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琴安知道他在捉弄自己:“司琴安和安泰也没什么。”
“说真的,你喜不喜欢他?”司琴德胜来了八百度转弯,一脸正经地问。
“不,不……喜欢……”司琴安言不由衷,偷看王爷,不明白他的真实心意。
“这样?如果你不喜欢他,待我们凯旋回去,本王就为他择一个美貌的姑娘让他成家立业。”王爷存心一逗到底。
“啊,不,不要……”司琴安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震惊,不知王爷想干什么。
“你不喜欢他,他娶不娶妻与你何干?”
“我,我,我是有点喜欢他……”司琴安吱唔了半响:“可是他,他,他……”
“可是他不明白你的心意,你不敢和他说,是吧?”司琴德胜像是看透了他。
“可,可以,这……么……说……吧……”司琴安从没试过说话如此不利索。
“本王早就知道,那两个和尚都是一根筋,好,看你平时用心伺候本王的份上,等我们凯旋归去,本王为你们说媒。”
“真的??”司琴安又是开心,又是不安。
开心的是王爷做主,事情□□都会成,不安的是,安泰一直把自己当兄弟,这忽然间,他能接受吗?
第51章 棋逢对手弈僵局 天崩地裂遇山洪
十天后紧随其后的20万大军在副先锋龙大成的带下领赶到车乌关,经过一夜的整顿休息,第二天一早司琴德胜吩咐鼓兵百鼓齐鸣,全军急速在城内集结候训,准备向车前国发起总攻。
午后,司琴德胜吩咐龙大成带领5万步兵从车前左边军营开始进攻包抄,再让5万车队紧随其后,前军5万步兵顺利打开敌营缺口后,后面5万车队轮番出击。
为了稳妥起见,还吩咐花千依带领3万汉家军骑兵从车前军营右侧进攻,自己带着2万汉家军准备大量的投石车、大/炮从正面叫阵车前七王子,身后是10万后备大军的呐喊助威,心理战术很重要,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车前国居于西北部,一直以强悍的骑兵称著,司琴德胜此法,一是在气势上营造一种所向无敌的气氛,二是给所有的军将打气鼓励,三是以快狠之招解决问题。
车前国虽说还没开战就被对方烧了粮仓,但他们是有备而来,粮仓虽烧,策略却转变得很快,不但在防御上加强了所有的守卫,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骑兵。
七王子当中,大王子谋略稍胜其余弟弟,他坐镇军帐,把二弟、三弟派去镇守左营,四弟五弟镇守右营,其余最小的两位弟弟负责镇守粮仓。前面已输一战,军心大挫,这一战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令大王子欣喜若狂的是他们此仗中占着天时地利,此时虽是春天,但乍暖还寒,北风阵阵,若是用火攻、烟攻的话……
连夜让士兵在城门外准备了大量的烟草,当赤乌国的军队发起总攻时,士兵们点起熊熊烈火,大火随着风势呼呼地吹向赤乌军营。
一时间赤乌军营阴风四起,烟雾弥漫,大伙笼罩在遮天蔽日的浓烟中,战场情形立即胜负分明。
趁着阵前2万名汉家军与车前兵作战之时,司琴德胜让后备的10万兵将戴上面罩,匍匐前行,同时挥手让鼓兵击鼓催行。10万后备军在呐喊声中涌向车前城门,一部份抬着云梯爬上城门,一部份抬着冲车撞击城门,退下来的2万名汉家军分别用投石车纷纷向车前城内投石、投火把……
车乌之战如此拉开序幕,随着阵阵的冲锋呐喊声,司琴德胜也加入了战斗中。
那边,龙大成带着10万步兵与车前二王子、三王子的铁骑进行了顽强的对抗,王子的兵马不多,只有5万铁骑,步兵对铁骑,若没有十分严谨的作战部署,在异地战场,多半输多赢少。
很快,龙大成向司琴德胜发出了求援令。看着天空响起的信号,司琴德胜下令麾下军将加快速度攻营,同时命令花千依无论如何要拿下车前右营。
天黑时分,各军鸣锣收兵,司琴德胜令花千依清点兵将,还好损失不大,除了花千依的3万骑兵攻克了车前右营,龙大成的10万大军还剩9万,自己这边几乎没什么损失。
“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车前七王子攻下城池,想不到他们也有如此精锐的铁骑。第一天我军损失一万兵将,从明天起,我军不能牺牲任何一人。”
军帐内,司琴德胜、花千依与龙大成商议着对策。
“主要是天时地利都不利于我方,我军要快速攻下城池只怕不易,末将看还得另行它法。”花千依说。
“他们的铁骑确实猛,我军10万将士与他们5万铁骑相搏,占不到半分便宜。”龙大成有点气恼。
“是本王疏忽了,不该用步兵对抗铁骑,龙将军已做得很好了。”
司琴德胜的声音很温和。让龙大成深感意外,以前的王爷虽然不凶,但冰冷高傲,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以前拒人千里的样子。
除了花千依能多少猜出原由外,也许司琴德胜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着。
“这次,一是他们占据了天时,二是本王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按照今日之战,我们必须尽快调整方案。”
三人来到地形图前,司琴德胜拿着一根小长棍指着图形中的山川大地。
“两方的高低地形相差不多,现在主要北风起,若是吹南风……”司琴德胜抬眼看他俩:“若是吹南风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
“他们已用此法,我们再仿照只怕他们有防范。”花千依提出异议。
“不,当然不是单纯的用此法,而是此法加它法……”
“此法加它法是什么法……”龙大成一脸迷糊。
“他们的烟攻让我们寸步难行,我们若是用火加油……”
司琴德胜眼前显现出对方大量兵马脚下沾着油,上面燃着熊熊烈火的惨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感到此法过于残忍。
“末将明白王爷的意思,我们先小用部分兵将与车前兵对抗,另一部分兵将在回路上倒油,然后我方佯装不敌逃走,待我方将士过了安全地带,在地上点火,同时又放烟雾火箭……”花千依讲述着自己的理解。
“此法甚好,我军肯定大获全胜。”龙大成兴奋着。
“不,让本王再想想……”司琴德胜迟疑着。
“有没有折衷的办法让对方战败又不会死伤得太残忍?”他自言自语着。
“末将还有个疑虑。”花千依说:“如若对方不追上来怎么办?”
“不追上来就赶上来。”
“赶上来?”龙大成也疑惑不解了。
“本王的想法是兵分三路,一路军负责从前面迎战敌军。二路军趁一路军作战的时候,负责掩护及在途中拨油和设路障。第三路军负责从后面包抄以防他们认识到陷阱而后撤。”司琴德胜一边讲解一边指着地形图。
“这样一来,敌军就是认识到前方有陷阱也必须前行,因为后面的第三路军已包抄围截成功。大家有什么看法?”
“具体的执行方案如何?”花千依问。
“本王带10万兵将从后面包抄,花将军带5万汉家军正面迎敌,龙将军带10万将士掩护及设路障等。”
“可是这样一来,我方军营将是空城,万一七王子认破计策,倾全力攻我方城池如何?”龙大成顾虑着。
“龙将军不必多虑,花将军佯装兵败后立马回城镇守,此时本王带军在后方追赶,你在前方迎战,前后夹击,此时他们经过我们一路设下的路障已兵力大减,不足为虑。”
“末将觉得应该换一换。”花千依说:“让末将从后面包抄,王爷带汉家军正面迎敌,如此可以早些回城镇守。”
“不,花将军,你回城后还有任务。”
“是什么?”
“你带着5万汉家军回城后派5千兵将准备好各种烫伤药,若是敌军肯投降,不必赶尽杀绝,缴了械器就好。”
“……”
花千依和龙大成同时看着司琴德胜,这是确定在打仗而不是在行善?为敌军准备药物?天下奇闻!!!
“就这样吧,明天天亮出发。龙将军在途中多设路障,火油之类的尽量不要拨太多,能吓到他们的兵马就好。”
“遵命。”龙大成和花千依面面相觑,不敢多问,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风一阵猛过了阵,像是狂风暴雨的前奏,连续半个月的降雨,路十分难走。司琴德胜带着司琴安和10万将士沿着弯弯曲曲的泥泞小路出发了。
天黑时分,终于到了车前国后营的山坡上,这时雨更急了,伴着阵阵风声,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一样。司琴德胜心里闪过丝丝不安的念头,眼前不由想起莫汗那德那张阳光的脸。
随着花千依在前阵的鸣鼓呐喊声渐渐减弱,估计龙大成那边的路障也准备得差不多,看来今天的天时还真不帮他,大风大雨的烟攻和火攻都泡汤,但愿花千依能成功引起他们的追击。
一声令下,司琴德胜的10万大军呐喊着向车前后营进攻。
车前七王子也是真心佩服司琴德胜,在狂风暴雨的时候发起总攻,他们也不敢怠慢,七王子带着全副军将正面迎敌。
两军在黑暗的夜里冒雨打得正酣,车前军听到后方传来司琴德胜10万大军的鸣鼓呐喊,知道中计了,一切正如司琴德胜的预测,花千依大手一挥,全军边战边退,退到事先设置好的路段。
此时龙大成派出的10万将士迅速将路障从两边的林中推出,横放在路中间,除了有带刺横阀,空中设置的天网,两边将士不停地向路中射箭。虽然火攻和烟攻都没用上,也实实地给车前士兵狠狠的打击。
车前七王子几次进犯赤乌国,也绝不是无能之辈,见后有追兵前有强敌,几经思量决定杀个回马枪。前面不但有路障,兵力强势,还有花千依的骑兵,而汉家军的骑兵以勇猛称著,前几次都是败给汉家军,后面只有步兵,而且是没有后援的步兵……
车前七王了迅速指挥士兵调过矛头,向身后司琴德胜的10万步兵进攻。
此时风雨交加、闪电雷鸣,司琴德胜和他的10万将士早就成了落汤鸡。众将士在黑暗中前行,猛地只听见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随着一阵狂风和呼啸,迎面山坡由于连续大雨的冲刷,引发了山洪……
一阵天昏地暗的冲击,毫无防备的司琴德胜和他的10万将士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
天晴了,雨停了,一切静悄悄,只有阵阵的山风吹述着昨晚的惨烈……
“王爷,王爷……”
司琴安摇着污头垢面、满身泥浆、昏迷不醒的司琴德胜,无助、惊慌、恐惧……
“来人,来人啊,没有人……”
“花将军……花将军……救命啊……”司琴安绝望的声音在天空回响。
“呜呜……”司琴安伏在司琴德胜毫无知觉的身体上嚎然大哭。
半天后,迎面来了个小妇人,约30岁面容娇好,抱着个不足一岁的男孩。
“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啦?”妇人问两眼无助的司琴安。
“大姐,大姐,行行好,救救我家王爷……”司琴安扑跪向前。
“刚在集市上,听说昨天百里开外发生了山洪,看你们一身泥浆,是不是遇上山洪了?”妇人问。
“是的,我家王爷和将士们失散了。大姐,求求你,快救救我家王爷……”司琴安像是见到救星。
“我不会治病救人,看这位王爷有点眼熟,你们去我家吧,我家来了位客人,可能会帮到你。”妇人说。
“真的?快,大姐,快走。”司琴安把司琴德胜背在身上,催促着妇人快走。
多亏司琴安从小背王爷,练就了强悍的腿力,在山路上背着王爷快速地跟着妇人也毫不费劲。
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小妇人的小院,院子很小也很简陋,孤零零地在山坡上,前不着村后没着店。
“到了,进来吧。”妇人招呼着司琴安,又冲屋子里喊:“恩人,来客人了,受了伤,你来看看。”
“来了。”屋子里人应着。
司琴安背着司琴德胜进了小院,屋子走出两人。顿时大家都傻了,里面出来的竟是莫汗那德和安泰。
莫汗那德见司琴安一副狼狈的尊容猛吓一跳,急扶过去:“司琴安,怎么是你?胜王他怎么啦?”
“莫王……哇……”司琴安蓦地见到莫汗那德和安泰,心里的无助和恐慌终于得到释放,哇的一声哭出来。
“莫王,快救救我家王爷,他在山洪中泡了两天,又从山崖中掉了下来,昏迷不醒。”
“什么?快进屋,放在床上。”
莫汗那德脸都青了,抱起司琴德胜就往屋子冲。此时的司琴德胜双目紧闭,满身污迹,湿漉漉的身体冰凉冰凉。
“王爷,莫王在这,我们有救了。”司琴安迅速地趴在王爷身边,轻唤着他。
见他没反应,下意识地把手探到他鼻前,一下如雷轰顶般软弱无力地瘫坐地在上,嘴里喃喃喃自语:“没气了。”
“别吵。”莫汗那德迅速摸着司琴德胜的手,手指冰凉,再探脉搏,脉弱不可寻,脸上不由一变。俯身听心跳,已听不到有生命的迹象,再摸他的身体,余温还在。急急地,一手掐他人中,连声呼唤着他,一手输送内力于他胸膛。
胜哥哥,胜哥哥,快醒醒……他心里焦急地呼唤着。
而此时的王爷,就像给人点了穴道一样,掐人中,没反应,内力,输不进,任千呼万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