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随着司琴德胜的一声轻喝,莫汗那德发现自己被他携着慢慢离开地面向空中升去。
当升到屋顶时,他的畏高恐惧感又来了,抱紧司琴德胜的小腿闭上眼睛大声叫着:“不要啊胜哥哥,快下来,我怕……”
“傻瓜,不这样走,能顺利到小院吗?在路上早给人抓去了。现在圣宫那边把你的画像贴得满大街都是,只怕你一出王府,就任人鱼肉了。”
司琴德胜让他站在自己的剑上,御剑飞行。
“那可以坐轿子啊,坐在轿子上别人就看不见了。”
“本王的八抬大轿能随便动用的吗?王爷的八大抬轿一出动,那是出大事的节奏。”
“哦……”莫汗那德发现,自从认识司琴德胜后,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低了。
第50章 远赴边境临依依 指点江山战车前
回到小院,安泰一家都开心极了。安泰抱着莫汗那德久久不松开。
“小莫莫,你变胖了,也变白了,总之你变得更帅了。”安泰笑着说:“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哪有?成天就困在王府哪也不能去,你也不早点回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都腻歪了。”莫汗那德看一眼司琴德胜,声音里有委屈的味道。
“不像,看你的样子精神饱满,脸色红润,是乐歪了吧?”安泰取笑他。
如此,在司琴德胜的陪伴下,几人在小院聚了一天,晚上莫汗那德又被他御剑带回王府。
莫汗那德越来越发现,自己像王爷腰间的挂件,去哪都得被他带着。想拒绝、想反抗,但他一不会御剑,二没钱,三被人抓,反抗无效,抗议无用,只好乖乖地待着。
终于有一天,司琴德胜一天都没有回来,不但如此,晚上也没回来睡。第二天仍然不见人影,第三天司琴安传来来他要领兵出征的消息!!!
“怎么好好的又出征?”莫汗那德喃喃自言自语,虽然不喜欢他把自己困在王府,但听到他出征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这此日子的相处,发现少了司琴德胜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是没有前兆的,之前去哈撒的时候就传来车前国蠢蠢欲动的消息,这一仗早晚还得打。”司琴安无奈的摆弄着衣带,嘀咕着:“我也不想去,去了就见不到安泰了。”
“你会跟着去吗?”他问。
“那当然,不跟行吗?我是他贴身随从,王爷去哪我就去哪。”
“什么时候出发?”
“过两天,这几天王爷都在宫中忙着和皇上及大臣们商议对策,不眠不休也是不容易。”
“为什么又是他去?明知他身体不好?安徒王、南王他们也是王爷,还有赤乌国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他们为何不去?”
“这南王呢,唉不说他,他是绝对不能去的。安徒王呢,他刚清查兵//械//库,很多事还没弄出头绪,这次他也去不了,能去的只有我们家王爷了。”
“真让人放心不下。”
“莫王放心不下,不如一起前去?”想起安泰,司琴安试探着他。
“我去?适合吗?”
“有什么不适合,你对王爷的病情最了解,他有什么头痛脑热的,莫王最在行了。”
“胜王不会同意吧?”
的确,司琴德胜从接到军报那天开始就没打算带莫汗那德去。战场瞬息万变,刀剑无情,他一个和尚,去了作用也不大,或许还会拖后腿,思前想后决定独自带军前去,速战速决。
但把他放在王府又不放心,这一仗少说也得三五个月,他能乖乖待在王府不出去?若是他要出去,自己不在,也没人能挡得住,万一遇上圣宫的长老大师,万一父皇母皇找上门来……
前思后想,司琴德胜找出一面金牌。这是他做为安徒家的长外孙,外祖父安徒阳给他的一面免死金牌,只要持有这面金牌,在赤乌国就没有人能处死他,包括圣宫那边的长老大师。
上次两人逛街时,莫汗那德说笑问有没有免死金牌,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想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面金牌多少能能派上用场。
晚上,两人静静地坐着,莫汗那德低眉顺眼的不敢看司琴德胜,他有话和他说,但怎么也说不出口。而司琴德胜恰恰相反,一直看着他不眨眼。
莫汗那德发现,司琴德胜越来越不像初时认识的他了。他不但大胆,有时还很霸道。在他的眼中,发现了越来越强的求生欲。
“本不想把你留下,又不能带你去,不论留下还是带着,对你都不好,太不安全,这面免死金牌你拿着,权当护你周全之用。”他的声音低低的,有沙哑的味道。
“胜哥哥,我又不是傻子,打不过不会跑啊,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再说这金牌不能吃不能穿,要来何用?拿回去吧。”莫汗那德没有接金牌。
“别闹,平时也就罢了,但这次非同小可,圣宫那边盯着,皇宫那边……”
“皇宫那边?”莫汗那德问:“皇宫那边怎么啦,也要抓我?”他嘲笑着。
“……”司琴德胜没应他:“总之,你一定得拿着,不然本王走了也不安心。”
“好吧。”莫汗那德只好收下:“可以睡了吗?不早了,你明天要赶路。”
“好。”
躺下良久谁也没有说话。看见司琴德胜闭着眼,以为他睡了,刚想转身去睡,他却说话了。
“莫……”他的声音磁性得让人心酥。
“嗯。”莫汗那德应着。
“可以……可以让我抱抱吗?”
他的声音虽然小得像蚊子,也把莫汗那德震得惊骇无比。他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琴德胜,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可以吗?”他请求着,声音有丝丝的卑微。
“哦……”莫汗那德内心拒绝,行动却很诚实,慢慢把身体挪过去。
司琴德胜在他身上一搂,轻轻入怀,眼角隐隐有泪光。
要知道这个拥抱他等得太久了。特别是每次见到安泰和他热情拥抱或是勾肩搭背就忍不住忌妒加恨。
明天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他半宿没睡,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莫汗那德也轻轻地回搂着他,轻声问:“胜哥哥,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司琴德胜眨了眨眼:“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他轻声说。
“好。”莫汗那德闭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他那久久凝视的目光,不敢动,怕拒绝不了他的温柔。
第二天,司琴德胜一早就走了,轻手轻脚的没吵醒莫汗那德。其实莫汗那德早就感觉到他起床的动作,只是在装睡,既然不叫醒自己,也许这是最好的道别方式。
卯时,司琴德胜带着花千依、司琴安及他的五万汉家军与皇上调派的20万大军在神都城门外集结,随着响彻天际的阵阵吹号声,前来送行的有安徒柳青、皇叔司琴安然和父皇司琴悠安及母皇安徒如兰。
“表哥,你放心去,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兵械案,再做你坚实的后盾。”安徒柳青挪揄着,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他一直耿耿于怀。
“……”司琴德胜没有理他。
“花将军,照顾好王爷。司琴安,跟好王爷,若是王爷少了根毛唯你是问。”他叮嘱着众人。
“是,安徒王爷。”花千依和司琴安领命。
“胜儿,好好打仗,胜利归来,父皇亲自为你挑选王妃,父皇和母皇,就等着天伦之乐了。”司琴悠然向前说着。
“孩子就要走了,就别说这些话了。”安徒如兰拉开司琴悠然,对司琴德胜说。
“胜儿,此去千万要保重自己,你的身体虽然是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有旧疾,要时时小心,不可着凉。”
“父皇母皇、皇叔,孩儿就此拜别。”司琴德胜向着众人点头示礼,跃上追风宝马。
战鼓声声,长号悠远。
“出发……”司琴德胜一声令下,大军开拔赴往千里之外。
“王爷,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不等莫王安安他们吗?”司琴安无限失落地问。
“不等。”司琴德胜轻声说,他心里希望他来,又怕他来。
“为什么不等,若是他们来了不见我们会怎样?”司琴安还是不依。
“……”
此时已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时而阴雨绵绵,时而暴雨成灾,司琴德胜带着25万大军浩浩荡荡冒着雨寒前行,行程十分缓慢。司琴安拿着若大的斗篷死死为司琴德胜挡风遮雨,生怕这位金贵的王爷着凉。
看着行程缓慢的车队,司琴德胜心里着急,这样走下去,就是一个月也到达不了车前国边界。
思前想后,决定下令让5万汉家军先随自己急速冒雨前行,任命身边另一副将龙大成为副先锋,率领其余20万大军紧随其后。
如此半个月后,司琴德胜带着他的5万汉家军率先到达车前国边界——车乌关。刚进城,不待他们安营歇息,车前国七王子便在城前嚣张叫喊,想趁赤乌国人困马乏之时,以逸待劳给他们个突袭。
“王爷,车前国七王子在城前叫阵,我们是不是回应一下?”听着城外呐喊冲天的叫嚣声,花千依一身湿漉漉地进了营帐。
“不用,先挂免战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战。”司琴德胜脱下/身上白色的盔甲。
“可是,这样会影响军心,不战而败,兄弟们不甘心。”
“谁说不战,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场战争吗?按本王的话去做,先调五百名汉家军在帐前候命,再给他们每人准备一桶油,其余的全去休息。本王自有妙计。”司琴安立马给他换上干爽暖和的衣裳。
“遵命!”花千依领命而去,在城外高挂免战牌。
休息了半响,估计外面的车前七王子喊累了,趁着雨势暂停,司琴德胜换上另一套盔甲走出帐门。门外,早有五百汉家军持长/枪、盾牌,提着油桶静候在外。
“将士们,这是第一战,必须赢,给赤乌国后面赶来的军将们长脸打气,大家有信心吗?”司琴德胜对着汉家军高声问话。
“有信心。”将士们高声应着。
“好,我们在天黑前必须潜入车前国后营的粮仓,烧他们的粮仓、乱他们的军心,为我们后面的其余兄弟们准备允足的时间。”
“谨遵王爷令。”
“好,出发。”
司琴德胜吩咐花千依带着部分兵将守好城门,自己趁着夜色带着五百名汉家军从小门出发,爬过几座山头,抄小路偷偷潜入车前国军队的后阵营地,分成两队,一队汉家军在粮仓附近引起骚乱,另一小队带着全部的桶油潜入粮仓周边,指挥大家把手上的油桶绕着粮仓全部倒掉,直把粮仓淋个湿透。
待到汉家军如数撤到安全地带,司琴德胜挽弓射箭,一支带着熊熊火种的利箭插/入敌军粮仓。听到身后传来敲锣打鼓的救火声,司琴德胜带着五百名汉家军从容退出……
车前国那边的粮仓这一折腾,为司琴德胜后面的20万大军争取了时间。一连几天,车前国七王子再没有在城前叫阵。
车前七王子也没想到,赤乌国如此大胆,全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不吃不喝连夜袭击自己粮仓,先前想着趁别人不备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谁知别人根本不给自己机会。
远远看见司琴德胜带着五百名兵将回来,花千依知道得手了,不由大喜,吩咐守将快速开门迎了出去。
“王爷,真是如兵如神……”
花千依递过一套干爽的衣裳,司琴安忙着帮他擦脸上、发上的水珠。
“这下我们后面的20万大军不用连夜冒雨前行了,缓一缓大家都不用太辛苦。”花千依说。
“不,本王这是趁其不备,如其说等别人打上门来,还不如先突袭他们,让他们知道本王的厉害。”
“接下来王爷有何打算?”花千依问。
“若不是这该死的阴雨天,本王打算半个月把车前车七王子赶出国界。花将军下令,后面的20万大军到达之日,就是我们反扑的开始,本王要直捣他们国都。”
“直捣车前国都?”花千依有点意外:“是不是打得太远了,赶出国界就好。”两人边走边说。
“上次把他们赶出国界,才多久又卷土重来?不给他们厉害总觉得我们赤乌国无人,这次必须给他们一回重创,如此我国才能永久安宁。”
“好,末将这就下令。”花千依领命而去。
司琴德胜安顿好五百名汉家军,自己也进了营房。
“司琴安,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才放睛?”他问。
“王爷,你这不是白问吗?你知道的,司琴安除了会服侍王爷,什么也不会。”
“是吗?”司琴德胜转身看着他。
“你不但会服侍本王,还会服侍安泰吧?我看你就把安泰服侍得很好。”
“哪,哪,哪有……”司琴安吱唔着:“小人心中一直以王爷为主。”
“是吗?那好,本王问你,若是本王有什么不测,你会不会以死相守?”王爷故意逗他。
“那是自然,王爷您是司琴安的恩人,小人就是不要命,也要保王爷安危。”
“嗯,这还不错,本王没白疼你。不过,我看你和安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他放慢了语速为,瞟眼看司琴安的反应。
“王爷你说什么?您和莫王是兄弟,司琴安和安泰也是兄弟……”
“是吗?本王没说你们什么啊?”他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