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你们谁要抓我?”听到他震撼的声音,大家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小莫莫……”安泰跑出来把他护在身后:“为何这个时候出来,看不见大家都要把你抽筋剥皮了。”
“我再不出来,只怕给人抽筯剥皮的是你。”莫汗那胜笑着。
“你真傻,他们是冲你来的,我怎么也没事。”
“没事的,你一边待着,看你家小莫莫的。”莫汗那德把安泰推到一边。
“乡亲们……”莫汗那德示意大家安静。
“乡亲们,昨天我的确与吉衡、比诺两位大师交过手,不过事情并不像大家说的,大家不要以讹传讹。刚才安泰说得很清楚,我要揭发圣宫长老大师们的丑行,他们以没有效果的丹药给广大的信徒民众。大家都清楚,但凡去圣宫救圣水丹药的,都是因为身体有病痛才去救。大家求了没有效的丹药有何用?是指责长老大师还是我这个圣王?”
“乡亲们,没有效果的丹药,不论怎么加持都是没有效的,大家不要因为圣王的加持就盲目相信,圣王是人不是神,也有能力所限的时候。我建议大家如若有病还是乖乖地看去郎中大夫,圣宫的丹药不能再服用了,会误人误己的。”
“你说慌,我们去圣宫求丹药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几百年都如此,为何到你这就不行,明摆着就是骗人,大家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把他给抓起来。”人群中人有煽动着。
“对,把他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乡亲们,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圣宫的丹药已不是惜日的那些丹药了,以前的或许多少有效,但以后的不会有效了,如果大家还爱惜自己的生命健康,以后不要再去求丹药了,没用。”
“少在这里糊弄大家,乡亲们,把他抓起来。”
“不要,不要,不能抓……”安泰冲过来把莫汗那德护在身后:“若是谁敢动小莫莫,我跟他拼了。”
“若是谁敢伤了安泰,我也跟他拼了。”不知何时,司琴安也从屋子跑出来护着安泰。
“你来干嘛,这事和你无关。”安泰推开司琴安:“不要在这里捣乱。”
“安安,我没捣乱,我来保护你。”司琴安与安泰同一战线。
“你们这是反了,乡亲们,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人群中有人吼着。
“我看谁敢动他们!”
随着一声喝斥,司琴德胜的声音由远而近,身后是府尹的一队队兵将,个个身穿盔甲,手拿长/枪疾速把大家包围在中间。
“你们刚才谁说要抓本王。”司琴德胜坐在他高大的追风宝马上,高冷地看着大家。
原来司琴德胜看人群情绪汹涌,一时不易平伏,生怕双方动手不好收场,于是急急去了当地府尹,亮出身份,调来兵马。
“你是谁?”人群中有人问。
“大家看清楚了……”司琴德胜手上举起一个令牌:“赤乌国长胜将军司琴德胜。”
“啊,王爷……”人群开始有人向后退。
“昨天与吉衡、比诺交手的还有本王,你们谁想为他们出气?”司琴德胜的声音冷冷的。
“……”人群鸦雀无声。
“本王陪圣王回乡省亲,你们谁不服、谁有意见,谁敢搞事尽管出来,本王奉陪到底。”
“但他毕竟欺骗了大家,给民众假的丹药。”人群中有人互怼着他。
“圣王从没骗过大家,众所周知,本王从小体弱多病,上一次与车前国的大战中喘病忽发,圣王不眠不休七天七夜才治好本王的病。如果圣药有效,息喘灵一喷就好,他何须如此辛苦?”
“再者你们都不信圣王的话,还要那丹药何用?说到底,你们是给大师长老们蒙骗了。”
“……”人群没有人吱声。
“你们,但凡聪明的人都不会怀疑圣王,而是应该去讨伐圣宫的长老和大师,问他们为什么要用假的丹药?”
“大家都是哈撒人,自己人都不团结,何以护家护国?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给本王散去,如若还想闹事,本王的兵将伺候。”
不愧是沙场上的老将,出手果断、风格凌厉。几句话把大家说得哑口无言、斗志全无,纷纷后退散去。
“哇塞,王爷真棒,好厉害啊……”
安泰和司琴安向前抱住跳下马的司琴德胜欢呼着。
“几句话就把一场纷争给摆平,不愧是王爷,有胆量有气魄,一句话,牛。”安泰赞叹着。
司琴德胜手一挥,让身后的兵将撤退,眼睛朝莫汗那德那边瞟去,只见他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片安逸平静。
“你……”司琴德胜向走他:“你没事?”
“……”莫汗那德无声地摇摇头:“你还好吗?”像是许久没见面一样。
“我,很好。”司琴德胜也轻声应着他。
“这么开心,莫王应该给王爷一个拥抱以示谢意。”司琴安调侃着。
他不是想调戏他们,只是他太清楚王爷想要什么了。
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般,莫汗那德看一眼司琴德胜,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对司琴安的话不但不反对,反而有些期许。
明明就是等给他一个拥抱嘛,非要借别人的嘴说出来。莫汗那德走到他面前象征式地拥抱了一会,急急往屋里走。
发现自己的脸皮越来越薄,动不动就想避开他。要知道他以前就喜看着司琴德胜说话,觉得不看着他说话就不清楚他的内心。而司琴德胜的脸皮却越来越厚,以前从不看自己一眼,现在看得眼都不眨。
“安泰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去买些好吃的庆祝一下?”司琴安向安泰发出邀请的同时给他使了个眼色。
“好啊,我也正想着这事呢?”安泰明白地点一下头,拉着司琴安就往外走。
两人回到屋里,谁都没有说话,都不想破坏那种微妙奇怪的感觉。莫汗那德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司琴德胜,而司琴德胜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
“以后不要再去揭发什么了,顺其自然吧,这次是我在,若是下次我不在……”司琴德胜没有再说下去,但就是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不在我也能保护好自己。”莫汗那德边说边找东西。
“你找什么?”他问。
“剪刀,你见到吗?就是上次在小院准备剪发的那把。”
“找剪刀做甚?”
“你看我头发这么长,该剪了,不然他们笑话我了,一个和尚留什么长发?”
“……”司琴德胜刚刚还柔和的脸立马拉下来,好不容易让他留长的头发,决不能让他再剪。
“不要剪,不许剪。”他霸道地阻止他找剪刀。
“……”莫汗那德奇怪地看着他,我要剪发你紧张什么?
“你干嘛呀?”他悻悻的在床沿坐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司琴德胜问。
“你头发为什么这么短,是不是也剪过?”
“……”他顿时无语,何止剪发,还剃光了,不但如此,还跟着你穿上僧袍,只是这些话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为何不说?你头发比我还短,是什么原因剪了?”莫汗那德追问到底。
“你走后,本王病了。”他从不善说谎。
“什么病,麻风,要全身剃光上药?”莫汗那德把安泰形容他的话全用在他身上:“你骗谁?”
“我……”司琴德胜不知所言。
“我在定中看到你剃光了头,穿着僧衣。你说,是不是真的?”莫汗那德再次追问,少有的激动,眼睛红红的。
“你别生气。”司琴德胜一下慌了,语气软下来,蹲在床沿,双目可怜兮兮看着他:“看你当和尚当得很过瘾,本王,就是,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和尚是什么滋味。”
“确定不是想出家?”莫汗那德问,因为他知道,王爷说过要出家当和尚。
“不是。”他小声地应着。
“这就好。”莫汗那德松了口气,把他扶起:“我出家是无奈,你是王爷,万万不可乱来。”
“莫……”司琴德胜再也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他不能说,自己有多在乎他,只要他不喜欢的事,自己绝不会做。
第45章 同房共寝闹别扭 偶遇意外情更深
在哈撒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天莫汗那德和安泰商量着如何把安老爹带到神都去。听说要搬到神都住,安老爹夫妇开心得合不拢嘴,跟在儿子身边总好过待在这山穷水恶的地方。
“路途遥远,两位老人家跟着我们一路舟车劳顿、风餐露宿只怕吃不消。”莫汗那德有点担心。
“我们可以走慢些,走走停停,只要不赶时间,日出而动,日暮而宿应该不成问题。”安泰说。
“本王让哈撒的府尹派兵马沿途保护如何,这样老人家不用赶路,还可以观光风景,怎么走都行。”
“这样好,我们先回神都,帮老人家收拾好屋子,他们一到就可以住上舒适的屋子,多好。”司琴安附和着。
一时大家都看着莫汗那德,好像他是决策人。他耸耸肩看着安泰,他尊重安泰,看安泰的表态。
“我没关系的,阿爹阿娘都是粗人,没那么娇贵,怎么样都行。”安泰说。
“如此就说好了,后天出发,由哈撒府兵相送。安泰和司琴安是不是留下来陪两位老人家?”司琴德胜问询着他俩。
“啊……哈……好。”司琴安小愣了一会明白过来,王爷肯定想和莫王单独一起:“我们两位陪老人家。”
“神都那边的屋子,本王派人收拾就好了。”司琴德胜又说。
“可是,小莫莫呢,你没人陪,安泰从没离开过小莫莫。”他有些不舍,一时没明白司琴主仆的话。
“哎呀,莫王又不是孩子,他会照顾自己的。”司琴安拉开安泰,向他使眼色,心里暗说,你就别做那顶绿帽了。
“哦哦,好啊,我和安安留下,我们留下……”安泰看了好一会才明白。
如此,司琴安才发现王爷的脸没再黑着。
三天后,司琴德胜给安徒柳青留下书信,大致是让安徒王继续清查兵//械//库的事,自己有事先回神都等之类的搪塞话,然后让司琴安拿着令牌去府尹调了二十名府兵,雇了两辆马车,大家收拾一切,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三叉路口,安泰依依不舍地和莫汗那德道别,千叮万嘱小莫莫一定要在神都等他,他还不习惯没有小莫莫在身边的日子,听得司琴德胜紧皱眉头。
司琴安看王爷脸色,知道他不耐烦了,拉走安泰,笑他扭捏、女儿姿态。
告别完毕,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的影子,司琴德胜一声长哨,只听一阵马蹄声飞疾而来,他的追风宝马飞跃而至。
“上来。”司琴德胜跃上马,伸手拉莫汗那德上去。
“……”莫汗那德有些迟疑,一来他对这匹烈性的马还有些恐惧,二来不想与他挤在一起。
看他犹豫半响,司琴德胜一拍马背,驾马走开:“如此你跟在后面好了。”
“你……等等我嘛……”莫汗那德急急跟上去。
“又没说不上。”有点恼他故意整蛊自己,同时心里又惊讶,这王爷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学会整蛊自己了?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人有居心了?
“是你说要上来的,本王可没逼你。”司琴德胜转过身,再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向他伸出手。
“是,是我要上来的,我还要勾引你呢?”莫汗那德被他呛得爆出一句气话,这回看你恶心不?他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借着他的手劲跃上马背,立即一团暖暖的感觉向王爷身上扑去,司琴德胜感到心驰神荡,把他护在怀里,不着痕迹轻笑一声,驾马飞疾而去。
傍晚,两人来到一个小镇找了间客栈准备投宿,司琴德胜只要了一间房,还让伙计把饭菜送到房里。
看得莫汗那德一愣一愣的,明明有房子干嘛要还挤一起?小声和他说要两间房子,他居然说没有多余的银子,一间就够了。
好个司琴德胜,你没银子?你没银子谁有银子,这全天下除了皇上就数你最有钱,撒谎不眨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莫汗那德瞪眼看他,他却当什么也不知道,我行我素。
好,你喜欢挤是吧,今晚我就和你挤,看谁挤得过谁?莫汗那德气呼呼地进了房,也不吃东西也不洗漱,直接横躺在床上。
想着王爷会叫他用餐,哪知王爷今天肯定又病了,还病得不轻,居然声也不声,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饭菜吃完。
更气人的是他吃饱了还自个去泡澡,隔间里热气腾腾的水看得莫汗那德心里痒痒的,他也想泡个热水澡,一路灰尘滚滚,泡个澡多舒服啊。偏偏啥好事都给他占了,自己什么便宜也没捞着,除了干躺在床上,一无所获。
躺了半响,肚子咕咕地叫着,那边司琴德胜摸约着也泡完了,正在穿衣裳。莫汗那德气得一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司琴德胜穿好衣裳钻进被窝,莫汗那德故意装睡,不给他让位置不理他,司琴德胜只能躺在床沿上。
“生完气了?”良久,司琴德胜低沉的声音钻进他耳朵。
“本王不是舍不得那点银子多要一间房,而是你已让吉衡、比诺发现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遇上他们不是对手,我护在左右总是好的。”
听到这,莫汗那德心中一动,回头看他,他正注视着自己,眼睛清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