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艳玉[古代架空]——BY:白芥子

作者:白芥子  录入:05-11

  最后一箭,温瀛又一次投出了倒中。
  众人静了一瞬,随即大声叫好,那林家子干脆认输,十分洒脱。
  沈兴曜嗤了一声:“这不是那穷秀才吗?啊,不对,现在是解元郎了,怎的今日也混进长公主府来了?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凌祈宴唇角的笑意尚未收敛,听到这煞风景的言论,冷眼瞅过去,讥诮道:“表兄不要狗眼看人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怎样可说不准。”
  敢当着面骂沈兴曜是狗的,凌祈宴绝对是头一个。
  沈兴曜狠狠瞪向他,目光里尽是怨毒,前回他被凌祈宴踹得吐血,这口气至今没出,如今又被他这般当众奚落。
  沈兴曜想回嘴,凌祈寓先笑吟吟地说道:“大哥这位门客果真厉害,不但马球打得好,投壶也玩得好,还是大哥有眼光。”
  说是这么说,他却压根没有正眼瞧过温瀛,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完全不加掩饰。
  凌祈宴觉着没意思,不想搭理他,喊了温瀛走,打算去别处玩。
  待凌祈宴转了身,凌祈寓眼瞳一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沈兴曜骂骂咧咧,不敢直接骂凌祈宴,污秽不堪的言辞俱都冲着温瀛去,指桑骂槐。
  旁的人纷纷装作没听到各自散了,凌祈寓的神色更冷,那俩人却已走远了。
  温瀛跟在凌祈宴身后,沿湖随意往前走。
  湖畔有一群小娘子在放风筝,落下来的风筝不巧掉落凌祈宴脚边,凌祈宴顺手拾起,有小丫鬟过来与他道谢,将风筝拿了回去,交给了不远处一身着鹅黄色衣裙、十分娇俏的少女。
  那女郎朝着凌祈宴这边望过来,又很快慌乱地移开眼,转身跑了,跑了几步没忍住回头又望了他一眼,这才跑远。
  凌祈宴挑眉,江林很有眼色地提醒他:“殿下,那位就是太后娘娘要指给您的未来王妃。”
  凌祈宴闻言有些稀奇,回想刚才那小娘子的模样,长得确实好看,含羞带怯的也还有趣,他斜了江林一眼:“你怎知道的?”
  江林笑着解释:“先头进来之后,奴婢就帮殿下打听了。”
  “你倒是乖觉。”
  凌祈宴说笑两句,走进了一旁假山上的亭中坐下。
  温瀛跟进来,默不作声地帮他倒茶。
  凌祈宴不经意地抬眼,这才发觉温瀛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先前投壶时还好好的,这会儿脸上却莫名像隔着一层什么,冷冰冰的,叫他看了分外不舒服。
  凌祈宴不由皱眉,这小子又犯什么病?
  温瀛将茶杯递给他,淡声道:“殿下喝茶吧。”
  凌祈宴重重搁下杯子:“有话直说,没事少给本王摆棺材脸,本王看了不痛快。”
  温瀛沉默不言。
  凌祈宴呵道:“跪下。”
  温瀛绷着脸跪下地。
  江林自觉地带着几个下人退下,去了假山下守着。
  “说话。”
  “学生没什么好说的,”温瀛的语气生硬,“说了殿下也不明白。”
  凌祈宴恼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样与本王说话?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本王摆谱?”
  温瀛闭嘴不再接腔。
  他越是这样,凌祈宴越是恼火:“是本王对你太好,叫你大了心,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吗?本王允许你上本王的床,允许你占本王的便宜,允许你对本王做那些事情,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不将本王放在眼中,甚至一再忤逆本王,给本王甩脸色,你以为是个什么东西?”
  温瀛抬眼,平静问他:“学生什么都不是,殿下又何必因为学生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动怒?”
  “你——!”
  凌祈宴怒而扬起手,一巴掌尚未甩下去,触及温瀛冷冽的目光,动作一滞,已被温瀛扣住手腕。
  “你放开本王!”凌祈宴咬牙切齿。
  温瀛掐得他手腕生疼,那人的眼中有转瞬即逝的狠意,终是松开了他的手。
  “学生逾矩了,殿下息怒。”
  凌祈宴怒不可遏,踢了他一脚,起身就走,转过身却见凌祈寓那狗东西站在亭外,满面阴沉,盯着他们,已不知在那里听了多久。
  江林那几个人跪在后头,垂着脑袋,想来是阻止不了凌祈寓上来,只得跪地请罪。
  凌祈宴见状脸色愈发难看:“你来做什么?”
  “他占过你什么便宜?”
  凌祈寓显然已经听到了凌祈宴之前说的话,冷声直接问起他。
  “你管不着,”凌祈宴怒道,“滚!”
  “你让他爬了你的床?你让他上了你?你堂堂亲王之尊,竟将自己委身给一个下等人?!”
  凌祈寓每说一句,声音便更森寒一些,盯着凌祈宴的双眼里有如淬了毒、浸了冰。
  凌祈宴已面若寒霜,还是那句:“你管不着。”
  凌祈寓眼中怒恨更炙,凌祈宴不再理他,抬步就走。
  跪在地上的温瀛站起身,没有理会凌祈寓落在他身上的、含着嗜血杀意的目光,追了下去。
  之后那一整日,凌祈宴没再搭理过任何人,见了谁都摆着副臭脸,吃完寿宴直接回府。
  温瀛被他扔下,自己走回了王府。
  凌祈宴又在屋中发疯摔东西,温瀛在门外跪下。
  凌祈宴发泄完了,猛地拉开房门,冲着门外的温瀛只有一个“滚”字。
  温瀛没有起身,沉着嗓子问他:“殿下这般生气,只因为被太子听到了那些话吗?”
  “本王不该生气?!”凌祈宴一脚踹上他胸口。
  温瀛生生受了这一脚,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殿下觉得这事是耻辱吗?殿下就这么怕被人知道?既觉得是耻辱,又为何要日日缠着学生做那些事情?”
  “你还敢说!”
  “学生有说错吗?”
  “你、给、本、王、滚!”
  凌祈宴怒到极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温瀛站起身,晦暗双眼里难掩失望:“学生从不觉得这事是耻辱,做殿下的入幕之宾也好,被人说以色侍人、佞幸媚上也好,学生从不觉得这是耻辱,因为这些,都是学生自愿的。”
  凌祈宴愣住。
  待回神时,温瀛已经离开。
  那一瞬间心头滑过的怪异感被他刻意忽略,莫名的更压不住的怒气陡然翻涌而起。
  凌祈宴面色铁青,用力一脚踹在身侧门板上。


第36章 厌烦透了
  九月下,国子监放授衣假,为期一个月。
  温瀛又开始每日闷在院中念书,凌祈宴不传召他,他也不来烦着凌祈宴,俩人已有大半个月未再见过。
  凌祈宴镇日里无聊得很,又叫了张渊那伙人来府中开饮宴,吃喝玩乐。
  这回这帮纨绔也带了人来,都是国子监的学生,乡试之后国子监里新进了一批各地来的举监、贡监,总有那么些人是想走捷径,主动凑上来与他们卖好的,这些纨绔向来来者不拒。
  张渊凑到凌祈宴身边,笑嘻嘻地与他介绍,这回他们带了七八个人来,当中还有两个举人,其中一位更是吴州今科秋闱的亚元。
  “吴州来的亚元?果真?”
  凌祈宴闻言起了兴致,吴州是科举大州,前科和前前科的殿试状元都出自吴州,能在吴州乡试中拿到亚元者,必是将来会元、状元的热门人选,凌祈宴大约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也跟着张渊这些人,来了他府上凑热闹。
  “自然是真的,这还能诓殿下不成?”
  张渊将人叫上来,指给凌祈宴看:“殿下,就是他了,这人名叫夏之行,年十七岁,吴州琼县人士,长得也还不错,殿下觉着呢?”
  被点名的那个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与凌祈宴行揖礼,凌祈宴晃着手中酒杯,漫不经心地打量面前之人。
  身形颀长、唇红齿白、面若好女,端的是位俏郎君。
  凌祈宴眼中兴味更浓:“你是吴州的亚元?如此高才不出意外明年会试必能高中,康庄大道就在眼前,怎也学着人动起了歪心思?你与这伙人玩,来本王的毓王府,想得到什么?”
  那人抬眼望向凌祈宴,镇定道:“学生想投靠毓王殿下,学生听闻这上京府的解元就是殿下府上门客,他做得学生自然也做得。”
  凌祈宴笑着撇嘴:“是吗?你可知那位解元郎在本王府上,都做了什么?”
  “只要能叫殿下高兴,学生都愿意做。”
  张渊挤眉弄眼:“殿下,这位吴州亚元郎可比您府上那个知情识趣得多,您试试就知道了。”
  “你试过?”凌祈宴睨向他。
  张渊赶忙澄清:“那自然没有,人也是有傲骨的,状元之才怎肯随便委身于人,只有殿下您这样的,人才看得上。”
  “行了你,就你会说话,哄着本王玩儿吧。”
  张渊觍着脸继续奉承他:“怎会是哄着殿下玩,句句肺腑罢了。”
  与张渊说笑一阵,凌祈宴转眼瞧向那人:“果真想跟本王?”
  对方目光炯然:“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凌祈宴没有当下表态,依旧盯着他打量,片刻后神色忽然冷了些,倒了口酒进嘴里,懒洋洋道:“夏之行是吗?说实话吧,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本王不信你一个吴州来的亚元,会甘愿投身本王。”
  那夏之行握了握拳,与他道:“学生不想再过穷苦日子,想要依附着殿下图得富贵安稳。”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坦荡,凌祈宴又看向张渊,张渊点点头,这小子确实就是个一心图荣华富贵的。
  凌祈宴闻言有些好笑,提醒那人:“你跟了本王,哪怕能求到一时的富贵安稳,只怕日后仕途不会太顺畅。”
  “学生不这么想,若是靠着学生自己,哪怕能取中一甲,又或是二甲前列考取庶吉士入了翰林院,苦熬资历也得熬个十数年,若是运气不好外放去地方上做个知县,更不知何时能出头,跟了殿下,殿下若愿意帮衬学生,学生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也能有更多的机会。”
  这人大约不信凌祈宴是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想要靠着他这位毓王殿下在最短时间内往上爬,他的心思倒也不难猜,先依附着凌祈宴,日后若有机会,他照样能攀别的高枝,也必定会攀别的高枝,绝无可能在毓王府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不择手段汲汲营营,什么都能出卖,只要最后能达目的就行。
  凌祈宴听明白了,懒得再多说,比起那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穷秀才,这种将心思和目的都写在脸上的,他反而看着更顺眼些。
  他毓王府门大开,有人愿意投效,又合了他眼缘,他为何不要?
  于是道:“你过来,帮本王倒酒。”
  入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一众人告辞回去,那夏之行则被凌祈宴留了下来。
  凌祈宴没急着回房,依旧坐在原处,继续让夏之行给他倒酒。
  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酒量却十分不错,陪着凌祈宴酒没少喝,脸上还无甚醉意,淡定如常。
  凌祈宴却早已上头,歪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这人也有些意思,你可知本王这府上门客,都是如何伺候本王的?”
  那夏之行低眉顺眼道:“学生不懂的,殿下教学生就是了,学生什么都愿意做。”
  凌祈宴啧啧笑,为了荣华富贵,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人各有志。
  他的手伸过去,抚了抚对方皙白的面颊,这夏之行确确实实长得不错,虽不及温瀛,但比起那个棺材脸,这人的顺从显然让凌祈宴心中舒坦极了。
  “你也住在国子监里?”
  “没有,学生在书院附近租了个小院子,夜里念书安静些。”
  “家里当真穷苦?”
  夏之行点点头:“学生家里是贫农,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时常揭不开锅,更别提供学生念书,小时候学生只能偷摸去学堂外趴窗户口偷听,后头看学生天资不错,才被学堂的老师允许进门去,若非学生功课好,下场考试一直名列前茅,靠着乡邻资助才能一直念到现在。”
  又是个穷书生,凌祈宴心道,行吧,谁叫他毓王殿下菩萨心肠、悲天悯人。
  “进了本王这毓王府,将本王伺候高兴了,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明日回去收拾了东西,来本王府上住吧,本王叫人给你收拾个单独的院子出来。”
  夏之行闻言面露喜色,连忙与他谢恩:“多谢殿下!”
  凌祈宴被他的恭顺之态取悦,还想再说些什么,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他迷迷糊糊地抬眼望去,就见温瀛走进来,沉着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目光掠过他身侧之人,定定看向他。
  大半月不见,这人一来又是这副冷脸,凌祈宴十分不快,皱眉道:“你来做什么?本王没叫你来,谁准你擅自过来的?”
  “殿下在做什么?”温瀛沉声问。
  “本王在喝酒,你是看不见吗?”凌祈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下去,这里不需要你。”
  温瀛没动,面色更沉。
  凌祈宴见之愈发不悦:“你聋了?本王叫你滚下去,别杵这里碍着本王的眼!”
  一旁的夏之行又倒了杯酒,递到凌祈宴手边,温声劝他:“殿下不必动怒,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因为不必要的人和事糟心。”
  凌祈宴的神色缓和了些,看着他笑:“还是你知趣。”
  他拿起酒杯,就要往嘴边送,被温瀛顺走,当着他的面狠狠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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