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早说?”他问,声音弱弱的。
“说早了你哪知我的用心良苦?”知道他不再生气了,司琴德胜开始调侃他。
“啊,居然戏弄我?”莫汗那德拿起枕头就向他甩去。
“以前你不也戏弄本王吗?”他一把抢过枕头。
“快躺进来,也不怕着凉。”莫汗那德终于给他让位置了。
“本王才不怕着凉,有你在怕什么?”司琴德胜调侃开了就没完没了。
“也不用这么糟蹋我的内力吧,下次着凉不理你。”
“怎么会呢,你最善良了。”
“还说,你就是利用我的善良。”两人钻进被窝盖住头。
“……”
“饿了吗?”良久,司琴德胜在被子里问。
“你说呢,都吃完了,一点也不给我留。”他嘟着嘴,不乐意着。
“本王带你出去吃?”
“现在吗?可是夜已深了,外面冷,你不要出去的好。”
“你冷吗?”
“我当然不冷,你摸我的手,从来没有冷过。”莫汗那德在被窝里伸过手让他触摸。
“本王抱着你出去不冷,你身上的温暖可以过给我。”他在黑暗的被子里面“看”着他。
“……”莫汗那德钻出被子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被子里的他,他这话说得太腻,哪像男人与男人说的话,分明就是对小姑娘说话。
“我……一直想问你个事?”他说。
“你问。”
“不是去西部找金二夫人说的治喘高手吗?都没找,怎么又回去了?”
“……找到了……”司琴德胜许久才说了一句。
找到了?莫汗那德不信,一直和自己待着没见他出去过,怎么就说找到了呢?是谁啊……他心里狐疑着,他不说,也不好再问。
“可以再问一事吗?”他说。
“好,你问。”司琴德胜应着。
“我们是兄弟吗?”
“……”司琴德胜依然在被窝里没有露出头。
良久没有回话,也不动,仿佛睡着一样。
莫汗那德正要睡下去,被子里他却说话了。
“现在别问,以后,以后会给你一个答案。”
“……”莫汗那德真不敢再问,他怕听到不想听的话,现在两人就这样也好。朋友?兄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那……还出去吃东西吗?”他问。
“好。”司琴德胜终于掀开被子,脸上红红的,不知是闷着还是什么原因?
两人穿好衣裳打开门,四周静悄悄,大家都进入了梦乡。
客栈的转角处,鬼鬼祟祟来了个人影,蒙着脸,身手极为敏捷,快速地走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迅速地关了门。
司琴德胜看一眼莫汗那德,意思是问要不要跟过去看看?莫汗那德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跟过去,捅破窗纸,里面有两个油头垢面的光头和尚,加上蒙面人一共三人。
只见他们围在桌子上,其中一个和尚给了一包东西蒙面人并说。
“散播出去,就说是圣王加持过的,信徒服了无用后再让他们抓拿圣王,这是圣王画像。”说着打开画像,画的竟然是莫汗那德。
“好。”蒙面人应着。
“另外,上次莫汗那德服过玉朗大师给他的灵丹,若没有解药他命不久长,这还有另一粒,找机会给他服下,加速结束他的生命。”
“是。”蒙面人一一应下。
听到这司琴德胜立马抓起莫汗那德的手一看,还好,淡淡的黑印已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
“在本王眼皮底下兴风作浪,真是不想活了。”司琴德胜上手化出宝剑准备杀进去。
却被莫汗那德拉住,眼神示意他不可如此。
“他们这样对你,还要放过他们?“司琴德胜气不过来。
“都知道真相了杀他们有何用,他们也是奉命行动,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好,人可以不杀,但东西必须毁灭。”司琴德胜让了一步。
只见他砰一声踢开门,屋里的三人吓了一跳。
“什么人?”屋里人喝斥着,立马拉开阵势。
司琴德胜一言不语,举剑一闪,蒙面人只觉脸上一寒,面巾给挑落地在,是位凶神恶煞的男子。一个回身,两个光头和尚的脸上多了两道疤。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回去告诉你们的长老大师,以后再让本王看见你们干这些龌龊东西,小心狗命。”
三人被司琴德胜的出其不意吓呆了,两个和尚更是捂着一脸的血倒地哀叫。司琴德胜把蒙面人手上的东西抖落在地踩个粉碎,拿起桌上莫汗那德的画像甩袖而去。
莫汗那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完成这一系列,果断利落。
“走。”司琴德胜携着他转身出去。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莫汗那德面无表情,虽然早猜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但真正面对时心里还是有许多难言的酸涩。
从小在圣宫长大,早就视那里的长老大师们为长辈、为亲人,如今亲人之针锋相对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利益面前,一点情感都没有吗?
“不要想了,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回灵汤?”司琴德胜故意提起他的食欲。
“回去吧,不吃了。”他淡淡地说。
“刚才还说饿呢,这回就饱了?”司琴德胜调侃着。
“不是,不想吃了。”
“那,好吧,本王给你买些糕点回去?”两人转身往回走,经过宵夜铺的时候,司琴德胜快速地买了一包糕点。
回到客栈,没有睡意,也不想说话,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司琴德胜劝他吃些糕点,不吃。劝他去泡个热水澡,不去。劝他早点睡,没反应。
“即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勇敢地面对,只要觉得没有错,就坚持下去。”司琴德胜在他耳边轻声说。
莫汗那德看着他,这些话是以前自己说过的,今天反轮倒他说了,风水真是轮流转。
“我没事,就是感到有些闷,感到很累。”
“累就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不是,是觉得心累。”
说着往司琴德胜的肩上靠去。在肢体动作上,他从来都不小气,靠得很自然。
司琴德胜乐得像拾到宝贝,嘴角轻轻勾起。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可惜我没有哥哥,要不然真想把你当我哥。”他说。
“你以前叫我什么?现在怎么不叫了?”司琴德胜提醒他。
“以前?”莫汗那德的大脑好像给过滤了一样,一脸茫然:“我一直叫你长胜王爷啊?”
“……”司琴德胜无语,记性这么差,我这病秧子还记着呢。
见他一定盯着自己,莫汗那德半天才想起:“胜哥哥?唉,当时不是跟你学剑才叫这个称呼嘛,你喜欢听啊,你喜欢我就叫啊,胜哥哥!”
“嗯。”他轻轻应了声。
“哈哈……”莫汗那德给他逗笑了:“虽然你是王爷高高在上,有时你还真像个小孩呢?”
“现在愿意睡了吗?再不睡就天亮了。”司琴德胜说。
“好吧,你帮我脱衣裳。”莫汗那德就像在哥哥面前撒娇的孩子,张开手臂让他解腰带。
司琴德胜给他亲密的语言动作惊得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前几天还避而不及,忽然又转风向了?说到底,他才是孩子。帮他脱了外袍,明显地感到他胸口的阵阵暖气直扑而来。
“你热吗?”他问。
“不热啊,胜哥哥为何总问我热不热?你摸我的手看看?”他握住王爷的手。
“的确不热,但为何我总感到你很热?你胸前的万字符号卍比之前更亮了,隔着里衣都看到它发光。”
“是吗?”莫汗那德干脆把里衣也脱了,露出他坚实的肌肉。
“真的没感觉不舒服?”司琴德胜担心地问。
“真没有。”
“快上床,别冷着。”司琴德胜为他盖上被子。
“你也来。”莫汗那德招呼他。
两人挤在床上,感觉他身上的阵阵暖气传来,真的很舒服,司琴德胜侧身看他,他在笑,目光很清澈。
“睡吧。”司琴德胜轻轻拍着他的被,像哄孩子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更到这里,已有一半,喜欢的朋友给个收藏,让我知道有人喜欢看。
第46章 魂回天国旧时梦 圣宫长老又作恶
两人很快进入了梦乡,到了一片云云雾雾的山林,四周一片朦胧,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宝莲……”
“玉德……”
远处的云雾弥漫中,空谷中传来声声的呼唤,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道置身何处,在弥漫中不停前行、寻找、呼唤。
慢慢云雾消散,绿树成荫的山林出现一座大殿,大殿金碧辉煌、烛光闪烁,大殿中央跪坐着一个少年和尚,和尚眉剑星目、英俊如玉,胸前发着金光的万字符号映着他唇红齿白的脸。
大殿上面坐着一位肥头圆耳却是慈眉善目中年和尚,一头的菠萝黑发彰显着他的庄严高贵,身后巨大的光圈显示着他巍峨的光环,他微笑着看少年和尚,良久,中年和尚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宏亮深远。
“宝莲尊者,你可知错?”
“佛祖,徒儿知错。”少年和尚跪地伏身。
“你可愿意接受惩罚?”佛祖问。
“徒儿愿意,只是玉德这一罚身体恐怕会落下病根从此难愈,佛祖可否从轻发落?”
“玉德信使在这只是小惩大戒,他是天国的人,天国自会另行处分,这里不必多言。”
“是。”
“你生性顽劣,下界后要谨记除却身上垢气、心中凡气、灵中俗气,修好自身摩尼珠,佛国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是。”
“这个天音锤将随你而去,下界后它就是你的法器,切记不可离身,它将与你胸前的卍字标志及额前的摩尼珠三合为一,终身相随。”
佛祖手一挥,一个银色小锤落在少年和尚面前。
“徒儿谨记。”少年和尚俯身拾起小锤。
“去吧。”
佛祖手一挥,大殿不见了,佛祖也从眼前消失。什么金碧辉煌的圣殿,眼前的山还是山雾还是雾。
少年和尚在原地伏身拜了三拜转身向后走。
眼前来了一个俊美少年郎,一身白衣如雪,长发如墨。
“玉德,你来了。”少年和尚欢欣地叫着迎上来。
“宝莲,听说佛祖罚你下界……”叫玉德的少年郎拉着少年和尚。
“嗯,没事,多一次历练多一份成熟,你不是成天说我长不大吗,或许下界后就长大了呢?”宝莲调侃着他。
“连累你也受罚,身体一时半刻好不了了,我不在,你多保重。”宝莲叮嘱着。
“以后怎么找你?”玉德拉着他不愿松手。
“很简单,上香,唤我名号,我自当从万里千山赶来应你。”
“奈河桥一过,孟婆汤一喝,转世后什么都忘了,怎么还记得上香念名号?”
“这样啊,那你一定要记得我胸前的卍字符号,它会发光发亮,还可以给人温暖,你见到它就一定会认出我。”宝莲又调侃着他。
“那我得摸一摸,让它也认得我。”玉德说着伸在放在宝莲胸前,感受卍字符带来的温度。
……
“午时已到,把宝莲尊者押上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宏鸣声,宣叛官出场,后面那个阳光般的少年和尚——宝莲尊者被众多僧伽押上下界台。
下界台,顾名思义,但凡触犯戒律被罚下界的,都得从下界台推下去。
“宣佛祖旨意……”
“宝莲尊者,佛祖座下一朵莲花,虽有根基灵性,但生性顽劣,不思进取,又凡心鸾动,六根未净,故勒令转世为僧,去除身上垢气、心中凡气、灵中俗气。望下界后不忘本性,广宣佛法、造福人类,功德圆满修成归来……”
“慢……”
宣叛官还未宣读完毕,却被人打断。
众目扫去,是那个俊美如玉的少年玉德,他一下跪在宣叛官面前大声叫着:“师尊,我们一起触犯了戒律,为何只罚他一人?我愿替他受罚,把我也罚下界吧。”
“你自然要受罚的,来人,把玉德信使给拖下去……”宣叛官毫无表情。
“时辰已到,请众位僧伽把宝莲尊者推下界……”宣叛官高呼着。
“宝莲,你等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玉德看着宝莲被推下云端,冲上去对着下界台高喊着。
……
“父皇,我要下界……”
天国后花院的偏僻处,玉德信使正与一个衣冠华丽、头戴皇冠的中年男子说话,他的语气有点生硬,情绪不好。自从宝莲被罚下界后,他三番五次找玉帝表明要下界,玉帝都不应允。
他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分开的时间越久,就越难找到,宇宙浩瀚无边,时空千差万别,斗转星移间,人海茫茫,到时去哪找人?
“闭嘴,都把皇家的脸面丢尽了,你倒好,三百年前打碎王母的凤冠,三百年后又与一个和尚勾搭上。若不是你母亲求情,早就死过三百回了。”
说话的是玉帝,也是玉德的父亲。
话说玉帝早年带兵去西山治兽。早有天官上报说西山猛兽作怪,屡屡进犯南天门,试图冲破守护进入天德殿。南天门守卫森严没能得逞,失败而归的猛兽没闲着,四处闯祸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