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进来的他已经晕倒了,兴许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使,时常晕倒也是不意外的事情。”
晏南自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管家的年纪和老顽童差不多,身体也是硬朗的很,又怎么会轻易的晕倒,他看向一旁站着的暮楚,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毫无血色可言:“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可还有不适?”
“无碍,就是醒了之后听见外面有些动静,一出来就看见了义父和晕倒在地上的管家。”暮楚轻声的说道,那虚弱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不过这都是假象,用内力憋出来的而已。
“师父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竭力想要解释,但晏南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暮楚身上,根本听不进远山道人多余的话。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就把你扔到花楼里关上五年,不给任何的酒钱。”说完,他牵着暮楚的手头也不回走向了房间,留下远山道人一人在后院里守着昏迷的管家。
他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踹了身下人,任由他怎么踹也没有什么反应,看来这人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来。
只怕是醒来也暮楚也不会放过他,现在也只能看这个人的造化了。
是生是死,他也说不定。
回到房间后,晏南让下人熬了一碗汤药端上来,这是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偏方,宫里的嬷嬷说了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反正能给暮楚补身体就好。
看着黑漆漆又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汤,暮楚不是喝不了苦的东西,只是这玩意儿看着怎么比刚才管家送来的毒药还要恐怖几分。
难不成师父知道了什么准备谋害他了?
事实上,还真是他杞人忧天了,晏南看着他喝了下去后才放宽了心,眉目间的惆怅松了些:“这东西听说可以强身健体。”
“具体怎么强劲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是听宫里的嬷嬷这么说的。”
嬷嬷一词对于暮楚来说感觉不是那么的好,毕竟自己第一次跪搓衣板就是听了嬷嬷的话,他看着还有一碗黑漆漆的东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问道:“那这一碗是什么?”
“也是强身健体的,嬷嬷让我喝,不过这疗效好不好不知道。”
暮楚看着自己师父喝下去,心里总有那么一股不太好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是越发的强烈,想着想着,他看向晏南时感觉有些热,而且是从身体内发出的热。
视线有些模糊,额头上渐渐渗出滴滴汗水,他摇了摇头,看着师父的眼神有些异样。
“师父..”暮楚轻声唤了一句,伸手扯了扯衣襟,一手拉过了师父的手,将他压在旁边的桌子上。
晏南的处境也不是那么的好,身体里的燥热越发的强烈,现在感到一阵子口干舌燥,甚至什么地方有些空虚。
“这药..不太对劲..”
.........
(他们正在做一些让晋江不能过审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是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做到一个好学生,无忧无虑,清心寡欲,过了几年就可以六根清净出家的事情了,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
天刚亮的时候,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晏南翻了一个身,身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身上各种紫青色的痕迹,还有身后那不能让人忽视的痛楚,昨晚的记忆回笼,好像,他们发生了一点儿比较说不清楚的事情。
“师父,你醒了。”身旁之人察觉到他的只身坐了起来,上半身也都是被指甲挠出来的痕迹,也好不到哪里去。
暮楚揉了揉眼睛,视线这才清明了些,但是待看清楚的时候,他也是愣了,“昨儿我们...是...”地上凌乱的衣服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师父身上的印记,已经那可疑的液体。
昨天,他和师父..圆房了。
他看向地上已经成了四分五裂的碗,这碗里的药有催情的作用,所以他们昨晚才..
“那个..我...”晏南找不到自己该说些什么,一动身体身后又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偷偷看了一眼小暮楚的脸色,好像看着不是怎么的好啊。
他暗自骂了一句自己禽兽不如,怎么把这孩子吓成这个模样,万一以后留下心理阴影了呢?
等等,昨天是谁先开始的呢,好像不是他,但这药好像是拿来的,却不知道这里面有鹿血,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啊。
“那个....我会,我会负责的。”晏南小声的说道。
暮楚猛地一愣,侧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想负责什么?”
“负责把你娶进门,然后给一个名分。”
第60章 异心3
“让晏家的家谱上也有你的名字。”他越说,声音越小,但暮楚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娶他进门,然后给一个名分
给一个名分吗?
暮楚脸上一喜,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翻身就将晏南压在了身下,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两道呼吸紧紧的交织在一起。
他有些哽咽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我真的很高兴,就算是这天下江山也抵不过你的这一句话。”
晏南笑了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贫嘴。”他知道从昨晚开始,他就不再是这个人的师父了,从昨晚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夫妻了。
只差一个拜天地的夫妻。
春天的脚步逐渐走来小院中的桃花已经开得差不多,晏家在这个冬天经历的重大的洗牌,大伯一家已经倒下,连着小叔也是下落不明,一下子两个势力尽数归在了晏南身后,家主掌握了最大的权力。
下朝之后晏南并不急着回府,这段时间暮楚回了东岳处理一些事情,他也好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到了花楼,他看着里面人挤人,烟尘之气扑面而来,男的也有,女的也有,笙歌连连。晏南进去的时候,老鸨一溜烟就跑了过来,她眼力见儿足,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的云锦。
除了皇室中人就只有晏家,而这又风姿绰约的公子,也只有晏将军了。
“稀客啊,简直就是稀客,晏大将军到这小地儿不知道是寻欢作乐还是?”
“找人。”他环顾着周围,寻找着心里想要的那个人的身影,很快,在最角落处找到了那人。
晏南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金子扔给了老鸨,吩咐道:“准备好一间上好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他看向在最角落的老头子,沉着脸走了过去。
“砰”的一声,远山道人正在喝酒,却因为这一声响手一抖,差点儿把酒坛给扔了出去,他心里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是那混蛋打扰本大爷喝酒的?”
晏南:“.....”他轻笑一声,当远山道人看见他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
“你跑啊,下次让我逮住你,会打断你的腿,然后关进最穷的地方,一辈子都出不来。”
远山道人刚抬起的腿又默默的收了回去,他可不认为这小子是在开玩笑,他瞪着晏南,心里也是气打不出一处来:“我好歹也是你师父,这么凶残就算了,还要这么折腾一个老人家。”
他捶胸顿足道:“我真是命苦啊。”
晏南冷笑几声,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朝着二楼的方向拖着走,对于老顽童的把戏他是见多了,今天怎么作妖,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又是‘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的关上,晏南吩咐着暗卫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谁来也不接见。
他看着坐在桌子边又准备给自己倒酒的老顽童,目光一冷,之接抢过酒杯,放在了一边。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好在也是你的师父,怎么你小子就像是对敌人一样。”
“管家呢?”
远山道人望着前面的酒,神色有些异常:“什么管家,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问你管家在哪儿?”他不是傻子,管家从出事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至于里面的缘由,才是最让人疑惑的事。
“他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他看了晏南一眼,缓缓低下了头,暮楚这件事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按照原本设想的发展,甚至他都不能控制住另一重人格的暮楚。
“管家没事,我只是将他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你今天,怕不是为了管家这么一件事来找我的吧。”
远山道人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的情况。
“我想问,关于我娘的事情。”
“嘭”的一声,远山道人刚拿到手的酒杯瞬间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震惊的看着晏南,问道:“你知道了?”
“知道了一点儿,起初在梦魇中我还不能确定,但是后来问了一些人,也知道了些当年的事情。”晏南如实的说道。
“那,你认为晏城对你怎么样?”
晏南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酒杯,还有一滩酒渍,照射出了他的模样,有几分像晏城,他的父亲。
他这一辈子最崇拜的人。
“他…永远是我的父亲。”
远山道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你还当他是父亲,又去执着过往做什么,你娘亲不告诉你的身世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去给自己添加没必要的烦恼?”
“晏南,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可是我…”他欲言又止,目光暗沉了下去,娘亲一直瞒着他的身世也许就是为了保护他一生平安,但是他有权利知道,有权利知道以前的一切。
“我知道娘亲的用心,但是,师父,我必须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他为什么抛弃娘亲,为什么快要临盆的娘亲选择嫁给父亲。”
“还有,为什么她和兄长的娘亲一模一样。”
远山道人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就知道了一直守着的秘密也守不住了,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成人的少年,虽然五官中有几丝晏城的样子,但是...
他眸子微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娘亲,是来自大燕,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还没有成亲,那时候大燕王城里的名门公子哪一个不倾慕你娘亲,可是这丫头啊,偏偏喜欢上了最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后来那个人兵败,带着你娘亲一起逃离,最后关头却是抛弃她,其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待到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救了你的娘亲,那就是你的父亲。”
“两人朝夕相处,渐渐的也滋生了感情,你娘亲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所以一直拒绝着,也是到了后来两人才心心相惜,你父亲对外称这个孩子是他的,你娘亲为了保护你才嫁入的将军府。”
“至于她和你的容貌,也是我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幻术替你们遮挡住的,毕竟那个人现在的权力至高无上,要是他知道了你的存在,说不定会做些什么。”
晏南伸手拿出腰间一直携带着的软剑,上面雕刻着一个清晰的‘承’字,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曾经和他交过手的人,他腰间的软剑和这个样式看着是差不多。
承字,承字,而他所知道帝王那个人也有一个承字。
“你应该见过你的生父,上次云镜登基的时候,他也来了,只不过,他的正妻之位一直空着,想来是对你娘亲的愧疚。”
传闻,大燕皇帝曾经娶了镇远大将军之女为王妃,叛军来袭时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后登基二十多载后位一直空着。
传闻,大燕皇帝痴吊念自己死去的王妃,修建了琼楼玉宇甚至鲜少踏足后宫,至今只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
传闻....晏南握紧了手中的软剑,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掀开酒盖子,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师父额那些话,所有的真相就只是那么的简单,他的生父是大燕的皇帝,那个对外显得十分痴情人。
偏偏是这个痴情人,负了他的娘亲,也是间接害死了他的娘亲。
偏偏这个痴情人是大燕的皇帝,最不能动的人。
“以前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要记住,你现在姓晏,而不是弈。”远山道人抢过他手里的酒坛,扔在了一边,现在晏南体内的毒容不得这人胡来,要说上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是那么的清楚,江亦这丫头不说,他也没怎么问下去。
上一辈的恩怨要是放到下一辈来解决,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才是江亦丫头心里想的。
晏南嗤笑一声,嘴角上还残留着酒渍,他看着手中的软剑,眼中的嘲讽之意很是明显:“是啊,我姓晏,永远不可能是弈家的人,永远不可能。”
回去以后,晏南将兄长留下的兵符翻了出来,旁边还有着将军府的兵符,家主信物,看着这些东西,这一切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而此刻全部都在自己手里。
权力,名誉,金钱,他现在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会失望呢?
是知道了自己生父的事情,还是说憎恶那个伪君子对娘亲做下的不可饶恕的事情。
是的,他恨,恨那个人。
但是却不能杀了他。
门外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
“主人,江世子来信了。”
暗卫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关上门离去,晏南现在脑海里全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看江北写的信。他低着头,手中始终握着那一把做工精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