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麓生把他放倒在床上,探过身要去拿油膏,却被辛慎言缠着找了半天都没拿到。
“听话,不替你滋润好等下要受伤的。”季麓生低头亲他,辛慎言却还是不肯。
他只好倾下/身,一边吻着辛慎言的嘴唇一边用手抚慰他,所幸辛慎言也积得太久,没片刻便低吟了一声泄了。
季麓生捞过他泄出来的那些抹在辛慎言后庭上,继而借着那润滑把颀长的手指挤了进去,抽/插顶荡了一会儿那谷道内便有淫液自出,又不知是碰到了哪一处,辛慎言惊叫了一声挺起了腰身,季麓生便一边嘬弄他胸/脯上一小点软肉,一边多加了两根手指专在那令他死去活来的那一点大力抽/插,两重刺激之下辛慎言高高叫了一声便泄了。
伺候好了身下的人,季麓生也无法再忍耐,把着他的手在自己硕大的龙根上撸了几下便抵住了那已被他捅得可见缝隙的小洞。
辛慎言又推开他坐了起来,双眼迷朦地看着他。
“别闹了,心肝儿。”季麓生去吻他,却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辛慎言喘息着坐到他身上,扶着那狰狞的肉/棒便往下坐,一边往下抽/插还在喃喃自语。
“反正……睡你也不吃亏。”
季麓生被他念叨得险些破功,暗道果然是喝醉了。既然今日宝贝如此主动,那他也不客气了,见辛慎言插得艰难,便伸出有力的手臂按住他腰侧往下压,胯下迫不及待地往上一送,那阳/物便完全楔进了辛慎言紧热的体内,身上的人被他撑得吟叫了一声,季麓生也无法抑制地低低粗喘。
继而便是狂风暴雨一般地抽/插,辛慎言的腰身被他顶上去又压下来,胯间的拍打在他雪白的臀间留下一片红痕,辛慎言被他顶得泪花泛起哭叫不止。
“嗯……啊!啊!慢些!太快了啊!”
季麓生坐起,面对面地操/他,一边亲吻他绯红的眼角一边在他耳边面不改色地说上些浑话。
“叫谁慢些,嗯?该叫我什么?”季麓生放慢了速度顶他。
“啊!郎君!麓生哥哥,再快些……”辛慎言被他干得神志也不清楚了,胡言乱语了一通,叫得季麓生埋在他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
季麓生狠狠地顶弄了几下,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便把他推倒在床上,掰着他腿根快速地肏弄穴眼里那一点,插得辛慎言脚尖绷起,无法抑制地大声呻吟,颤抖了几下便射了。季麓生被他穴内高/潮时狠狠一绞,也猛顶一下交代在了他体内深处。
纵是射了一次季麓生那物也未软去多少,拔出时他射的那一大股便从辛慎言臀中那一点被操得合不拢的小口流出,季麓生看着他粉白臀上的痕迹,没消片刻便又硬了,想也没想就又插了回去,压着辛慎言又来了一轮。
“嗯啊……不行,我不行了……”辛慎言伸出双手去推拒他不停贴住自己下/身的腹部,却摸了一手坚硬与汗腻,任他如何使力也推不开季麓生打桩似的干自己。
季麓生干得兴起,邪肆地笑道,“今天可是你先招我的,哥哥郎君的胡叫些什么,叫夫君。”
辛慎言恍惚地摇头,被干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们做了四次,直至辛慎言的小腹被射的微微凸起,自己前面再也吐不出东西,季麓生方插在他体内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睡了。
那日之后季麓生对辛慎言更是无不疼爱,心下已决定要和他厮守一生,原先还时常不好意思多做些亲昵之态,现在却已无所顾忌。只恨不能把命给他,夜里抱着他时也常说他们会一直如此相好。辛慎言只是笑笑。
这一年的除夕无疑是这几年来最为和谐的一夜了,想到能回寝殿和辛慎言这般那般,便连这宫宴也看着顺眼了许多,他的反常却吓坏了朝臣,只以为他现在这和颜悦色的模样是想到了什么狠戾的招数对付那些做了亏心事的臣子。
辛慎言一如既往地默默饮宴,自从先前他喝多了主动和季麓生欢好之后,他明显地察觉出季麓生已对他生出了千般的情意,他也欣喜,可欣喜之后却觉得怅然,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需得早早准备离开了。
正月里他便写了封信递到宫外,现在季麓生既不关着他也不限制他的活动,他成了这宫里最特殊的存在,想送些信给什么人也不算难事。前次叔父送信来已说明了若他要出宫,便托帝师府告老的老管家去安排,原先还要顾及宫中季麓生的眼线,现在却已不必,于是他便叫退了人自己收拾包裹。
*
第14章 爱别(下)
辛慎言不慌不忙地整理出一个包裹,在殿内转了半天也没整理出多少东西,只带了两件贴身衣物,几本书,还有那个装满了信件的匣子。这几年来季麓生是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可临要走了他却发现,竟没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在殿内收拾东西也未特意避着人,林照儿在一旁看着,实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言哥儿,你真要走何不夜里再收拾?到时有我替你看着门……”林照儿凑到他身边咬耳朵。
辛慎言笑了笑,把包裹放在一边,“我原也没想着能这么容易就走的了。我把信递出去,陛下一时不知,可这宫里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等下他就得来了。你先回屋歇着吧,别在这儿了。”
林照儿看着他,神色复杂,“你要走我自然支持你……”
她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
辛慎言静静地坐在他常躺着的榻上,看着大殿出口的方向。夕阳缓缓没下宫墙,琉璃瓦上映出一片刺眼的金色光芒。今夜他忙着收拾,没顾得上叫人掌灯,他便像一个等着行刑的死囚跪在法场上,等待黑夜的降临,又或者等待一场彻底的解脱。
静静地,太阳落下了。
在最后一丝光亮隐去之前,殿门口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那黑影颤抖地投到地面,仿佛随时会破碎一般。
季麓生缓缓走过来,“怎么不点灯?”
他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找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火,火光跳动着,虚虚地映着他苍白的侧脸。
辛慎言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走了。”
季麓生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揉搓着。
“为何?”他平静问道,语气中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因为……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辛慎言低头,不去看他。
季麓生冷笑一声,攥紧了辛慎言的手,道:“究竟又是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离开我才能去做!”
辛慎言抬头,一错不错地看他,忽然平静地笑了。
“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那时候我和你说,我们其实很早就见过吗?”辛慎言看着他,双眸中映着他亲手点上的那点灯火。
“记得……”季麓生皱眉,一时想不通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你那时叫我不要妄议先帝在潜邸时的旧事。”
“其实那时我是想说,很多年前的那个除夕,我随我叔父来赴宫宴,你也随你父王一同入宫,你记得吗,那时我们都还很小。我们几个小孩偷溜出去玩,我却在宫里迷了路,是你提着盏灯找到了我。”
季麓生瞳孔微缩,像是被点通了关窍,梦里的琐碎的记忆终于拼在了一起。
“我还向你抱怨,每天功课太多,叔父和夫子太严厉,我每天都没有时间玩,连梦里都在背圣贤书。”辛慎言透过他的脸,微笑着回忆着以前的事。
“……然后我就说了很多好玩的事给你听,逗你笑,还笑话你明明住在京城却有许多没去过的地方。”季麓生喃喃道。
辛慎言说,“对。我也不甘示弱,说了些偷藏的书里看来的志异故事,你听了很感兴趣,和我讨论了好久,还说要亲眼去看看。可说着说着我又难过起来了,我说,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游山玩水,能亲自去验证那些奇闻是不是真的,可我就只能被关在家里,从早到晚地念书,要准备成为我叔父那样的大儒。”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季麓生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地摇了摇头。
“你说,蜉蝣朝生暮死,从未见过年岁春秋,虽然人生与之相比漫长不知几何,可对于天地山川来说也不过是如梭一瞬。蜉蝣不可见冬夏,人却可以见四时之景,以短短几十年入江山之画,涂一抹自己的颜色,岂不比一味模仿他人来得有意义?”
季麓生闻言,似乎是对这如前世一般的场景有些感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缓缓吐出。
辛慎言终究也没能做到,而他也一样。辛慎言困于心障,他困于宫墙,两处迷惘,最终却都是失去了自我。
“虽然我未能达成所愿,可却将这话牢牢记住了,一直藏在心里。后来我再见你时,既想接近你,又怕你知道我辜负了你一番真心劝解,只会呆呆地跟在叔父身后,效仿其行,数十年如一日。”
季麓生默然,“所以你……”
“对,后来我喜欢上了你,”辛慎言坦然道,“但就如当年我甘愿入宫替叔父赎罪一样,那时我心中最重要的心愿是你,可现在我明白了,重要的是你那时说的话。而我现在,有了另一个重要的心愿要去完成。”
“你若是明白了,就放我离去吧。”
“所以你还是要走。”季麓生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何我们明明两心相悦,却还是要分离。”
辛慎言叹了口气,转身拎起了包袱,“看来你还是没懂。”
季麓生劈手去夺那包袱,却将它扯散了开来,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
辛慎言看着那匣子掉在地上摔开,信件散落,只好蹲下/身沉默地一张张捡起。
“你为何……还留着它?”季麓生皱眉,十分疑惑,“你一直藏着它是不想我睹物思人?”
辛慎言手下一顿,垂下眼睫,“或许吧。”
季麓生不知他这是何意,急躁道,“我对老师已经没有别的感情了,你若不喜欢,丢了便是!只要……只要你高兴。”
辛慎言却没有理他,只是把盒子随手放在了榻上。他已经不再想着季麓生会知道这些信的真相了,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最好能快些让我出去,我叫的马车差不多准备好了。”他坐到小几旁,倒了两杯茶。
“想要走?”季麓生走过去,端起茶一饮而尽,继而随手将杯子扔在了地上,冷笑了一声,“除非我死。”
“或者你死。”说罢拂袖而去。
辛慎言没有抬头,只是低啜着那杯有些冷了的茶,慢慢喝着。
那之后辛慎言果然以绝食相逼,连近七日滴水未进,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林照儿就跪在他床边,哭得泪都干了,她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两边都劝不下来,一时间心如死灰,只想着若真有什么不测,便准备和辛慎言一同去了。
最后还是季麓生服了软。
他再来辛慎言那里时,脚步虚浮,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容憔悴。
“……这个你拿着,几时想回来了,可凭它进宫。”
说着就丢过去一枚莹白的玉佩,转身寻了软榻坐下,转过头去,不想让辛慎言看着他此刻的模样。
辛慎言是在那天下午独自走出宫门的,阳光止步于禁门前,林照儿止步于禁门后。辛慎言此行不计归期,且时常会风餐露宿,实在不想她跟着受苦,费了大力才想出许多个理由叫她留下,林照儿拗不过他,只好依他。
栖桐殿里,季麓生靠在辛慎言先前卧着的地方,随意地把玩着那匣子,将那些信一封封拆开摆在床上。身边无一宫人敢上近前伺候,连德寿也躲得远远的,立在殿门口,生怕一步行差踏错小命不保。
林照儿过了许久才回去,准备收拾辛慎言之前用过的东西。她此刻也溺于悲伤之中,并不想管皇帝此时是喜是悲,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情。
“这是前帝师大人写的信?”她瞥了眼季麓生,只觉得这人已在崩溃的边缘,看着不大好。
“嗯……”季麓生心不在焉道,“你家大人一直藏着这个,不知他是何意。”
林照儿抹了抹脸,凑过去看了看,“这装着信的盒子,从前没入宫时府里也有一个,大人宝贝得紧,从来都是自己料理,不叫我碰……”
季麓生翻阅信件的手指一顿,猛地抬头,抓住林照儿的手臂,因着过于激动没收力,捏得她剧痛。
那一瞬间,有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你说什么!”
“疼啊!陛下!”林照儿使劲往回抽手,“我说!我家大人也有个这样的盒子!在帝师府书房!”
季麓生甩开她的手,颤抖着抓过床上的信纸,一封封地查看起来,仿佛要把那些本就陈烂的纸张看出个洞。
“你现在就回去,把那盒子拿回来!”
林照儿踉跄着跑了,只觉得这人疯了。
季麓生看着那信,不片刻又叫道,“德寿!去把朕书房那副帝师大人的字拿过来!快去!”
于是那二人便各自慌忙去了。
先前的一幕幕如今被串联了起来。
【“你若真对朕无意,又为何与朕通了那么多书信!”“……什么信?臣不知!纵有什么信,也请陛下忘了吧!”】
【“大人从前每日都要临很久我们家主的字,他若愿意的话,那字是足可以以假乱真的。”】
是啊,有去信,就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