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臻躲不开,只得仰头接受这个吻,被仇君玉强悍地占据了气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仇君玉就反复与他吻了数回。陶臻实在难以消受他的热情,脑中晕乎乎一片,似乎连魂魄都被这小子给吸走了。
仇君玉忘情地拥吻着陶臻,怀中人挣了好几次也没将他挣开,而慕延清此时却与努尔洪从小径上下来,遥遥见了这一幕,便随手摘了一片树叶,转手就朝仇君玉飞射而去。
叶如刃,竟是割破了仇君玉的肩头,带出一丝血线。仇君玉吃痛,旋即放开陶臻,转身怒道:
“谁!”
慕延清走近两人身前,从容一笑:“我。”
“小气。”
见阿爹与慕延清一同前来,仇君玉也不敢太过造次,他回了一句嘴,又横了慕延清一眼,便将此事作罢。而慕延清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上前将陶臻拉回自己身边,与他道:“山中露水重,怎不在车上等我?”
陶臻面颊微红,一双手被慕延清牢牢握住,轻声说:“不打紧,想着你很快就会来,便在这里等了。”
“想我了?”
慕延清眼中含情,温柔地望着陶臻,旁若无人般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亲昵又自然。陶臻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又听慕延清道:“那咱们走吧。”
慕延清说罢便要扶着陶臻上马车,而努尔洪却在此时朝陶臻唤道:“儿媳啊,你来,阿爹还有话对你说。”
慕延清闻言一怔,倏地皱起了眉头,而陶臻却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之后,便回身走到努尔洪近前。
努尔洪当着慕延清的面儿叫自己一声儿媳,不过是要为自己儿子争口气。有其父必有其子,反之亦如此,陶臻甚至觉得,努尔洪有时比仇君玉还要孩子心性,总要在面子上争个输赢。
既然如此,陶臻也不好拂他的意,在努尔洪身前站定后,大方地喊了一声爹。努尔洪听见这一声称呼,当即眉开眼笑,展臂给了陶臻一个亲切地拥抱。
“儿媳啊,看,这是阿爹送你的东西,你可要仔细收好啊。”
努尔洪拉着陶臻的手,将一本册子放入他的手中,陶臻低头一看,竟是赤火功的心法。
赤火功的心法分两册,一册是调整内息的克制心法,努尔洪早已将口诀教授给了陶臻,而这一册,却是提升功力的修炼心法。
努尔洪此举出人意料,连仇君玉也颇为惊讶。阿爹将修炼心法给了陶臻,那就代表着,他已将陶臻看做赤火功的传人。
陶臻看着手中的修炼心法,愣怔许久,才道:“阿爹……这我不能收。”
赤火功乃是什那族秘传的宗内武功,陶臻心思通透,自然也明白其中含义。若他受了这份礼,往后就与整个什那族密不可分,更是肩负起将此功法传承下去的责任。
努尔洪却道:“诶,阿爹给你的,你就好生收着,反正眼下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能修这门功法。”
如今什那族上下,能修得此功的唯有努尔洪一人。他虽有心将此功法传于他的子嗣,但奈何大儿子不争气,小儿子又因自幼被娘亲传了至阴的内功,早就断了研习赤火功的根基。
眼看这门功法就要失传,熟料阴差阳错之下,陶臻竟成了赤火功的唯一传人。
仇君玉见陶臻犹豫不决,也从旁劝道:“陶哥哥,赤火功能助你恢复武功,你又何必推辞呢?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你就收下吧。”
仇君玉说着就将陶臻手中的心法收入怀中,算是替他收下了。陶臻看他一眼,心中也有了松动,毕竟他曾被九消丹化去内力,而今只能靠这玄妙的赤火功重获自保的能力。
“小臻。”一直旁听的慕延清交臂于胸,斜倚在马车旁,忽然高声道:“收下吧,这买卖不亏。”
既然慕延清也示意他收下,陶臻便却之不恭,他向努尔洪道了谢,又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才算正式收下了这份大礼。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尽快启程吧。”
努尔洪越看陶臻越觉得他讨人喜欢,之前虽还不满仇君玉给自己找了一个男媳妇,但如今看来也唯有这陶臻,才能降住他这个骄纵跋扈的小儿子。
“阿爹,那我们就上路了,等此事一了,我再带媳妇儿回来看你啊!”
仇君玉笑着与努尔洪告别,与陶臻一同走向商队。陶臻与慕延清上了马车,他则在前头挑了一匹高大的骏马翻身而上,又回身朝阿爹挥了挥手。
努尔洪微一颔首,与仇君玉作别,敛尽一身威严站在原地,如一名再寻常不过的父亲那般慈祥地笑着,目送商队渐行渐远,消失在白雾缭绕的山林尽头。
第八十八章
商队为隐藏行踪,出滇城之后便换水路行之,然而这条水路并非通向犀山,而是由南向北,经江州后,再流向遥远的北疆。沿着江水航行十日,便能抵达江州境界,如今已是第五日,而离南方越远,就越难见到阳光。
今日又是雨天,陶臻一人倚在船舱的软榻之上,慵懒地临窗听雨。这前路虽未明,猛虎暗蛟潜伏于夜,暴风骤雨不知何时会来,但他见着远山妩媚,雨雾朦胧,内心却如这江水一般,平顺安宁。
在滇城时三人已定下计划,先经水路到邑城,闻旭会在码头接应陶臻,随后带着他回犀山。而仇君玉与慕延清二人则顺水路去江州,到时仇君玉会扮作尤里都斯的模样,挟慕延清这犀山阁主去武林盟表功,以伽兰山之主的身份与寇言真商谈共分天下一事。
慕延清曾在尤里都斯手上中过迷心蛊,仇君玉便以此为契机,让寇言真以为慕延清已成为一个失去心智,供人差使的傀儡。如此一来,他就能稳控局势,不再忌惮犀山阁背后势力的威胁。
那天说起那迷心蛊,慕延清与仇君玉二人又吵了两句嘴,慕延清骂仇君玉贪生怕死。当日在天香楼中,若非他忙着逃命置自己于不顾,他也不会被尤里都斯喂下迷心蛊。
仇君玉当即拿话驳他,道:“天下只有英雄救美的佳话,何来的英雄救情敌的唱本?你现在哪有资格斥责我?倒还应该向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以谢我救命之恩。”
慕延清简直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平时说话挺顺溜,可遇上这没脸没皮的臭小子总是屡战屡败,在这口舌之争里始终占不了上风。他实在气不过,什么面子也不了了,挽起袖子就将仇君玉整个人拎起来,要将他从船舱里扔出去。
眼见两人又要打起来,陶臻便从旁相劝,可劝着劝着就被他二人给摁到了床上,翻云覆雨一宿,倒是像在拿他解气。
陶臻回想起那日情景,委实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气慕延清总是跟着仇君玉一块胡闹,又笑他堂堂犀山阁主君子风度不要,非要跟这长不大的仇君玉为一些小事而争得面红耳赤。
窗外的雨此时落大了,雨水斜飞入内,溅到陶臻盖着的锦被之上。他微微抬起上身,伸手去关窗,而这一举动却牵扯到了他酸胀的下/身,使他身子微微一僵,旋即皱起了眉头。
这几日都飘在江上,闲来无事可做,白日里三人都做那风流雅士,煮茶议事,商讨计划细节。而到了夜里,却是换了一番模样,三人同塌而眠,在床榻上缠绵交织,玩尽无数花样,做尽好些荒唐事。
昨夜气温骤降,三人围炉夜话,饮酒暖身,可末了还是滚到了榻上,陶臻知他二人兴起,只好自行脱去了衣裳。他亦被酒意熏昏了头,难得主动地跨坐在慕延清的身上,把那人涨得发硬的下/身给含入体内,还自觉地扭动起腰身,让那话儿在自己体内来回抽/插进入。
仇君玉在一旁看得眼红,也想尝那滋味,可慕延清体力持久,将陶臻给顶射了也不肯放他下来。后来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便从身后拥住陶臻,虚虚地跪坐在慕延清的双腿之间,用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去顶弄身前人那已被别人插进的穴/口。
仇君玉真有想过就这样顶进去,但陶臻却是被吓得变了神色,他惊呼一声,想从慕延清身上起来,而慕延清却锁住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慕延清此时就快出精,明知仇君玉的意图却舍不得放陶臻下去,但他又怕那小子的鲁莽行为会伤了陶臻,便开口道:“你先用手试试。”
陶臻双手撑在慕延清发红的胸膛上,慌忙摇头道:“不行……进不去的……不要……君玉……不要……”
可到了此际,仇君玉又怎会听话。他一手搂着陶臻的腰身,伸出湿软的舌头去舔舐他的耳廓,另一只手就探到了那人的穴/口外,轻轻地揉/捏两下,就挤了两根根手指进去。
“啊……”
陶臻尖吟一声,身子便向着慕延清倾下去,慕延清用双手撑住他,从床上缓缓坐起,再用手臂环住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缓缓呼吸。
当仇君玉的手指挤进来时,陶臻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裂开了。他正要喊痛,可那根异物却轻轻地点在了他的敏感之处,让他身体猛然一颤,又将那痛字给咽了回去。
身体又被夸张地撑开了几许,然而这荒唐的举动却给陶臻带来了新鲜奇妙的快感。慕延清的男根和仇君玉的手指齐齐地顶在那不可言喻的私/处,竟让人感觉到舒服。陶臻想让两人动一动,却又羞于启口,只好自己轻轻地摆动腰肢,让身体里流窜的情/欲快感来得更为畅快一些。
陶臻之前就已射过一回,而他身前的东西竟又在那两人的顶弄下抬了头,下/身的酥麻感觉直冲冲地涌上头顶,又铺天盖地地袭向全身。陶臻自知快受不住了,双手紧紧地抱住慕延清,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又一声。慕延清知他又要射了,便锁紧他的腰,用力地向上顶弄,而仇君玉陷在陶臻体内的手指也随着那动作快速地一上一下,刺激得那人穴/口猛然一缩,然后高叫一声之后就射了出来。
慕延清也随这一声出了精,而当他还沉浸在情浪拍打的余韵里时,身上的陶臻就被仇君玉给抢了去,压在凌乱的榻上又是一番细细温存。
一夜纵情过后,陶臻晨间醒来才知后悔。仇君玉虽然只是入了手指,但终究还是伤了他,尽管之后上过药,但稍稍一牵扯,伤处还是火辣辣地痛。
陶臻在榻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让身体舒适了一点,他刚吁出一口气,就见仇君玉就披着一身雨,躬身从船舱外走了进来。
“陶哥哥,刚才有官家的商船路过,我上去讨了几条鱼和几斤羊肉,现下已让厨子拿去炖汤了,待会儿你多喝一点,好补补身子。”
陶臻斜睨了他一眼,却道:“凭你的性子,怎会去向别人讨东西,想必是偷来的吧?”
谎言被陶臻一语道破,仇君玉却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身上还挂着雨水却爬上了陶臻的软榻,将他拥在怀里。
“谁说我不会讨东西?你不就是我千辛万苦讨来的嘛。”
陶臻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抬手用衣袖为仇君玉拭干脸上的雨水,而后柔声道:“快去换身衣服吧,不然会受凉的。”
“不去,抱着你就不冷了。”
陶臻练了赤火功,身体总是要比常人暖一些。他被仇君玉抱着,又暗自运功,半晌后,仇君玉的身子就暖了起来,身上的衣物也半干了。
被陶臻默默照顾,仇君玉的一颗心也要随之融化,他双臂又紧了紧,一双手在陶臻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却突然问道:“陶哥哥,你下面……好些了吗?”
提及此事,陶臻仍是有些难为情,却还是道:“好……好些了……”
陶臻红了耳根,惹得仇君玉心头一动,他放肆地把手往怀中人的衣袍内探去,亲了亲他的面颊,在他耳边小声说:“那让我摸摸,看消肿了没?”
陶臻一惊,忙道:“不行!”
说着便在腰间摁住仇君玉那只不安分的手。
“怎么不行?”
仇君玉压低嗓音问他,带着情/欲的挑/逗。
陶臻转头看他,耳根的薄红却漫上双颊,像一朵初开的花。他唯恐仇君玉会执意的去触碰那里,只好道:“会痛……”
仇君玉见陶臻这模样便有些把持不住了,但昨夜过了头,确实是伤到了他,这会儿更是不能勉强。不过这后面虽是碰不得,但前面还是能碰的。
仇君玉念头一转,便从陶臻手下抽回了手,沿着他的胸膛爬上去,又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他迫使陶臻转过头,与自己吻在一起,而后又趁着陶臻被吻得意乱情迷之际,悄悄地伸手滑向他的双腿之间,轻轻地裹住了他绵软的要害。
“唔……”
陶臻倏地皱起眉头,舌头却被仇君玉的唇齿裹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他想躲,仇君玉却不让,那人一面霸道地索取他的吐息,一面又在他的双腿间上下套弄,最终让陶臻失去抵抗的能力,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任其把玩。
而这时,慕延清却从外进了船舱。
第八十九章
“白日宣淫,也不怕被人看见。”
陶臻刚被仇君玉撩得半硬,就被慕延清的声音给惊了一下。他在仇君玉的怀里抖了抖,本能地并拢双腿,胡乱地拉扯着身上凌乱的衣袍。
仇君玉却恼道:“慕延清,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当心把陶臻那话儿给吓坏了!”
“是吗?”慕延清却邪气一笑,走过去坐在软榻上,顺手把陶臻给搂到了怀里。“那我得看看,到底坏没坏。”
慕延清说着就去解陶臻的衣袍,动手要脱他的亵裤,陶臻一脸慌张地伸手去阻止,却被仇君玉给锁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