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汝臣[古代架空]——BY:林子没有树

作者:林子没有树  录入:04-20

  十七动作干净利落的收拾好石桌上的空盘空碗,听着梁庭宇的无精打采的声音,微微点头,未不出声回答。
  眼见着十七要转身离开院子,梁庭宇急急喊道,“迟大哥,等等!”看人停了脚步,梁庭宇开口吩咐道,“你稍后去找朱子清的话,换舍玉来守着。”
  细碎的阳光落在少年如玉的面上,精致的五官隐隐泛着金光。庭宇半躺在榻上,手执着一本庆国本土的游记,隔片刻便伸手翻一页过去。
  静坐在石桌旁的十七却看得清楚,自打在那里坐下,少年的姿势就不曾换过,看似神情认真地在读书,眼底早就已经是一片虚无。一本薄薄的册子就着这个姿势已经翻了不下六遍。
  抬眼看着已经西下的太阳,十七轻咳出声,瞥见梁庭宇回了神,才开口道,“我去换舍玉。”
  话间刚落,梁庭宇猛得起身,僵硬了一下午的身子微晃,险些因为这番动静摔下软榻,稳住身子,梁庭宇不自觉露出笑容道,“迟大哥,你去找公主吧。多呆会也无碍!”
  ……
  十七站在盛和宫的台阶下,等着守卫的宫人进去通报。
  咸阳宫中最是等级深严,偏偏各种消息却流传的飞快。明明是梁国皇子的侍卫,却与庆国堂堂公主相处甚密,连一向疼爱朱子清的庆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宫中的人最是会查言观色,即便十七现在是侍卫,也自然不会去招惹这位。
  朱子清一手拎着水色的长裙,听到侍卫通传,十七找她,来不及跟朱子深打招呼,就一路小跑打朱子深的书房院子里出来。
  自然也没注意到身后朱子深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神色莫明。
  看到等在门口的十七,朱子清嘴角弯弯,直接三步并两步地扑了上来。
  门口的台阶足有七八层,眼见朱子清要往下跑,十七脚步轻挪,忙上前两步,将扑过来的朱子清接到怀里。
  双手挂在十七脖子上晃了晃,朱子清仰头笑呵呵道,“十七,你来找我么?”
  “恩,”十七放在朱子清腰间的手指轻动,揽着她,带着往外走,“回宫吧。”
  虽然还不想回去,但朱子清也乖乖任十七搂着她的腰身,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可是,我还想再跟皇兄呆一会…皇兄这次出宫,我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他拉!”
  朱子清的声音露出的委屈实在太过明显,十七闻言顿了下,可是想到长秋殿中那人也是茶饭不思还不自知,垂眸对上朱子清干净的目光,昧着良心轻声安抚道,“太子奔波数日,先让他休息,改日再过来。”
  “是我差点忘了,还好有十七你提醒,”朱子清有些懊恼,轻咬嘴唇。突然想到什么,朱子清又抬头眼睛发亮的瞅着十七的侧脸,带着期待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恩。”
  ……
  院中没了声响,一时只余梁庭宇一人。两手交放在后脑,梁庭宇仰面躺在软榻上,入眼皆是纷纷杂杂的梧桐花。
  要说这梧桐树,花开得既没有多好看,味道也没有多好闻。偏偏每每心烦意乱,看到这树梁庭宇便不自觉感到心绪宁静。
  夕阳正下,寂静的院中,光线昏昏暗暗,梁庭宇突然就忆起之前两次与朱子深在院中相遇。
  初次相遇之时,自己被抽得卧床,大病刚愈。郁郁葱葱地梧桐树下,看到朱子深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满心都是不耐烦,恨不得将人给轰出院子;
  岂知世事难料,朱子深要远去边境,极大可能有去无回。梧桐树上花苞初开,再遇之时,自己竟然满心挂念,因为朱子深的安危借酒消愁。
  人生的迹遇真是变化无常!!最初,相看两厌的人,如今却如此让自己牵肠挂肚,梁庭宇微微弯起的眼睛中带着细碎的光。
  “殿下!”舍玉入院时,梧桐树下躺着的梁庭宇还在出神,舍玉特意加重脚步声,隔着石桌拱手行礼道。
  “恩,”梁庭宇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瞬,只片刻便恢复淡定,“十七呢?”
  “十七说他去找公主。”
  “你在此守夜,不许任何人进来。”梁庭宇缓过神来,打软榻上站起身,对着舍玉淡声吩咐道,自顾往黑暗的殿中走去。
  “是,殿下。”舍玉犹豫了一下,站定在门口,开口问道,“殿下要用晚饭么?”
  “不必。”梁庭宇伸手点燃桌上的蜡烛,挥手示意舍玉。
  “属下告退!”
  沉重的殿门合上,殿中顿时只余下梁庭宇一个。注意到身上有些皱皱巴巴的长衫,梁庭宇迈向密道的脚步一拐,转身站定在衣柜前。
  灭了烛火,梁庭宇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大殿中。
  盛和宫中,太子寝殿。
  天刚刚暗下来,寝殿便大门紧闭。太子奔波归来,风尘仆仆,宫人更是无人敢在此时在院中过来打扰,甚至不敢造出大的动静。
  殿内,烛火跳跃,照映着不断晃动床穗子……


第41章 过时不侯
  云歇雨收,床帐被人从里面拉开,窗外的天空已经隐隐泛白。
  失神地趴在床里侧,梁庭宇微微喘息,脸颊还有些泛红。过了好一会儿,梁庭宇终于缓过神来,才注意到朱子深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他。
  梁庭宇开口,嗓音还有些发颤地,“看我做什么?”
  半响,没有听到朱子深出声,盯着他的目光倒是越发火热,梁庭宇心头一跳,强忍着腰间的酸痛,动作僵硬翻过身,仰躺到床上,斜眼瞥向朱子深,有些不满地开口,“天都亮了,我要回去了。”
  梁庭宇嘴上说着要走,躺在床上的身子却一动也未动。他的动作朱子深尽收眼底,不由低低笑出声,“此次前去边境,你立了功!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梁庭宇白了眼身旁躺着的人,漫不经心的脱口而出,“那要你!”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梁庭宇乐地眼睛微眯,撑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盯着朱子深冷硬俊美的脸,色眯眯地道,“要你,要你!”
  梁庭宇说着,空闲的另一只手还在朱子深线条分明的脸上摸了两把,活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朱子深有些意外地垂眸,瞥了眼梁庭宇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勾,淡声道,“好!”
  抽出本来枕在后脑的手掌,一伸胳膊摊在身体两侧,一幅躺平不反抗的模样,朱子深不动声色的瞄了眼梁庭宇有些过分纤细的腰,开口道,“来吧!”
  没想到朱子深这次如此好说话,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条件,梁庭宇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当下腰间用力就要坐起身。
  “恩。”梁庭宇伸手扶着酥软的腰身,忍不住闷哼出声。瞥了眼躺在那看戏的朱子深,梁庭宇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被朱子深折腾了一整夜,现在稍稍一动作,浑身上下都酸疼的使不上劲。
  “来啊,过时不侯!”朱子深就目带挑衅地看着他在那挣扎。
  被朱子深戏虐的目光看得心头恼怒,梁庭宇冷哼道,“来就来!”以为他腰疼就放弃么,今天他就算是腰断了也要上。
  一巴掌拍到朱子深大腿上,梁庭宇声音有些不稳地催促道,“翻身,翻个身!”
  “呵呵,我翻身!”看着梁庭宇脸色都有些苍白,额上还挂着冷汗,朱子深轻笑一声,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动作利落的翻个身,趴到床沿边。
  筋骨分明的胳膊支在床上,一手撑起脑袋,朱子深侧着头看向梁庭宇,眼底都是笑意,“好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梁庭宇恨得磨牙,“你等着!”
  按着朱子深的后腰,有些艰难地抬腿跨坐到朱子深后背,仅仅几个简单的动作,梁庭宇就感觉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有些脱力的伏在朱子深欣长的后背微微喘气。
  后背上趴着个人,脖颈处还被梁庭宇微热的气息抚过,朱子深呼吸顿了下,直接收回手臂,低身趴到床上。本就趴在床沿,朱子深身子一动,趴在他身上的人差点被他的动作晃的滚到地上。
  “你干什么?”梁庭宇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忙脚尖点地撑着身子,两手扒着朱子深肩膀,抖着声音质问。
  整个人都趴在朱子深后背上,梁庭宇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到朱子深脸上。
  “睡觉!”说着朱子深探过身来,对着梁庭宇的嘴角轻咬一口,趴回去闭上眼睛,无情地开口道,“不行就下去!”
  梁庭宇不爽的使劲扯了把朱子深黑亮的头发,见人疼的眉毛都皱起来,才松开手。有些不甘心地凑近,梁庭宇盯着朱子深微抖地睫毛,“殿下,要不换成下次吧!”
  见朱子深没有一点反映,梁庭宇继续放轻声音劝说道,“你刚刚说的,什么都可以,我也不要其它的,就要你一次,过两天,行不!”
  等了半晌,朱子深还是没开口,如果不是朱子深的睫毛不停的抖动,梁庭宇都要以为朱子深已经睡着了。
  “殿下,你可是庆国的太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见朱子深装死不出声,梁庭宇有些气恼。
  “就现在,过时不侯。”朱子深嘴唇微动,声音带着几分困意。
  “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梁庭宇趴在朱子深后背挪了挪,张嘴就要对着眼前的脖子咬下去。
  迅速的出手,钳住梁庭宇的下巴,朱子深睁开漆黑的眼睛,“不准咬!”
  挣扎着扒拉下朱子深的手掌,梁庭宇无语的摆了对面的人一眼,“不咬,不咬!”
  朱子深抬手捏着梁庭宇的下巴晃了晃,警告道,“以后都不准,否则拔光你的牙!”
  “嘿。”梁庭宇朝着朱子深嗞牙一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在意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伸手将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带着青紫印子的脖颈。
  朱子深哼笑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对这些印记十分满意。
  瞅了瞅窗外泛白的天空,隐隐有宫人走动的声音。
  梁庭宇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却没有翻身下去,有些疑惑道,“青山子呢?你将他安排到哪了?”
  睁开眼,看着梁庭宇面上确确实实全是疑惑,朱子深嗓音带着笑意,“跟着刘公公走的,你不是在宫门口?没看到?”
  被朱子深说的一愣,梁庭宇回忆起昨天,在宫门口的状况,好像那太监确实领着一人跟朱子深分开,自己光顾着注意朱子深,其他的全都被他给忽略了,梁庭宇面上微泛红,瞪了朱子深一眼。
  朱子深挑眉示意他看已经微亮的窗外,“回去吧!”顿了顿,调笑道,“下去,我后背要湿透了!”
  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梁庭宇拽着朱子深垂在一旁的头发,泄愤地扯了几把,“这也怪我,都是你自己的!?”见人疼得眉毛都皱起来,梁庭宇才讪讪地松开手。
  “送我回去!”赖在朱子深后背上,梁庭宇提要求道。
  “走!”朱子深本就趴在床沿,稍一用力,就背着梁庭宇站直身子,弯腰将梁庭宇的衣衫全部捡起来,两手拿着衣物,径直往密道走去。
  费力的扒拉在朱子深后背,随着朱子深走动,身子不断往下滑,梁庭宇有些气道,“朱子深,你倒是托我一把啊,要掉了!!”
  摸黑走在密道中,寂静的环境中,梁庭宇的声音显得异常干净,朱子深背过一只手,托住梁庭宇,顺手捏了一把,“叫什么叫!!”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么?老是动手动脚的!”梁庭宇不满地收紧手臂,听得朱子深的呼吸一滞,才微微松了力道。
  “如何对你好,说来听听?”朱子深开口,声音一本正经,手上却用了十分的力道,捏了后背的人一把。
  “疼疼疼!”梁庭宇被捏的倒抽口气,手臂上的动作不自觉放松,等到腿上的力道轻了些,才笑呵呵地开口道,“刚刚说的啊,要你,要你啊!”
  “说了过时不侯!”朱子深不理他,理所当然地拒绝道。
  “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玩不起啊?”梁庭宇不死心的继续纠缠。
  “故意什么?”朱子深脚下不停,听着梁庭宇略带着委屈的嗓音,开口时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故意……”梁庭宇拔高的声音突然顿住,这让他怎么说,说自己被折腾的腰酸腿软,浑身使不上劲?闹心!
  “那我换一个!”生怕朱子深拒绝,不等人出声,梁庭宇急忙接着道,“你以后不能跟我动手。不能打我!”
  “说清楚,什么时候打你了?”朱子深停下脚步,侧过脸看着梁庭宇一脸认真道。
  “我长这么大,受的伤,全是你打的。”梁庭宇控诉地看着朱子深侧脸,“继续走啊!”
  “例如?”朱子深只能放慢脚步,密道刚刚已经走了一大半,听梁庭宇的语气,似乎受得委屈还不少。
  “去年,那老梨树下。你不要说你忘记了!我可是差点被你打死!”梁庭宇奋奋不平道,说起这个,更是觉得委屈的不行。
  “你自己出的主意,我只是配合!”朱子深也想起去年那事,当时梁庭宇被吊在梨树上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青衫,鲜血,漫天飘落的梨花。
  顿了顿,朱子深辩解道,“而且,我根本就没用力!”
  “没用力?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养了多久的伤!”梁庭宇被朱子深无耻的态度气得呼呼直喘粗气,“那后来练武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要折腾我,这你有什么要说得?”
  朱子深拽着手中的大腿,将人从后背拖到身前抱着,看着梁庭宇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那是你自己身子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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