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徒为患[古代架空]——BY:美人膝

作者:美人膝  录入:04-20

  他提前离了场,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身体也不受控制朝着前方倒去。
  “阿南…”他倒进了一个怀里,大概是夜色的缘故晏南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只是恍惚间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
  他抬着头,迷梦的双眼注视着男人,“你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就喝醉了,阿阳呢?”男人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就像着冬日里的一轮暖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晏南猛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双眼逐渐变得清明,那个男人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
  待到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时,他猛的推开了男人,保持好还有的距离后才缓缓说道:“微臣见过皇上。”
  此刻的九五之尊,南陵最尊贵的帝王正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得明明白白。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头上,云镜轻笑一声说道:“私下你还是可以叫我云哥哥,皇上皇上这么唤着我还真不习惯。”
  “微臣惶恐。”晏南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一颗早已平静的心现在又因为这一只手而变得躁动,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云镜看着他规规矩矩的样子,也实在不能把那个几年前搅得王城不安宁的混世小魔王联系在一起。
  是变化太大,还是故意谦和?
  “往日里你不是千杯不醉吗,怎么今日就早早退了场?”
  云镜想了想又道:“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晏南摇了摇头,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还是无法镇定自若,只有有他的地方,自己身上一切的伪装都是徒然的。
  “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我,我怕他伤没好又出来受寒。”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期待着能够在男人的脸上发现不同的模样。
  但是晏南想错了,云镜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甚至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一丝不愉快的神色。突然,他感觉有一把刀正在凌迟着自己的心脏,一刀一刀的把他的心脏割得鲜血淋漓。
  “也好,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今晚阿阳不会回将军府,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也是放心的。”
  “不用了。”晏南直接拒绝云镜的意思,他甚至不想再去看面前之人的神色,似乎多看一分,心脏处就多一分的疼痛。
  这种伤原本已经渐渐的愈合,但是又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如同拿着一把刀一样,快要愈合好的伤口又一次裂开。
  他转过身,冷笑一番,朝着宫门口走去。
  云镜注视了那一抹离开的背影,等到那人消失在视线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那个少年是怎么到了阿南身边的?”
  “回皇上,是二公子在城门口捡回来的,听说是流落北州的难民。”
  “北州…”云镜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说道:“查出那个少年的身世。”
  北州的话,是衔接的东岳吧。
  出了皇宫,晏南没有搭乘府里的马车,而是选择了一个人走路。
  这个时辰点的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人,只有对岸灯火通明的酒楼还是笙歌连天。
  晏南想到了勾栏院的那群人,他这些日子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可是却控制,脑海里的记忆越发的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并非渣男,有些自私而已,但对晏南还是很好。


第7章 勾栏院7——拓跋皓
  忘不了,也不想忘。
  总有一天他会报仇,他会亲自杀了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会为你们报仇,希望各位泉下有知。”对着对岸的酒楼,那个方向正是勾栏院的位置,曾经的烟花之地变成了一座废墟,无人问津。
  他走在大街上,耳旁只有打更人的铜锣声,大概是想事情太出神了,晏南没有意识到脚下的石头,袖子里的折扇掉落了下来。
  “怎么…”他正要弯腰去捡,眼前却出现了一双靴子。
  上面绣着精致的金龙,做工精细,但是用的料子却不是南陵的。
  金龙只有皇上才能穿戴,他猛的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对于这个人的出现他很是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想着勾栏院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还有他的小阿楚的伤,晏南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指着男人。
  “你来南陵作甚?是嫌弃杀得人还不够吗?”
  “朕什么时候杀了人?”这人正是北国君王楚衡,他今日才到达的南陵,也是为了给面前之人一个惊喜,所以就跟着他一路到了皇宫,然后又跟着到了这条街上,至于晏南口中说的杀人他甚至不了解自己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晏南目光凛冽,眼神之中汇聚的杀气更是越发的强烈,他也不想听楚衡的废话,长剑朝着那人毫不留情的刺去,论武功两人至今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过手,现在打起来还是不分胜负。
  就在两把长剑相持不下的时候,楚衡突然出声:“你的内力怎么回事”他收回了长剑,晏南的剑自然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反倒是一手拉过了晏南的手,搭上了他的脉搏,晏南应接不暇,想要挣脱,但楚衡用上了内力,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挣脱。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间蔓延,晏南的眼神有些躲闪,楚衡的医术甚至连宫廷御医都望尘莫及,他现在身体里有着什么绝对会被看出来。
  “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楚衡看着他慌张的神色,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放开了晏南的手,眼中闪过异样的流光:“这种毒在大陆并不是常见,甚至在里面它掺杂了一种比较烈性的毒。”
  两种都是罕见的毒,他们甚至连解药都是相生相克,解了第一种那么第二种就会马上发作,如果长期待在体内的话是会慢慢吞噬人的身体,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楚衡想不到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将这么狠毒的法子用在晏南身上,他现在全身内力只剩下三成,要是没了内力护体,毒素会蔓延德更快。
  “你的毒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不用你管。”晏南冷着声说道,眼里的冷冽丝毫没有褪下:“陛下还是担心您自身的安危吧。”他下手的速度很快,趁着楚衡不备直接一剑朝着最近的距离刺去。
  身后一块石头直接打掉了靠近楚衡的长剑,剑身偏离,只摩擦到了一点儿皮,晏南目光聚集在了暗处的那一缕躁动,厉声呵斥道:“谁?”
  看着地上粉碎的石头,对方武功也不在他之下,甚至有着深厚的内力,晏南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早就听闻北国陛下有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今日在下见识到了。”
  他是听说过那群训练有素的暗卫,他们只效忠于楚衡,最可笑的是现在人赃并获,楚衡还装作不知道,映月就算全身内力尽失普通的杀手也不可能打得过他,和北国有关除了这一群暗卫还有谁呢。
  晏南一点儿也不想合着这个虚伪的男人待在一起,甚至多看他一眼就觉得恶心万分。
  “今天不杀你,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取了你的性命。”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收回软剑朝着将军府走去。
  反倒是楚衡,一脸茫然站在一边,注视着离去的背影,他心里萌发出一种名为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最后,他转身看向了暗处的一抹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阁下冒充我这边的人请问是几个意思呢?”
  刚才他还寻思着自己为何会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暗中保护他的人,他的暗卫这一次根本没有来到南陵,自己偷偷来的自然是不能任何人。
  暗处的影子动了动,发出一声嗤笑声:“ 北国陛下不说有惊世之才吗,不如猜猜在下想要什么?”
  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锦袍合着夜色混淆在一起,他只能看清楚那人戴了一顶面具,只是面具上的图案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楚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他刚想问什么,一只羽箭直接从背后袭来,他猛的侧身闪过,回头看黑衣人时早就没了身影。
  这个点大街上的人少之又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楚衡寻思着自己才刚到这里怎么就树立这么多的敌人,面前这位穿着大红大紫有戴着面具的仁兄是谁啊。
  他觉得最近运气大概是很不好,出个门还要遭暗算。
  “这位大侠,你又是谁,我和你有仇吗,我抢过你情人吗,我杀过你亲人朋友吗?”
  “还是说我把你怎么怎么样了?”
  映月也是从皇宫回来,本想着去一趟将军府,但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老熟人,他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拔出了随从的羽箭朝着那人射去。
  “北国陛下,久违。”
  “映月?”楚衡见过映月几次,听着声音也是熟悉,所以不难认出,不过令他疑惑的是最近几年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怎么一个两个莫名其妙来杀他,另外一个跟着冒充他什么暗卫。
  难不成是以前亏心事做多了?但他这些年也做了那么多好事啊。
  “北国陛下没有递交国书怎么就到了我南陵境内呢?”映月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冷色的眸子充斥着杀意,楚衡甚至不知道这股子杀意的缘由,但是直觉告诉他,今天出门不利他得赶紧离开。
  “哎呀..”楚衡突然大叫一声,拍了拍手一脸震惊的说道:“朕突然想起母后叫朕回去吃饭呢。”他瞥了一眼映月的动作,趁着月色提起内力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落在高台上时,楚衡得意的朝着地上的人摆了摆手:“月将军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啊。”
  论来脸皮厚,映月自然是厚不过楚衡,他冷眼注视着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拿过了随从的羽箭对准了那个碍眼的地方:“再你娘的见。”
  .....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晏南并没有看见往日守在门边的一抹身影,直到走进内院他还是没有看见暮楚,寻思着这孩子莫不是怎么了,直到管家端着一坛酒唤了他一声“二公子。”
  “这是?”
  “是小公子的,这几天小公子跟着师父在小院练剑,那师父爱喝酒,小公子就给他要来了几坛。”管家手中的酒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一想到阿楚那孩子身体还没痊愈,喝酒肯定是不行。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他端过去,你也早点休息。”
  管家退了下去,晚上将军府有巡逻的人,晏南去巡查了一番后也就端着酒朝着小院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是撩人,晏南没那个雅兴去欣赏什么夜色,他倒是要去看看哪位师父剑术究竟有多了得,连着阿楚都不来等他了。
  到了小院,里面突然传来的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听着着实不是在练武,反倒有一种拆家的感觉。
  晏南抱着酒坛,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头,一声爆呵声,他差点儿就失手把东西给扔了出去。
  看着前面两个正坐在铁架子面前的男人,身子前面貌似还烧着堆火,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手里还拿着跟腿子,另一只手搭在了暮楚肩膀上。
  两人聊得正欢,丝毫没有发现背后多了一个人。
  “小暮楚我给你说啊,你师父那个臭不要脸的,要不是当年爷爷我让着他,就他小身板儿,绝对打不过爷爷我。”
  暮楚:“………”
  男人回想起那些年被晏南奴役的下场都是一把一把的泪掉下来,要不是在南陵和漠北那场战争中他失败了,他也不会轮到到一个二十年的条约。
  ——二十年内漠北不得再侵犯大陆任何国土。
  这其中包含了四国共同利益,晏南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
  但作为失败者又不得不服气的漠北君王拓拔皓他此刻真的是非常不服气。想着要找晏南再来一次单挑时,那人居然消失了,这么一消失就是好几年。
  “那,你是不是还是输给了我师父?”
  拓拔皓脸色有些尴尬,他直接将手里的腿子肉塞进了暮楚嘴里,又继续说道:“是你师父耍炸,当时我看到他才那么柔弱一个,还没我肩膀高,身体也是不行,以为就是个病秧子,结果臭不要脸的扮猪吃虎,这就是耍炸。”
  暮楚:“……”分明是你大意轻敌。


第8章 勾栏院8——打人
  不过令拓拔皓怀恋的还是那一次交战的翩翩少年郎,他的身上带着独特的气息,就好像对一切事情胜券在握一般。
  可是在几年后,他再次见到晏南就是暗卫来报的勾栏院里,坐在帘子后面,一袭白衣胜雪,气质犹如谪仙一般,却是再也没了那一股子自信的气息。
  他知道,那时的晏南早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晏南了。
  “你师父,其实挺不容易的,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他是个姑娘,我肯定会把他娶回家,就算他不答应我也要把他抢回来,做个压寨皇后。”
  暮楚一手将嘴里的腿子肉扔到了拓拔皓跟前,听着这句话他直接就翻了脸:“我师父何许人也,你问题是得抢得过。”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你敢!”暮楚突然厉声说道,大概是因为身体经络刚打通的缘故,他现在还有些气喘,用得力度太大导致咳嗽不断。
  晏南想要上去,结果有个人抢先他一步,只看见拓拔皓及时封住了暮楚身前两处穴道,他这才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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