,会不会吃药?”
  沈尧嗤笑,只当她是没话找话:“当然了。我前几日中毒,要是不吃药,人早就凉了。”
  云棠追问:“什么毒?”
  沈尧道:“花蕾散。”
  云棠又问:“谁下的呢?”
  沈尧停顿片刻,思索道:“苏红叶。嗯,是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云棠与沈尧对视。她眸色漆黑,粲粲如星,瞳中剪水,敛尽一切笑意。
  沈尧怀疑自己真的喝多了。因为他头重脚轻,气息昏昏沉沉。他握手成拳,捶了自己的太阳穴:“好晕啊,我出门透风!”
  话音未落,他跑远了。
  室内良久寂静无声。
  扶华教的教主做东请客,从未有哪个客人胆敢半路离席——除了死人。
  云棠反思道:“我的摄魂术,对沈尧没用。他从没练过武功,应该很好上手才对。”
  程雪落一言不发,右护法弯腰附和道:“教主是不是没有拿出五成的功力?”
  云棠叹气:“我想让沈尧讲一讲自己在段家的经历。段老头性子古怪,私交甚少,沈尧却说,他师父认识段老头……”
  她微微偏过脸,眼角余光扫过程雪落的神色:“五年前,名门正派围剿我们,段老头可没少出力。我父亲死了,母亲自尽,舅舅被腰斩,师父为了保护我被活捉——我宁愿他也死了呢。”
  说到后来,她的嗓音轻不可闻,滔天恨意似乎消淡了。
  程雪落仍然记得五年前,云棠十五岁的时候,曾经伏卧在地,朗声道:“我要让江湖八大派一个一个跪在我面前,诚心求死。”
  此去经年,恍如隔世。
  云棠称呼澹台彻“不如死了”,澹台彻也自称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可是,当沈尧转悠到澹台彻的门前,只见门扉半开,屋内亮着一台红烛,暗光摇曳,而澹台彻正在用一块绢布擦剑。
  见有人来,澹台彻挥剑一劈,一张桌子就斩成了两半。
  澹台彻问他:“怎么样?我的剑法?”
  沈尧冷漠地看着他。
  澹台彻拧眉:“你为何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沈尧仍是不应答。
  澹台彻垂头丧气,病容惨淡:“我这种废人,也配提‘剑法’两个字。”
  沈尧终于愤怒道:“你们觉得废人是怎样的?你一剑下去,砍不死十个壮汉,你就是废人?”
  澹台彻松手,长剑掉落在地上。过了很久,他只说出两个字:“罢了。”
  沈尧唯恐他失去了意念。
  沈尧的师父一再告诫弟子们:心病难医,心病难医。思及此,沈尧跳进澹台彻的卧房,捡起地上的长剑,塞进他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气馁。你看啊,上一任的武林盟主,楚前辈,三十岁出头就仙逝了。当年他的武功,那是江湖第一,独孤求败!可是,他死得早啊。你就当自己是从头开始,再加上我给你调养,你活过楚前辈不成问题。你比武林盟主还强,谁敢说你是废人!”
  沈尧醉酒未醒,前言不搭后语。
  澹台彻听完他的话,掌风挥灭了蜡烛,道:“甚好。我准备安寝了。”
  沈尧十分欣慰:“去吧。盖上被子,做个好梦。”
  澹台彻迟迟不动:“昨夜,我还在段家地牢,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光。”
  沈尧出于善意,开解道:“云棠是你的徒弟吧。你教了个好徒弟,带着一帮属下,跑来救你了……”
  “不,”澹台彻打断沈尧,“那丫头从小顽劣,屡教不改,更不懂尊师重道。我被关进去之后,就没指望过她。”
  沈尧道:“那你还能指望谁?”
  澹台彻道:“云棠她爹。”
  沈尧嗤之以鼻:“云棠她爹,就是个会武功的流氓地痞。”
  “你见过他吗?”澹台彻语调幽幽,眉目间隐含煞气,“你不晓得,他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沈尧从小在丹医派长大,听了不少江湖轶事。确实,他没有见过扶华教的老教主杀人,也不知道那些“一夜荡平少林寺”的传闻是真是假。但是,就他亲眼所见,可以确定一件事——他借着酒劲,很冲动地说:“你们家的大丈夫,跑去偷别人家的孩子啊?偷完了还不还给人家……程雪落和段无痕是不是双胞胎?”
推书 20234-04-04 :余生予你欢且喜 完》:简介:(入库时间2020-04-04) 晋江2020-04-02完结楚馆头牌裘欢自从被当朝权珰司徒喜无意救下后,就芳心暗许。每天露骨情诗,淫辞艳曲,搔首弄姿,花样不断。大有在勾引东西二厂头牌“厂花”司徒喜的艰难道路上一条路走到黑的势头。常言道,追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