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种田][古代架空]——BY:头置簪花

作者:头置簪花  录入:05-25

  当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一直隐隐在耿耿于怀。
  不是没想到极品琥珀的价格,但想和亲耳听到并不是一个概念,此时此刻,葛正修想起于平当日看傅居言的眼神,也不由在心里叹一声,这个哥儿,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些。
  “以后不需要如此,你若要花钱,我来想办法。”
  “呃……”傅居言卡壳了,这话要不要说得这么顺?!这种丈夫和妻子对话的既视感……他不要趴着啊!
  赶紧转移话题,“你的意思是碧铂轩老板人品还行,他认识的绝坊老板也可行是吧?”
  葛正修眼里划过淡淡的无奈,不知是为他之前的回避,还是为他把他的话翻译得这样直白,“对,绝坊是个不错的选择。”
  傅居言趴在桌子上,大睁着眼转了两圈,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他的话,“好吧,反正我也不知道除了绝坊这地方还有哪个能买得起我这茶的,等明天送凉茶粉的时候先捎上一罐。”
  他顿了一下,“你,陪我去吧。”
  葛正修一怔,看向懒洋洋趴在桌上的哥儿,修长有力的食指不觉摩挲着碗缘,深邃犀利的眼中似有不知名的光亮闪过,随即化为更深的平静,“好。”
  傅居言不自在挠了挠脸,“那还是说好了,先看看情况,要是不合意还是得再找机会再说。”他嘟囔着:“我这茶都宝贝呢!”担心自己第一次水平没有回来,他可是偷偷在里面放了灵泉水的。想到绝坊那个胖子掌柜笑眯眯的眼睛,他暗暗想到,到时候可得好好敲这狐狸一笔。
  “嗯,赔本的生意不做。”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回炕上睡觉。
  傅居言却一直睡不着,烘青绿茶工序简单,除了温度火候的控制和手法的熟练,其他的地方勉强可以用粗陋的工具代替。
  从这两天的试制来看,结果还算让他满意,加了灵泉水的绿茶已经达到了上上品,但这不是他最满意的结果,如果条件允许,他做的烘青绿茶,该能位领东陵绿茶之最。华国绿茶经历千年的发展历程,精简出来的制茶法,即使东陵茶艺精绝,也是远远不及的。
  但条件允许就意味着空间的暴露,他空间里制茶工具仪器甚至现代工序所需精密机械都成套存在,那才是他自信的资本。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承认,手法和技巧固然重要,但离开了依赖的机械,他能胜过其他人的所剩不多。
  山外有山,他有所依仗但也并不自大。
  花茶制作就更不一样了,花茶费时费力工序繁多,要求比绿茶更甚,他不可能单纯依靠这古代的简陋工具达到他满意的程度。
  但空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保障,前世他不是没有连生死都可以托付的知交,但就是这样,种种原因之下,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如今这个他所知不多的世界,这个秘密,不知不觉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吗?傅居言茫然地想到。
  夏夜虫鸣从半开的纸窗中一声声传来,却没有将凉风带来半点,湿热而无规律的响动将人的心绪绞得更加烦躁,傅居言想得头都炸了,索性把薄被一蒙,滚去贴墙睡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会日更,大佬们别潜了,冒个泡看看你们养的肥肥啊!


第39章
  第二天, 两人早早收拾好,因为今天是去谈事情,顺便还要学院拜访夫子, 可能没有时间顾上几个孩子, 所以就只有傅居言葛正修两个去了。
  坐上马车傅居言还能看见明哥儿乌黑大眼睛直盯盯地望着他们这边, 不由觉得好笑, 对旁边的葛正修说:“回来给孩子们买点儿零嘴包上,顺便买两件衣服。”几个孩子的尺寸他早量好了, 就等着什么时候得闲了再在县里好好逛一逛给他们弄两身衣服。
  家里大人还好,总要见人的,衣服虽然陈旧,但好歹补丁还可以遮掩,几个小孩子就不行了, 家里没有余钱做衣服,正是长身体衣服经常不知不觉就变小的年纪, 常常就是杨巧容挑挑拣拣家里的剩衣旧裤拼凑起来的,尽管尽量做成一色,但多是补丁的旧衣做成的衣服,再怎么心思费尽, 也实在是让人看着心酸。
  葛正修道:“扯了布回来做吧, 大嫂手艺好,以后不用再去县上,时间也充裕,正好可以加上大嫂和大娘的一起做了。”
  傅居言点点头应了。等两人到了绝坊, 没料到何长丰正好也在, 傅居言为双方介绍了一番,看到葛正修脸上的伤疤, 何长丰和钱茂两人惊讶了一下就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几人在宽敞通风的待客小厅落座,钱茂笑眯眯道:“言小哥儿茶粉准备全了?”
  傅居言也没废话,见两人都急,将承诺的几杯凉茶粉拿了出来,立马就被钱茂接住了,何长丰伸出去的手讪讪收了回来。
  傅居言两人假装没看到,他们专门架了牛车来得茶坊后门,已经将满车的凉粥和凉糕都卸了下来,钱茂很会做人,立马叫了小二来将两样吃食放进了井水中冰镇。
  傅居言暗暗想到,葛正修说得没错,何长丰十年时间能将一间店做到州府闻名的程度,他所结识的人,即使现在看来声名不显,但见识手腕想必不会差到哪去。
  他和葛正修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将和装盛凉茶粉一样的一个竹杯拿出来,刚要说话,何长丰就在问:“言小弟,这还有一罐?”
  傅居言摇头,“不是。”他看向钱茂,“钱掌柜,能借贵地茶台一用吗?”
  这间屋子想来本就是待客用的,离他左手边不远靠窗处就摆放有茶具齐全的茶台。
  那茶台整体暗红,器型依形而建,制作精道,雕制细腻,曲线流畅的暗红色木器中似有流水暗涌,其上瓷白透亮的茶具错落有致,实在漂亮。
  钱茂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这是自然,几位请移步。”
  何长丰也似察到了什么,跟着连忙起身。
  傅居言坐在茶台边,看得仔细了更觉这茶坊不简单,随便一具茶台竟然用了顶级红木,千年紫檀方成掌粗,可想而知这样一座木具价值几何。坐在这里,他仿佛能感受到,红木紫檀香随着袅袅升起的茶烟流动飘香,该是怎样一种享受。
  不慌不忙用茶勺舀了适量茶叶放进茶壶中,取了一旁显然早有准备的热水,按照自己平时的习惯给几人沏了一壶茶,浓郁的茶香流动在精致华美的白瓷器具间,飘散在几人鼻尖间。
  除了傅居言,其余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翠叶烟腾冰碗碧,绿芽光照玉瓯青。持茗人玉面朦胧,青古瓷淡香生发。尽管再看一遍,葛正修也难掩眼中惊艳,而旁边两人,早已失言。
  东陵好茶,亦崇茶艺。眼前哥儿仪容端正,动作行云流水,姿态华美不失阔落,隔着淡淡烟雾看去,仿若春风拂面,实在美不胜收。即使夏日闷热,也生生被冲淡了心中的烦闷。
  无言的人心中憾然惊叹,人面如玉,古瓷生香,风光绝美。
  “请。”
  不同的手持同样的白瓷绿茶水,水入喉中,没有人愿意打断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唇齿盛宴。
  良久无言……
  “好茶,可当‘绝’字。”
  “好艺,可登一‘最’。”
  傅居言放下茶杯,只笑了笑。说实话,看见这具茶台他有些心痒,不知不觉就将前世学的那一点茶道表演运用了过来,当然也有做给两位掌柜看的意思,好茶配好艺,他这茶,并不愿意低就。
  “两位掌柜谬赞,这茶是我和正修哥这两天赶制出来的,就当为庆祝我们双方合作,给两位的礼物,算是感谢两位几次用心招待。”
  两位掌柜抓住了重点,钱茂问道:“言小哥儿,此茶真是……?”
  何长丰也是一脸激动和惊诧,这个小哥儿,到底还有什么拿不出来的?
  “正修哥比我懂得不少,算是两个人串着各自的那点手艺糅合出来的,没想到效果这样好。”葛正修和他的经历都比较好添加“际遇”,外人就算有疑虑也查不出来什么。他给了葛正修一个暗示,男人倒是淡定,别人都不好一直叫傅居言添杯,他倒抢过茶壶一杯接一杯水一样喝了起来,接到傅居言的眼神,挑了挑眉意思收到。
  钱茂两个倒没发现两人的“眉目传情”,只时不时盯着葛正修那双虚捧着茶壶的手,一脸隐忍的肉痛之色,但傅居言的话才是他们更在意的内容,“你是说,这茶你两个自制的?”何长丰还是挺怀疑,但是看两人一身粗布麻衣,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制的,是绝对不可能拿出这样的好茶来的。
  傅居言也知道这话只是个设问句,没说话,把手里的杯子伸到了葛正修面前,男人一顿,伸向自己杯子的壶口转了个弯,茶水流进了傅居言的杯子,傅居言慢慢品完,那两人才又开口,钱茂道:“不知道小哥儿这茶是不是也有意愿做笔生意?”
  傅居言觉得这胖狐狸太难对付,但又喜欢他这聪明劲儿,“您要有意愿,我和正修哥会考虑,只是还希望钱掌柜能手下留情。”
  “呵呵,言小弟不必担心,这事我能替他做个主,鄙人直言了,只要你这茶单供给绝坊,绝坊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
  “居言。”
  葛正修突然叫了一声傅居言。
  傅居言抬头,一怔。
  男人脸上的意思分明是要让他应了。
  他放下茶杯,想了想,望向何长丰两人,“谢何大哥好意,若规矩按原来算,我和正修哥三成可行,两位何意?”
  这回倒是换两人怔住了,先前凉茶粉谈得是五五分,这绿茶稍逊一些,但味道也堪称一绝,真要比起来,可能绿茶还要更胜一筹,毕竟东陵茶饮风行,长久下来,除了习惯,已经融进了风俗和文化当中,成为东陵人生活和娱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和巧夺一时的凉茶粉比起来,达官贵人更重象征了身份地位的好茶,比起凉茶粉,这才是重中之重。
  傅居言解释:“先前是小子莽撞,那凉茶粉虽得之不易但并不算千金难求,两位相比也能猜到是一种茶研磨成粉后得到的,若时机得当,我会带来成品凉茶,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还请两位见谅。”
  都是一点就透的玲珑人,两位掌柜一听此言便明白了傅居言的意思,想来凉茶茶叶不是何种珍稀之品,这位小哥儿故出此法子以求物稀而贵。不算千金难求,怕是再委婉不过的话,话里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凉茶价格只能适抬,不能高抬。钱茂苦笑一声,妄他被主子赞一声精明聪达,这第一笔生意,就着了一个小哥儿的道。
  他道:“鄙人明白了,言小弟不必如此,一事归一事,这茶亦当五五分即可。”
  傅居言一番话被挡了回来,有些弄不明白,不由看向葛正修。
  葛正修开口道:“何掌柜魄力,我和居言受之有愧。”
  钱茂摇摇头,慢慢呷一口清茶,神情认真,“不敢当,只是结个善缘,若日后两位再出新物,不知可否看在今日给钱某一个善缘?”
  傅居言明白了,感情这狐狸打这主意呢!
  “应该的。”
  傅居言刚想着晾晾人,葛正修就回话了,他扭头看向男人,那人也正看他,深深的眼睛里带着劝意。傅居言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这男人今天不太对劲儿啊,有点秀。
  “哎你刚刚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快啊?那钱狐狸就等你应呢。”
  两人辞别了钱茂和何长丰,将空了的牛车赶回存车地儿,走大街上准备逛,傅居言还对之前葛正修就那么简单答应了钱茂感到一点点不乐意。
  葛正修嫌他东瞅西瞅不好好走路,大掌握住才到他下巴的傅居言的后边脖颈,一面推着他走,一面从他扭头的方向感觉他又想往那个地方跑,闻言说道:“那绝坊背后的东家不简单,碧铂轩也许跟绝坊是一家。”
  傅居言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男人很久没有说话,傅居言都要等得没有耐心了,才听到葛正修淡淡说道:“绝坊匾额,是东陵名家曲倾所作,曲倾为人孤僻乖戾,和人少有往来,字迹千金难求,其作多是从其知交手中流出,市坊有传,其至交好友,……是福王殿下。”
  福王乃东陵唯一的王爷,乃先皇之子。当年先皇战乱亲征客死他乡,先皇胞弟安王为稳定局势临危摄政,以不及弱冠之龄,定朝邦、平动乱,彻底铲灭当年五子夺嫡残留余党,是为摄政王。然幼皇势弱无为,摄政王权势滔天,终成宫变,摄政安王一朝反复,亲登皇位,封先皇之子——福王。
  举世皆哗。
  这也成为这位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千古帝王唯一为后世诟病的一点。
  当然,此是后话。
  就现在的百姓而言,这场宫变并不为人所知,官场之上的风向也诡异得平静,似乎当年的安王受百官朝拜无一例外也可以归结为其手段高绝。只是不知道当中又有多少血液无声消失在了那场一面倒的宫变中,才成就了今天的局面。
  但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过于信奉因果报应而担虑自身,总之这位上位者的态度迥然,东陵人人皆知,福王殿下府邸煌丽,堪比皇宫。今上曾有免死谕旨,福王一生重罪可免其三,不累后世,不缀其亲。荣宠加等,世人皆慕。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曲倾之作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茶坊之中,绝不是偶然。
  “嗯?”傅居言疑惑,“不是那位东博先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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